而在當天,佐佐木議員出席電視訪談。作為負責土地管理的高官,他表示他與竹內建設會社沒有任何私下交易,報紙上有關他與竹內會社的事情全部都是子虛烏有。
另一方面,竹內建設會社也對外界的流言蜚語進行全面的否定。同時,竹內建設公司的公關代表表示,通過這次事件,公司會進行徹底的自我監察。希望各位同行能夠正面競爭,不當競爭終究會殃及自身,共同營造良好的競爭環境,你我有責。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針對竹內會社的風波即將過去的時候,一個人站了出來,面帶哭容。她是一位被竹內建設拖欠勞款對象的家屬。在三年前,她的兒子因為事故從高處跌落摔成高位截癱。雖說因為保險問題,她兒子的醫務費得到了及時的處理。然而,竹內建設之前在簽合同時承諾的賠償費用卻被中間人私吞。
站出來的人很聰明,她并沒有把矛盾直指企業那個龐然大物,而是把鋒芒對準了當時負責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山本。
原本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風波再次風起云涌,國家機關也進行介入調查。如今已經能確定的是山本有罪,因為他不僅涉嫌公款私用,經過最新調查結果能夠得知,之前有關土地強買強賣的案子也是由他策劃主導。
不過上面明顯不愿意就此善罷甘休。雖說大部分的真相已經調查清楚,所能查到的證據也都只是指向了山本一人,可由上面派下來的調查團隊就是不愿意輕易松口。而竹內建設能這么快發展也并非完全干凈。而這都給竹內麻里子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社長……這是您剛剛要的咖啡。”廣田把剛剛磨好的咖啡遞給了竹內麻里子,便又悄悄離去。
而竹內麻里子在沉思了一個小時后,用自己的私人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
“喂,是那位嗎?”在和對面的人說話的時候,竹內麻里子連大氣都不敢出。她的聲音輕柔,和平時大發雷霆的那個暴躁社長判若兩人,“真的是打擾您了,平時也都受您很多照顧。”
而從話筒另一邊傳來的卻是一陣嘶啞的聲音,“沒那回事,畢竟照顧你的可不是我,而是另一個老頭子。那家伙果然是條老狐貍,看你們企業遇到事了,不管了對吧?不過也是,你們企業的水太深了。”
“……那大人,多少酬勞能讓您出手呢?”
“怎么說也得這個數吧。”話音一落,對面話筒傳來了幾個敲擊聲。竹內麻里子聽到敲擊聲之后臉色白了白,不過她還是咬牙捏著鼻子認了下來,“這個您只管放心,我絕對會讓您滿意。”
“不過你們會社里的那個田口和山本……無關緊要吧。”對面的聲音笑得陰森,“畢竟責任必須得找個替罪羊來擔著…不是嗎?”
竹內麻里子面無表情,冷漠而決斷,“實際上這次的事情確實和山本脫不了干系。竹內會社的方針向來都是按照政策辦事,至于賠償款我也早就批給了田口,田口管理不好部下也自然當罰。”
“那貪污事件也是田口部長的指示嗎?佐佐木早就和你們竹內串通一氣了吧。”那人直接就揭開了竹內建設會社的遮羞布,沒有半點客氣,明顯就沒有把竹內麻里子看在眼里。
竹內麻里子雖然生氣,但也不敢發脾氣,“這件事還要多麻煩您了。”
“沒關系沒關系……不過社長,可別忘了您答應的承諾啊。”對面說完又笑了笑,最后掛斷了電話。
竹內麻里子在確定電話已經掛斷,直接就將手里的手機投擲到了地上。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的私人郵箱收到了來自律師的通知函——
‘竹內夫人您好,有關竹內先生的案子的細節,我還想再咨詢一下……’
距離澤木葉子離開工藤宅已經差不多有了一周的時間。自從她被人發現意圖犯罪并戳穿之后,澤木葉子就有些破罐子破摔。即使知道山本遭報應的可能性并不高,但她還是抱有一些期待。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沒過兩天澤木葉子的腦子又恢復了清醒。可她是人,她也會累的。雖說她不相信毛利陽所說的承諾,然而她還是沒有輕舉妄動。即使一切都只是一場自我欺騙而已。
但讓澤木葉子沒想到的是,竹內建設會社的丑聞爆發。
竹內建設會社一直作為大公司受人矚目,不然那個混混山本也不會那般洋洋自得。
可就是這么大的竹內建設會社竟然因為貪·污腐敗而被調查終究還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竹內建設公司這個龐然大物究竟會不會因為謠言而崩塌的時候,竹內的公關確實也緩解了丑聞熱度,但緊接著站出來的女證人卻再度把竹內建設會社推上了風口浪尖。
然而也就在這時,山本名字的出現吸引了澤木葉子的注意。
澤木葉子對政·治向來都是漠不關心的。大員貪·污也好,腐·敗也好,自有相應的監察機關去處理。然而山本的遭殃卻讓她對竹內建設會社的最后結果拭目以待。
至于這件事是否與毛利陽有關?澤木葉子曾經也有過懷疑,不過到她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拋之腦后。
畢竟那個人最多也不過只是個前警察而已。看他那皮相,走出去說他是高中生都沒有人會對其抱有懷疑,看上去比她還要小上不少。
而一個少年,怎么可能掀起這么大的風波?
澤木葉子不想太過理會。
可她不會知道,就是這樣她才會與真相擦身而過。
而在另一邊,一位老太太戴著口罩到了妃英理律師的事務所。前臺小姐看到老太太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也是十分好奇,“請問您是?”
“您好,我是河谷英子。請問一下這是妃英理律師的事務所吧?”老太太拿出了名片遞給了前臺,“我有個案子想委托給妃律師。我雖說出生在小地方,可也聽過妃律師的大名。而我,想找一個最好的律師。”
“這樣啊,那請到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坐一坐吧。”前臺小姐面帶微笑,“妃律師現在因為一個案子正在開會,等兩個小時以后才能有時間……我們律所也有其他律師,能力不差的。”
河谷英子連忙搖頭,“不行,我只要妃律師。兩個小時是嗎?我可以等。”
“這樣啊,那么就麻煩您在里屋等一段時間。兩個小時以后妃律師會到那里的。這是表格,您可以提前把表格填寫清楚,等和妃律師見面的時候交給她就好了。”
“那就麻煩了。”
河谷英子接過了表格,然后匆匆忙忙地走進了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而她不是別人,正是指證竹內企業負責人的那位母親。她之所以強求日本不敗律師替自己打官司,也是因為竹內會社并不簡單。
實際上距離事故發生這么多年過去,誰還敢向竹內會社要錢呢。如若不是她的積蓄為了給兒子治病而用了個底朝天,她也不會去網上尋求幫助。
可誰能想到就是因此……她得到了一線生機。
一個神秘人秘密聯絡了她,并告訴她如何去指正竹內集團,然后進一步要到屬于自己的賠償款。
她曾經想過要去查一查這件事情的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她活了這么久,雖說對于知識方面的內容腦袋不是太過靈光,可人情世故還是懂一些的。她明白,她這是被人當做刀子使了,有人想拿她兒子的這件事做文章。
但很快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即使找到了神秘人是誰,可作為平民老百姓能做些什么呢?更何況,她是需要這筆錢的,便借了這個東風。
按照神秘人所述,她在準備起訴的同時聯系了當地媒體,對竹內建設會社進行了申訴。而此時的竹內建設會社也不是那個無人敢侵·犯的竹內建設會社了……現在處于眾人焦點的竹內會社在媒體人的眼里就是一塊上等牛肉,人人都想上去咬上一口,只是苦于沒有機會。而竹內建設會社剛剛做完了公關,如果再出丑聞……這即是一個爆點,也是一筆錢。
河谷英子就這樣按照神秘人的指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而最后的申訴,也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而妃英理是最好的律師,所以她來了。
她虎視眈眈,隨時準備著要回自己應得的一切。
門外,毛利陽因為之前和母親的約定也與河谷英子先后到了妃英理律師所。他到了前臺說明自己的情況后,前臺小姐卻給出了與剛剛截然不同的答案。
“原來你就是妃律師的兒子,毛利陽啊。妃律師就在三樓的辦公室。不過她如今正因為手頭的案子焦頭爛額……”
毛利陽挑了挑眉,“案子,什么案子?”
前臺小姐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后降低了聲線,“是那個竹內建設會社啦。”
“竹內會社?”毛利陽顯得有些驚訝,“怎么了嗎?”
“他們社長的老公撞人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