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敢助在與毛利陽協商好后,便帶著對方前往了警局準備進行筆錄。
本來大和敢助是打算親自給毛利陽錄筆錄的。但由于怕虎田繁次那邊出什么問題,他在把毛利陽送到警局后便獨自離開。而給毛利陽以及縱火人錄筆錄的這個工作,自然也就落到了高山警官的身上。
不過在臨走前,大和敢助也囑咐高山警官在做完筆錄之后記得把神秘人寄過來的物品也順便處理一下。一旦有事情切記隨時與他保持聯絡,他的手機24小時全天開機。
高山警官欣然應允,可沒想到光是在縱火人這里,他就栽了個大跟頭。
縱火人拒不承認其縱火的事實,甚至還反咬一口,說警官濫用職權。雖說高山警官認定眼前的這個家伙必定是縱火人,可由于沒有證據,無法指證,再加上犯人拒絕配合,這著實讓他煩惱了許多。
由于縱火人那邊審不出來,高山警官無法,只能暫時決定先錄毛利陽的口供,再處理其他。
而毛利陽自然也看出了高山警官的煩惱,思量片刻,便決定率先出擊——
“初次見面,高山警官。你我是第一次見面吧。”
“是啊。”面對毛利陽的時候,高山警官的神態輕松了許多。他側頭喝了口水,露出輪廓分明的耳朵,“先說說吧,毛利先生。你在案發現場有沒有發現一些不對的地方,比如說行跡可疑的家伙啊、或是奇怪的氣味之類的。”
毛利陽看到高山警官的耳朵之后愣了一下,隨后又將視線轉移到了高山警官的五官上。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毛,似乎是碰到了難題,“行跡可疑的家伙倒是沒有碰到。不過說起味道……確實有點怪。”
“比如?能具體形容一下嗎?”
“汽油味。現場有很濃重的汽油味。”毛利陽抿唇笑了笑,可笑容中卻有著防備。在狹小的審訊室里,他下意識地合攏起了雙手,微笑的姿態與某一位人物隱隱約約發生了重合,“火是從上到下燒起來的。”
“從上到下……”高山警官皺眉,顯然對這條線索有些不明所以,“汽油我能理解,但是從上到下……你是想說虎田繁次是自殺?這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高山警官抓了把頭發,對于毛利陽的暗示似乎并不服氣,“不過是個外地來的小偵探,你也好,那個黑皮也是,還真是讓人心煩。”
“你是說服部嗎?服部是來自大阪,我是來自東京。雖然并不想打擾你們,但本來我們是抱著旅游的心思來的,誰能想到竟碰到這些事,也是挺倒霉的了。”
“這個倒是,如此看來你們這些小年輕的也不容易。”
毛利陽聽到高山警官老成的話語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解,“高山警官,看您的歲數不大,應該也才二十三四吧。”
“你看人還蠻準的嘛。”高山警官挑了挑眉,對毛利陽倒是沒有多余的防備,“我確實有二十四了。”
“聽口音是本地人?應該是長野縣的,但不會是長野市的吧。雖然口音很像,但還是有些地方有細微的不一樣。”
“耳朵挺靈的啊。我是長野縣人不假,不過我老家是松本的,一般人都聽不出來。不過你竟然能聽出來,也不簡單啊。”高山警官用手肘拄起了身體,一臉興致,“你既然耳朵這么靈光,想必腦筋也不差吧。趁著大和警官不在,你幫老哥一個小忙成不?”
“什么?”
“你覺得這起縱火案是怎么燒起來的?”高山警官用中性筆不分節奏地敲了敲桌子,意圖吸引毛利陽的視線,“你既然觀察得這么細了,想必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毛利陽喝了口水,心里也是暗自松了口氣。
幸好眼前的這個警察經驗不足。如果是條老狐貍,他還不一定能這么快套出話來。
“是有一點,但不一定準確。”
“那就講吧。”
“我懷疑兇手是通過操縱遙控飛機來進行縱火的。”
“哦?”高山警官敲了敲桌子,“說下去。”
“我之所以做出這個判斷,主要因為現場的痕跡。警官,當時我進過火場。火場的內部并沒有完全燒毀,而在進去前,我親眼看到火從房頂上方燃到了木屋一層。這就說明了房屋的起火點在頂層。
木屋的位置是在森林不假,可四周卻被人為地開辟了一個空地。如果這個案子真的是他人所謂,那么如何到達起火點的那個高度并保全自身就是個問題。而利用遙控放火則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這,也是毛利陽想了一路得出的結果。
他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夠逃過自己的眼睛暗中縱火,除非對方一開始就用了機關。雖然他一時有些想不通對方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這確實是所有證據下能夠得出的唯一答案。
“難怪……”
“怎么了,警官?”
“沒什么。”高山警官擺了擺手,看著毛利陽的眼光也越漸復雜,“只是感覺你腦子確實不錯。不過你確定沒有看到縱火人嗎?”
“確定。”
“別這么肯定啊,給你幾張照片,說不定能認出來呢。”
看到高山警官如此堅定的眼神,毛利陽最終只能妥協地接過了幾張有關嫌疑人的照片。
照片總共有十張,其中他只認識兩張。
一張是龍尾家的龍尾景,而另一張則是虎田家的虎田達榮。
“有印象嗎?有沒有哪張臉是你在現場可能看到過的?”
“沒有。”毛利陽將照片還了過去,面容堅定,“一張也沒有。”
天才一秒:m.biqu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