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摘下對方眼鏡前毛利陽還不那么確定,待摘下眼鏡后,毛利陽只得咬了咬牙。
灰原,肯定是灰原。
雖說毛利陽并沒有確切地證據證明眼前人并不是柯南,但心底有一道聲音卻堅定地告訴了他真相。
這是灰原,肯定是灰原。
而眼前的“柯南”對于毛利陽的疑問倒也并沒有否認,反而是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比起這個,是你們應該與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柯南那家伙呢?為什么你會扮成他的樣子?”
毛利陽并沒有生氣,但他有些頭疼。
他不明白向來冷靜的灰原為什么這次竟然會和柯南鬧在了一起。雖說他承認柯南作為工藤時候的才華,但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他也了解到柯南身上的不少缺點。
其中最為明顯的一點便是柯南抑或說工藤這小子,太愛作死了。
明明可以用更簡單的方式解決的問題落到柯南手上百分之八十會復雜化。雖說最后都能得到圓滿的解決,但對于毛利陽來說太過浪費時間。
之前有他還有老爸幫忙看著打掩護,所以沒出什么大事。這回由于柯南負傷,所以一時他也放松了警惕。誰知道柯南那家伙竟然找了灰原和他來了次金蟬脫殼……
他真的搞不清柯南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而對于毛利陽的疑惑,站在毛利陽面前的灰原卻并沒有直接回復他的問題。
只見灰原抬手摘下了口罩,原本略微沙啞的聲音在摘下變聲器后又自再度恢復了它作為女孩子時的細軟,“你確定要在這里說嗎?”
“怎么?”
“你沒看到嗎?那孩子似乎在不停地往這個方向瞧啊。”
毛利陽順著灰原指的方向回頭,恰巧與自己妹妹的目光相對。
嗯。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
他早就該明白這一點的。
毛利陽下意識嘆了口氣。緊接著,他又將目光轉向灰原 “你既然不愿意說我也沒辦法,我也不知道你們幾個究竟在搞什么鬼。但如果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還有,注意安全。”
灰原聞言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點了點頭。
毛利陽有些無奈地將手中的眼鏡又還到了灰原臉上,緊接著又幫灰原戴上了口罩。
明明這回惹事的不是他,可他卻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不幫著柯南并給他們打掩護。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走吧。”
毛利陽牽住了灰原的手,朝小蘭走去。可也就是邁出步子的那一瞬間,灰原抬起了頭,“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我只是想借這個機會收集數據……而已。
毛利陽聽了這話也沒有過多的反應。他并沒有懷疑眼前女孩說的話不是因為不多疑,而是因為他在一定程度上已經了解灰原。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已經知道了女孩心底的純善。所以在與女孩接觸的同時,毛利陽不知不覺間也放下了對她的防備與芥蒂,甚至有的時候對她難免會有些心軟。
但出于多疑的本性,他沒有辦法將自己的一切坦然在女孩面前,做到完全信任。但這種不信就跟他無法完全信任柯南一樣,只是他下意識的心理反應,而非其他。
“沒關系的。”毛利陽笑了笑,神情難得帶了些許爽朗,“快到中午,你也快餓了吧。不過給柯南準備的是病號餐,可能要委屈你了。”
“……嗯。”
灰原點頭,下意識地握緊了毛利陽的手指,隨后與他并肩走出了男士衛生間。
而另一邊,換裝成灰原的柯南早已到達了博士家。
只見柯南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隨后淡定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顆藍白相間的膠囊。
這是灰原在分別時遞給自己的臨時解藥。只要有了它,他便能暫時恢復那個工藤新一。但他清楚,這終究不是個長久之計。
實際上柯南本來是想與小蘭坦白的,但灰原的說辭卻改變了他的想法。
在兩周前的一個傍晚,灰原獨自一人來到了病房。在病房里,灰原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把一束玫瑰插在了他的花瓶里。
他問她想干什么,灰原只是笑了笑,然后說出了令他畢生難忘的話 “薔薇是bala,大偵探,小心最后慘淡收場。”
“承認吧,大偵探,現在的你根本就保護不了那個女孩。不過怎么辦呢?她好像已經知道真相了。”
“所以合作吧,工藤。我幫你騙過那個女孩,但相對的我要那份實驗數據。”
“雖然可能中間會痛苦了點,但我能保證,你能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再見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