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斯凱勒眼前的伊莎貝拉露出了掙扎的神色,手里拳頭握緊了一下,繼而又將其放松:“那你們呢,你們又為什么在這里?”
“我也不知道啊。”斯凱勒表示丈二摸不著頭腦,隨后毫無戒心地將一切都說了出來,“澤維爾分隊長在查閱了一些文件以后,突然要我陪他過來這里,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這樣啊......”伊莎貝拉把拳頭再一次握緊,正準備走前之際,卻聽到眼前父親的屋子,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伴隨著它的,則是一位人影的出現,雷斯頓村駐軍分隊長,也就是澤維爾從里面走了出來。
“斯凱勒什么都不知道。”看到伊莎貝拉的澤維爾臉帶笑容地說道:“至于你問我們為什么要來,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吧,我是來調查你的父親,查爾斯.卡特雷的失蹤原因。”
“那你查到了嗎?分隊長先生。”伊莎貝拉強行露出笑容道,手里握緊的拳頭,似乎出現了些許轉變。
“查到啊,查到挺多的,不過當時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使用火球術殺害你父親的,到底是你本人,還是一位你熟悉的魔法師呢?”
“很明顯,正常人都會選擇后者作為答案,畢竟你當時才九歲,很難讓人相信一位九歲女孩能夠掌握二級火魔法,我也不敢去相信。”
“不過現在,我是不得不相信了。”澤維爾看著伊莎貝拉手上逐漸變大的火球說道。
“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么,什么火球,什么殺害父親,我聽不懂啊?”旁邊的斯凱勒一臉懵逼地看著兩人。
不過澤維爾和伊莎貝拉顯然都把他給直接無視了,澤維爾依舊保持著那自信的微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完全不害怕,繼續向伊莎貝拉詢問道:
“那你現在是要把我們都滅口了嗎?就像對付你父親一樣?”
“我沒有!我也不想的......”伊莎貝拉露出痛苦的表情說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這樣做,是正確的,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
“不,我知道。”澤維爾一邊用精神力控制住伊莎貝拉手上的火球,一邊安撫道:“我看過他寫的日記,我知道他對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連你臉上的疤痕,也是他留下的。”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他打算把你賣給其他人,以獲取那些許金錢,你受過的痛苦,我都知道。”澤維爾試圖用言語將她的情緒引導出來,避免她過分激動。
“你都知道了嗎......”伊莎貝拉無神的眼眸里逐漸留下了些許淚水,“那你應該明白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但是最開始,我真的沒打算殺死他的,我只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少女逐漸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壓抑了很久的秘密全都說出來,“結果,他居然因為一個火球就倒在了地上,我真的沒打算殺死他的啊!”
“后來呢?”澤維爾繼續引導道。
“后來......我就跑回家了。”伊莎貝拉的淚水滴在土地之上,“當時我還害怕,他會不會突然回來,把我這個襲擊父親的不孝之人直接送去絞死,結果傳來的卻是他失蹤的消息,之后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了......”
“如果,如果你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話,我也不會怪你的。”伊莎貝拉把手上的火球徹底銷毀掉,“這一切都是報應,當初我既然做了這種事情,獲得懲罰也是應理所當然。”
“而且,我還差點害死了吉爾和斯潘塞他們,這一點絕對是我的錯......”
“但是,這段時間里,我真的很感謝你們對我的照顧,我會一直記在心中!”
聽到這里,就算是斯凱勒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連忙向澤維爾勸道:“分隊長,伊莎貝拉她也是有苦衷的!求求你不要怪罪她!”
旁邊的伊莎貝拉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不害怕我嗎?我可是親手殺害了我的父親。”
“我不介意,無論你的過去是怎樣,我都不介意。”斯凱勒深情地說道。
看到這一幕,澤維爾連忙咳嗽兩聲把他們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回來,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也要吃狗糧!
隨即,他向已經逐漸停下淚水的少女問道:“伊莎貝拉,你先告訴我,當初你為什么要自己跑去森林里面?”
“因為我聽說,你們軍隊要去森林附近調查怪聲,我知道你們一旦調查的話,就肯定會發現這里的痕跡。”事到如今,她也沒有任何隱瞞。
“所以你就用了抓迷藏的借口,來森林里面試圖掩蓋你殺死你父親的痕跡,卻沒想到遇到妖靈?”澤維爾直接幫她說出了后面的故事。
“是的......幸好我得到了吉爾和斯潘塞兩位哥哥的協助,但我也未能把握時機,把里面的痕跡全部銷毀......所以澤維爾先生,你剛剛肯定看到地面上的血跡吧。”伊莎貝拉用上沉重的語氣說道。
“為什么你當初不把它清理?”
“當初......出意外的時候我太過驚慌了,只能下意識地將父親的尸體推到地下室里,之后我就再沒有來過了,如果不是你們要調查森林的話,恐怕我都不會前來。”
“這樣啊,所以你沒有清理地板上的血跡。”澤維爾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接著突然走到伊莎貝拉的身前,把少女的身軀嚇得抖動了一下。
“你要把我抓回去嗎?”伊莎貝拉閉著眼道,似乎已經認清楚自己的命運。
旁邊的斯凱勒則露出為難的表情,在上司和喜歡的女孩之間搖擺不定,甚至手臂還在劍刃之上觸摸了幾下,但是理智最終又讓他把手臂收回。
然而,澤維爾對少女說出的卻是:
“我不會告發你的。”
他向兩人露出了笑容:“我搞不懂啊,我就像是那么不講情理的人嗎?”
“查爾斯說到底,不過是一位傷害女兒的父親而已,但是伊莎貝拉你可是我們軍營里的小棉襖啊,為了一個死去的人而懲罰你,這樣難道是正確的嗎?”
“但是你居然不相信我?還覺得我會告發你,我覺得很痛心!”
“啊!”一時之間,伊莎貝拉和斯凱勒都沒有想到這位分隊長會說出這樣的話,更是令少女不禁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分隊長的!”
“你加入軍營那么久,就應該學會信任我們啊......請多信任大人,難道我們還真的會因為你這樣而絞死你嗎?”澤維爾沒有好氣地聳了聳肩,隨后吩咐斯凱勒道:
“總之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斯凱勒,你先帶伊莎貝拉回去。”
“那分隊長你呢?”斯凱勒不解地問道。
“我要把這個傻女孩清理痕跡啊,這么大的尸體,不被我發現也會被別人發現吧。”澤維爾笑呵呵地道。
聽到這里,斯凱勒旁邊的少女,連忙露出了感動的表情,隨后跟隨著那位比他大了四歲的哥哥,從森林里走了出去。
看到眼前的兩位已經走向了遠方,澤維爾頓時把笑容收起,右手把腰間的鋼劍拔出,對著周邊的空氣說道:
“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