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語,回蕩在羅恩的辦公室里,令手持畫像的羅恩被嚇了一跳,畫像也掉落在地。
他略顯驚恐地望向了那名黑發男子,詢問道“你是誰?你的目的是什么?”
在他眼中,能夠無聲無息,潛入這座布滿了無數士兵的大宅的人,肯定是一位高手。
所以,他沒有冒著激怒對方的風險,去按響辦公桌的按鈴。
畢竟,就算求援了,就能打過這種高手嗎?
更可能的是,令他感到生氣,從而威脅自己的生命危險。
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羅恩的求生欲就已經浮現了出來,并思考了這么多。
此刻的他,在試圖和黑發男子進行溝通。
如果說,對面是要錢的話,自己肯定給。
就算不是,有其他的要求,那羅恩作為伯爵,也可以盡量幫對方完成要求。
面對羅恩的問題,黑發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先走到羅恩的眼前,也不客氣,就坐在他的對面。
面對面觀察,羅恩這才發現,對方不是一位瓦西里基人,而是一位米諾斯人。
雖然在剛剛,雙方都是在用米諾斯語交流,但是這并不能代表對方是米諾斯人,畢竟會米諾斯語的瓦西里基人還是有很多的,唯有面對面,近距離觀察,才能確認對方的身份。
為什么一個米諾斯人會來這里?難道說,是來警告我嗎?
他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伊姆村有人造反自己的士兵前去鎮壓,被米諾斯人阻止 難道說,他們就是那些米諾斯人?
這次前來,就是來警告我的?
想到這里,羅恩趕緊回應道“閣下肯定就是華勒斯子爵,對吧?”
他不知不覺間換了稱呼,語氣也變得謙卑起來。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位子爵大人,居然這么年輕。
“不,我是澤維爾。”那黑發男子搖了搖頭,接著指著羅恩的后方,道“那才是華勒斯子爵。”
羅恩轉身望后,發現一位看似三十來歲,臉上帶有胡渣的英俊男子,正抱著一位小女孩站在那里。
他和澤維爾一樣,都是無聲無息就突然出現了!
這令羅恩更加堅定了,自己不能得罪他們的思想。
“那你們來找我,是因為什么原因?”羅恩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情緒,詢問道。
“是因為村民造反的原因嗎?你們不滿意我的政策,覺得我對村民太苛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絕對可以改但是閣下請原諒我,我必須先知道,這是否軍方的意思,還有”
他連珠帶炮地說了一大堆話。
面對這堆話語,澤維爾有點懵逼。
他來這里的目的,根本就和羅恩說的完不一樣。
羅恩以為,這些米諾斯人是來敲打自己的,讓他不要把平民逼反,這樣對米諾斯的統治不利。
但同時,他也在大吐苦水,指出現在帝國需要打仗,肯定需要大量金錢,自己必須得讓百姓受苦一下,否則獲得不到足夠的金錢。
因此,他希望上官們能理解。
他暗示了幾種手法,澤維爾聽明白了。
可問題在于,他根本不是他的上官啊。
他都不是軍方的人,卻被羅恩自以為是了。
“不,柯文德伯爵,你的理解出了些偏差。”坐在桌椅上的澤維爾打斷了羅恩的話語。
“啊?”
“我們從頭到尾的目的,都不是這件事情。”澤維爾認真道,“至于平民謀反,你可以做你認為應該做的一切,就是我們希望,你能夠仁慈一些。”
“那你們的真實目的是什么?”現在輪到羅恩懵逼了。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從而在短時間內想出來對策,結果,對方卻說,你完誤解了。
這是一種打擊。
“不是早說了嗎?”聽到這個問題,澤維爾有些無奈,“我們從一開始就說了啊。”
抱著瑪麗的華勒斯子爵從地下撿起照片,放在羅恩的辦公桌上。
不,那其實是一個畫像,但是畫的太像真了,而說是一張照片。
里面只有兩個人,一位身穿紅衣,臉上帶笑,是一名挺漂亮的女子。
在她旁邊,則是一位同樣臉上帶笑的年輕男子。
兩人身穿著瓦西里基的傳統服飾,似乎十分恩愛。
女孩挽著男孩的臂彎,目光都對著畫家。
她就是溫蒂柯文德,旁邊是她的丈夫,羅恩柯文德。
羅恩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兩人。
“你們和溫蒂有什么關系?”
如果,不是為了之前那件事情,而是為了溫蒂而來 羅恩只能猜測,這兩位米諾斯人,似乎和他以前的夫人有關系。
“算是認識吧。”澤維爾隨意回應了一句,“比起這個,你先回答我,你當年為什么要出賣她?”
“我并沒有出賣她。”羅恩反駁道,繼而又嘆了口氣,“但是好吧,你這么認為也是可以的。”
“既然你說我出賣她,你應該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吧。”
“沒錯,我的確是為了伯爵名義,想把她的名分轉移開去,但這并不代表我不愛她啊!”
“我并不想看到她離去,但是也許她不能接受吧,她離開了我。”
“這是狡辯。”澤維爾認真地說道,“你說你愛她,卻又為了伯爵名義,而想把她休掉。”
“可這并不矛盾啊,她只是失去了妻子的名義而已,她實際上還是我的妻子。”羅恩似乎十分理直氣壯,“但是我承認,我的確是貪婪了,但我真的還愛她。”
“算了,你說了算。”澤維爾懶得和他在這個問題爭辯,“那如果,能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再次見到她,你愿意嗎?”
“你知道她在那里?”羅恩的神情,立馬激動了起來。
在他的認知當中,溫蒂就是在羅恩成為伯爵之前的幾晚,離開了他。
他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溫蒂為了避免傷害其他人,而離開了他。
“當然知道。”澤維爾的臉上沒有太多笑容,“所以,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如果她愿意見我的話,那肯定可以啊”羅恩有些忐忑,“我只能希望她原諒我了。”
“那就好,現在就跟我走吧。”有了答復,澤維爾便不再延遲,用上遠攀,帶著羅恩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