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恍若虛無的光團,寒林不由得撇了撇嘴,隨意地坐在了一塊石頭上,仰視著天空說道:“說吧,師兄這次來又是來算計我什么的,不過話先說好啊,因果大的事我不管,需要動腦子的事我也不想管,因為我懶得管……”
要是旁人跟眼前的光團說這話,恐怕頃刻間就會被落下個五雷轟頂地懲處,至少也得挨上一頓來自三十三重天的毒打才行,但此刻,隱藏在光團內的人影卻只能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沒辦法,誰讓這是自己慣壞的孩子呢?
“那個,小師弟啊,雖然說咱們人教崇尚無為,但有些事情不能一概而論嘛,你看啊,這幻元世界...誒,怎么...喂喂喂,你這個臭小子也太過分了吧,我好歹是你師兄啊,這話還沒說完你怎么就入定了,仙與仙之間最起碼的尊重呢?”
然而寒林對于他說的話似乎沒有絲毫反應,此時此刻,這位多年沒有認真修煉的真仙已然盤腿而坐,手掐觀想印,陷入了玄而又玄的參悟境界,而他的參悟對象嗎...嗯,就是眼前的這個體積碩大的光團。
“不好,這小子竟然開始參悟我的遮掩之法了,這要是真被他悟了去,以后可就麻煩了,看來只能用那一招了。”
想到這里,三十三重天上,兜率宮之中某位身穿玄袍正在打坐的道人忽然起身,直奔宮中那一處最隱秘幽靜的閉關之地而去,然而還沒等他趕到,一縷道韻便自他心中浮現了起來,其中所提之事饒是玄都大法師都不由得嘴角一抽,不過終究還是應了下來。
下一刻,有一縷與之相同的道韻自三十三重天飛流直下,避過萬千世界墜入了幻元世界之中,看似巧合無比地落在了寒林的身上。
“嗯,師尊?”
說實話,寒林原本沒有想要真的修煉,只不過是不想聽自家師兄的那一番嘮叨所以隨便參悟一下而已,可這稍稍一參悟卻是讓他有了驚人的發現,也知道此時,他才明白自家師兄的這道遮掩之法有多么玄妙,令他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他熟悉無比地聲音忽然自心底響起:“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師尊,您這也是來勸我的?”
“三善,世間萬物皆有機緣,你在這幻元世界是你的機緣,然世間萬物亦需度無量之劫,方能成就正果,這是你的劫,是你師兄的劫,亦是為師的劫,所以,你,并不孤獨。”
“嗯?”
期初寒林倒還沒覺得有什么,不過越聽卻是越是感覺不對勁,這不是自己的事兒嗎,怎么連師兄都牽扯進來了,他自己可是從來不入局的,難不成是……
想到了某種可能,寒林猛然睜開了雙眼,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自己面前的光團笑道:“師兄啊,聽師尊降下的道韻,這一次你是不是也得……”
“咳咳咳咳咳,小師弟啊,幻元世界的事情以后就得靠你自己了,師兄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就先走了,咱們改天再聊啊。”
話落,那個碩大的光團忽然從寒林面前消失了,沒有留一下一絲痕跡,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不過就在這時,一張紙條忽然從半空中飄了下來,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寒林的手中,而看到上面寫著的內容,某位大佬有些莫名其妙了,難不成自己剛才是錯怪師兄了?
可就在這時,散開的仙識突然傳來了一絲波動讓他剛剛心中涌起的愧疚之意煙消云散,下一刻,他轉身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然回到了鎮中,不過這一次他并非是跟之前一般的模樣,而是化作了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地中年大叔。
“我也真是服了,什么事兒都能被本座碰上,原本真是想在這里找一找關于魔族的線索,現在看來倒是失算了,也罷,去下一座城市看看吧,說不定也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可就在此時,寒林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后傳來了一絲涼意,同時還伴隨著細微地破空聲傳來,抬手一夾,一枚飛鏢便落進了他的手中,轉身一看,只見一個不及弱冠之年的男子正滿頭大汗的站在那里,手上還保持著扔出的動作。
“你...你們這是何意,我們既無舊怨又無血仇,走在路上都不認識,為何要暗算于我?”
寒林原本以為只有一個人想對自己動手,卻不曾想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間,周圍竟突然冒出了好多年輕人,一個個不是拎著長劍就是扛著大刀,亦或者沒有帶任何法寶武器,僅憑一雙鐵拳或手掐訣印的。
“得罪了道友,葉大小姐說了,只要我們能夠打敗你,她就允許我們退出比武招親,我們都是有女朋友或者是未婚妻的人,還請你多多見諒?”
“嗯,等等等等,你們為什么說要打敗我啊,我...我也不認識你門口里的葉大小姐啊,各位道友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啊?”
“沒錯,現在我們鎮上因為兩國宣戰的影響根本就沒有外面的人愿意過來,所以這半個月來,只有兩個外鄉人,一個是年輕人,另一個應該就是你了,葉小姐點名說要找年紀大的那個,對不住了!”
話落,剛開始扔飛鏢的少年瞬間沖到了寒林面前,毫無花哨地一拳猛然落在了后者的身上,霎時間,某位大佬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化作一道殘影沒入了遠方:“好厲害的一拳,我...噗!”
“誒,奇怪了,不是說這人修為極高,很難對付嗎,我這一拳也沒用多大力氣,怎么就把人打飛出去那么遠啊?”
少年奇怪地揉了揉頭,盯著自己拳頭仔細看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旁邊其他人卻是一個個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
“不好,那人定是要逃,大家快追!”
話落,十幾個年輕人瞬間沖了出去,但唯獨之前打了寒林一拳的年輕人沒有絲毫想要追上去的念頭,甚至在下一刻便癱坐在了地上,這并非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在眾人追出去的那一刻,他打到寒林的那只手忽然化作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