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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失敗的審訊

  封印監獄的審訊室是一間屋中屋,在一個大房間的中間有一個小房間,有些像是在盤子中間放著的豆腐塊,豆腐塊里面不大,正好可以放一張小桌子。

  狄克坐著輪椅被推到了小桌子前,克里夫·特納坐到在了對面。

  “我這個人不喜歡廢話,我有話就直說了。”克里夫·特納身體前傾臉色凝重很有壓迫感,但狄克一點也不在意。

  “請說。”狄克端坐在輪椅上臉色平常。

  “馴獸場的員工都失蹤了,沒辦法訊問他們,所以我們希望你再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克里夫·特納鄭重說道。

  狄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更多了。”

  克里夫·特納當然對狄克的回答不滿意,繼續說道:“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再有人失蹤或者死亡,所以我想跟你做個交易。把你知道的所有信息告訴我,我去向檢察官申請讓你成為污點證人。”

  “謝謝。不用。”狄克拒絕得非常干脆。

  “為什么?”克里夫·特納按著桌子站了起來,“這對你是非常好的選擇。你跟我都清楚,馴獸場人的死肯定跟你有關,你不是兇手也是幫兇,怎么樣你都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我覺得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所做的事情都是被迫的,現在應該做一個聰明的選擇。”

  “那些員工的失蹤跟我沒關系。”狄克淡漠說道。

  “巴迪·格羅特、特魯索·賈德還有麗雅·格羅特的死跟你有關系嗎?”克里夫·特納馬上反問。

  狄克很想問麗雅·格羅特是不是那只貓。

  “說啊,他們的死跟你有關嗎?!”克里夫·特納看到狄克在出神,頓時激動起來。

  狄克保持沉默。

  克里夫·特納直起身子惡狠狠看著狄克:“你不說話?那我只好啟動審訊室了。”

  說完開門出去,然后關上了門。

  在審訊室外,克里夫·特納意外看到了奧爾瑟雅。

  “你怎么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奧爾瑟雅淡淡回應。

  一般的魔法師罪犯當然不值得奧爾瑟雅關注,狄克的情況特殊,她想探究狄克背后的隱秘。

  克里夫·特納面對首席魔法師也沒有什么脾氣,他也站在了審訊室前,兩人并排站著。

  審訊室四壁不知從什么時候變成了透明,從外面可以清楚看見審訊室里的所有情形。

  克里夫·特納朝透明墻壁一伸手,墻上立刻顯現出一枚六角形的花紋,他看了一眼奧爾瑟雅,把手放在花紋上。

  審訊室里狄克瞬間感覺到了不同,他感覺到一些細微的魔力從不同的方位不停刺激著自己,為了緩解身體的不適,必須要不停活動身體,看上去像是在跳著怪異的舞蹈。

  狄克應該可以堅持很久,但持久下去,他肯定會堅持不住。他決定不坐以待斃,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走到門口,想打開門,但是門只能從外面打開,只能無奈回頭。

  “我想知道,你們這樣做不違反法律嗎?”狄克高聲質問。

  克里夫·特納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出來:“你是個6級魔法師,法律允許我們對你動用審訊室。現在只是開始,不想受苦就乖乖說實話。”

  奧爾瑟雅的評測認定狄克是6級魔法師。

  現代的魔法師等級劃分參照禁物,分為0到6級,最低為6級,最高為0級。6級魔法師是指初步具備魔力的人。

  法律規定對普通人不允許刑訊,但對魔法師放寬了尺度,法律上魔法師與普通人是不一樣的主體,針對魔法師有許多專門的法律。

  狄克打開游戲模式,自己的人物狀態顯示為:正在承受負面效果。

  他一瘸一拐坐回到輪椅上,隨后眼睛一閉,便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他以為自己可以忍受的了嗎?”克里夫·特納冷笑一聲。

  奧爾瑟雅靜靜看著狄克,一句話也不說。

  兩個人都在耐心等著,但是過了半個小時,狄克依然沒有動,克里夫按住花紋的手抖了一下,審訊室里的負面效果又加強了一些。

  又過了半小時,狄克還是那個樣子,克里夫·特納皺眉思索了一下想要再加強效果,被奧爾瑟雅攔住了。

  “已經是極限了,不用再加了。”

  克里夫·特納看了看閉眼不動的狄克:“你從哪里看出來這家伙到達極限了?我現在懷疑你的評測出了問題,他真的只有6級嗎?”

  奧爾瑟雅眉頭一皺看向克里夫·特納:“你在懷疑我嗎?”

  克里夫·特納閉口不語,但還是增強的審訊室的效果。

  狄克感受到身體的不適應越發強烈,身體發出渴望緩解不適的信號,向大腦申請活動權限,大腦不理會,身體就一直在發信號,信號一次比一次強烈,身體已經快到達極限,意志力也飽受煎熬。

  一個恍惚,狄克不知怎么就進入了冥想狀態。與以前的區別是,這次不是狄克發動的技能,而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冥想狀態下,狄克看到了審訊室的墻壁,地板,天花板,甚至是那道門都有奇特的紋路流動,他想到了監獄的核心。

  狄克找不到審訊室的核心,他仔細觀察著這些紋路,忽然他找到了一處斷裂點,就在墻角,當他把注意力集中在那處地方的時候,一瞬間所有的紋理都成了碎片。

  然后所有的不適與壓力消失,狄克睜開眼睛,他看到審訊室的墻壁全都是裂紋。

  審訊室外,克里夫·特納抓住自己灼痛的手不知所措,然后他看向奧爾瑟雅尋求答案,剛才發生的一切太過突然也太過離奇了。

  誰能想到審訊室還會崩潰!

  “不關你的事。似乎是審訊室的魔法陣裂解了。”奧爾瑟雅皺著眉頭搖頭,排除了克里夫·特納的責任。

  “是那個小子做了什么嗎?”克里夫·特納問。他操控審訊室絕對不會有問題,那問題只能在被審訊者身上。

  奧爾瑟雅思索了一下說:“不能排除任何可能。”

  換句話說,她也不知道。

  狄克同樣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怎么做到的。進入游戲模式,翻看聊天欄,聊天欄里只記錄了自己進入了冥想,然后就什么都沒有了。

  看來游戲模式并不是萬能的。

  門被推開,奧爾瑟雅與克里夫·特納一起進來了。

  “你剛才做了什么?”奧爾瑟雅開門見山的問。

  狄克沉默。

  克里夫·特納也知道了眼前的小子很邪門,所以沒有沖動。

  奧爾瑟雅坐到了狄克對面:“你對魔法有興趣嗎?”

  魔法雖然神奇,但是伴隨著的風險卻比神奇要多得多,許多人并不愿意接觸魔法。狄克對魔法一直非常有興趣,他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你在魔法上非常有天賦,可惜你現在的身份很尷尬,不然我馬上可以給你推薦一位老師。”

  這個提議對于現在的狄克還是有誘惑的,他現在最缺少的就是魔法知識。

  “所以我希望你跟特納調查員好好配合把自己的案子弄清楚。”

  狄克不可能說清楚,說清楚就是承認殺人。

  “謝謝你的看重。”狄克道謝。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奧爾瑟雅沒有等到狄克的承諾有些失望,她站起來準備走人。

  “女士,希望你剛才的話不是為了口供而使用的所謂策略。”

  奧爾瑟雅鄭重點點頭說:“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狄克站了起來自信笑著說:“那就讓我當你的學生。”

  奧爾瑟雅笑了起來:“如果你不嫌棄我只是個4級魔法師,當然可以。”

  狄克站起來對奧爾瑟雅鄭重鞠了躬后說:“謝謝老師。”

  克里夫·特納忍不住插嘴說道:“那么說說你怎么會出現在馴獸場里嗎?”

  狄克不理會克里夫·特納,對奧爾瑟雅說道:“關于我的案子,你不必操心。過不了幾天我就可以出去了。”

  說完就又坐回了輪椅開始緘默不語。

  “好的,我等著聽你的好消息。”奧爾瑟雅笑著說。

  說完她對克里夫·特納點了下頭,轉身就走了,留下了不知所措的克里夫·特納。

  克里夫·特納看看狄克再看看滿是裂紋的審訊室,氣惱得叫了一句:“把他關回去!”然后也走了。

  奧爾瑟雅剛進電梯,克里夫·特納就追了進來。

  “我說,首席大人,你不是真的要收那個小子當學生吧。”

  奧爾瑟雅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疑惑問:“為什么不可以?”

  “那小子身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我覺得你不能這么草率就收他做學生!”克里夫·特納激動說。

  奧爾瑟雅點點頭笑著說:“就是因為他的奇異我才要收他當學生,你不覺得他會是一個有趣的研究對象嗎?”

  克里夫·特納摸了摸自己頭,他有點跟不上首席魔法師的腦回路。

  “你快點把案子結了吧。”

  “你未來的學生不開口,我怎么把案子結了?”克里夫·特納沒好氣說。

  “死的又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耽誤一個有前途的魔法師。”奧爾瑟雅漫不經心說:“我知道你也不怎么在乎所謂的法律與正義,只是為了本森·惠勒那個呆子,回去勸勸他,別太沉迷于案子了。”

  克里夫·特納苦笑:“他在你的手下那么多年,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我勸得了他嗎?”

  “那他就等著被狄克挫敗吧。”奧爾瑟雅笑了笑說。

  “為什么這么說?只要讓他交代,案子就結了。”克里夫·特納對自己讓犯人開口的能力很自信。

  “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件案子一直是狄克在主導嗎?”奧爾瑟雅淡淡反問。

  克里夫·特納現在回頭想想,從開始到現在,他們都在圍繞狄克做工作,不過也不奇怪,誰叫這小子是殺人現場的幸存者呢?

  那這小子讓我們去查販賣人口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的?

  克里夫·特納想不明白。

  與奧爾瑟雅分別,克里夫·特納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翻閱這件案子的卷宗。

  晚上,惠勒博士滿身疲憊回到了辦公室。

  他和克里夫·特納有個習慣,兩個人分開辦案,最后總要在辦公室碰個頭,交流一下雙方查到的信息。

  其實這個習慣是為了遷就惠勒博士。

  “怎么樣,查到什么了嗎?”克里夫·特納揉著太陽穴問,看了太多的資料讓他頭疼。

  惠勒博士回到辦公桌,把桌子上東西推到一邊趴在了桌上。

  “沒有,白忙了一天。”惠勒博士打了個哈欠,“你呢?應該也沒結果吧。”

  “確實沒什么結果,還把審訊室弄壞了。”

  “把審訊室弄壞了?!”聽到這話,惠勒博士馬上來了精神直起了身子,“快說說怎么回事?”

  克里夫·特納把今天審訊的經過說了一遍,包括首席魔法師的話。

  惠勒博士沉默不語。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惠勒博士是個聰明人,一點即通,知道自己的確有些誤入歧途。他回想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失常,說是想破案子,其實滿腦子都是狄克身上的謎團。

  “你還堅持把案子查下去嗎?”克里夫·特納輕聲問。

  惠勒博士嘆了口氣,然后又堅定點點頭:“當然要查,但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既然他不愿意開口,那我們就當沒有這個嫌疑人,按照我們的節奏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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