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宮晨曦如此痛快答應,菲皮克爾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對著身后眾人點了點頭,率先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了能量抑制器,在此,他長了個心眼,特意將限制器調整為低輸出模式,以防情況有變,自己能夠第一時間掙脫開來。
但他不知道,自己這點小動作卻被宮晨曦一清一楚看在眼里。
定了定神,宮晨曦低聲和克洛普交代了幾句,后者微微一點頭,目光有意無意間從菲皮克爾臉上掃過。
眾人落地,在一陣誓聲中,菲皮克爾先一步將抑制環套在脖頸,咔嚓鎖定,滴滴聲響后,抑制環指示燈由紅轉綠,開始工作。
其余心存猶豫的干部見菲皮克爾如此干脆,暗中嘆了口氣,也紛紛將抑制器套上啟動。
示意眾人散開,宮晨曦和菲皮克爾各自往前數步。
“斯帕羅有什么計劃。”宮晨曦毫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菲皮克爾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斯帕羅又調來了兩部地震裂縫系統,三天后就到,他讓我們必須在一周內完成鉆孔任務。”
宮晨曦一挑眉,“就這?”
“這難道不夠嗎?”菲皮克爾眉頭一皺,繼續道:“你怕是不知道地震裂縫系統的厲害吧,要是鉆孔完成,你們起源星就是……”
“你們在北面山腳下挖的洞,早就已經被我堵上了。”宮晨曦上身前傾,面色戲虐道:“難道你都不知道嗎?”
星盜從城北郊區撤離當晚,不等天亮,宮晨曦就命令帝國士兵趕在玩家發現前清理戰場,其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將星盜之前留下的裂縫孔洞堵上,以防萬一,此刻那處裂縫已經被成千上萬輛報廢汽車填滿,清理起來比重新開挖一個還要浪費時間。
“你們……”菲皮克爾語氣詫異,顯然沒想到原住民竟然知道那處裂縫的用途,他望著宮晨曦近在咫尺的臉龐,眉頭微皺,但好在之前有了充足的準備,略微沉吟一會,打好腹稿,菲皮克爾開口道:“既然你知道孔洞的作用,那我也不跟你再廢話什么,我只告訴你一點,三天之后,跟隨裂縫系統下來的,還有斯帕羅本人!”
宮晨曦瞳孔猛地一縮,“當真?”
見宮晨曦面色大變,菲皮克爾暗暗松了一口氣,繼續投下猛料:“而且我已經猜到他的目的,他想以起源星為誘,再……”
“竟然是真的!”幾十米外,從通訊器中聽到這一消息,賈爾斯一臉震撼的驚呼道。
宮晨曦轉頭眼神警告了他一眼,扭回頭一挑下巴。
“繼續。”
“再……嘿。”
突然,菲皮克爾止住了話頭,宮晨曦微一皺眉看向他,只見菲皮克爾奸詐一笑,輕挑道:“想知道后面的計劃,除非你給我解開抑制器。”
兩人的談話會被其他人聽到,菲皮克爾毫不意外,甚至他還要感謝賈爾斯的失態,這讓他知道自己的情報已經徹底將宮晨曦等人的胃口吊足了,有了資本,自然就有了談判的前提,菲皮克爾直接提出要求,他知道宮晨曦肯定不會同意,所有想來個以進為退,見宮晨曦嘴一開就要拒絕,他連忙搶過話頭,急道:“當然,你愿意解開也行,但你得答應,不將我們交給帝國軍隊處置,并……”
“可以。”
“?”菲皮克爾一瞪眼,以外是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
“可以,我可以給你們解開抑制器。”宮晨曦語氣認真的重復了一遍,接著道:“只要你告訴我斯帕羅的所有計劃,我甚至可以將你們納入麾下,這樣一來,你們不僅可以免去帝國的審判,搖身一變成為軍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菲皮克爾獨眼猛地睜大,簡直感覺自己如同做夢了一般,甚至下意識的用上了敬語,追問道:“您,您說的是真的嗎?”
“呵。”宮晨曦嘿然一笑,抬起手揮了揮,“賈爾斯,給他看看你的軍裝。”
“是。”賈爾斯一挺胸,操控系統退納米鎧甲覆蓋,露出下面一身筆挺的帝國中校軍服。
見狀,菲皮克爾獨眼微瞇,他雖然分辨不出賈爾斯身上的軍裝是真是假,不過他知道帝國軍官裝都是量身定做,非本人很難穿的如此板正,再加上周圍一水的帝國軍官鎧甲擺在這里,當下,菲皮克爾覺得宮晨曦的話可信了幾分。
“等等,能夠命令中校軍官,難道雇傭任務的目標就是她?”菲皮克爾忽然想到,再看宮晨曦一臉與之年齡不匹配的成熟,心中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皇族?或者是哪位軍團長的后代?”菲皮克爾目光一亮,不管怎么樣,宮晨曦的身份越高貴,他內心就越加安穩,畢竟越身居高位的人,越加不敢對皇帝出言不遜,誓言的約束力也就越大。
“怎么,難道你還想再做星盜?”見菲皮克爾久久沒有回復,宮晨曦一挑眉,嗤笑道。
“怎么會。”菲皮克爾臉色頓變,堆滿了諂笑,“能夠加入帝國軍隊那是我從小的夢想,只可惜家境貧、貧寒,實在是走投無路這才……”
見宮晨曦伸過手來,菲皮克爾語氣略微一頓,瞬間恢復,只不過他此刻的注意力已經全部凝聚在宮晨曦伸來的兩只手上,全身肌肉緊繃,精神戒備。
“嘀、嘀……”利用自己的天賦廣角視野,菲皮克爾望見宮晨曦真的再給自己解鎖,心中頓時一松,笑道:“所以,能夠加入……”
“嗡,咔咔……”
忽然,異變突生,菲皮克爾只感脖頸上的抑制器突然猛地一顫,緊接著強烈的虛弱感瞬間充斥全身,頭腦中傳來陣陣麻意讓菲皮克爾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他趕忙向后一仰,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菲皮克爾目露兇光,但此刻失去所有力氣的他,這等目光看起來也是虛弱無力,沒有一絲的威懾。
另一邊,在宮晨曦動手的剎那,克洛普等人也將其余干部控制了下來,其中也有不少和菲皮克爾一樣耍心眼的,但在克洛普的精神沖擊波下,根本翻不起任何浪花便被按在了地上。
“你對皇帝發過誓,答應我……”
“我又不是帝國人,發不發誓有啥用嗎?”宮晨曦一語擊破菲皮克爾的希望,言語唏噓。
“不,不可能。”菲皮克爾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抬不起手,他用眼神指向賈爾斯,咆哮道:“他不是,不是軍官嗎,你們,你們……”
“嘿。”宮晨曦一嘖嘴,蹲在菲皮克爾面前,揶揄一笑,“他剛才,有發誓嗎?”
菲皮克爾的獨眼驟然瞪大,剛才他關注的焦點都是同為進化階的幾人,賈爾斯不過是覺醒者,自然被他一眼無視,這么一想,他好像真的……
“你、你……”菲皮克爾聲音顫抖,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臉上重新燃起了希望,急聲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斯帕羅的計劃了嗎,我死了,就沒人能……”
“不就是想利用起源星引爆恒星嗎?”望著菲皮克爾驚駭的眼神,宮晨曦笑著拍了拍他的臉,“如果你想說這個的話,可惜,我已經知道了,之所以現在才殺你,只是想確認下真假而已。”
說完,宮晨曦抽出爆能光劍,不假思索直接一劍劃下。
頭飛身倒,在前世劇情中被稱為幕后大BOSS之一的獨眼蜥蜴人,就這么被她一劍輕易斬殺,甚至讓宮晨曦心中浮現那么一絲不真實感。
“嘭。”
菲皮克爾的頭顱落地聲驚醒了宮晨曦,她搖頭自嘲一笑,心中頗有感觸,轉身走回到眾人身旁。
克洛普用下巴點了點膝蓋下壓著的星盜干部,“他們怎么處理?”
“照舊,除了希萊姆,一個不留。”宮晨曦掃了他們一眼,語氣淡淡。
“別啊,我有價值……”
“操你媽的菲皮克……”
光芒頻閃,詛咒和臭罵聲突兀消失,地上多了數個奇形怪狀的頭顱。
“給他解鎖吧。”見宮晨曦的目光掃向自己,希萊姆渾身一顫,接連咽下好幾口唾沫才緩過神來,僵硬的笑著點了點頭以作回應。
賈爾斯自是不在意這些星盜的生死,對于星盜的鄙視已經在他腦中根深蒂固,隨意將擋路的幾個頭顱踢開,他眼神請示的望向宮晨曦。
宮晨曦當然知道他想征詢什么意見,思索片刻,沉吟道:“星盜母艦都被擊毀了,量子通訊還沒能恢復嗎?”
賈爾斯一搖頭,皺眉道:“在被擊毀前的數天,量子通訊器就被一股更強的能量干擾,我一開始以為是星盜弄的手腳,現在來想,應該是援軍干的,要是我有高級權限,或許還能繞過這道干擾,但……”
宮晨曦一擰眉,“我的不行嗎?”
賈爾斯神色黯淡的搖了搖頭,“最低需要參謀長的權限等級。”
宮晨曦語氣沉凝的嗯了一聲,環視眾人一圈,嘆息道:“三天后的斯帕羅怎么解決?”
克洛普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雖然他們不知道超凡階到底有多強,但從宮晨曦的描述,再加上自身可以輕松碾壓比自己多數倍的覺醒階來看,階級上的差距,他們這幾個人,怕是連與之搏命的資格都沒有。
“車到山前必有路,都走到這一步了,肯定會有辦法。”見眾人氣氛沉寂,皆擰著眉頭,鳳星華拍了拍掌心,笑道:“我們看超凡階,就像覺醒階看我們一樣,雖然可怕,但也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只不過是我們暫且沒有想到,還有三天的時間,大家不要著急。”
宮晨曦抿了抿嘴,最終將想要說的話咽進了肚子,經歷過前世劇情,她自然見識到超凡階舉手投足間毀天滅地的巨大威能,階級的巨大差異已經讓數量失去了意義,再多的進化者面對超凡者也是飛蛾撲火,有去無回,除非有同等強者與之抗……
“同等強者?”宮晨曦一挑眉,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模糊身影。
“最近也太悠閑了吧?”抓了抓露出的肚皮,小籠饅頭將雙手重新墊在腦后,抱怨道:“這都兩天沒任務了,我都閑的快去接種田任務了。”
聞言,明月從裝備欄中掏出紙扇,裝作文雅之士扇了扇,陰陽怪氣到:“養養生不好嗎,你啊,不能天天想著打打殺殺,要跟我……”
“暴風雨前的寧靜吧?”七醬刷完論壇,低聲嘀咕道,論壇上,已經有玩家找到了星盜干部身亡的地點,靠撿垃圾富裕了一波,常跟宮晨曦接觸,七醬自然知道外層空間上還有一位神秘人物,那才是真正的最終BOSS,見宮晨曦等人這兩日天天閉門不出,估摸著正在商討怎么對付這號人物。
“在寧靜下去,我都要閑出淡了。”小籠饅頭卻是不以為意,沒有任務,沒有敵人,也就代表著等級一直停滯不前,這讓職業選手們感到一絲壓迫感,生怕被其他玩家超過。
但顯然他們此刻的想法過于多余,宮晨曦待職業選手向來不薄,光免費贈送高級技能和裝備這兩項就足以碾壓其他玩家,只不過小籠饅頭等人已經習慣了忙碌的游戲生活,偶爾閑暇下來突感不適而已。
“砰!”幾人所在的房屋門被粗暴撞開,公猩猩喘了幾口粗氣,驚色道:“快,有行動了,感覺讓你們隊友上線。”
“真的假的?”小籠饅頭一個肥魚打挺站起身,滿目的不信。
“俺媳婦說的,別墨跡了,趕緊讓他們上線,今晚有大行動,你們也早下線休息會,別到時候在線時間不夠。”
“別不是你想騙我們下線,自己獨享什么任務吧?”小籠饅頭一臉的懷疑,但手下卻忙個不停,已經開始給自己的隊員們發送私信,傳呼上線。
“嘿,我是那種人嗎?”公猩猩啐了他一口,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探過耳來,左右看了一眼,故作秘密的小聲道:“今晚,是決戰!”
“見分曉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