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到了六月中旬,校園里彌漫著離別的氣息,又是一年畢業季,編劇社難得全員到場,就連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蔣輕侯也來了。
“臥槽,你們這段時間都去哪兒浪了?”平時覺得這幫家伙有些鬧騰,可這次好幾個月沒見了還真有點想念,韓飛錘著賈幼乾的肩膀道。
賈幼乾掃了一眼眾人:“別提了,這不是要弄畢業作品,又要寫畢業論文嘛,哥們兒一個個急得跟孫子似的,閉關三個月總算是出關了。”
眾人臉上都寫滿了心有余悸,顯然這段時間累壞了。
好不容易過了畢業答辯,哥幾個自然要去慶祝一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一家大排檔,正是天氣熱的時候,蔣輕侯二話不說,直接讓老板搬了四件啤酒。
“你小子聽說最近又大出風頭,不錯啊。”蔣輕侯跟韓飛碰了一個。
韓飛聳聳肩:“我哪次不是大出風頭?你應該習慣了才對啊。”
“臥槽,就看不慣這貨的囂張勁兒,瞧給你嘚瑟的,罰酒!”秦鳴帶頭起哄,韓飛也為他的裝逼付出了代價。
很快烤串兒也上了,四件啤酒很快沒了,又要了四件,這一晚上大家喝得都很盡興,當然最后下場也挺慘,能自己爬回去的只是少數。
韓飛也不例外,不過這回醒過來,房間里總算只有他一個人了。
畢業典禮那天,就連蔣輕侯這樣不喜歡束縛的也是人模狗樣的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規規矩矩的在那拍畢業照。
編劇社哥幾個拍完照也都聚在了一起,跟韓飛他們一起拍了一張畢業合照,不過這次大家就沒那么規矩了,一個個都以不讓對方露臉為己任,最后拍下影像那一刻,韓飛也終于逃脫了眾人的魔爪,露出了他那張帥氣的臉。
畢業典禮結束后,一行人躺在草坪上,差不多半個小時,居然沒人說一句話。
賈幼乾實在憋不住了:“臥槽,瞧你們一個個的喪氣樣兒,現在特么都二十一世紀了,有網絡有電話,特么哪里不能見到,別跟個娘們兒似的,呃,若曦妹紙,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有了賈幼乾的發言,大家話匣子也算是打開了,開始談起各自的打算。
明誠宗準備回湖廣老家考公務員,楊凱說是要去海南闖一闖,然后被賈幼乾揭穿這貨就是看那兒漂亮妹紙多,據說是聯系好了當地一家婚紗攝影公司,準備去給妹紙拍寫真。
向強東準備回老家電視臺實習,呂平在京城找到一個影視公司編劇的工作。
包若曦雙手環抱在小腿上,若有所思的說了句:“我,應該會回杭城,繼承我爸的公司吧?”
好吧,原來這位還是個隱藏富二代。
“侯子,你呢?”賈幼乾問道。
蔣輕侯躺在草坪上,雙手枕著腦袋,突然坐了起來:“臥槽,這事兒我特么憋了好幾天了,這么說吧,老韓,你上次說的驢得水賺到的錢,有多少了?我想先借來使使。”
“這么說,你是準備自己拍戲了?”韓飛眼前一亮,說實話,聽了編劇社這幾位的打算,韓飛心里還真有點不得勁兒,明明都是有才華、有抱負的年輕人,最后一個個都沒有選擇在這行里扎根,好在蔣輕侯沒有放棄,不然還真讓人懷疑,干這行到底還有沒有出路了。
蔣輕侯坐直了身子,苦笑著搖頭:“其實是這樣,我最近倒是攢了個劇本,也找到一家公司愿意幫我發行,可就是拉不到贊助,這兩年特么連個煤老板都找不到了,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跟老韓張這個嘴。”
“瞧你說的這叫什么話?這不是拿老韓跟煤老板相提并論嗎?掌嘴。”賈幼乾跟眾人笑罵道。
韓飛翻了個白眼:“老賈你這嘴也是夠損的,該掌嘴的是你!聽你這么話,我特么還不如煤老板呢?”
被韓飛跟賈幼乾的雙簧這么一攪和,眾人臉上也都輕松了不少,特別是蔣輕侯。
“本子呢?拿出來我們瞧瞧,看需要多少錢。”韓飛大致算了一下驢得水到現在的收益,總共有一百六十萬左右,之前買房挪出來的錢,他也早就填進去了,不過這點錢,要想拍一部影視劇真的夠嗎?
一百六十萬這個數字剛出來的時候大家都還有些震撼,畢竟對于在校大學生來講,這已經是一筆巨款了,可是隨后大家也都醒悟過來,這點錢拿去創業干點什么倒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可是對于拍攝影視劇,就完全不夠用了。
蔣輕侯還真別說隨身都把劇本帶著,估計也是準備隨時見投資人的。
韓飛拿過來一看,別說,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原本還以為蔣輕侯會眼高于頂,奔著那些大片去,沒想到這個劇本倒是很接地氣,是一部校園青春片。
當然,蔣輕侯不是專業編劇,他的行文方面有一些混亂的地方,編劇社其他人對他進行了嚴肅的申討,不過最終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劇本有點意思。
賈幼乾一陣皺眉:“可即便是這部片子的成本不高,一百六十萬也拍不出來吧?”
“是啊,一百六十萬拍電影也太扯了,拍成電視劇還差不多。”明誠宗無意中的一句話,還真就觸動了眾人。
“有道理啊,如果改編成電視劇,對畫質的要求就沒那么高了,而且這是校園青春劇,咱們服裝道具什么的都可以省了。”
“對,還有場地租賃,咱們可以找學院談嘛。”
“還有演員,咱們學院這些學生不都是現成的嗎?只要能露臉,哪怕是不給錢他們都愿意干吧?”
聽大家說的熱火朝天,蔣輕侯還是有些糾結,他想拍的明明是電影,怎么突然就變成電視劇了呢?
韓飛見大家熱情高漲,也有些激動:“這樣吧,要是大家都想拍,除了這一百六十萬,其余的投資包在我身上!”
“侯子,你小子倒是發句話啊,到底干不干?”賈幼乾見蔣輕侯一直不表態,立馬急了。
蔣輕侯一抬頭,發現大家都看著自己,咬咬牙:“干!干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