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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尊嚴之戰

  記者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冠軍。

  記者A:“李崢同學,你能盡量保持笑容嗎?”

  李崢:“已經在努力了。”

  記者A:“……那……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李崢:“我認真的想了想……想說的都不能說。”

  記者A:“……”

  記者B:“你不行我來吧。這個,李崢同學,你有沒有想感謝的人?”

  李崢:“父母,同學,老師,化學會,國家,哦不……換個順序,國家擺在最前面。”

  記者B:“……”

  記者C:“那有沒有特別要感謝的人?”

  李崢:“徐夢溪。”

  記者C:“她是誰?”

  李崢:“同學。”

  記者C:“你們之間發生過什么事嗎?”

  李崢:“……老師說是學習采訪我才來的。”

  記者C:“……”

  記者D:“那李崢,你有什么學習經驗介紹給其他同學么?”

  李崢:“不要參加不喜歡科目的競賽。”

  記者D:“為什么?”

  李崢:“不好意思,又到了‘想說的不能說環節’了。”

  記者D:“……”

  記者E:“還是我來吧……這個,李崢同學,請問你在臺上與徐悠悠女士到底交流了什么問題?”

  李崢:“太多了,說了你們也不懂。”

  記者E:“你……先說說,萬一聽得懂呢?”

  李崢:“有一種名為NakadomarinA的生物堿,它有很多環,我給你比劃一下……”

  記者E:“好了好了!你們問吧,我不問了!”

  最終,還是俞鴻挺身而出,換走了李崢,代他回答了那些千篇一律的問題。

  在這樣混亂苦痛的氣氛中。

  李崢的化競之旅。

  并沒有結束。

  甚至連1/3都沒到。

  媽的,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也許,真的是報應吧。

  再也不強迫別人學習了。

  下午,李崢揮淚送別了薊京代表隊。

  值得一提的是,歐星灼最后塞了一張卷子給李崢。

  是薊京隊集訓時,周毅特意為難他的那道有機成環題。

  耗了這么久,歐星灼也沒做出來,但好歹寫了很多過程上去。

  周毅太忙了,歐星灼也不方便去打擾,只好在臨別之時,給李崢轉交。

  就這樣,一個個省隊的車子都駛遠了。

  最終,李崢也只能低著頭,與史洋和另外38名男性寸頭,回到了賓館。

  12月8日,恐怖的國家隊集訓即刻展開。

  正如吳數所說,這是題之地獄。

  就好比你做一件事,明明已經做到了最爽的地方,卻不讓你停,硬要繼續,且力度越來越大,讓你持續做三倍的時間。

  在這樣的強度下,再美妙的事情都會被摧毀。

  而且,這還是40個小伙子,從早到晚,沒日沒夜的做化學題。

  時不時再來個老師教你們成環。

  這誰頂得住?

  唯一能拯救李崢的,只有嘟嘟肥學姐。

  她會隨緣刷新,帶來新的畫紙和畫筆,指點李崢構圖和陰影。

  那一個個不眠之夜,就只能靠這一張張趴睡圖度過了。

  李崢已經不知道是怎么熬完第一周的了。

  他只記得,最后老師說,下午放半天假。

  然而,被化學洗腦的他,卻只呆坐房間中,完全不知道該干些什么。

  這一切,都是因為化學地獄中的頭號魔鬼,周毅。

  環魔周毅,不僅禁止李崢做物理題,逼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化學上。

  還和賓館商務中心勾結在一起,禁止李崢觸碰任何打印服務。

  網購的物理教材和習題也被前臺攔截。

  化學,只有化學。

  魔鬼,搞化學的都是魔鬼!

  就在李崢即將崩潰的時候,突然樓道里傳來了拍球的聲音。

  緊跟著,門鈴響了。

  李崢想也不想,沖至門前迅速開門。

  來者是魏東陽,旁邊還有幾位湘南湘北的大佬。

  “打球,去不?”魏東陽用左手食指轉起了球,竟然轉了三秒才掉下來。

  “啊!”李崢眼兒一瞪,一嗓子吼了出來,“去!”

  發泄,他需要發泄。

  “嘿,還真不怕死。”魏東陽抹了下鼻頭笑道,“我們哥兒幾個打球可野,別撞壞你。”

  “隨便撞,撞死了算!”李崢眼冒金光,快速回屋換上了運動服和籃球鞋。

  “史洋呢?”魏東陽抬頭問道。

  “他跟管老師勾搭上了,泡實驗室呢。”李崢說話的同時,有些發抖,“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想聞到實驗室的味道了。”

  “嚯!”魏東陽看著左右笑道,“他很快就會害怕籃球場的味道了。”

  旁邊的球友們也都跟著哼笑起來。

  “是該好好教訓教訓這個逼了。”

  “討厭化學還拿了冠軍,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的。”

  “既然李崢來,咱把粵東那個大高個也叫上吧?”

  “干脆把能打的全叫上吧?”

  “好好好,集體欺負李崢,哈哈哈!”

  十分鐘后,賓館后院的籃球場。

  寸頭球手,齊聚一堂。

  自然而然地,展開了南北對抗。

  北方隊,由李崢、冀北寸頭、東北寸頭、內猛寸頭和魯東寸頭組成。

  南方隊,由魏東陽,湘北寸頭、粵東寸頭、蔗江寸頭和姜蘇寸頭組成。

  為了避免地域沖突,北方隊將自己命名為“咸隊”,南方自然就是“甜隊”。

  雙方還各有三四名替補寸頭在場外待命。

  輸者的懲罰是,吃對方味道的豆腐腦。

  可謂是賭上味覺尊嚴的一戰了。

  比賽臨近開始。

  除李崢外。

  全場寸頭開始集體擦眼鏡兒。

  眼看就要開球的時候。

  遠處的行車道突然傳來了拉行李箱的聲音。

  眾人戴上眼鏡扭頭望去。

  臥艸。

  是女生!

  這個鬼地方,終于有女生了。

  而且還是個特別活潑可愛的女生。

  梳著小歪辮,滿臉元氣。

  上身套著短款白羽絨服。

  下身是中短裙小靴子加黑長襪。

  也不怕冷。

  好啊,不怕冷好啊。

  不僅如此,她還滿臉都是壞壞的笑容,直勾勾地看著籃球場這里。

  像是從二次元里走出來的一樣。

  這個瞬間,所有眼鏡,都要碎裂了。

  她是誰,她來做什么?

  不重要了。

  “趕緊發球!”魏東陽血脈噴張吼道,“甜隊必勝!你們明天都得給我加糖!”

  “你個弟弟,就知道說垃圾話。”咸隊領頭的魯東寸頭大中鋒振臂吼道,“明天我親手給你們加咸鹵,我齁死你們!”

  在這賭上尊嚴的吆喝下,兩邊人都擺好了陣勢。

  當然,也少不了偷瞥拉著行李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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