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完美的超托卡馬克裝置需要用到高偏移金屬,是因為聚變產生的能量需要一種名為“包層”的內壁來吸收。
“包層”,又被稱作“聚變堆第一壁”,就是直接面對聚變時的內壁的意思,它所要面對的是數千萬度乃至上億度高溫的等離子體,以及大量中子輻射,材料的強度取決于原子的排列規則,在這種極端條件下,原子被不斷地轟擊后,材料性能很快就會惡化。
因此,這種內壁會被制造得極為復雜,例如“國際熱核聚變實驗堆”項目中,托卡馬克裝置的包層厚度就達到了80厘米到100厘米的厚度,可是對于高能中子,這一厚度仍然是不夠的。
因此,高偏移金屬這種變態材料的出現就很有必要。
不過如今陳晨沒有制造高偏移金屬的條件,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辦法造出另一種慣性聚變反應堆了。
慣性約束聚變又稱之為激光聚變,需要激光的功率非常高才能做到,同時還需要高精密度的光學儀器控制激光的瞄準,變對內爆的對稱性要求非常高,到目前為止,全世界只有北美洲的NIF項目工程能做到193個激光設備同時聚焦。
而在《極樂空間》位面的技術中,只需要48個就能做到,但前提必須是所有激光發射器都處于超對稱狀態、
這些激光發生器的元件在納米比亞當然是沒法指望的,陳晨讓小X查了查,直接在北美洲的各個高科技公司定制了大批光學組件和控制芯片,然后又在歐洲區訂購了許多鏡頭和光學組件。
這些供貨商,甚至有一部分是專門為荷蘭阿斯麥公司服務的,那些EUV光刻機的元件都是這些供貨商出產的。
至于一些弄不到的東西,陳晨就要靠那些財團了。
于是在2024年新年初始之際,陳晨回到涵都,陪著父母過了一個新年。
按照中洲區的傳統,新年是給長輩們拜年的日子,而大年初一是給父親的長輩拜年。
陳晨父親這輩有三個兄弟一個姐姐,其中陳晨的父親最小,等于陳晨有兩個伯父和一個姑姑,而這些人底下也有一到兩個子嗣。
其中最大的,是陳晨大伯父的兒子,今年已經三十而立,建立了自己的家庭,聽說在一家銀行上班,而年齡最小的則是二伯父的小女兒,和陳晨同歲,也已經進入了大四,眼看再過半年就要畢業了。
對于這種每年一次的家庭聚會,陳晨其實并不熟悉,小的時候陳晨的父親因為考上軍校的原因被分配到了邊疆地帶,陳晨從出生到八九歲幾乎都是在邊疆長大的。
而后陳晨的父親因為在軍隊中長時間沒有晉升的道路,于是在當了近十年的營長后,選擇了轉業回到了家鄉涵都,成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基層公務員。
可是誰能想到,這一當,就是一輩子的基層。
隨著父親回到涵都后,陳晨才開始接觸父母的親戚們,陳晨曾經的生活并不算差,也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每年家庭聚會中都是中規中矩。
而陳晨的兩個伯父也都半斤八兩,只有陳晨的姑父熬出了頭,在電力局當上了副局長,一直都是每年家庭聚會的核心。
不過隨著這兩年越來越多有關黑光科技的消息傳來,親戚們也漸漸了解到了一些。
或許別的他們并不了解,但是最起碼知道黑光科技是一家巨型跨國集團公司,而有著跨國集團名頭的,哪個不是市值上億?
而后隨著陳晨父母在富人區地段買下了別墅,眾親戚對陳晨家更是漸漸熱情起來,也讓陳晨的父母在這邊挺直了腰桿。
“小晨今年已經22歲了吧,真是出息了。”
飯桌上,陳晨的姑姑感嘆道,“我還記得幾年前小晨還是一個小不點兒,沒想到一眨眼已經這么大了……”
“對啊,也該到談對象的時間了吧,小晨你這邊有沒有哪個看上的姑娘?”
一旁的二伯母連忙問道,“雖然外國女人也不錯,但畢竟基因這玩意兒經常會發生變異的,比如我們鄰居,找了個大洋馬媳婦,結果最后生個小黑孩,還是咱們自己人的基因穩定……”
陳晨若有所覺的抬起了頭。
“現在小晨還小吧?”
陳晨的父親有些為難,“現在還是要以事業為重,等個三五年我們還等得起。”
“誒,四弟你這句話說得好!”
陳晨的姑父豎起大拇指,“男兒畢竟志在四方嘛,很棒,很棒!”
眾人哄堂大笑。
“對了小晨,現在既然開公司了,應酬應該不少吧?”
陳晨姑父端起一杯酒,“而且你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給姑父一個面子,喝一杯?”
“我不會喝酒。”陳晨擺了擺手。
“誒,小晨這句話可就見外了。”
陳晨姑父神情一板,有些不高興道,“要是不愿意喝就說不愿意喝,都是當大老板的人了,說不會喝酒誰相信呢?”
“姑父,我是真不會喝。”
陳晨靜靜笑道,并非是他端著架子,而是事實的確如此。
電影中早就表現過,男主在服用NZT48后,在藥效期間還去酒吧鬼混,結果在喝了幾杯酒后整個人都陷入斷片的狀態,對接下來十幾個小時發生的一切毫無記憶。
對于妄圖掌控一切的陳晨來說,這種連自己都無法掌控的情形是根本無法接受的,因此從他獲得NZT48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沾過一滴酒。
“小晨,反正今天是節假日,要不你就陪你姑父喝兩杯?”
一旁陳晨的父親打圓場道,同時暗暗催促陳晨。
陳晨的父親一直都是個傳統的人,默守陳規,不愿看到陳晨違逆長輩的意思。
見此,陳晨才輕輕笑了笑,拿起自己的百事可樂全部倒進一只空酒杯中,然后對姑父道,“姑父,我敬你一杯。”
說著將一大杯可樂一飲而盡。
見此,陳晨的姑父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悻悻的喝了自己的酒便坐了下來,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
等吃完了飯,陳晨便坐在沙發上悶頭玩起了手機,這也是陳晨一直以來表現出的性格,內向而少話,如果不是有人主動開口,陳晨可以一天不說一句話。
不過如果曾經這樣性格的陳晨只是聚會中的小透明的話,此時卻早已今非昔比,雖然眾人表面上看去依然交談甚歡,可實際上每個人的注意力有意無意的都集中在了陳晨的身上。
只是在沙發上坐了一會,陳晨便感覺到眾人的暗暗注視,而且大伯父的兒子陳征那邊也有些坐立不安,頻頻看向自己這邊。
似乎猶豫了很久,陳征終于鼓起勇氣,暗暗走到陳晨身邊,輕輕拍了拍陳晨的肩膀。
“小晨,你來一下,哥和你說個事!”
陳征壓低聲音道。
陳晨點了點頭,收起手機站起了身,跟著陳征離開了客廳。
而在陳晨站起身的同時,作為整個聚會的核心,所有人幾乎都下意識望了過來,看到眾人的這個反應,走在前面的陳征更是漲紅了臉,全當沒看到。
一旁的二伯母甚至暗中狠狠掐了掐二伯父的胳膊。
直至走到院子,避開了所有人后陳征才松了一口氣,他拿出一盒煙,從中抽出兩根遞給陳晨。
陳晨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抽煙。
見此,陳征有些汗顏,“你都開公司了,連煙都不抽嗎?”
“一氧化碳會殺死人的腦細胞。”陳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隨即說道“表哥你有什么事直說吧。”
“咳,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
陳征輕輕咳了一聲,“是這樣的表弟,哥最近在銀行干膩味了,看到你現在混得這么厲害,我就也想開個公司投資個項目,如今這些年我手頭上攢了二十多萬,可惜還差點,所以我看看表弟你這邊能不能先借我一點……”
說到最后,陳征的臉色有些通紅。
陳晨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道,“是什么項目?我姐知道嗎?”
“我想開一家廣告公司,你姐她基本是不同意的,所以我才來找你。”
陳征搖了搖頭,苦笑道,“在她看來開公司畢竟沒有在銀行上班來得穩定,不過我知道,如果繼續上班下去,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吶……”
陳晨聞言想了想,“要不這樣吧,我投資一百萬,全當入股,占據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表哥你負責管理公司,占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至于你的那存款就別動用了,聽說我姐已經懷孕了,所以那筆錢還是留著應急比較好。”
“真的?”
陳征聞言頓時一喜,“謝謝表弟,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大方!”
陳晨擺了擺手,“行了,這幾天我暫時會待在涵都,你找律師擬一份合同后就來找我吧。”
說著,陳晨便返回了房間。
回到自己的沙發上時,陳晨暗暗嘆了一口氣。
他心中明白,在自己發跡之后,這種事的確是不可避免的,實際上早在一兩年前陳晨的父母就被四周的親戚以借的名義拿了不少的錢。
雖然被‘借’走的錢數就算再多一千倍陳晨也不會心疼,但這種事總會讓人覺得不適。
不過陳征不同,他和曾經的自己一樣,都屬于那種老實話少的人,從不輕易求人,據陳晨所知,所有親戚中,也就是大伯這一家沒有找陳晨父母借過錢了。
如今對方既然開口,陳晨自然也愿意給對方一次機會。
可是,雖然對方口口聲聲是“借錢”,但實際上卻并沒有償還的能力,萬一賠了,陳晨總不能讓對方拿房產證抵押吧,況且陳晨的父母也不會讓陳晨這樣做。
所以,陳晨干脆以股份制的形式加入對方的創業,不論將來是賺是賠,陳晨都不痛不癢。
而且萬一真賠了的話,兩人的關系自然也就斷了,就算對方還想借錢,陳晨也有理由回絕對方堵住他的嘴。
再次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一旁被二伯母催促得不耐煩的二伯父終于走了過來,一臉賠笑小聲道:“小晨,你出來一下,伯父有話要和你說……”
陳晨沒有抬頭,只是刷著手機,同時說道,“二伯父,我今天有點累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陳晨從安插在父母身邊的保鏢處得知,二伯父已經從自己父親那邊以借錢的名義拿走了八十多萬,多到甚至連陳晨父親這種濫好人都不愿再借給他的地步……
“呃……”
頓時,二伯父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他回頭看了二伯母一眼,這才硬著頭皮笑道,“是這樣的,伯父最近手頭有些緊,你看你這邊能不能借伯父一點錢?”
“二伯父,我記得你不是從我爸那邊借了不少錢了嗎,怎么還借?”
陳晨故作好奇道,“您也知道,我一個人在外面打拼也挺不容易的,本來想攢點錢將來娶媳婦,可是沒想到全被各位借去了,現在連張借條都沒看見,我也很為難啊。”
“小晨,你說你沒錢,這我們可不信!”
終于,一直暗中指揮二伯父的二伯母忍不住開口了,“現在誰不知道黑光科技是一家跨國大企業?網絡上所有人都知道黑光科技的老總身價上百個億,你們家又是住幾百萬的別墅,又是開上百萬的豪車,我們就借你們那么一點錢,都是最親的親戚,用得著那么小氣嗎?”
只是一開口,便展現出一副潑辣相。
一時間,眾人之間的氣氛再次冷卻下來,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一抹尷尬。
陳晨干脆無視了對方,他直接站起身,“爸、媽,我們走吧。”
“哦,好,好……”
陳晨父親這才如夢初醒,他嘆了一口氣,和眾人打了個招呼,拉住陳晨母親便朝外走去。
“你們……”
二伯母頓時傻了眼,呆呆的看著,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離開奶奶家之后,陳晨開車載著父母返回,一路上陳晨父親都在頻頻嘆氣,似乎依然有些不明白。
“原本好好的二哥,為什么就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呢?”陳晨父親忍不住問道。
“大概,這就是人生吧……”
陳晨小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