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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世界本源,胥澤【4K】

  無垠蠻荒早已不同于往日,已然變得混亂不堪。

  在深邃的宙宇之中,在無盡的星河之中,在無垠的天地之中。

  一位位從無盡牢獄中走出的神靈迸發著自己神藏中的神元。

  他們的軀體已經開始復蘇,他們的大道也如同雷霆一般鳴響。

  短短一個月有余。

  就有諸多強大波動迸發在無垠蠻荒四野八荒。

  甚至有古老的神靈潛藏在神朝之內,也有恐怖的大妖吞吐星辰,喝干神海,肆意游走在無垠蠻荒摘取天才地寶。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

  三大神朝也不得不派遣數以萬計的強大神靈,鎮守著神朝疆域。

  與此同時。

  三大神朝也開始拿出豐厚的珍寶,吸引這些神靈相助。

  即便是三位強大神皇也有人知曉,新的變局已經出現。

  這對于三大神朝必然是驚天的磨難。

  但與之相對的,在這般混亂的局面下,又有完整的世界本源降臨。

  一旦受到世界本源的眷顧。

  那么他們就有可能走出占新天地規則以及國祚體系的枷鎖,繼續朝前踏出一步,進入第三境!

  這對于他們來說,也算是難得的機會。

  機會與風險相伴。

  對于三大神朝來說,這等風險也遠遠大于機會。

  因為三大神朝是國祚體系下,天地規則對于無垠蠻荒的代治者!

  諸多古老的神靈曾經被無晝天關押在無盡牢獄,被新的天地規則鎮壓。

  所以他們對于國祚體系下的三大神朝并沒有任何好感。

  甚至還頗為仇視。

  想要讓這些神靈相助,就要各憑手段。

  除了這些上宇境、上宇道境的神靈之外。

  那些宙不朽境強者,也不斷現身于永恒的宙宇中。

  陽極圣君、始祖十星、陰君、雷世元君……

  一位位鼎盛的存在,似乎都已經意識到機緣已至,都已經開始各自謀算。

  在無盡的深空中。

  神元涌動,大道轟鳴作響,無數的異象到來,有新的道場已經開始建立起來。

  無垠蠻荒已經大不同。

  盡管如此,幾乎所有的頂尖神靈,也依然在注視著太蒼。

  三顆烈日被紀夏射碎。

  無垠蠻荒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的黑暗。

  這一個多月以來,原本殘留在天地間的暖意已經消散殆盡,開始有風雪飄落,開始有暴風襲來。

  寒冷即將要奪去無數生靈的性命!

  而黑暗也已經成為無垠蠻荒的主色。

  廣大無垠蠻荒難以計算其數量的弱小生命,自始至終都不曾征服黑暗。

  現在黑暗侵襲而至,讓他們近乎絕望。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人族人皇紀夏!

  紀夏說碎三顆烈日,三位烈日神女因此隕落,大道寶冠崩滅。

  天地之間,再也沒有維持“生”的意志的無上存在。

  遼闊天地間。

  宙不朽境存在都在注視著太蒼隱隱存在的方位。

  在鯤鵬只能用可怕來形容的速度下,也在遮天旗偉力之下。

  他們無法捕捉太蒼的準確位置,僅僅只能夠大致感知方向。

  盡管在這樣的情況下。

  這些宙不朽境的存在,也都在期待著一些什么……

  “現在的太蒼,太過于強大。”

  始祖十星化作人形,虛空中又有先燭的光明大世界顯現出來。

  始祖十星走入先燭的道場。

  他眼中還有星辰流轉,一片凜然之間散發著璀璨的星光。

  “大端羅界本源之力已經回歸無垠蠻荒,國祚體系下的天地規則已經不能繼續吝嗇。

  可想而知的是,不久之后,必然有種種機緣降臨。

  這對于我們來說,都是極為難得的機緣。”

  “在這些機緣下,我們很有可能向前邁出一步。”

  始祖十星眼神冷漠,身上的星光化為了鎧甲,鎧甲上神光粼粼。

  先燭看似年老,但除了他那由光明瀑布構筑出來的胡須之外,臉上卻沒有任何意思的老態,反而像一位正值壯年的蓋世神明。

  他也不免有些感嘆:“我們從來不曾知曉,原來太古之后,大端羅界殘留的本源力量竟然不曾消散。

  只是被無盡牢獄以及那曾經遮掩無數星辰,遮掩三顆烈日的天穹分割開來。”

  “我們日日夜夜期盼的機緣,竟然會從紀夏手中神箭中迸發出來。”

  始祖十星面無表情說道:“八千萬年以來,無垠蠻荒不知被收割了多少次。

  無垠蠻荒的生靈越來越少。

  能夠維系天地規則有序運轉的殺戮以及死亡,也開始遠不如從前,由此可見,天地規則已經開始衰弱,已經開始無法維系。

  所以,無垠蠻荒發生變故是歷史的必然。”

  “如果紀夏未曾劈碎無盡牢獄以及永恒天穹,那么也會有另外的存在,或者許多神靈一同出手,推動歷史,釋放大端羅界本源。”

  先燭卻似乎并不認同始祖十星的話語。

  他搖頭說道:“以我們的力量,根本無法劈開無盡牢獄。

  紀夏獲得了三顆烈日神女的力量,獲得了那三位黑暗行者的相助,又獲得了大道寶冠的認同,才能夠行此壯舉。

  我們雖然強大,但卻遠遠無法做到紀夏那般。”

  始祖十星道:“歷史必然之下,總會有其他辦法。”

  先燭反駁:“即便如此,恐怕也要繼續等上許久。”

  始祖十星這才沉默不語。

  先燭嘆了一口氣,不如有些責怪自己當時的猶豫。

  當時他之所以不出手相助太蒼。

  原因之一是因為想要在太蒼最為危急之時出手。

  原因之二則是懼怕三大神朝之后的清算,再加上霜燼神皇親自降臨,讓他獲取紀夏人情的計劃破碎。

  如今想起來,仍然令他非常懊惱。

  “世界本源降臨,對于陰君、雷世元君、黑天……這些神靈而言,便只有機緣。

  但是我們不同……”

  先燭默默對始祖十星低語:“我們誕生于大端羅界之前,但我們獲取意識,成道的時間,卻在大破滅之后……”

  “我們仰賴現在的天地規則成道,又因為是先天神靈,不被天地規則完全接納。

  無論是天地規則洇滅了于否,對我們而言……都將是劫難。”

  始祖十星說道:“這便是我前來拜訪的原因。”

  “本源之力竟然已經再度回歸無垠蠻荒,那我們便應該聯手,一同追尋世界本源,開辟新的道路。”

  先燭想到自己多年的謀劃,一時之間,也陷入沉默,似乎是在考慮。

  正在這時。

  一道驚人的波動,迸發于虛空中。

  先燭和始祖十星紛紛轉頭,看向虛空深處。

  也在這一瞬間。

  這兩位先天神靈明顯感覺到又有很多與他們位格伯仲的存在,紛紛投送渾厚的神識,朝向遠方。

  “咚!”

  “咚!”

  “咚!”

  就好似是喪鐘鳴響。

  虛空中無限的光芒凝聚,無量的神秘潮水,拍打而來,綻放出震動天際的威勢,顯化于虛空中。

  “大端羅界本源之力……”

  先燭遠望著那仿佛驚濤駭浪一般的恐怖力量,陷入沉吟。

  始祖十星眼神卻多了幾分波瀾。

  “本源之力震怒,只怕不久之后,就要侵犯人皇紀夏!”

  “人皇紀夏后手無窮,底蘊無盡,卻不知道能否抗衡世界本源。”

  先燭搖頭說道:“倘若人皇紀夏能夠抗衡世界本源,那太蒼也不至于需要依靠鯤鵬神獸,在無垠蠻荒東躲XZ,懼怕三大神朝。”

  “太蒼底蘊無窮,紀夏也是絕世的天驕,但無論是太蒼還是紀夏,都是在太過于年輕了。”

  始祖十星難得笑了笑。

  他又將目光投射在其他幾道宙不朽境神識上。

  “現在的太蒼,不同于面對三大神朝之前的太蒼。”

  “陰君在神朝之戰中,正面相助于太蒼,乃至相助紀夏射碎三顆烈日。

  現在,他根本不敢露頭,等到無垠蠻荒的秩序恢復一些,三大神朝必然會清算陰君。

  就連被那三位黑暗行者拖住的無晝天,都要問責陰君。”

  “甚至……世界本源也會降罪于陰君,也幸好他在射碎三顆烈日這件大事上,并沒有起到太大作用,否則他甚至有隕落的風險。”

  先燭皺眉思索:“紀夏曾經斬滅胥澤的真身,胥澤雖然和陰君有所間隙,可他們畢竟是同源。

  在這樣的前提下,陰君冒著巨大風險相助太蒼,一定有他自己的謀劃。

  這件事,陰君獲益必然極多,不可小覷了他。”

  始祖十星不以為然:“我從來不曾想去任何宙不朽境存在。

  我只是在說……陰君因為胥澤的緣故,已經變為太蒼的敵人,奉蘇雖然強大,無限接近第三境。

  但不知你可曾發現,那一日相助于太蒼的奉蘇,仍然不是完整的奉蘇,巔峰的奉蘇。”

  始祖十星說到這里,刻意頓了頓,挑眉說道:“許久之前,就有傳言說奉蘇的肉身,被一分為三,鎮壓在三顆烈日中。

  可是現在……我們卻都已經知曉,三顆烈日里,并沒有奉蘇完整肉身。

  這很有可能也是無晝天布下的后手。”

  “那神朝大戰之后,我高懸于星空,曾經看到奉蘇駕云離去,現在的太蒼,就僅僅只有大魔神蚩尤一尊宙不朽境強者,又如何能夠保全紀夏?”

  先燭面色似乎有些許的擔憂。

  倏忽之間,先燭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

  他眼珠微轉,神色越發陰沉,心中暗道:“紀夏雖然是人皇,但此人為了人族復興,太蒼崛起,可以不擇手段,能夠射碎太陽,讓普天之下無數的生靈陷入黑暗和風暴中,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梟雄。”

  “甚至,就連太蒼和人族,都是他登臨巔峰的工具。

  一旦大端羅界本源之力降下劫難,只怕紀夏會帶著整座太蒼一同抗衡本源之力。

  到了那時……人族便再也無法祭祀萬界大日。”

  先燭擔憂萬分。

  而且他宙不朽境強者,看向本源之力的神識中,也加載著清晰可見的貪婪、渴望!

  大黑山如此、玉流神君如此,就連雷世元君、三大神皇,也都毫不避諱自己的心緒。

  當他們看到本源之力的強大。

  只怕最為后悔的事,就是不曾在這事前,除掉幾個同為宙不朽境的競爭者。

  這也是無垠蠻荒宙不朽境至強者們彼此謀算的原因。

  一旦機緣降臨,少一個競爭者,就意味著多一份獲取機緣的機會。

  “轟!”

  天地爆鳴!

  一道閃電從世界本源的浪潮中迸發出來。

  照亮了遠處的一方天地。

  緊接著,那一方看似空空如也的天地,竟然出現了一只神秘巨鯤!

  神鯤的背上,一座鼎盛的人族國度逐漸顯現出來。

  強橫的國祚之力,縈繞在那人族國度的上方,令人驚訝。

  九弒神皇、天梧神皇化身浮現在虛空中,遠遠望著太蒼!

  “紀夏膽大包天,如今卻要被世界本源清算。”

  天梧神皇開口說道:“世界本源已經鎖定了太蒼的方位。

  一旦無垠蠻荒開始大量的生靈因為寒冷和黑暗,大量的死去,紀夏的死期便已將至。”

  九弒神皇沉默片刻,突然說道:“世界本源有靈,但卻似乎被某種獨特的力量蒙蔽了。

  以至于無垠蠻荒世界核心成為冥府,死亡和殺戮時時刻刻發生,那些幕后存在,卻能夠躲在隱秘天地中,僅僅只是無法隨意降臨無垠蠻荒,卻不曾被世界本源滅殺。”

  “這……并不合理。”

  天梧神皇目光冷然:“無垠蠻荒不合理的事情并不在少數。”

  “對我來說,不久之后能夠看到紀夏隕落,便是一件最為合理的事情。”

  眾多目光全部落在太蒼。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無垠蠻荒仍然不曾有大量的生靈死去。

  眾多宙不朽境強者還在等待。

  可是……令人訝然的大事,卻突兀間發生了。

  當所有宙不朽境強者的目光,都落在太蒼和世界本源之上時。

  又有一處神秘的宙宇,深邃的空間突然翻開。

  虛空深處,一座無比隱秘的世界漂浮出來。

  然后……

  那一座世界突然間爆碎。

  一條河流虛影承載著無限的光明,出現在無垠蠻荒!

  光明烈烈,璀璨而又刺眼,不容直視。

  但宙不朽境強者們,卻仍然捕捉到了令人驚愕的一幕。

  卻見那一條承載無限光明的神河之中。

  一顆灼燒的烈日冉冉升起,而烈日的正中央,一道熟悉的身影也顯現出來。

  先燭和始祖十星對視一眼,俱都無法掩蓋自己眼中的震動。

  “胥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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