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立刻點頭：“去吧。”
等到沈曼殊離開后，氣得渾身發抖的陳氏，苦口婆心地對林氏說道：“小妹，曼殊的性子之前不是這樣啊，她怎么變得如此苛刻尖銳？你怎的不好好管管她！”
林氏裝傻：“沒有啊，我家曼殊一直都挺乖巧懂事啊。”
陳氏：……
剛才那說話跟炮仗似的，叫乖巧懂事？
這邊沈曼殊出了廳堂，也有點不爽，本來她感覺林表哥這人很好，就連拒絕的時候，都沒有特別強勢，還照顧了對方的情緒。
但沒想到，現在大舅母竟然把林表哥落榜的原因，怪到了她的身上？
她這暴脾氣啊。
沈曼殊總算是明白，原書里面的蘇琴，想必也被林源書這樣折磨過，估計也挺抑郁的。
然后重生后，就變態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感覺眼前站著一人，沈曼殊抬起頭，正好看到了表哥林源書。
這人就站在門口……剛才她說的那句話，他都聽到了？
正好。
沈曼殊不卑不亢，認認真真地看著林源書確認道：“表哥，剛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林源書臉色慘白，他猶豫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沈曼殊繼續問：“你也跟大舅母的想法一樣，你沒考好，都是怪我？”
這一次，林源書沉默的時間有點久，沈曼殊到也十分有耐心，不著急，就那樣看著他。
過了好久，林源書才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你是不是認為，自己考試的時候，還想著我，最后影響了考試。雖然你想說不怪我，但是心里面想的還都是因為我。”
“我……”
看著林源書的表情，沈曼殊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沈曼殊眸光平靜：“林源書，我看不起你。”
林源書猛然抬頭。
這句話的殺傷力，可比之前我把你當哥哥，還要厲害一百倍！
看著林源書嘴角都哆嗦了，沈曼殊卻依舊用十分平靜的話語說著十分冷酷的話。
她說：“作為男人，你沒有擔當，明明是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沒考好，最后卻責怪他人。作為子女，你讓你父母為你擔心，甚至都失態，跟親人吵架，是你不孝。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但是你有為我做過什么么？為我沒考好？這是給我幫忙，還是害我？”
林源書已經嘴角發白，身子搖搖欲墜。
沈曼殊深吸一口氣，語氣終于溫和一些：“表哥，你喜歡我的原因，是不是認為我好？”
林源書已經麻木，他白著臉，點了點頭。
沈曼殊：“那么，你夠好么？”
林源書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他之前以為，自己考取功名后，就足夠好，足夠配得上三表妹了。
可是不知不覺間，自己好像變得越來越差了……
看著十分落魄模樣的林源書，沈曼殊心底嘆了一口氣，對方怎么說，也都是原文強勢邏輯下的小可憐。
不來點狠藥，可能他無法從這個強勢邏輯里面脫離出去。
而林源書不脫離出去，時間長了，林家人可能跟他們沈家人離心。
到時候母親林氏肯定就會不開心……
想到這里，沈曼殊到了旁邊的一棵大樹跟前，她回頭喊了一聲：“表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