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美云繼續說：“但是您接手之后，我和張靜茵一樣，心態也是秉承踏踏實實為集團做事，為您做事的原則，沒再搞過這些。酒店營收良好，我查了下，您接手這四個月來，客房部加餐飲部，純利潤收入達到5200萬。我說句邀功，不，說句將功補過的話，這里面有我，以及全體酒店員工的起早貪黑的一份功勞，當然，前提是您領導的好。”
陳川默默汗，這幾個人的小嘴，一個比一個抹蜜，一個比一個會說。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楊美云你就開一輛雅閣上班對吧？你那些錢呢？怎么不買輛好車開？”陳川問。
“一是要保持低調，二是要勤儉節約好買房。”楊美云道，“陳董，我是收過返點，但是我沒有私賣過客房，這是底線，酒店人的底線。”
“我也沒有！”徐靜蓉插了一嘴道。
“你們呢，黃思嫻，林勝，張欣瑤，陳山，宋鈺。”陳川一一點名。
這些管理挨個匯報，黃思嫻和陳山是一干二凈，一點額外收入都沒，監管著10億建造資金的工程而手底干干凈凈，也是難得。
張欣瑤原本是古代影視城商場的秘書，后來被陳川接手后，提拔為商場兼職游樂場經理。這小姑娘也是干干凈凈，本本分分，一點好處都沒拿。
最后剩下徐靜蓉，她道：“我具體交代一下您接手之前的違規情況。禮賓部chiefcon有自己相熟的車隊，客人叫車時候，不用酒店車隊的車，而是叫來自己人。酒店接送機單程都要1k，chiefcon一單至少能拿到400。總機賣客人電話號碼。客人打電話到總機咨詢婚宴，總機把電話轉到婚宴銷售之后，把客人電話賣給婚慶公司。不管最后這個客人有沒有用這家婚慶公司，這個號碼都是要收費，一個電話20元。廚房跟采購掛鉤，比如西廚房本來一天只需要三盒牛奶，但是廚師長下單就下三大桶，這樣負責牛奶的供應商就要從差價里，按比例提錢給廚師長和采購。SPA用的精油，涉及到采購的……都有這種操作……還有銷售部賣房券餐券……”
徐靜蓉說話時，偷看陳川，見到這位老板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老板接手之后，成立了調查A組這種內控部門，我剛才說的那些，那都是以前。現在，那些是內控部門是重點檢查項目，公司賬務現在非常清晰。酒店后廚也在控制成本率，財務成本中心在荀雪的監管下，也是高效運作，使得各部門沒有空子鉆。再加上，我在老板您入職后，覺悟提高很多，主動杜絕這些薅羊毛的現象。雖然以前灰色收入不少，但是現在絕對干凈。從去年9月份開始，我沒有再收過一毛錢回扣返點。”徐靜蓉道。
楊美云也趁機說：“集團的規章制度在完善，也堵不住所有漏洞，所以這就要看我們管理對集團，以及對老板的忠誠度。我不知道徐靜蓉，我現在是絕對忠誠，現在雖然沒有額外收入，但起碼腰桿挺得直，說話辦事都有底氣！”
“我也是。”徐靜蓉道。
“陳山你怎么看？”陳川問陳山。
陳山認真道：“像楊美云說的，再完善的檢控，也堵不住所有漏洞，還要看GM們的主觀能動性。他們在陳董接手之后能回歸初心，保持廉潔，盡心盡力為集團創造了更多價值，也算是……”
說到這里，陳山看看陳川，沒再繼續說，因為，涉及到這些高管，他沒法說出定性的話。
雖然只說一半話，但他的態度也比較明顯了。
所有人看著陳川等他表態。
陳川認真想了想，酒店行業本就留不住人才，實習生入職后，在6個月實習期滿后，離職的占大多數。留下的，一路從正式員工到領班到主管，然后到經理，到總監……
再到徐靜蓉，楊美云這樣的GM。
這是一個很順滑的晉升模式，但絕大多數人連第一道坎都沒有邁出就離開了。
這兩位能堅持下來，并且能一路晉升上來，也算披荊斬棘的精英。若說是靠兩袖清風上來的，他陳川自己都不信。但在他接手后，她們能回歸初心，踏實做事，這一點也難能可貴。
陳川心里有了主意，沒當場說什么，讓這頓飯順利吃完。
這些人都有察言觀色的本事，見老板沒什么特殊反應，也都稍稍安心。但同時，心里也都有個疑問……那就是自己怎么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去了？自己是不是瘋了？不光是自己，其他人也是，吐露了那么多違規操作……看來，這位新老板真是過硬的魅力。
這頓午餐結束后，陳川解散了會議，讓所有人回家。
飯桌上，只留下堂哥陳山。
兩人聊著天。
沒多久，張靜茵，楊美云，徐靜蓉三人接連打來電話，說要回來上交之前從公司薅的羊毛。
堂哥道：“人的心里很奇怪，她們三個薅的是前老板的羊毛，又沒薅到弟弟你身上，但是知道她們那么做過，也著實收入了不少，心里還是會不爽，可能這就是嫉妒吧。”
陳川點了頭，表示同意堂哥的話。
雖然跟他無關，但還是不爽。
“如果我在你的位置，我就開掉她們3個，然后把她們下面的經理，總監也都開掉。重新招精英來，年薪百萬招到優秀的經理人并不難。”堂哥道，“但是你格局大，再加上她們對你忠心，你應該不會這樣做。”
陳川點了頭，自己確實沒打算趕盡殺絕。
餐廳門口，那3人又走了進來。
堂哥陳山識趣的起身說：“老板，那我先走了，你和她們3個慢慢談吧。”
陳山走了出去。
陳川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站著的3人。
“老板……”
“我們……”
“來上交，這是銀行卡，錢都在里面……”
三人支吾道。
“叮，鑒于宿主在48小時內使用道具真話卡次數達到30次。，所以激活真話精成就。”
陳川腦海中突然出現了系統提示。
真話精成就：當前場景內，且之前48小時內對其使用過真話卡的目標，在和宿主交談時，只會說真話。目標鎖定：張靜茵、徐靜蓉、楊美云 一個成就？
是相當于真話卡在這三人身上永駐嗎？
本著檢測一下的原則，陳川問三人：“剛才那頓飯，是不是吃的提心吊膽，都吃飽沒？”
張靜茵：吃飽了。
楊美云：吃飽了。
徐靜蓉：沒吃飽，那剁椒牛肋肉特好吃，在你面前沒好意思多吃。我一個人就能吃一盤。
陳川一聽，徐靜蓉這么說，那說明是真話精成就生效了。
陳川又問：“這三張卡里，是這些年的全部羊毛？”
“是。”三人一起點頭。
陳川把這三張卡收了，道：“年假之后，根據你們各公司的財務狀況，如果績效達標，再獎勵給你們，有毛病沒？”
“沒毛病。”三人一起道。
陳川讓三人離開，各回各家過春節去吧，畢竟才是大年初二，按照習俗，從這一天開始得走親戚。
徐靜蓉是最后一個走的。
她在走之前問：“老板，你有沒有對豐滿一點的女生有點特殊的喜好？”
“沒有，謝謝，你趕緊回家吧。”陳川道。
畢竟是有真話精成就，陳川怕從這胖妞這聽到什么驚世駭俗的話。
“我這種身材吧，你不懂。我和你說啊，當你進……”徐靜蓉開口說。
“STOP!”陳川打出一個手勢，示意她暫停，“先走了，拜拜。”
陳川消失在徐靜蓉面前。
開車回到杜家村，陳川也沒能例外，跟著他爸媽去姥姥家拜年，走親戚。
姥姥看上去精神頭不錯，她說：“就過年這兩天，總做夢回老家。我尋思，這是不是要我回老家祭祖，湘云，你們還記得蓉城十一街的巷子么？”
“記得街角的茶館，城里的老果果些就喜歡去那耍，打的都是手搓麻將。”張湘云道。
幾個舅舅姨媽也附和著，追憶起來。
陳川的姥姥是蓉城人，后來她來到了海琴市，認識她老爺，在這里定居。
在張湘云等人小時候，姥姥還帶著孩子們回蓉城住過。
聽到姥姥又回老家祭祖的想法，張湘云等有人贊同，有人反對。
贊同的理由是也得有十幾年沒回老家了，該回去看看。
反對的理由就是老太太年紀太大，就別走遠門，身體吃不消。
陳川倒是覺得，正好他要去蓉城接收禮包開出的香格里拉酒店，而且，還有兩張包機飛行卡。
大型私人飛機，像灣流G650那種，乘坐20幾人沒問題，即便是帶著一幫舅舅姨媽都回去，也裝得下。
“我贊同去，我正好和熙雅去那邊旅旅游，散散心。”三表哥舉手發言，“熙雅，你想去嗎？”
“我啊，我都行。”盧熙雅道。
“向梨花你去嗎？”三表哥又問三表姐。
“去啊，我大學就在川大上的，畢業四年了，沒回去過！”三表姐道。
“陳川，你去吧？”三表哥開始搞串聯。
陳川道：“嗯……去玩玩也可以，像你說的，就當旅游。”
“小舅，你去不去？”三表哥又去問。
一家人在陳川給姥姥買的新洋房里，一邊做菜，一邊討論去蓉城的可行性。
“我給你們看看機票啊，選個打折的時間。”三表哥拿出手機，查了查，“我去，2400！春節期間機票這么貴嗎？我記得平日里有400多的。”
“春節當然貴嘛，豬頭。”三表姐道，“咱們這一大家，每家去2人，近5000元……還不如坐高鐵。”
“高鐵要12個小時，也得1000啊。”三表哥查了查。
陳川笑而不語。
“陳川，你怎么看？”另一位表姐問。
“哎，干嘛問人家川表弟？別想要占人家便宜啊。”三表哥道。
“靠！于文則！你們家從表弟那白得一輛邁巴赫！這是多大的便宜！我問問機票怎么了！”那表姐掐腰道。
很顯然，于文則的邁巴赫相當非常招人眼紅了。
于文則和盧熙雅都是普通上班族，雖然兩人家里都是有點小錢的，但是買房就掏光積蓄了，是斷然跟邁巴赫那種豪車沒關系的。
現在，于文則出入都開著邁巴赫，他和他媳婦盧熙雅輪著開，每人開一天，要多神氣有多神氣。
陳川道：“我正好有張環球飛行中心的飛行小時卡，如果你們要去，我就打電話聯系飛機，什么時間起飛都行。”
淡淡的話語，飄蕩在房間上空，字里行間帶著風輕云淡的壕氣。
“小時卡？什么飛機，私人飛機？”三表哥驚訝問。
“嗯……”陳川看看在廚房里做菜的張湘云。
張湘云倒是面色如常，也不知道聽到沒有。
陳川道：“你們若是要去，就出個名單，人太多拉不了，但20個人應該沒問題。”
姥姥有九個孩子，這九家人，每家出一個大人，加一個小孩就是18人，再加上姥姥自己，這是19人，如果三表哥要帶著他媳婦盧熙雅，那就正好20人。
不過私人飛機上空間大，布局的話，沒有統一樣式，想怎么樣布局都行，如果不怕安全問題，可以拿個馬扎坐在空地上，那樣的話，能拉的人就多了。
但是……估計人家不會讓這樣做。
“包機一小時多少錢？”三表哥悄悄問。
“一般就是8萬左右到9萬之間？一般機型6、7萬，灣流650的話，肯定要貴些。錢的事你不用管啦。”陳川道。
反正，飛行小時卡是系統贈送的，有300小時，之前還有一張100小時的，只花了12小時。
退一步來講，即便是沒有飛行小時卡，陳川也不差這點錢。
“那我和姥姥說說，看看她要不要去。我覺得，她老人家遠離家鄉到咱們這邊來，到老了，心里應該是挺想回老家看看的，所謂落葉歸根么。”三表哥道，“我們也不能總占你便宜，包機費用我們各家出各家的。”
親戚們能這么說一說也就足夠了，陳川也不會真讓他們出錢。
三表哥到陳川跟前，又問：“聽姨說，你交了個小女朋友，特漂亮，怎么不叫來？”
“哪個？”陳川問。
張湘云從客廳路過，說道：“就是那粉紅頭發的，叫秦湘，你把她叫來唄，正好你姥姥和你這些姨媽舅舅想要看看。”
陳川一看，合著這是老媽要顯擺了。
顯然是因為秦湘漂亮，人又聰明可愛，叫來能給他們長面子。
陳父卻說：“八字沒一撇的事……大過年的叫人來干啥？人家也有親戚也走。”
“哦，那把林倦語的女兒叫來就好唄。好，我給那林小昭叫來。”張湘云道。
“害！關人家林倦語什么事？”陳父笑笑。
小舅道：“文坤，聽說你有個校花校友，得知你家起勢后，跟你走的頗近？”
“亂說八道！明明是湘云跟她走得近，林倦語要把女兒介紹給陳川……就這么檔關系，沒別的。”陳父道。
“哼哼，你呀，本分點好。”小舅道。
陳父為人謙和，也沒應聲。
實際上，要說不本分的，也就是小舅張湘起。
張湘起是個生意人，前兩年倒騰二手車起家，現在手底下有個蠻大的二手車行。他40歲，離過婚，現在單身，身邊女性朋友倒是不缺。這一次在姥姥家家庭聚會，他就帶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
三表哥替陳父說一句：“姨夫是個本分人，這都不消說，倒是小舅你……趕緊把婚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