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擊打同一個地方,使得保鏢額頭滲出汗珠。
人體在遭受劇烈疼痛時,機體會處于一種緊張應急的狀態,這樣的狀態會使交感神經興奮,而交感神經主要是負責管理身體的皮膚,汗腺,所以就會出汗。
見這家伙還沒道歉,陳川攥起拳頭,又一拳干凈利落的打進去。
第三拳,同樣是小腹的位置。
“啊!對不起!對……不起!”保鏢臉色慘白,彎著腰倒下去,嘴里吐出一句話。
“好了好了,聽到了,接受了。”張俊義忙說,并拉著陳川,“對方已經道歉了,咱們走吧……”
但陳川卻踩著保鏢的臉,推開門,邁進包間里。
“哎哎!別進去!”張俊義沒拉住,見到陳川走了進去。
包間里,綰綰的歌聲戛然而止。
這是一個大包,能容納30人的那種。
坐的是武青云,唐梓言,沈中誠,袁臻等人。
音響里還在放著伴奏,但綰綰拿著話筒,并沒有繼續唱歌,一雙美麗的眼睛落在進來的兩人,確切說是陳川身上。
在她的眼里,這個少年越發帥氣勃發,以至于讓她有些自慚形穢。
“陳……”綰綰想叫一聲“陳川”的名字,但是注意到張俊義在旁,就沒叫。
陳川看了眼點唱機旁邊的一個人。
那人會意,立刻將音樂暫停。
屋子內頓時安靜。
“又怎么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姓陳的,你有完沒完?來唱歌的歡迎,來找事的,你找錯地方了!”武青云站起來。
這時,一個男服務員進來,慌張道:“外,外,外外面,有,有,有個人,倒倒,倒了……”
包間內有幾個人同時低聲笑起來。
有人嘀咕一句:“這么高端的地方,請的服務員竟然是結巴。”
“是哦,長得眉清目秀的小伙,說話這么不利索。”
那服務員臉色通紅,倒退一步,卻不小心撞翻了地上的一瓶洋酒。
啪啦!
酒瓶摔碎,酒液灑了一地。
這瓶軒尼詩干邑白蘭地,9000多元,對唐梓言,沈中誠他們來說不貴,但是對這服務員來說,這數目可是不小。
服務員臉色慘白:“對對對對,對不起,我,我,我我,我……”
武青云正不耐煩,過去一把揪住他衣領,罵道:“你是不是傻嗶啊?話說不利索也就算了,做事笨手笨腳,掃人興致?你踏馬就該打!”
“別打,別罵他……”綰綰跑到服務員面前,拉著武青云胳膊,“他不是故意的,別說他了……”
“你算什么……”武青云把“東西”兩個字咽下去,繼續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綰綰搖頭。
“不認識,你裝什么圣母?這里有你說話的份?”武青云一把推開綰綰,揚手要打那說話結巴的年輕服務員。
“別打,要打打我好了。”綰綰又擋住。
沈中誠皺眉道:“綰綰,回來,那里沒你的事。”
綰綰對那結巴服務員說:“你快出去吧,這里我來收拾。”
“謝,謝,謝謝,姐……”小服務員低頭跑出去。
陳川在一旁看著這個小插曲,也是不了解,這綰綰,還有這么圣母的一面?不惜得罪武青云,給一個小服務員擋槍?
陳川看看張俊義,張俊義也是搖頭不知。
空氣里,彌漫著白蘭地干邑的酒香氣。
沈中誠看著陳川和張俊義,說:“我知道你倆來這里的目的。以陳老弟的脾氣,肯定不會見自己同學被欺負,我那保鏢出手重了點,我替他向你們道歉。同學,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張俊義。”張俊義道。
“你挨了兩耳光,挨了兩腳,這樣,一個耳光一萬元,一腳也是一萬,我給你4萬元,行么?”沈中誠說。
張俊義面對沈中誠的氣場,有些緊張,他看了看陳川,又看了看綰綰。
在昔日的女朋友面前,張俊義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4萬元……要知道,他基本工資才4000元,如果不靠提成,一年也攢不下4萬。即便是運氣好業務好,簽了大單,一次也就是提幾萬塊。
張俊義點頭道:“行,4萬。”
沈中誠笑了笑,手下一個人拿過他的包來。打開包,一沓一沓的,紅鈔票往外拿,四沓,放到張俊義手里。
張俊義感受到沉甸甸的鈔票的重量,微笑道:“謝謝沈哥。”
沈中誠又道:“你跟綰綰道歉,說: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是拜金女,你不是,是我沒本事。你說一句,給你一萬。”
張俊義看看綰綰,喉結動了動,說:“對不起,綰綰,我不該說你是拜金女,你不是,是我沒本事。”
“沒關系,希望你以后過得好。”綰綰道。
沈中誠從包里又拿出一沓錢,丟到張俊義手里,一笑:“繼續說,一句一萬。”
張俊義低頭看看懷里的五沓錢,目光看著綰綰白生生的小腿,以及穿細高跟的腳腳,又低說了一遍:“對不起,綰綰,我不該說你是拜金女,你不是,是我沒本事。”
沈中誠又丟過一沓錢來。
“對不起,綰綰,我不該說你是拜金女,你不是,是我沒本事。”張俊義又說了一遍。
沈中誠又丟過一沓錢來。
七沓了。
沈中誠笑著看著張俊義。
張俊義又說:“對不起,綰綰,我不該說你是拜金女,你不是,是我沒本事。對不起,綰綰,我不該說你是拜金女,你不是,是我沒本事。對不起,綰綰,我不該說你是拜金女,你不是,是我沒本事。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沈中誠一沓一沓的錢往張俊義身上丟,直到他抱不了那么多,有的錢還掉在地上。
張俊義站在那,說著說著,哭了起來,“對不起,綰綰……”
“別說了,別說了,求你了俊義,別說了……你很上進的,不是沒有本事,別說了。”綰綰道。
張俊義捧著一大摞錢,齜牙咧嘴,一邊說,一邊無聲的掉淚。
是被錢砸到幸福的流淚,還是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的屈辱的淚水?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陳川點了一根煙,靜靜看著這一幕,男人總要成長。
陳川不禁想,如果自己沒有金手指,沒有系統,在這種情況下,會怎么做?
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女神,只差一步就可以結婚,可以真正擁有,可以相依相偎,白頭到老,但卻分手,婚禮取消。
一邊又是盛氣凌人的闊少往身上丟錢,讓對女神說對不起,說自己沒本事。
呼……
陳川第一次覺得煙有些嗆眼睛。
煙霧彌漫下的眾生相啊。
如果是自己,會把錢丟到沈中誠臉上,大吼一聲“去你們嗎的吧!”然后,扭頭就走吧?嗎?
是吧還是嗎,這是個問題。
“嗚嗚嗚。”張俊義終于停止說了,抱著那么多錢在哭。
沈中誠又道:“哦,還有,對了,小張同學,一耳光一萬,你還要不要啊?”
“嗚嗚嗚。”張俊義抱著錢哭,像是沒聽到。
沈中誠一耳光打過去,扇了張俊義一個趔趄,并丟給他一沓錢。
張俊義被這一耳光扇懵,捂著臉看著沈中誠。
沈中誠笑問:“還要嗎?”
張俊義搖搖頭。
沈中誠道:“一萬哎,你不要?你肯定想要對不對?”
沈中誠又一抬手扇過去。
張俊義本能的閉上眼睛,只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睜開眼睛,卻見沈中誠翻在地上。
原來,是沈中誠抬手的瞬間,陳川一個箭步過來,抬起一巴掌,把沈中誠扇飛了。
包間里再次極度安靜。
剛才,大家都在看沈中誠戲弄張俊義,看得津津有味。
而現在,形勢兩級反轉?
沈中誠被陳川一耳光扇飛出去五六米去?
沈中誠從地上爬起來,確切說是他周圍的跟班們一起扶起他。
沈中誠看著陳川,皺眉:“陳川,我拿你當朋友,你打我?”
陳川吐出一口煙,慢慢走過去。
三四個人擋在沈中誠面前。
綰綰道:“陳川,你冷靜點。”
陳川沒什么感情的目光看向綰綰。
綰綰后退一步。
陳川又看看沈中誠,笑說:“這么緊張干嘛?玩游戲而已,剛才沈少也說了,一耳光一萬,很劃得來嘛?這里至少有五十萬吧?”
陳川看看張俊義手里的滿滿一摞錢,笑了笑:“夠我扇沈少爺五十個耳光了,過來,我慢慢扇。”
“陳川,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沈中誠目光冰冷,“你以為我是唐梓言那種廢物?你打我這一耳光,你知道意味著什么?”
角落里,正在看戲的唐梓言中了一槍。
“意味著還有49耳光?”陳川走過去,一把扒拉開擋在他面前的人。
“你敢!”沈中誠大聲一吼。
陳川狠狠一耳光抽過去,聲音之大,像是有人在廁所里甩了一擊響亮的鞭子!
沈中誠應聲飛出,身子橫著飛出七八米,旋轉著落在茶幾上,將上面擺放的酒水全部撞倒,壓碎。
嘩啦嘩啦嘩啦!
酒杯,酒瓶碎了一茶幾,酒水滴滴噠噠落滿地。
所有女生一起尖叫!
綰綰卻呆呆的看著酒水滴滴噠噠,拉著絲落在地上的情形。她忽然回過神來,現在不是夏姬巴聯想的時候,她大聲道:“陳川,你干嘛?”
陳川從嚇呆了的張俊義手里拿過一沓錢,丟到沈中誠臉上:“一萬,來繼續。”
“住手住手!”
包間外,嘩啦跑進一堆人來,把陳川圍住。
看穿著打扮,是KTV的保安隊。
沈中誠的跟班們,過去把他攙扶起來。
沈中誠被抽得七葷八素,站立不穩,只覺得天旋地轉,這一巴掌,差點沒給他送到陰間去。
“糙!糙!糙!”沈中誠手摸著額頭,嘴里咬牙切齒,念念不停,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區公安局馬隊長來了!”
隨后,幾個穿制服的警察走進來。
想必是有人怕事情鬧大,報了警。
那馬隊長看著包間,茶幾上,地上全是破碎的名酒酒瓶,還有幾把豪車鑰匙,地上還有一沓一沓的錢,一個抱著一摞錢發呆的小伙,一個站立不穩的公子哥,還有個抽煙的。
“怎么回事?”馬隊長問。
KTV經理馬上道:“沒事沒事,客人喝酒喝嗨了,玩打耳光的游戲,國外的玩法是,互相扇耳光看誰輸。他們的玩法是,一耳光一萬元,看誰贏得多。”
“哪個被打了,要追究責任嗎?”馬隊長問。
“不追究不追究。鬧著玩的。”張俊義馬上道。
這時,包間門口又走進一個人,是長空孤月。
“長空院長,晚上好。”馬隊長道。
長空孤月沒理馬隊長,卻瞪了陳川一眼,嗔道:“喂,你下去抽個煙,抽這么久?把人家丟在房間里……你怎么走錯房間,到人家這里了?跟我回去。”
屋子里有不少人都認識長空孤月。
有人打招呼道:“長空院長。”
有人喊:“月姐。”
也有人頓時明白了,為什么剛才在樓下,有長空家的兩個司機站在陳川身后,原來人家認識長空院長啊。
而且……看院長這微帶撒嬌的語氣,以及飲酒后的媚態,總覺得,人家和那陳川的關系匪淺。
“怪不得,這陳川這么狂?沈中誠都敢抽?原來他是長空院長背后的男人?”
“院長也難以免俗啊,表面上這么高冷,說到底還不是喜歡高顏值好身材的小帥哥?”
“哎,雖然不想努力了,但是光想沒用,沒人看得上自己啊!”
“院長這么漂亮高冷,這陳川會爽死吧?”
屋子里的眾人,各個人有各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