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人群,陳川走到前面去,看到有人在打架。
論到打架,胡凱力等人也沒含糊,他們也不是能吃虧的人,對面先動手了,這邊也一擁而上。
陳川點了一根煙在旁邊看。
看到不遠處停著幾輛黑色轎車,車窗落下,在一輛車的后排,看到一個網紅臉的女人。
網紅臉三個字聽起來像是罵人,實際上,也算是美女。之所以聽起來像罵人,是因為這三個字,多半是和“整容”“醫美”掛鉤。如果哪個女人,臉沒動過刀,天然就是鵝蛋臉尖下巴大眼睛,那確實稱得上是美女了。
車里的美女,目光也落在陳川身上。
兩人對了眼。
陳川走過去,口鼻之間縈繞著香煙的霧氣,“吳珊?這邊是你家的地?”
車里的網紅臉美女正是吳珊,吳宗泰的孫女。
吳珊看起來很不開心,“你是這個俱樂部的?”
陳川輕輕點了頭:“聽說你爺爺病倒了,要緊不?又聽說你那哥哥吳越進去了?你接手了你們家的生意?”
陳川本想做出悲痛的樣子,但是嘴角之間還是忍俊不禁了。
“你看上去很開心哦?”吳珊橫眉立目,“信不信我叫人打你?”
“信,說到你,對于那晚在你家院里的假山后,把你弄尿了,我得說一聲抱歉。”陳川吐著煙圈,“其實我沒用多大力氣,我猜你多半是喝多了,膀胱太憋,自己沒控制住。這個我有共鳴,啤酒喝多了就是容易尿頻,我看你那晚喝了不少啤酒。”
“艸你嗎!”吳珊忽然大聲,“你再說?”
說著,吳珊打開車門,一雙穿著黑色絲襪的纖細長腿踩著高跟鞋落地,隨后,她從車里站起來,揚起下巴,鼻孔沖著陳川,“你再提那天的事試試?”
前后兩輛車上,幾個穿黑夾克的青年下車,一起瞪著陳川。
“提可以,但是不能罵人。”陳川道,“那天的事情,我下手是重了點,你一個女孩子那樣了,臉上肯定掛不住,但即使那樣也不能罵人,道歉吧。”
“我若不道歉呢?”吳珊挺胸抬頭,目光冷漠,酥胸高聳,臉上的神情,像是一個甩過很多舔狗備胎的渣女。
“我提個方案。你道歉,我也跟你就那天的事道個歉,然后呢,你們家有個項目是由何家金在做吧?那項目,你繼續讓他做,別為難他。至于俱樂部這邊,既然你要在旁邊蓋工廠,我們只能遷走,誰也別為難誰。”陳川道,“咱們沒有利益沖突,這怨沒必要結,跟你說這么多,主要還是看李建超大兄弟的面子,誰讓他喜歡你呢,搞不好,以后見面得稱呼你為弟妹了。”
吳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你還認識何家金?那正好,他跟你沾個光,原本我不想為難他,現在……他在工程上偷工減料,被我逮住,按照合同,他得賠我五倍工程款,這事我跟他沒完了。完了我還得告訴他,這都是跟你沾的光。”
“你做事還挺絕的?大家都在渝城混,你一個小姑娘剛接手你爺爺這么大生意,就不留后手,光得罪人,把人得罪遍了,你以后怎么立足?”
“要你管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呀?在這教我做事?我艸”吳珊張口又開罵。
一聲脆響,打斷了她這句國罵。
只見一個俏麗的身影,站在陳川面前,揚起手給了吳珊一個清脆的耳光。
陳川看著俏麗身影的背部,看到她隨性自然的及肩中長發發型,認出這是呂清霜。呂清霜一般常備兩個發型,一個是這個日式的隨性外翹發型,在展現時尚的同時,又展現了隨性,介于“做作和不做作之間”。另一個發型是韓式空氣劉海。這兩個發型,都能展現出她的風情。
“你……”吳珊捂著臉,瞪著打她的呂清霜。
呂清霜往前一步,又一耳光甩出。
重重的巴掌聲響起。
不過鑒于旁邊的人都在打架,也沒引起太多人注意。
吳珊的左右臉頰各挨一個重重的巴掌,她的眼淚已經是在眼眶里打轉。捂著通紅的臉頰,無所適從的瞪著呂清霜,胸前山巒劇烈的起伏。
吳珊身旁的幾個男的湊過來,低聲耳語。
吳珊的表情在發狂和隱忍之間轉換,她咬了咬牙,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你姓呂,好,好……”
呂清霜又往前一步。
吳珊立刻打開車門,撅著屁股很快鉆進車里。
只是,呂清霜速度更快,沒等吳珊鎖上車門,就一把拉開車門,把吳珊從里面揪出來,揪著頭發,沖著臉頰左右開弓。
“啪啪啪啪!”
耳光聲不絕于耳,猶如一陣爆仗。
這個動靜,就吸引了旁邊人的注意,打架的停手了。都看向這邊。
吳珊被這接連不斷的重重耳光直接打的眼淚飆出,哭了起來。
陳川在旁,看了一陣子熱鬧,這才伸手攔著呂清霜,“算了……”
呂清霜聽陳川的話,這才收手,然后她目光淡然,看向吳珊的那些穿黑夾克的小弟們。
“嗚嗚嗚嗚……”吳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趁這功夫扭頭鉆到車里。
車子離開啟動,往前開去。
隨后,吳珊的那些手下,也都一個個上了車,車隊紛紛駛離現場。
陳川看著呂清霜的側臉,想到那晚做的夢,夢到她被awm狙擊槍爆頭了,這次自那天夢境后,第一次見到她的真人,心里感到踏實,嘴上卻道:“你打人還挺兇……”
“兇嗎?”呂清霜回過頭看看陳川。
“那七八個巴掌,又重又兇,對方的臉應該好一陣子不能出門見人了。”
“我打耳光,就是這個力道,也沒對她格外兇。”呂清霜揉了揉手腕。
“你怎么來了?”陳川問。
呂清霜努了努嘴,“跟呂傲來的,他說今天你們聚會,說你會到,我就來看看。”
陳川看著她:“其實沒必要因為我得罪剛才那個女的,那是吳氏吳宗泰的孫女吳珊,吳宗泰病倒,家族的生意交給吳珊打理了。”
“你是心疼女人,還是怕我被她報復?”
“當然是后者,她罵我,你替我打她出氣,我還心疼她不成……”陳川笑笑,
呂清霜也笑起來:“沒心疼她就好。我還以為你是齊宣王,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呢。”
“不會不會,如果我是齊宣王,那在我心里,你做事像鐘無艷,美貌勝夏迎春。”陳川道。
呂清霜抿嘴嬌笑,臉上浮現出少見的赧然神色,“陳川,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么蠱呀?怎么你的事情,我格外上心?”
呂清霜側著頭,笑問:“你在新加坡,我接到你電話,立刻趕去。回國后,在這里聽到那女人罵你,我又一時沖動,上去打了她。我做事雖然很多時候也不講理,但是……也不是莽夫的性格,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我不會仗著我是呂家人,或是仗著我干媽的身份就到處欺負人。但是事情攤到你頭上,我就忍不住為你出頭了。”
陳川看她目光清澈的看著自己,想到她確實是中了系統出品的號令之旗,強制最自己產生了“忠誠度滿值”的效果……現在聽到她這么問,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