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胳膊肘往外拐嗎？”吳珊問。
“沒有沒有，我倒是也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既然這個項目有你參與，我不會讓你虧，你開價好了。你的學校是名校，凱旋地產向來也是只做超級盤。”
梁成明也喝了茶水，目光若有似無的掃了一旁的陳川。
“那邊有50畝地，我們全拿下，這個面積和惠靈頓是一樣的，他們的招生規模是1000人……”吳珊鋪墊了幾句，“我們有兩億拍地，還需要三億建設。”
梁成明：“意思是……你要三億簽約費？”
吳珊點了點頭。
梁成明微笑，湊近吳珊：“三億元沒有，三億其他的什么……倒是有很多，今天晚上……”
吳珊打斷他：“價格就擺在這，學校值這個價，如果你不簽，周邊也不光是凱旋一個盤，還有其他的合作目標。成明，你可以先去了解一下天龍集團投資的項目有哪些。據我所知，有一部匯聚國內頂尖藝人的大劇《紅顏三國志》，制片人便是陳總。除此之外，目前火熱的綜藝《超級挑戰者聯盟》還有《最美空姐》這些背后都有陳總的身影。他雖然沒有做過學校，但是在其他領域，他做什么都是拔尖的。”
吳珊是認真的在和梁成明談事。
陳川倒是佩服這小妞的負責態度。
在席上，吳梁兩家差不多也達成共識了，吳珊是要和梁成明訂婚的。說白了，吳珊還真算是梁成明的未婚妻了。
陳川喟然，這未婚妻，現在卻是站在自己這邊，有板有眼的和她未婚夫談合作。
而且，還真是胃口不小，像是一口能把梁成明吞下似的，張口要3億簽約費。
但梁成明，顯然是不會接受。
陳川雖然不懂這一塊，但是也知道，3億簽約費說是不少。
因為那個表格上，有5000萬的，有8000萬的，最多也就是1億的簽約費。
吳珊上來她的固執性格，似乎非要梁成明當場簽約。
梁成明搖頭苦笑：“你還逼上我了？先不說你們拍地要2億，就3億拿去建學校，才50畝大小，你們要建成什么樣？2018年在蓉城，我的一位朋友也建了川大附小，當時他也是出了3億，但人家校區占地250畝，招生規模是5000人。你可以去查一下，那校區建設，已經是模范級別。3億我做不了主，也劃不來，你若有本事，去跟爺爺說吧。”
梁成明站起來，走出了涼亭。
陳川喝一口水，看看對面雙腿交疊而坐的吳珊：“你們兩個，都沒事吧？怎么還認真起來了，因為這事，搞得你們小夫妻不愉快，也不值當。”
“誰和他是小夫妻了？”吳珊沒好氣道。
“剛才人家都說了，晚上要給你幾億。”陳川看看腕表，“這都快傍晚了，你去洗洗，準備接著吧。”
“說什么呢，狗嘴吐不出象牙！”吳珊瞪了一眼。
“那剛才梁成明說，晚上要給你幾億，幾億什么？”
“跟你有什么關系？明知故問。”吳珊拿手里的文件夾，輕輕拍了陳川一下，嗔道，“哎對了，上午我爺爺和你密談了兩個小時，你們說什么了？”
“你爺爺要和我拜把兄弟。這樣的話，輩分就變了，你也得改口叫我爺爺了，叫爸爸就不對了。”陳川道。
“去你的……沒個正型，我認真問你呢。”
“我也是認真回答，你不信算啦，走了。”陳川站起來，“告訴你爺爺，拜兄弟的事，我不答應。報酬的事，我也不會要。讓他有病治病，別搞封建迷信。對了，你爺爺身邊跟著一個年輕女人，那是誰？”
吳珊：“我也不知道，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
陳川沒再多問，剛準備走，接到一個電話，是李建超打來的。
李建超也來了渝城，但他不是為吳宗泰老頭而來，而是為老頭的孫女吳珊而來。
在時代天街的拐角，有一家咖啡店。
門口停著三輛車，一輛銀色法拉利roma，一輛白色歐陸GT，還有一輛蘭博基尼大牛。
店里。
陳川、李建超、吳珊分立而坐。
“我聽朋友說，你爺爺的一個老朋友從新加坡來了，帶著他那孫子，你爺爺的意思是，想要在臨終前，把你給嫁出去，嫁給那孫子？”李建超說。
吳珊沒有說話。
陳川也沒說，因為李建超這話，又不是說給他聽，是說給吳珊的。
李建超又說：“之前你不是仰慕我二哥李建猛嗎？現在……這么快，就要和別人訂婚了？”
吳珊依然沒有開口。
陳川也沒開口，就是覺得，這李建超心態有點繃不住了。這樣說……這不是在暗示或是明示吳珊水性楊花嗎？實際上，大可不必這樣。
三個人都沒有再開口，只是沉默著喝咖啡。
這家咖啡店價格貴，而且不像星巴克那樣有不少氣氛組，大白天的，人比較少。
環境倒是很好，坐在里面，聽著輕音樂，嗅著清新的咖啡香氣，令人心情舒暢。
陳川是心情舒暢，就是不知道李建超和吳珊兩人心情怎樣。
“你爺爺給你找的那個人，叫什么？”李建超又問。
吳珊依然沒有說話。
“上次我說我喜歡你，你卻當沒聽見。我還以為你在這邊慢慢考慮呢，結果……這才幾天，你就要跟別人了？”李建超提高了聲調。
“我爺爺和梁爺爺是三十年老友。爺爺不會看錯人。”吳珊開口說。
“你爺爺不會看錯人？他看好我二哥李建猛，那我二哥人呢？”李建超直視吳珊。
隨口，兩人又不說話。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陳川都覺得尷尬，便站起來，伸個懶腰：“你們倆慢慢嘮吧，我先走了。”
之所以先走，覺得尷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上次在酒店房間打過吳珊的手心，而且，吳珊還真跪舔過自己……現在，當著李建超的面，陳川感覺有些怪怪的。
“哥，晚上一起吃飯？”李建超問。
陳川擺擺手表示拒絕，轉身走出咖啡店。
這是系統進入升級休眠的第二天。
沒有系統的存在，沒有忽然觸發的特殊事件，陳川多少有些不習慣。
他的日常生活，也變得咸魚起來。
一天后。
確切說是26小時后。
陳川接到消息，吳宗泰去世了。
時間和健康探測顯示的一樣。
以朋友的身份，陳川去吳家吊唁了。
看著吳宗泰老頭的靈柩，陳川不僅想，如果當時答應這老頭的結拜請求，他會不會真像算命的說的，兩件喜事沖煞，渡過這一劫？
但轉念一想，算命人若是真那么厲害，那世界早亂套了。江湖騙子騙錢的把戲而已，這世界哪有怪力亂神？至于說系統……那可能是來自未來的什么黑科技，斷然不可能是什么玄之又玄的迷信東西。
再說，吳宗泰老頭跟著李建猛做了那么多壞事，雙手不說染盡鮮血，也差不多，說白了，跟殺人犯沒什么區別。現在他氣數已盡，也是報應。
陳川也斷然不可能對一個“殺人犯”報以同情。
非但不會報以同情，甚至還會“斬草除根”。
這“根”指的不是吳珊，而是吳越。
吳珊是不是壞人，陳川暫時不清楚。
但是那吳越，是李建猛的一號狗腿，而且從愿望探測器探測到，這孫子的愿望就是搞各種女人，品行十分低劣。被他嚯嚯過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了。這種人，被抓進去了，那值得彈冠相慶。
結果，這孫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招，又放出來了？
在靈堂。
陳川看到吳越披麻戴孝，哭的跟一孫子似的，一邊哭一邊對著吳宗泰的靈柩喊“爺爺”。
一旁，同樣是披麻戴孝的吳珊雖然也是默默流淚，但是沒孫子那么夸張。
從新加坡來的老友梁天寶，在靈柩前沉聲感嘆：“宗泰我兄，你就放心去吧，你的囑托我記在心里，我們梁家會好好照顧好你的孫女珊珊，你在天之靈請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