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霜搖搖頭：“或許你說的是真話，或許我是對你有偏見，但是我不會向你道歉。”
“沒關系。”張夢月笑笑，“被人誤解也是人生的必修課。”
“你們在這玩吧。我走了。”呂清霜說著轉身。
陳川卻道：“如果我硬讓你道歉呢？”
呂清霜站住，她慢慢呼吸著。
過了幾秒鐘，她站在那，頭也沒回道：“張夢月，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我向你道歉……是我錯了。”
說完，她繼續往前走，走到她的庫里南旁，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啟動。拐出停車區開走了。
張夢月笑瞇瞇問：“陳川，你看到那些照片什么感覺？有沒有生氣？吃醋？還是……想狠狠修理我一頓？”
陳川一笑：“這個問題……如果我說沒感覺，你肯定也不舒服。照顧到你的情緒，我就說有生氣和吃醋好了。修理什么的，那是必須狠狠修理。”
“那你這樣說，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張夢月笑問。
“你就當有聽吧，走吧，回去修理你。”
“不了。今晚你們玩，我不去摻和，我回宿舍一趟。”張夢月道，“至于呂清霜……她是不是喜歡你？為什么，你說話她能聽？要知道，那位大小姐可是非常任性的，最后走的時候，渾身帶著傷心的情緒，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她？”
“怎么安慰？”
“口頭安慰，不許動手哦。那位大小姐，也是很有魅力的，我怕你遭不住。”張夢月輕笑，“你去吧，而且那個呂傲還是生日，我看他們群里有說，你和他們熱鬧去吧，我走啦。”
“咦，你今天不是去理發了嗎？”陳川看看她的蜜粽色長發，“怎么沒看出區別？”
張夢月抿嘴輕笑：“在這里當然看不出啦，得找個地方認真看看才行，你去玩吧，回頭給你好好看……看個夠～”
張夢月上了DBX開走了。
陳川站在原地，抽了半根煙，接到呂傲的來電，問到哪了，便上車，往“紫荊會”方向開去。
路上。
在一個賣野餛飩的路邊攤旁，看到停著的黑色庫里南。
一個穿小西裝的女生，坐在地攤的小破桌子旁，在吃餛飩。
攤主是個上年紀的婆婆，有著慈祥的笑容。
那女生是呂清霜，呂氏地產的大小姐，身家數億，開近千萬的車，卻在路邊攤吃野餛飩，還和阿婆有說有笑。她甚至還給了阿婆幾張紅票票，示意不用找零。
陳川慢慢停車，坐在車里看著，想著這個女生的遭遇。
初一時，父母出車禍，她親眼目睹，然后被家族送去南韓，學跆拳，箭道，參加過反恐部隊，擊斃過匪徒，然后還高分考入牛津學習醫學，回國后參加女射隊，帶領國家隊在世界賽上擊敗宿敵南韓。
在射擊這樣運動上，南韓確實是宿敵，不單單是宿敵，還是霸榜奧運會冠軍幾十年。
這樣的人生境遇，大多數人不可想象。
陳川看著她，覺得她沒有失態過。
唯一失態的地方在于張夢月這個點。
陳川下了車，往吃得正香的呂清霜走過去。
呂清霜端著碗抬頭，錯愕道：“你怎么在這？沒去陪你的親親夢月？”
“嫉妒啊你？”陳川坐在馬扎上，也要了一碗餛飩。
呂清霜輕笑：“有什么可嫉妒，我才不嫉妒。”
說著，她三兩口吃完餛飩，拿紙巾擦擦嘴，站起來，“你自己在這吃吧，我走了。”
陳川覺得，這100忠誠的妹子，跟小說世界里的蘇棠還是有很大不同的。蘇棠那也是綁定了隨從卡的，那可叫一個言聽計從，乖巧得很。
這呂清霜，除了關鍵時候聽他的，其他時候像沒中號令之旗一樣。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陳川也不喜歡用道具綁定一個人。
再說……只要關鍵時候能聽自己的，似乎也不錯。
呂清霜走到她的車旁，站住道：“如果你求我在這陪你吃完，我就坐下陪你。”
“不用陪，你走吧。”陳川道。
呂清霜轉回身來：“呵，你越這么說我越陪，我就跟你反著來。”
陳川看著桌上的大蒜，道：“這個蒜，用來測試，我說話你聽不聽，來，吃掉它。”
陳川把蒜皮剝掉，遞過去。
呂清霜白眼：“你以為你是哪個，我干嘛乖乖聽你的？我就不吃。我討厭大蒜的味道。”
陳川沒說話，手里拿著蒜。
兩人四目對峙。
幾秒鐘后，呂清霜伸出手接住大蒜，問：“你是不是欺負我？我說我不愛吃大蒜，不喜歡這個味道，你還強迫我吃？你憑什么呀？你不知道憐香惜玉嗎？就因為我不如張夢月漂亮，你就對我發號施令，對她百依百順？”
“……別用那么惡心的詞謝謝。我幾時對她百依百順了？”陳川無語。
“你就有！你被她迷住了！”呂清霜氣道。
“我沒覺得呀，如果讓我出國，告訴我20年不能見她，我直接就走了，感覺并沒有什么不舍，這算迷住了嗎？”陳川道。
“那你就是沒良心咯！涼薄之人！”呂清霜道。
“吶，反正你理都在你那。”陳川道，“不說那么多了，吃掉這大蒜……然后親你一下。”
呂清霜噗嗤一笑：“那豈不是大蒜味的吻？我才不要！我初吻給人的印象就是蒜味？我可沒那么傻。”
陳川沒再說話。
呂清霜也沒說話，拿著手里的大蒜。
半晌，呂清霜咬了一口大蒜，她吐了吐舌頭，閉著眼睛，干脆把剩下的丟進口里。
“阿西，.（難吃死了）”她緊皺著眉毛和鼻子。
陳川笑看她，倒是覺得長得好看的人，做什么怪樣子都好看，不但不難看，甚至有些可愛。
“你什么又吃了？”陳川問。
“我要給你一個蒜味的吻，惡心你一下。”呂清霜道。
餛飩上來。
陳川也不怕燙，三兩口吃掉餛飩，也給了阿婆100塊。
阿婆堅持要找錢，陳川也沒要。
吃完餛飩，擦完嘴，陳川站起來，呂清霜也站起來。
陳川走向她。
她后退后退，退到她的庫里南旁。
陳川欺身而上。
她連忙用手推住，不讓陳川再往前，她輕聲道：“別……那樣怪惡心的。”
“什么惡心？親你還是蒜味？”
“都有。”呂清霜低聲道，“誰讓你說要親我？你想親……就能親得到啊？”
陳川繼續往前。
呂清霜用力阻止著，臉扭到一邊，哼道，“你要是想談D3
D4地塊房產開發的事，我就在這，你要是想戲弄我，我就走。”
聽到“戲弄”這詞，陳川就不再往前了，這頂多算是互動，哪來什么戲弄。
呂清霜打開車門，站在那，抬頭看看陳川，笑說：“說你戲弄我，你還不樂意了？”
“很顯然是跟你鬧著玩的。”陳川道。
“可是我不想跟你這么鬧，你還不收手。”呂清霜上了車，關上車門，落下車窗。
她坐在車里，看看車外站著的陳川道：“我走了，嘴巴里的蒜味太難受。我不想以這樣的狀態跟你說話。”
“我又不嫌棄……要不我要來一頭蒜，這樣咱們就對等了。”陳川道。
呂清霜輕笑：“算了，我走了啊。對了，上次跟你說的一起開發D3D4地塊的事，你到底有興趣沒？”
“何家金那事，有著落了沒？2.3億土拍金要回來了？”陳川問。
“沒有，需要我們家拍下D4地塊才行。確切說，這兩塊錢，家里交給我的公司開發，但是我沒那么自有資金，還在籌款。”呂清霜道。
陳川點點頭：“也就是說，如果我出錢，幫你拿下D4，你那2.3億土拍金就可以退回來了。這樣你也沒有損失，何家金也沒事了。”
“嗯，否則，根據協議，公司打算扣掉何家金的9000萬工程款，還準備收他房子和其他資產。我反對這么做，但這是公司的意思。”呂清霜沉吟道，“你跟何家金認識？如果認識，你出錢，咱們一起拍D4，一來你賺錢，二來你能幫到他。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
“你有什么方案呢？”陳川問。
“咱們合作開發，約定土地開發投入全部按照各自股權比例進行投入和分紅。第一，你出錢入股，咱們去拍地。第二，你出你那個天香莊園的設計方案，咱們按照那個獨棟、建聯排和高層混搭。我們家辦事效率快，五證可以馬上搞齊，拿到預售后就可以回款。具體回報，肯定會讓你滿意。”呂清霜道。
見陳川沒有回答。
呂清霜補充道：“你吃肉，我喝湯，這樣行了吧？”
陳川拍拍車門：“行，回頭我找人跟你對接，咱們算是合作伙伴了。鑒于是你有求于我，所以，咱們成立新公司，或者說，我直接入股你的公司，你以后聽我的。”
“合作是對等的，干嘛要我聽你的。”說完，呂清霜發動車子，開走了。
陳川看著車開遠，感覺這號令之旗用處有限，人家這根本也沒言聽計從。不過這樣也好，就像呂清霜說的，平等相處，互惠互利。至少，陳川可以肯定，因為號令之旗的作用，這女人不會給自己挖坑，或是背叛自己。
至于言聽計從什么的，有則更好，沒有也沒什么。
不過，說到隨從，小說世界里的蘇棠，那才是真正的貼心貼力，言聽計從的好伙伴。
陳川也上了車，往呂傲給的“紫荊會”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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