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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投懷送抱

  等房中再無第三個人,蔡仍才看向朱璉,道:“大姐,如果你不介意,我問你一句誅心之言。”

  雖說朱璉的確是朱慎兒的大姐,蔡仍隨著朱慎兒管朱璉叫大姐,也沒錯。

  可別忘了,朱璉還有另一個身份——太子妃。

  與大姐這個身份相比,太子妃這個身份,明顯更珍貴。

  因此,一般人,哪怕是朱璉的父母,都管朱璉叫太子妃,以示對朱璉的尊敬。

  所以,除了那些不懂禮數的人,很少有人會用別的稱呼來稱呼朱璉,因為這很可能會引起朱璉的反感。

  蔡仍顯然不是不懂禮數的人,更不是會無的放矢的人。

  如此一來,蔡仍跟朱璉叫大姐,必然是有其特殊的意義。

  什么特殊的意義?

  自然是以示親近。

  沒有用的人以示親近,有可能會讓權貴人士反感。

  現在太子一黨正極力拉攏的位高權重的蔡仍,自然不會是這種情況。

  而且,蔡仍可不僅僅是一位權臣,還極為年輕。

  因此,蔡仍不僅可以支持趙桓爭奪皇位,將來還可以支持朱璉的兒子趙諶爭奪皇位。

  除了爭奪皇位以外,只要蔡仍肯認朱璉這門親戚,肯跟朱璉共同進退,朱璉就算是有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強大的政治盟友,將來不論干什么,朱璉都有一份底氣,甚至就是在趙桓面前,說話都能硬氣三分。

  這么說吧,與其說太子一黨抓到了蔡仍這張大牌,倒不如說是朱璉抓住了蔡仍這張大牌,不,蔡仍這張大牌,并不是朱璉抓到的,而是朱璉一手創造出來的——蔡仍和朱慎兒這樁婚事,是朱璉一手促成的。只不過,當初,朱璉也沒想到,她創造出來的這張牌,會在短短時間之內就變得這么大,大到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

  所以,蔡仍以示親近的一聲“大姐”叫出口以后,朱璉頓時眉開眼笑,并美美的應道:“妹婿有話但說無妨。”

  蔡仍道:“大姐,我問你,姐夫是想爭這一時的風頭,還是想要最終獲得皇位?”

  雖然不太明白蔡仍是什么意思,可朱璉還是很快就答道:“當然是最終獲得皇位。”

  蔡仍道:“既然如此,你們又何必跟三皇子爭這一時之氣?我若因為現在幫你們爭這一時之氣,而失去統兵去燕云的機會,哪多哪少?”

  朱璉立即大倒苦水道:“妹婿有所不知,不是我們想爭,而是鄆王步步緊逼,陛下對鄆王又喜愛至極、對殿下卻屢屢疏遠,如此下去,怕是等不到以后,殿下就會遭了難。”

  朱璉繼續大倒苦水道:“其他的事,也就算了,能讓的,殿下都已經讓了,可鄆王要統兵去收復燕云,這種事,一旦讓鄆王做成了,哪怕鄆王只是北上走一遭參與了收復燕云一事,殿下也會被鄆王重重的踩下去,永遠翻身的可能……”

  蔡仍也知道,趙桓目前的處境的確是太艱難了。

  可站在蔡仍的立場之上,趙桓死不死,他真是一丁點都不關心。

  不僅如此,因為趙桓是靖康之恥最大的禍首,蔡仍還隱隱希望趙桓倒霉,甚至是希望趙桓暴死。

  但話又說回來,這只是感情上的,理智上蔡仍還是希望趙宋能交到趙桓這個史上最廢物的皇帝手上,那樣他取趙宋而代之就更容易了。

  耐心聽朱璉倒完苦水之后,蔡仍道:“大姐莫要擔心,我向你保證,鄆王這次去不了燕云。”

  朱璉一聽,眼睛就是一亮,她壓低聲音道:“妹婿準備勸諫?”

  蔡仍不置可否道:“大姐無需多問,總之我跟大姐你保證,鄆王這次指定去不了燕云。”

  此事對太子一黨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以至于朱璉實在是忍不住又道:“妹婿就跟我細說說,我也好回殿下。”

  蔡仍突然俯身探向朱璉。

  朱璉因心急,竟下意識的探過耳朵去聽。

  可剛探過去,朱璉就意識到不妥了——他們就再是親戚,也是男女有別,更何況房中還沒有第三個人,怎能做如此親密的動作?

  朱璉當即就準備將身體收回來。

  可就在這時,蔡仍已經開口了:“法不傳六耳。”

  朱璉頓時就是一怔,她心道:“我都不顧禮數的靠過來了,你就跟我說這個?”

  關鍵是,因為兩人離得太近,蔡仍說話時噴出來的熱氣,正好噴到了朱璉的耳朵上,讓朱璉的心立時就是一蕩!

  良好的教育,讓朱璉表現得還算從容,至少沒有慌得手忙腳亂。

  但善于觀察的蔡仍,還是看到朱璉的脖子紅了,而且這紅暈迅速上走,很快她的臉、她的耳根就全都紅了。

  蔡仍心道:“我也沒干什么啊,她這么敏感嗎?”

  蔡仍是好色。

  可蔡仍不缺女人,可以說,現在的蔡仍,想要什么樣的女人,都有。

  關鍵是,朱璉的身份在這里。

  蔡仍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絕吃不到朱璉,因此,自己如果冒然越界,很可能會吃不著狐貍還惹一身臊,關鍵是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麻煩。

  在這個自己即將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極為關鍵時刻,為了一女人冒險,實在是太不明智了,因此,蔡仍現在不僅吃不到朱璉,也不能去吃朱璉。

  所以,蔡仍立即收回身體,道:“大姐,你就放心吧,咱們是實實在在的親戚,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我不支持姐夫,還能支持誰?我向你保證,鄆王這次一定不能北上,另外,等我收復燕云回來,就堅定的站在姐夫這一邊,助姐夫順利的蹬上皇位……”

  蔡仍心道:“反正我這次走了以后,就沒再打算回來,當然怎么說都行嘍。”

  見蔡仍已經如此保證了,朱璉也不好再說什么。

  關鍵是,朱璉意識到她和蔡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妥,剛剛她和蔡仍那個隱隱越界的舉動就是證明。

  因此,朱璉心想:“我不能在這里待太久,得趕緊走。”

  這么一想之后,朱璉強自鎮定,道:“好,那咱們一言為定。”

  說話間,朱璉就站了起來,并準備往外走。

  蔡仍也邊站起來、邊道:“一言為……”

  就在這時,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寸,朱璉的裙子竟然刮到了一旁桌條幾上懸挑上。

  原本,這也沒什么,因為刮得并不結實,只要用手輕輕一摘,也就能將裙子摘下來,甚至朱璉只需輕輕抖一抖裙子,都能將裙子摘下來。

  可因為朱璉的心亂了,急于“逃離”這里,邁得步子有些大、有些急。

  結果,只聽“刺啦”一聲,朱璉的裙子就被刮開了。

  而這還沒完,因為有裙子的羈絆,朱璉竟一下子就撲了出去。

  如果沒有人扶朱璉一把,朱璉這一下子非得摔個狗吃屎不可。

  幸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蔡仍出手了。

  這個時代,程朱理學雖然還沒有完全誕生,但因為二程的學說已經傳揚出去了,并且受到時人的吹捧,男婦大防的觀念已經出現,而且深度這個時代的上層人的遵從——上層人常用二程的學說來要求自己的女人。

  這就使得“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充斥在很多女人的心中。

  朱璉因為是太子妃,立志要做皇后,不能有絲毫話柄授予于人,因此受“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影響頗深。

  所以,被除了趙桓以外的男子碰的事,朱璉想都沒想過,也不認為會發生,并且極力避免這種事。

  這就導致,一見蔡仍伸出手來,朱璉下意識的就是扭身一躲。

  你要是能躲開也行。

  可偏偏朱璉的重心已失,又突然這么一扭身!

  結果,朱璉一下子就撲向了蔡仍。

  再說蔡仍。

  雖說朱璉摔得挺意外的。

  可蔡仍是什么人?眼疾手快的高手。

  一見朱璉摔倒,蔡仍立即就去抓朱璉的胳膊。

  以蔡仍的身手,其實本可以輕易的抓住朱璉的胳膊的。

  不成想,朱璉卻極突然的一變向,打了蔡仍一個措手不及!

  這使得蔡仍也有點慌了,本能的就去抱朱璉。

  一個“投懷送抱”,一主動去抱。

  最終結果,可想而知,蔡仍結結實實的將朱璉抱入懷中。

  而這還不算完。

  朱璉一入蔡仍的懷中,蔡仍的手就抓住了一個碩大柔軟。

  本能!

  完全是本能!

  蔡仍習慣性的隨手抓了兩下!

  可想而知,朱璉頓時就跟受驚了的兔子一般,從蔡仍的懷中跳了出去!

  可朱璉卻忘了,她的破裙子還在條幾的懸挑上掛著!

  只聽一聲更大的“刺啦”響起,然后她自己不想摔倒、蔡仍也不想她摔倒的朱璉,最終還是摔倒了。

  “噗通”

  “哎呦”

  蔡仍再一看朱璉,頓時就是一怔!

  看了一會,蔡仍趕緊將頭偏向了一邊!

  蔡仍的舉動,讓朱璉有些不解!

  反應了一下,朱璉終于想起一件事,隨即就向她自己的腿上看去!

  這一看之下,朱璉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透了,恨不得立時就找個地縫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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