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彥從來沒有想過,在修煉這條道路上,自己摸索前進跟有人引領指導,兩者的差別竟然會是這樣的大!
第二天一大早,周云彥便興沖沖的找上吉米,正式向他請教如何修煉的相關問題,以及昨天晚上,他閱讀吉米送他的六合修能訣時所產生的種種疑問。
對于周云彥的請求,吉米其實并沒有多用心。
甚至嚴格來說,他除了提供那本六合修能訣外,根本沒有真正指導周云彥進行什么神奇的修煉。
在他自己看來,他只是很單純的針對周云彥目前所欠缺的部分,以及閱讀后產生的疑問上,稍微指點兩句。
雖然吉米自己是這樣認定的,但是對于周云彥來說,卻是難得的方向指引。
周云彥一直是個對力量有極端渴望,卻缺乏名師教導的人,所以這些年只能憑著想象去努力。
他以往的鍛煉,就好比是在霧里行舟般,不管是行駛到哪,在他的前方永遠都是一片白茫茫,永遠都無法準確定位自己的位置與方向,不知自己該往哪行駛,更不明白自己的目標到底在哪里。
從周云彥寧可助紂為虐,以便親近羅普這個神憎鬼厭的家伙,好偷學天能應用技巧這一事件來看,便可明白周云彥對于修煉方向的渴求,幾乎已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
而今有了吉米,就好比是在“周云彥號”這艘船上,裝上了指南針、定位系統與地圖,終于讓周云彥明白,他該往什么方向行駛,怎么樣才能達到自己的目標了。
對吉米而言,這一切或許可能只是基于一時興起,外加一點惻隱之心,才讓他時不時對周云彥隨意點撥幾句。
但是吉米本身已經是一位即將成為指揮級的高手,無論是經驗還是眼界,都不是周云彥所能企及的。
事實上,受限于本身的經驗與眼界,周云彥大多數時候都無法徹底理解吉米所說的一切,常常出現如果吉米沒有把話說的很清楚,周云彥便一頭霧水的狀況。
但是別忘了,周云彥的左臂上,還藏著專門輔助周云彥戰斗的左心,雖然周云彥也無法明白左心到底是依據什么模式,解釋吉米對他所說的一切。
但是左心卻能夠從吉米那玄之又玄,抑或是看似淺白的簡單只字詞組中,挖掘出吉米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換句話說,如果把周云彥的修煉過程比喻成一張地圖,那么吉米的言語就是指出地圖上的目標所在,而左心則是分析出周云彥與目標的距離,然后建議周云彥該用什么方式,循怎樣的路線,才能夠以最快最直接的方法達到目的地。
舉例來說,吉米看過周云彥利用礦石進行負重訓練之后,便忍不住嘀咕說,周云彥這種訓練方法固然是好,但卻容易造成習慣性的凝重腳步。
而左心則是解讀道,腳步過于沉重,步伐長短不一,無法有效而精確的控制步伐,容易在戰斗時產生無法掌握距離感的后果。
左心建議的改進方式是,減輕三分之二的負重,然后認真的踏出每一步。
這樣一來,每走一步,他都能細心體會負重行走間,步伐長短與身體的重心偏轉模式,并藉以調整自己的步伐與重心,以達到最適合他本身的前進狀態,并找出在哪種行進狀態下,最能夠達到第一時間反應的步伐姿態。
又或是昨天晚上,當周云彥試著閱讀六合修能訣里的御能訣時,發現里面有句話,叫做“心存天地、無遠弗屆”。
似懂非懂的周云彥請教吉米,結果只是換來吉米“天人交感”這么一句玄之又玄的奇怪答案。
越想越胡涂的周云彥,只得拿出這句話來求教于左心,結果左心給出的答案是,讓周云彥想象自己就是這個天地,天地間發生的任何變化,就好比周云彥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哪個地方有反應,他都能一一感受,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距離”存在。
周云彥不知道左心的解讀是否正確,但是由于長年下來對左心的信心,周云彥便盡力的朝左心所說的目標去努力,至于是否真是如此,還須看周云彥學習的情況而定。
像這種例子,在短短的兩三個小時間不斷上演著,周云彥幾乎是將所有吉米對他的指導全都牢記在心,并且交由左心解讀,以便日后可以往這個目標前進。
但是當周云彥聽完吉米對他的缺點與疑問的回答后,卻哭笑不得的發現,短短幾個小時之間,左心透過分析吉米的建議,竟然林林總總的建立起來多達上百項的訓練項目與計劃,周云彥只覺得一陣苦笑。
這些項目中的幾項,有針對身體的力量、體力、靈敏、反應等等基本項目加強鍛煉的,依照吉米的描述與左心的計劃,周云彥基本上可以斷定,自己“只需要”花上個十幾二十年,大概就可以將其中這幾項,提升到吉米形容中的程度。
但是還有很多項目卻讓周云彥認為,就算花上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吉米所描述的那種程度,這樣的結果,讓周云彥一方面苦惱,另一方面卻又感到興奮與刺激。
苦惱的是,自己恐怕這輩子,都沒希望達到那描述中的地步了,而興奮的是,比起之前毫無頭緒,現在他總算是有了正規鍛煉天能的辦法,而且也有了追求的目標。
而舍不得放棄這個難得機會的周云彥,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跟著吉米來到了水晶礦區的入口處,這時候,周云彥也才發現了,自己似乎不該來到這里。
因為跟在吉米身邊的他發現到,在礦坑凌亂的門口,竟然站著礦場的礦主以及一些平時難得一見的高階干部們。
更重要的是,礦主等人全是陪同在昨天見過的老夫人身邊。
看到周圍彌漫的凝重氣氛,還有老夫人等人的沉重表情,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周云彥轉身就想要跑。
真是開玩笑了,眼前的情況,擺明了這里是屬于商團高階干部的重要集會,不管為了什么,絕對不是他這一個小小奴工可以參與和探聽的,要不是因為太過沉迷于聽吉米的指點,恐怕周云彥老早就會發現這里的不對勁,然后掉頭離開。
只是現在看來,似乎是發現得太晚了,才剛剛轉身,周云彥便發現到肩膀上突然出現一只手,看似輕柔實則牢固的禁止他離開,周云彥慢慢的轉過頭去,不用說,這只手的主人就是吉米。
看到周云彥微變的臉色,吉米似乎覺得很有趣,咧嘴一笑道:“周小子,別急著走,既然來到這,不如就一塊下去看看吧!
“反正昨天你也說了,你對礦區相當了解,不如干脆也兼任向導好了!”
吉米笑咪咪的提出了一個令周云彥無法拒絕的說法,面對吉米的那夾帶一絲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加上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這個角落,周云彥無聲的嘆息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來吉米說到底,還是對他不放心,這時候周云彥只能夠暗暗的叫道:“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比起吉米與老夫人他們這些外來的大人物而言,勉強算是半個監工身分的周云彥,自然很早就知道了礦區出現礦獸的消息,也明白礦獸這種生物的可怕。因此早在兩個月前,他便已經不再下到礦區當中,怕的就是碰到礦獸襲擊。
礦獸這種生物,從來沒有人知道它們是從什么地方而來?
人們根據經驗得知的是,礦獸是一種以各種礦石維生,長相極為猙獰的可怕生命體。
礦獸每次出現,要不力大無窮,要不行動如風,不然就是具備特殊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在陰暗的地底下,大多數人都不是這些生性嗜血的礦獸的對手,每一次碰見礦獸,往往就代表著大量生命的喪失!
像礦場這一次就是碰上這種生活在地底下,性嗜礦石的礦獸,要不是見機得早,處理得宜,恐怕礦場的損失還不止于此。
正是因為有相當的自知之明,所以周云彥一直避免下到礦坑,只是現在看來,他一直極力避免的事情,在吉米三言兩語間,似乎已經推辭不了了!
一想到這,周云彥不自覺的摸摸胸口,在那里有兩只堅硬的盒子,這讓周云彥心中多少有些安全感了。
就在周云彥為難之際,一直站在老夫人身后的胖子礦主終于抬頭看一下天空高懸的太陽,擦著滿頭熱汗來到老夫人身邊,詢問道:“執事,時間差不多了,是不是該放出守護獸開路?”
站在礦區門口,彷佛在觀察地上復雜鐵軌的老夫人轉過頭來,看著胖子那張油光滿面的圓臉,淡淡的問道:“你還有幾頭守護獸?能夠支撐到我們下去多久?”
胖子礦主忍不住尷尬一笑道:“之前消耗得比較多,屬下手上還有七頭,應該是夠我們一趟來回的!”
胖子礦主與老夫人之間的交談,并沒有刻意壓低音量,因此在不遠處的周云彥也聽得一清二楚,同時當“守護獸”這三個字入耳時,周云彥不由得精神一振,期待的轉頭看往一邊那早已擺設好,被黑布整個覆蓋住的四個大鐵籠。
而相對于周云彥的興奮,老夫人則是微微一皺眉詢問道:“守護獸?什么類型的?”
“是……犬形的守護獸!”胖子礦主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老夫人,似乎很怕自己說出這幾個字,會引起老夫人的不滿似的。
幸好老夫人僅僅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做出多大的反應來,倒是周云彥清清楚楚的聽見了,在他不遠處的吉米忍不住嘀咕:“胖子這幾年太囂張了,就算要中飽私囊,也不可以連購買守護獸的資金都吞掉吧?
“犬形的守護獸能干什么?不就是嗅覺、聽覺強一點而已,論戰斗力,甚至不如一個二級的使者!胖子呀胖子,你的膽子可還真是大呀!
“明知每一個礦場,都需要有礦獸的死對頭守護獸坐鎮,這胖子還真是傻大膽,連上面撥下來買賣守護獸的錢都敢吞,難怪這次的礦獸災難會一發不可收拾,我倒要看看這胖子這次怎么死?”
周云彥忍不住奇怪的看了一眼吉米,莫非吉米和胖子礦主這兩人之間有過什么過節?
在猜測的同時,周云彥又一次將目光轉向那四個大鐵籠。
此時,已經有四名穿著白色背心麻寬褲,脖上系著一塊手指粗細的長條水晶的人,各自站在一個鐵籠前,一把掀開黑布,里面有四只快跟人一樣大的白色犬只,懶洋洋的趴在鐵籠中。
四個人打開鐵籠門,然后拿起脖子上的白色水晶條,貼在自己的額頭上,霎時間,原本懶洋洋的四只守護獸彷佛被灌輸了生氣般,瞬間從鐵籠中站起,一致轉頭看往那漆黑的礦洞入口,發出了低沉的咆哮聲。
四肢一動,守護獸跳出鐵籠,就要往那礦洞入口奔去,此時四名額頭上緊貼著白水晶的人同時一凝神,一個個額頭上青筋微露,都露出了吃力的神情來,但總算是讓白色水晶一亮。
四頭守護獸漆黑的雙瞳跟著白色水晶也一亮,隨即乖乖的停下了前撲的行動,來到四人身邊搖著尾巴坐下。
看到這情景,不出周云彥所料,吉米又忍不住在那里低聲嘲笑起來:“好!真的是太好了!犬形守護獸也就算了,畢竟在礦區里能夠提早發現礦獸也不錯,沒想到胖子你連控制水晶的錢都要貪,這下你真的是自找死路!”
吉米剛說完,便見到一旁的周云彥一臉疑惑的望向自己,頓時臉上露出了一抹略帶惡意的微笑,走到周云彥身邊道:“周小子,知道守護獸是什么東西吧?”
周云彥點點頭道:“知道,聽說是古代時期遺留下來的一種生物兵器,外形是模仿我們人類祖先星球上的獸類,據說除了可以藉由精神控制水晶來指揮外,沒有什么戰斗力,只是一種相當昂貴的玩具!”
吉米玩味道:“玩具嗎?那是你小子沒見識,我就曾經看過有人憑著一只守護獸,跟一個指揮者打個半斤八兩,平分秋色!”
不意外地看到周云彥一臉震驚,吉米又看一下老夫人的方向,發現暫時還不會下去礦道,干脆好心的跟周云彥解釋。
“周小子,守護獸這種生物,確實是如你所說的,是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生物兵器,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
“這種生物兵器可不是你所說的昂貴玩具,你認識中的那些守護獸,只不過是被各大勢力挑選過不要的垃圾貨色,在你的印象中,當然就只是一種玩具而已!
“真正被收集控制起來的守護獸,那可是具備了極為強大的力量與特殊作用,幾乎可以說是被各大勢力當成了衡量一個組織強大與否的標準之一。
“當然了,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守護獸確實很貴!越是強大的守護獸,就越是稀有,繁殖也越困難,想要供養,就更要花費龐大的資金!”
周云彥張口結舌的望著吉米,他的層級,注定了他根本不了解守護獸這種極為昂貴的存在,因此看到吉米似乎談興正濃,忍不住做出一臉好奇與疑問的表情來。
看著周云彥的表情,吉米微微一笑道:“守護獸的來源,在我們人類的傳說中已是不可考。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從人類踏足源星那時候開始,守護獸便已伴隨在我們的身邊,而守護獸之所以名為守護獸,也正是因為從遠古時期以來,守護獸便是以擔當守護人類生存的角色而存在。
“據遠古傳說,在古時候人類剛剛來到源星時,還沒有出現像現在這樣的使者、指揮者等等強大能力的存在,能夠在這個環境嚴苛又充滿強大蟲獸的源星生存下來,便是依靠守護獸的保護。
“在傳說里,古時候的守護獸可是極為強大的存在,就算是最弱小的守護獸,也有現在指揮者那種層級的力量。在那時候,由于有守護獸的存在,人類的足跡幾乎踏遍了源星,不管是面對怎樣惡劣的環境,怎樣強大的蟲獸,只要有守護獸在旁,人類從來不需要擔心這些。
“但是好景不長,守護獸的強大,卻是來自于大量的能量囤積、使用,而源星的資源……你也明白的,這里實在是個貧瘠的星球,因此根本無法供應多少強大守護獸的存在。
“再者,越是強大的守護獸,繁衍就越是困難,也越難以找到能夠控制強大守護獸的人類,再加上生存環境不允許,使得強大守護獸的存在越來越稀少,到現在,你看看那四個控獸師……”
說著,吉米下巴微點那四個透過額上水晶控制守護獸的白衣人,冷笑道:“相較于古時候幾乎人手一只守護獸,現在這種操縱垃圾守護獸的人,在人類社會中都已經相當稀少,還被人授以‘控獸師’的尊稱。
“嘿嘿,如果換作在幾千年前,恐怕連個三歲小孩子身邊的寵物,都比這些守護獸強大!”
摸摸下巴,吉米話鋒一轉:“不過也正因為守護獸的沒落,才使得人類不得不自立自強,也才有如今的使者、指揮者,乃至于掌控者、主宰等等,將天賦能力修煉與發揮到極限,成為如同神般存在的傳說,這一失一得之間,是福是禍,還真的很難界定呀!”
周云彥沉默半晌,忍不住問道:“大叔你剛剛也說了,守護獸與礦獸是天生的仇敵,這又是為什么?
“我之前聽人說過,只要守護獸一碰上礦獸,甚至不需要控獸師命令,任何守護獸都會主動的對礦獸發起攻擊,而且還是不死不休!”
在源星上,只要是需要深入地底工作的礦場,就一定要有守護獸坐鎮,除了守護獸天生能夠發現礦獸存在,及早預防來自地底下的偷襲之外,更因為守護獸與礦獸之間不死不休的特點,都使得守護獸成為地下行動不可或缺的護身符。
吉米聳聳肩,開玩笑道:“天曉得守護獸跟這些丑陋的地下礦獸是什么關系?搞不好是幾千年前遺留下來刻畫在血脈里的仇恨,使得現代的守護獸后代跟礦獸后代才會一見面就打架,也說不一定!”
說著,吉米突然一個近身,將周云彥的頭勾在臂彎里戲弄道:“周小子,別以為我跟你說守護獸很強大,你就想弄一只來養。
“聽我這老前輩的話,守護獸這玩意兒買很貴,養更貴,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供養得起的,除非是像眼前這種垃圾貨色……你還是別癡心妄想了!”
說著,吉米揉亂周云彥一頭黑發,嘿嘿的怪笑兩聲,然后這才放過周云彥,往老夫人走過去,準備下礦坑去。
周云彥有些不悅的抬頭瞪了吉米的背影一眼,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周云彥已了解到,吉米雖然年紀一大把,心境卻跟外表一樣的年輕,而且還特別喜歡捉弄人,但是被吉米這樣一搞,周云彥感到自己彷佛是被他小看似的,讓周云彥有些不服氣。
原本周云彥就對吉米所說,強大的守護獸甚至可以跟一個指揮者打成平手這件事感到震驚,使得他忍不住對守護獸生出一種憧憬,只是聽到吉米脫口而出的話,又讓周云彥心里暗暗賭起氣起來。
既然吉米說他養不起強大的守護獸,那他將來肯定要養上一只,而且還要養得好好的,絕不讓這個小看他的吉米看笑話。
只是周云彥卻完全沒想到,今天他這個帶著小兒心態的決定,在日后竟會成真,而且還讓他完全體會到吉米所說的買很貴,養更貴的尷尬窘境。
就這樣,一大群人在大太陽底下頂著炙熱的陽光快一個小時,胖子礦主總算是安排好一切,讓四名控獸師與守護獸打前鋒,走進了漆黑的礦道當中。
老夫人才一進礦道,迎面而來的便是一陣難聞的氣味,這讓一向養尊處優的老夫人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拿起一條白色的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這才跟隨在胖子礦主身后走下去。
而周云彥則早已被吉米強拉著,來到守護獸與控獸師的開路集團中,深入礦坑數十公尺了。
沿著地下鋪設的鐵軌,走在熟悉的坑道中,周云彥不由自主地渾身緊繃。
只要一想到以往安全的礦區坑道,隨時都有可能從四面八方竄出那可怕的礦獸,就讓周云彥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突然肩上被人一拍,周云彥本能的僵硬了一下,有些遲疑的轉過頭來,卻是吉米一張略帶嚴肅的臉。
“害怕嗎?別太緊張了,不然真的有礦獸出現時,你會因為身體過度緊繃而僵硬,無法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那樣反而危險了!”
一邊勸告著,吉米臉上又浮現出習慣性的笑容道:“周小子,放輕松一點,我們這里有這么多人在,礦獸不會愚蠢到直接殺進來的,放松,放松一點!”
點點頭,周云彥聳聳肩,深呼吸幾下,松弛了一下過于緊張的心情與身軀,同時忍不住苦笑起來。
吉米所說的周云彥又何嘗不知道?只是他舒坦的日子好像真的過太久了,久到都已經不太適應這種危險的氣氛,換作是在巖地的時候,就算礦獸再怎樣可怕,也不至于讓他緊張到這個程度!
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之后,周云彥放開胸懷,在警惕而不緊張的情況下,尾隨著守護獸與控獸師,亦步亦趨地往坑道深處走了進去。
走在周云彥背后,吉米滿意的點了點頭。
周云彥的變化他自然察覺得到,也很滿意周云彥能夠如此快速的調整自己的狀態,這樣一來,就算是在危機四伏的礦區,周云彥至少能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來應付那些礦獸,或是其它的突發狀況。
想到這,吉米忍不住想到昨日。那時候,周云彥正被他與兩個同伴,用氣場禁錮在山坡上。
那個時候,雖然周云彥已經被他們的氣勢壓制得腦中一片空白,但是站在周云彥正面的吉米,卻訝異的發現到,盡管周云彥的眼神一片絕望茫然,但是在那空白的眼神深處,卻可以挖掘出周云彥內心潛藏的一股耐人尋味的蒼白火焰。
那是一道就算是在絕望中也不曾熄滅的野心之火。
作為一個即將成為指揮者的大高手,吉米對于自己精神上的感應有相當自信,也因此對于周云彥眼中燃燒的野心之火非常在意。
但是短短一天的相處下來,周云彥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遮掩他的野心,也讓吉米知道了,原來周云彥的野心是來自于對力量的渴望與憧憬。
或許正因為得知了周云彥的野心,作為一個老前輩,吉米對這個有心上進的年輕人產生了提攜的念頭,更使得他不自覺的關心起周云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