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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騎馬游街

  “陛下圣明,禮部記錄中,這位陜西學子唐漢,長相俊朗,才學淵博,謙謙有禮,今年放滿十九歲。鄉試時得了解元,會試時得了會元,其才學禮部諸位同僚都贊賞有加。”內閣大臣李東陽出聲道。

  連中三元者,可謂是非常稀少的,從明朝開朝以來,也就只有兩人連中三元,而其中一人還因為得罪了皇帝被皇帝取消了功名,所以真正得了連中三元的頭銜者,也就一人。

  由此可見其中難度。

  “哦?”弘治帝倒是露出詫異之色,他也沒有想到在他在位期間,竟然誕生了一個‘連中三元’的。

  “陛下,一個不滿二十歲的狀元,太容易招人妒忌了,所謂剛過易折,年少成名,易生禍端啊!”內閣大臣劉健諫道。

  劉健乃是內閣大臣,去年大明會典修成后,劉健加少師兼太子太師,任吏部尚書、華蓋殿大學士,可謂是位高權重。其一出言,頓時其余百官不少人紛紛出聲勸諫道。

  以往狀元基本上是過了二十五歲,嫌少出現歲數不足二十歲的探花,一想想,寒窗苦讀好不容易中了進士,結果還不如他人不到二十歲中狀元,那產生的落差多大。

  “諸位愛卿,雖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剛過易折,年少成名并不是好事。不過諸位愛卿都是賢臣,又豈會不容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郎?”弘治帝微微壓了下手,等文武百官都安靜下來,才微笑地說道。

  登基至今已有十六年,弘治帝早已將朝中關系梳理順暢,樹立了帝王之威,其此言一出,眾是百官心中有異議,也不得不拱手拜道‘皇上圣明’!

  金榜題名,前三甲已由皇帝擬定,其余排名的進士也紛紛出爐,由禮部尚書一一寫在金榜上,至于未上榜的貢士則是落榜,只會有貢士功名,或是到下等縣當個縣令,或者是給個一官半職。

  同時,皇帝圣旨也由內閣大臣擬好,前三名為‘三鼎甲’分別賜予進士及第,第四名至第二十名為‘二甲’賜予‘進士出身’,第二十一名至第一百名為‘三甲’賜予‘同進士出身’。金榜和圣旨由皇帝蓋章,便有禮部侍郎接過金榜前往皇宮大門處貼上金榜。

  而禮部尚書則是帶著圣旨到偏殿宣讀,給登科進士們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弘治十六年壬戌科殿試結束,由陛下策試天下貢士,欽賜一甲進士及第三名,二甲進士出身十七名名,三甲同進士出身八十名。”禮部尚書開始宣讀道。

  眾人聚精會神地聽著,一個個心中祈禱能念到自己的名字,而當唐漢聽到自己一甲第一名,雖說對于官名不甚在意,但是依舊露出欣喜的笑容。

  古人言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自己這可是得了殿試狀元了,再加上鄉試、會試,那便是連中三元。

  被念到名字的進士們一個個露出狂喜之色,有人甚至是眼淚流了下來,至于沒有念到名字的貢士則是個個露出郁悶之色。

  金榜題名,意味著是進士,別看是不是進士區別不大,實際上兩者的差別是非常大的,不是進士,那么一輩子基本上止步六品,而進士的話,那是仕途通暢,可以執宰天下。

  當禮部尚書宣讀圣旨完畢,就有禮部官員和宦官帶著那些落榜的貢士離開偏殿,離開皇宮。只有進士,才有資格被賜宴于瓊苑。

  同時有宦官帶著新科進士們前去洗涮換洗衣物,然后前去金鑾殿面圣。

  當唐漢等百名新科進士進入金鑾殿中,弘治帝早已坐在龍椅上,正笑瞇瞇地看著這一百名進士們,如同在欣賞良田美玉般。

  一眾新科進士們隆重地對著弘治帝謝恩。

  弘治帝見天色差不多了,便賜宴瓊苑,文武百官們和這次殿試的進士們則是隨同弘治帝前往瓊苑,在奏樂聲中,弘治帝勉勵了幾句新科進士,便宣布宴席開始。

  每次科舉考試都是一次盛典!

  當金榜貼在皇宮大門時,榜上的一眾進士們紛紛傳遍了整個京城,成了王朝的新貴們。

  按照規矩,金榜題名后,第二日則是在禮部的組織下開始騎馬游街,一眾進士們迎來了他們此生最為風光的日子了。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唐漢騎著一匹渾身白色的高頭大馬在前面,而榜眼、探花落后他一個身位,后面則是二甲、三甲的進士們,馬上皆披紅掛彩,后面還跟著不少衙役,拿著扇子,打著傘,更是有不人手持鑼鼓等物,整個場面好不熱鬧。

  而長安街上,街道兩旁早已擠滿了男女老少,今日乃是三年才有的大喜日子,哪怕是一些未出閣的少女也會偷偷溜出來,看一看這次的新科進士中,有沒有自己中意之人。

  唐漢此時感覺自己就是后世的大熊貓,被無數觀眾游客圍觀著,除了剛開始有些不舒服外,竟然隱隱有種很爽的感覺。

  那種自己看向哪邊,哪邊就響起一陣歡呼聲的感覺,確實讓人很爽,也難怪后世那么多人喜歡做明星,除了來錢快之外,這種一呼百應的感覺,想來也是原因之一吧。

  世人大都愛慕年少,尤其是這次前三甲之人,年齡看起來都不大,比起后面一些四五十歲的進士們來說,怎么看怎么順眼。

  此次新科進士中,最令人矚目的,當屬唐漢,一來連中三元,二來年僅十九歲,長得俊朗,又還沒有婚配,在一眾進士當中當屬是最為出眾的。

  這次新科進士們中,參加會試還未婚的只有三十人,沒有婚約的只有十余人,而不滿二十歲的又只有唐漢一人。

  這一天騎馬游街,整整一天時間才結束。第二日便是拜廟,上香,拜訪各部門大人。

  一番折騰下下來,足足是十天功夫。

  饒是唐漢內功深厚,可是作為本屆狀元,又是連中三元,自然酒被灌了最多,雖然沒有多少醉意,但一身的酒氣,卻是隔著老遠就能聞到。

  唐漢所在的客棧內,依然燈火通明,上到客棧老板下至店里的伙計,都沒有安歇,而是直至唐漢回來,為他打水洗漱,看到他進房間安歇后,才一個個放松下來。

  狀元郎住在自家客棧,那可是巨大的榮耀,不出意外,日后唐漢所下榻的那間房間,就會被改成狀元房,未來絕對會成為無數考生爭相搶奪的上房。

  “咱們這狀元郎,無論是文才還是長相都沒的說,不知道以后哪家女子有這個福緣,可以嫁給這種謫仙般的人兒。”店內有伙計感慨道。

  “要我說啊,咱們唐大人,哪怕是娶個公主也足夠了,只可惜咱們大明朝不興狀元、探花尚公主,否則說不定真的會被圣上召為駙馬呢!”

  “狀元郎乃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他的婚事豈由我們亂說?”眼見話題有些歪了,掌柜的連忙開口,“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早點洗洗睡吧,明天估計也會很忙的!”

  。。。。。。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

  功名利祿醉人心,確實是極具誘惑力,若非唐漢更加喜歡練武,恐怕真的會隨波逐流,如明朝大部分的讀書人一般,沉浮于宦海仕途中。

  翌日清晨,唐漢就在京城中置辦了一處院子,院子并不大,若是在華陰縣估計只要幾十兩銀子就可以搞定,但是在京城卻是足足花了三千兩銀子。

  在昨日,唐漢等新科進士們就被任命了官職,唐漢作為狀元,被授予翰林院修撰,從六品,今后就要暫時在京城安家。

  翰林院修撰,雖然品級不低,但卻是一個閑職,唐漢也樂得清閑,每日到翰林院值班,專是看書,回家后就一心練武,倒也是頗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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