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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文張的身份

  文張雖老奸巨猾,也是吃了一記。

  不過此時韋鴨毛已是強弩之末,文張又內勁遍布全身,他這一掌,只能教文張血氣翻騰一陣而已。

  要沒有援手,他逃不過敗亡的結局。

  但,風亦飛已是到了!

  雙手中指飚出凝形的劍光,快疾無比的朝著文張攢刺。

  凸!凸!凸!凸!凸!.......

  出的又何止是‘飛蝗劍雨’,尾指同時一劃,數十道靈動飄忽的瑩白劍氣飛旋疾斬而出。

  文張面對的是‘正劍’凌厲密集的刺擊,更要防備周遭‘柔劍’無所不在般的劈砍。

  漫空劍氣已是形成了個“繭子”般,將他裹卷其中。

  文張雙手猛揮,掌影拳影翻飛,圈出重重柔勁,護住周身抵御。

  他的袖功已是施展不出來,本就破了的袖子,已遭柔劍切割成了片片飛絮。

  雖是有些狼狽,但他還有招法拿得出手,柔劍的這一式‘鋒柔蝕骨’合擊終是被他抵擋住了,只是割破了他衣裳數處,隱見血跡滲出。

  些許皮外傷,并不足以致命。

  風亦飛心中已有明悟,文張的武功修為,以自身此際的功力,要攻破他的護身氣勁不是難事。

  柔劍都斬得破,霸劍就更不用說了。

  只是他拳、掌、指不斷變換,發出的柔勁皆穩守要害,所傷的都是不至影響行動的部位,且劍氣勁力都被卸去了大半,并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要用霸劍一舉搏殺他,得找個好時機。

  如今穩占上風,并不是沒有機會殺他,他似乎并不難對付。

  念及于此,風亦飛就不舍得把還能轟出一擊的‘破體無形劍氣’用在他身上了,誰知道九幽神君會不會來,現今沒法子溜回去元神府充電,好鋼得用在刀刃上!

  文張卻是臉色一變,他已見著風亦飛身周彌漫而生的血霧凌空一卷,就將一旁的韋鴨毛投了出去。

  分心二用,落點仍是認得毫無偏差,韋鴨毛墜往的方向是操控輪椅,縱上了屋脊的無情所在。

  四名少年急急的接住了韋鴨毛,一人拿出傷藥為其止血施救,另三人持劍守護在側。

  無情也已然出手,憑空像刮起了漫天風雪,在月光下耀起了星星點點的華光,數之不盡的暗器傾灑激射,卻又像長了眼睛般,繞過了周遭的高家商行精銳。

  對友軍,無一人誤傷,對敵人,卻是閻王的催命符。

  凄厲的慘呼聲交沓而起,響徹夜空。

  風亦飛在這會,也覺出了異狀,文張發出的柔勁不止是抵御自己的攻擊,散逸的氣勁并未消弭,反是在四下形成一片力場般。

  身形挪移,都如陷身泥沼,受到了層層阻滯。

  但,并不是沒有應對的法子。

  只要是氣勁形之于外,就好辦了!

  血霧一展,蔓延而開,忽漲忽縮,仿似活物一般。

  用出的是‘吸髓大法’。

  柔勁力場全被吸附、卸去、反沖。

  血霧再生變化,遽地凝作無數利刺,從四面八方朝著文張刺出。

  文張連連揮出掌影拳風抵擋,節節敗退。

  做得抵御,利刺卻又會變作柔若無骨的觸手,裹纏而來,全不受他掌法拳法的柔勁所制,每逢觸及,還像有著一張利齒的惡獸般,噬去一縷勁力,再以之反擊回來。

  這詭奇的血霧似是越受轟擊越是強盛。

  文張登時坐蠟,他與鐵手對敵,正是全憑著袖功與柔勁力場,以柔克剛,化解鐵手的強猛掌勁,可一碰上風亦飛,就如碰上了天生的克星般。

  先天無相指劍的劍氣已是難以招架,鋒銳無匹的劍氣光憑柔劍不能完全御之于外,只能固守要害,不讓正劍的劍芒及體。

  又有這詭異邪厲的血霧仿似無所不在的襲擾,文張頓時慌了、驚了,七情上面。

  身子驟地一沉,那血霧竟是不知何時裹卷上了腳踝,旋著繞著攀沿而上。

  血霧摩擦著護身氣勁,發出了尖銳刺耳,猶如指甲刮玻璃般的聲響。

  文張也無暇他顧,因為他眼前的已是一片血色彌漫,都看不見風亦飛在哪,濃重的血霧團團滾滾的打著旋,無數觸手張牙舞爪的撲擊而來。

  但他能察知風亦飛必在其后。

  周圍的慘呼聲被血霧一阻,聲調都走了音,仿如鬼哭陣陣。

  文張只得奮力揮拳揮掌抵擋,發出的道道勁力都如泥牛入海,一股接著一股的被血霧吞噬進去。

  退,不得退,只能硬擋。

  文張吐氣揚聲,氣勁勃發,雙拳上的勁力,忽而轉柔為剛,裹住了他的拳頭,凝出了兩道猶如金剛杵的虛影,疾轟向卷襲來的觸手。

  血霧化出的觸手被轟散了,可他拳頭上的虛影也散了,勁力像是被抽離一般,扯向了四下,連帶著雙拳都被扯動,向下垂落。

  但,隱在血霧后的卻是一道螺旋鉆頭般的光劍。

  光華雖是內斂,卻是凌厲異常的疾刺而出。

  鋒芒鉆破!

  文張急急的一擰首。

  鮮血飛綻。

  他是避開了兇厲的這一擊,卻仍是被劍芒撩上了眼角。

  ‘鋒芒鉆破’以點破面,劍氣是高度凝聚,只是被波及,也撕開了他的護身勁力,撩瞎了他一只眼睛。

  更可怖的,那劍氣聯著的手掌,手勢一變,拇指捺了過來。

  文張又驚又怒,又痛又急。

  血水流濺得他一臉都是,讓他另一只眼睛也像睜不開的一樣,突張突合。

  一個人忽然失去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開合間也會引發刺心的痛楚,才致會出現這樣的境況。

  風亦飛一擊得手,存心乘勝追擊,以霸劍給他個狠的。

  卻聽文張急呼出聲,“且慢!.......”

  風亦飛立時改了主意,確實,殺他不是個好法子,要擒住他這身份最高的官兒,以之作要挾,讓官軍退兵,可解思恩鎮之危。

  蓄勢待發的霸劍停了下來,但血霧沒停下,裹卷上了文張的身軀,戳刺向他周身要穴。

  風亦飛的手也扼向了他的脖頸。

  文張的話語連珠炮般的說了出口,“我兒雪岸是風大人你的師兄,你不能殺我!”

  雖然風亦飛是易容掩蓋了真面目,可幾番出手,先天無相指劍他又怎會認不得。

  風亦飛已扼住了他的脖頸,聽到這話,為之一愕,雪岸?師兄?文雪岸?

  腦海中靈光一閃,這不就是天下第七的名字。

  我其實也很想殺他的!

  也罷,先留你一條狗命!

  忽覺不對,放出的血霧皆有所感應,文張的護身氣勁是被‘洗髓大法’吞噬掉,襲刺了進去,可他的軀體觸之柔綿,滑向了一邊。

  就在這時,文張口一張,一道血箭直噴風亦飛的面門。

  手也在這瞬間睜開了血霧的束縛,翻出了一支短笛,笛口急伸,前十后九,十九支無形無色幾近透明的針,激射向風亦飛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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