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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落花.殘紅

  風亦飛這個擅于使用死靈之氣的還真沒有劉猛禽的煞氣重,只要他所過之處,不管小貓、小雞乃到穿山甲都會倉惶逃竄,就像遇著了猛獸一般。

  余魚同本來想逗弄下那些小動物的,拍點視頻給茶茶小魔鬼看的,也只得作罷。

  劉猛禽忽地發話,“孫搖紅被擄走有幾天了吧?”

  襲邪默默點頭,他雖與劉猛禽相處不太愉快,但劉猛禽終究是捕頭,還是六扇門在山東一帶有名的巡捕,不能不做回應。

  劉猛禽又道,“這些小東西還沒餓死,還活得好好的,到底是誰在養著它們的?”

  襲邪簡單的答道,“緋紅軒里還有侍女在,我也偶爾會來看看。”

  風亦飛只覺劉猛禽問得奇怪,這片花園有侍女打理也是理所當然,孫搖紅這大小姐總不能事事親力親為。

  “你也喜歡養小動物,照料花草?”劉猛禽追問道。

  “小姐喜歡,我便也湊個趣兒,也算是陶冶心神。”襲邪答道。

  然后,襲邪開始介紹孫搖紅種在繡樓底下的花,盡管園圃里的花名有數十種,但他都能一一說出口。

  只不過跟風亦飛、帶著你老婆、余魚同所看見的花名不一樣,孫搖紅給這些花卉都另取了名字,什么‘落寇’,‘醉伴月’,‘一視同仁’,‘兩心知’,‘三小韻’等等等等。

  風亦飛三個能看見的卻是玉蘭花,月桂花,天竺蘭,芍藥,雞冠花,風車花之類。

  倒也沒多少是珍稀的花卉。

  鐵手忽地站定了腳步,手指一處,“那一大叢一大叢的卻叫什么花?怎么給揉踏到這個地步?”

  那的確是一大叢的花,花朵兒幾乎已然落盡,葉也落了不少,露出了光禿的枝椏,干花枯葉,滿地都是。

  然而,只剩下的幾朵盛開的花尤自艷紅嬌麗著,風一吹來,花搖顫紅,雖為數甚少,但也美得教人不可逼視。

  這名為‘滿山紅’的花不禁讓風亦飛想到了孫搖紅的名字。

  怎么偏偏就是這片花叢像被重物碾壓過一遍?

  鐵手也確是細心,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襲邪望了一眼,目光凝了凝,“許是一場風雨吧......這叫‘滿山紅’,是小姐心愛的花,她親手自嶺南移植過來的品種。”

  風亦飛敏銳的發現,襲邪說出這句時,臉上肌肉微搐了下,要不是剛好瞧見,幾不會被人察覺。

  莫非,還有什么隱情?

  鐵手再度道,“如果是狂風暴雨,那只會擁花落葉,一視同仁,但而今只靠走道的那一片‘滿山紅’是花凋葉盡,余皆無恙......”

  他邊說邊上前俯身拾起一朵落花,,這種花可能因生命極強之故,居然猶未枯盡,未枯干的那幾瓣經寒風一吹,在鐵手指間兀自顫紅不已,像一只欲殘未殆的蝴蝶。

  鐵手盯著手中落花道,“若說是風雨摧打,也不致枝斷椏削吧,你看,這當風口的幾株,反而得保完整,而且花還開著呢。”

  說罷,他攤開了手掌,展示給眾人看。

  余魚同登時叫了起來,“這枝花的切口齊整利落,應該是利器削下來的!”

  帶著你老婆跟著撿起了一枝干枯的花,“這片花叢也沒有修剪過的跡象,要是修剪,肯定不會這樣去剪這些花。”

  一下子,在場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襲邪。

  襲邪淡定自若的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兩位大人與鐵二爺不會忘了吧?”

  鐵手拍了拍手,拍去手上泥塵,“神槍會一言堂。”

  襲邪道,“既是一言堂,這里的侍女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練武習技,削斷摧落了一些院子里的花木,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了。”

  “當然不算稀奇。”鐵手突而手指向一棵大樹,“那又當如何解釋?”

  風亦飛三人望了過去,只見那棵足以讓帶著你老婆這壯碩的青年人雙臂張開,才能合抱的大樹上,縱橫交錯的有著許多深痕,顯是非常用力劈砍上去的。

  雖覺奇怪,但依襲邪的解釋,又似乎沒什么不對,將一棵樹當成靶子,砍下也是正常。

  這樣的一棵樹,風亦飛一指劍氣就能將之切斷。

  以帶著你老婆如今的武功,要轟倒這棵樹,也就是隨手一掌的事情。

  余魚同武功修為稍弱,多花兩掌也能拍倒的。

  著實覺得沒什么異常,要說有不對的話,那就是孫搖紅愛惜花草樹木,怎么會容下人去劈斬這棵大樹。

  只見鐵手走了上前,“這大概是棵榕樹罷?依我看來,應是有幾十年的樹齡了,想來并非搖紅小姐手植的吧?怎么會給砍成這樣?”

  鐵手說著抬手自那一道道如溝般的深痕摸下去,再細看指上沾到的苔痕,又湊近臉去凝視了下,斷言道,“這是刀痕,而且這些痕跡是近幾月才斬上去的,時日都不相同,嗯......大約是每隔段時日就斬上一兩刀吧,卻不知是誰砍的?”

  風亦飛有些意外,只憑樹上這些痕跡,鐵手居然能看出這么多信息?

  帶著你老婆已在隊伍頻道里問余魚同,“老魚,你能不能看出那么多門道?”

  余魚同答得爽利,“不能!”

  襲邪沉默了下,才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不常來這兒。”

  劉猛禽即接道,“你方才還說偶爾會過來。”

  襲邪笑了一笑,淡淡的道,“劉捕爺你都知道是偶爾,這兒是小姐的閨閣,如無必要,我們這等下人還是不常來的好,我縱使來,也不是次次都能得見小姐的。”

  鐵手道,“我想見見搖紅姑娘的奴婢。”

  “好。”襲邪點頭答應。

  眾人以為他就要去喚人過來之際,他卻忽地反問道,“鐵二爺,卻不知你此行過來,是追查我們一言堂的可疑之處?還是來想法子營救小姐的?抑或是要施以援手,追殺鐵銹?”

  鐵手好整以暇的道,“襲總管何有此問?”

  襲邪微笑了起來,“我要招下人過來,供鐵二爺你問話,那是無妨,但我事后總要向山君報個緣由,現在看來,鐵二爺與劉捕爺,對在一言堂里的人,要比逃離一言堂的那怪物更感興趣,這做法委實讓在下好奇,到底二位是來幫我們的呢?還是來查我們的?另外,鐵二爺,據聞你已是卸去了官職,做了連云寨的寨主,為何行事作派還是如個捕頭一般,還是丟不下六扇門的手藝?”

  風亦飛接話道,“不止是鐵大哥想知道,我也想知道,不要啰啰嗦嗦的,讓你叫人來,你就去叫。”

  襲邪登時面色一僵,他敢頂撞鐵手與劉猛禽,卻不敢得罪風亦飛這相府來的人。

  誰也知道,風亦飛是蔡璟的干侄兒,是相爺面前極得寵信的“紅人”。

  惹惱了他,幾就是等同于得罪蔡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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