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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來自便宜世叔的敲打

  風亦飛沒想到一句傳音過去,只得何公公輕飄飄的一句,“皇上在氣頭上,咱家不好擅離,今夜時分,你再入宮中相見。”

  這就沒辦法了。

  風亦飛只得滿肚子疑惑告退,

  在御書房外的諸葛先生聽得小皇帝對風亦飛是這么輕的發落,也是大覺奇異。

  風亦飛越想越覺摸不著頭腦,只是為了斥責幾句,小皇帝就要特地召我進宮晉見?

  官復原職,罰一年俸祿,下道圣旨就行了。

  有必要見面嗎?

  難不成,小皇帝就是為了告知,他當我是朋友?

  這算是另類版的小寶與康麻子?

  好像跟小皇帝的交情也沒那么親近。

  自身也沒韋小寶那么有福氣,能享齊人之福。

  但想想韋小寶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凡夫,七個老婆他頂不頂得住都得兩說,說不準后來就馬上風了。

  胡思亂想著,隨著諸葛先生出了皇城。

  皇城外,停著一輛通體黑色的簡樸馬車。

  諸葛先生瞥見了,風亦飛自是也看見了。

  馬車很普通,站在車邊的人卻不普通。

  他雖是低眉順眼的,臉上帶著和氣團團的笑容,還向諸葛先生拱手作揖,極為恭謹的鞠身行禮問安。

  但這京城里,著實沒多少人敢小看他。

  只因為他的身份是左相府大總管,孫收皮。

  諸葛先生輕嘆了聲,“小飛,來尋你的,且去罷。”

  孫收皮會親自等在這里,來意已是昭然若揭,諸葛先生又怎會猜不出來。

  風亦飛名義上還是蔡璟的世侄,就沒脫離過干系,諸葛先生雖與蔡璟政見不同,鄙夷他的為人行事,朝堂上常有斗爭,但孫收皮光明正大的來邀請風亦飛,卻也不好多做干預。

  孫收皮已轉向風亦飛,又行了一禮,“公子,相爺請你回府一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講真,便宜世叔對自己也著實不錯。

  就連自己跑去劫法場,闖下彌天大禍,他也讓七絕神劍放了水,詐敗讓路。

  不然的話,當時前有七絕神劍,旁有米蒼穹、方應看兩大高手,就算被七絕神劍稍阻得一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回到京城,就避不過去,總得去拜見下他老人家。

  上了馬車,孫收皮就是緘口不言,問他什么事,都是一句推托,“公子你見了相爺自知分曉,小的也不知道許多,就別難為小人了。”

  見面的地方在蔡璟的書房,能感知到有道氣息在近處守護,就是摸不透到底是‘老、中、青’的哪一個,抑或是未曾見過的高手。

  蔡璟又是在寫字。

  他除了這個,似也沒了其他愛好。

  見得風亦飛進門,蔡璟只是抬頭望了一眼,又將手上那字寫完,才吩咐孫收皮出去。

  風亦飛堆起了一臉燦爛的笑容,行了一禮,“世叔。”

  “哼。”蔡璟輕哼了一聲,仍是一派淡然,喜怒不形于色,未有一點動怒的跡象,嘴上卻說道,“虧你還記得我這叔叔,你真是膽大包天,連劫法場這等謀逆大事都敢肆意為之!”

  “世叔你不早就摸透我的心思了嘛。”風亦飛干笑著說道,蔡璟要猜不到,也不會提前吩咐七絕神劍了。

  “你還好意思說?”蔡璟緩緩搖頭,“我視你如親侄,你回京先去的卻是神侯府,找的是諸葛老兒,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叔叔?”

  “當然是有的!”風亦飛趕緊賠笑。

  “我這做叔叔的都不知道你的去向,藏身何處,只能讓任怨去無雙城尋覓,還未有消息傳回來,神侯府的倒先找著你了,這又作何解釋?”蔡璟問道。

  風亦飛干笑連連,一時間都不知該怎么解釋才好。

  還好,蔡璟也沒在這問題上糾纏,“你也知曉我與諸葛老兒是對頭,以后少與神侯府的走那么近!”

  這話風亦飛是左耳進,右耳出,聽過就算。

  怎么搞還是自己的事。

  倒是覺得奇異,犯了大罪,蔡璟居然也沒跟自己撇清關系。

  只聽蔡璟又問道,“皇上怎么說的?”

  風亦飛立即毫不隱瞞的合盤托出。

  蔡璟聽得眉頭微皺,沉吟了好一會,才道,“皇上視你為友,恩寵之隆,極為難得,也不知你小子怎就得了皇上如此信重,便連這等大罪,都輕易赦免了,你莫要辜負了皇上的恩德,需常記在心,好生辦差。”

  風亦飛唯唯諾諾的答應。

  認錯得認,下次......還敢。

  “去罷。”蔡璟揮了揮手。

  “呃......”風亦飛愕然,“世叔你沒其他事要吩咐我的嗎?”

  “沒有。”蔡璟淡然說道,又提起了筆,“你該干嘛就干嘛去。”

  就為了說這幾句話,敲打下我?

  風亦飛又是滿頭霧水,跟這些城府深的人打交道就是麻煩,完全摸不清他們的心思。

  還以為要吃一頓斥責的。

  卻沒想到,又輕描淡寫的就過去了。

  溜出相府,風亦飛發密語問了問獨孤無敵。

  獨孤無敵得了師父李沉舟的武器任務,已心急火燎的跑了出去,他也不知道任怨去了無雙城的事。

  后邊,一問柔美的大炮君才知曉,任怨恰在不久前去了,才到城外,就被一陣箭雨射得落荒而逃,都沒說上幾句話。

  在柔美的大炮君看來,任怨來問風亦飛的行蹤,那就是敵人,沒什么好說的,打就是。

  來的就任怨一人,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自行處置了,他手頭的事情繁多,還沒來得及向獨孤無敵報告。

  思來想去,風亦飛覺得投入了蔡璟門下那么久,聽人罵他奸相的好多,但似乎他的為人并不算太壞,此前也聽他說了,施行的政令是有利于民。

  他到底是犯下了什么罪行,搞得天怒人怨的?

  不問個明白,心里有個底,被他一再幫忙援手,都要死心塌地的當他做叔叔了。

  或許,做他的干侄兒,也能勸勸他,不要做些壞事。

  想及此處,風亦飛先發了密語回去,讓雪糕向姐夫姐姐報個平安,然后,轉道去了神侯府。

  這等事情,去刑部問估計問不到什么,還得問神侯府。

  諸葛先生還沒回來,又不知道去了哪。

  崔略商回到神侯府,又馬不停蹄的出門辦案了,也是不在。

  倒是見著了鐵手,景況還讓風亦飛十分的意外,不止鐵手一個,跟他一起在花園涼亭中交談的居然還有小珍姑娘。

  就是碎夢刀一案,被刁少莊主刁秋崖贖身的那位妹子。

  她竟是跑來京師了。

  雖然并沒看到有什么摟摟抱抱,衣衫凌亂之類的,但鐵手沒來由的臉有些發紅。

  興許也是因為自身沒有掩飾行藏的關系,讓鐵手預先感知到了,但自己溜進來太快,他已不及讓小珍姑娘避開也說不準。

  確實,兩人看起來也有些慌亂,好似被人撞破了那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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