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投機者第四十五節遷都(六)第四章大革命風云 莊繼華為難了,鮑爾上校的最終目的顯然是蔣介石,可在這個時候把這個人引薦給蔣介石是好事還是壞事?他看不清。在莊繼華思索的時候,約爾迪填完了今天的記錄,然后耐心的等待他的答復。
“為什么找我?”莊繼華拿不定主意卻想起了這個問題,在外人看來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已經很高了,可他自己知道他還沒有進入蔣介石的決策圈,頂多是黃埔學生中最靠近決策圈的一個,鮑爾完全可以另找人推薦。
“鮑爾上校來中國是受吳佩孚將軍的邀請,只是當他到達武漢時,吳將軍已經離開武漢了。”盡管約爾迪說得很委婉,莊繼華還是明白,這個鮑爾到了武漢時,吳佩孚已經失敗了,他只有另選雇主了:“上校對于中國其他勢力不了解,我建議他為蔣將軍工作,可他還在猶豫。”
“哦,你很看好我們?”莊繼華微微一笑問道。
“嗯,中國的將來是你們的。”約爾迪很誠懇的說:“你們有主義,有政治綱領,不同于其他…….軍閥,他們只有私利,所以最終獲勝的是你們。”
“嗯,”莊繼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可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可和蘇俄在聯合,總司令那用的都是蘇俄顧問,軍事顧問可是加侖,這個鮑爾上校去了,很可能不會如他所意。”
“N,N,我不這樣看,事實上。國家之間沒有完全的聯合,只有利益相同,你們與蘇俄也一樣;再說鮑爾上校也曾在蘇俄服務過,他也許認識加侖將軍,我認為你們應該談談,現在的問題是鮑爾上校還沒拿定主意。”約爾迪的暗示是訴莊繼華。如果鮑爾決定為蔣介石效力,那他完全可以通過其他途徑接近蔣介石。
聽懂了地莊繼華反有興趣了,而且這個約爾迪也卻引起了他的興趣。北伐軍占領武漢后,很多洋人紛紛選擇離鄂,但他卻留下了,而且還在北伐軍征用的醫院服務,其中的奧妙令人遐思。
“好啊,什么時候請他過來一下,要是他能等的話。也可以等我能下床了。我去他那。”莊繼華不動聲色的說,然后又隨意地問:“老約,我什么時候能下床了,老這樣躺著,沒毛病也得躺出毛病來。”
“快的話半個月,慢的話一個月,您就能下地了。”約爾迪說。
“還要等這么久,那要出院呢?”莊繼華哀嘆一聲。
“將軍,您不能太急躁。要知道養傷首先是要心情平和,”約爾迪微笑著說:“我能理解您地心情,不過戰爭不會很快就結束,您還趕得上它的尾 靠,你以為我想上戰場呀。只是這樣躺著太不舒服了;莊繼華翻翻白眼。不吭一聲。
“將軍,我必須提醒您。您的傷很嚴重,您要不想留下什么后遺癥,就必須按照我的吩咐作。”約爾迪不客氣的吩咐道。
“老約,我當然聽你的,你別激動,激動對身體不好。”莊繼華連忙勸到。旁邊的兩個護士終于忍不住咯地笑出聲來了。
“我說得不對嗎?”莊繼華很無辜地看著兩個護士。
“話沒錯,只是對象錯了。”說話的護士臉色白凈,合身的白大褂掩蓋了她的身材:“約大夫對你說還差不多。”
“哦,是嗎?”莊繼華作了個鬼臉。
“哈哈,將軍,看來您的心境很好,是我太著急了。”約爾迪看著莊繼華哈哈大笑的說。:“鮑爾上校那我會訴他的,我想他很快就能與您見面的。明天見將軍。”
等約爾迪走后,伍子牛上前替他整理一下被子,邊整理邊問:“長官,你真要見那個鮑爾?”
“為什么不呢?”莊繼華淡淡的說。
“他可是西方帝國主義者。”伍子牛回來后語言多了些新名詞,不在象以前那樣有些粗魯了。
“那又怎么樣,”莊繼華說完之后有感到這樣太簡單了:“子牛,這國與國之間地交往,與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相同,江湖上說多個朋友多條路,這話同樣適合于國家;現在我們與蘇俄關系好,可保不住以后關系變壞,那時我們就需要另外一些國家了。”
伍子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忽然又問:“那要是日本、英國、美國,這些洋鬼子也可以交往嗎?”
“可以,”莊繼華肯定的說:“不過,所有的交往都要遵守一個原則,那就是公平公正,必須平等對待我們,比如說這個約爾迪吧,他是洋人,可他在為我們服務,遵守我國法律,雖然有些大日爾曼人思想,但總地來說還是很不錯地,因此對他,我們就可以交往。推到國家,比如說德國,如果他愿意在公正、平等的基礎上與我們交往,那么我們完全可以與他們交往。”
“與我們交往地國家越多,這些國家就越老實,我們就不會只依靠一個國家,這樣我們的國家就會更鞏固更安全。”莊繼華隨后又補充道。
“那是,江湖上朋友越多越有面子,辦法也就越多。”伍子牛的理解很直接夜風簡單。
“孺子可教也。”莊繼華嘻嘻一笑:“云飛呢?”
“和小秀一齊拿藥去了。”
小秀就是那個小護士,約爾迪口中的珍妮,原名張小秀,本地人。
“唉,我說他是不是看上她了。”莊繼華蠻有興趣的問。
伍子牛想了想說:“不清楚,也許有那么點意思吧。”
“我說,你小子什么時候能討上房媳婦?你也不小了。”莊繼華原根本沒想過這些,只是到了這才發現,他最親信的兩個部下都還是單身,而且年級也不小了。
“我,你就不要操心了,你還是提老宋多操操心吧,這老小子太正經,連窯子也不去。”只有他們兩人時,伍子牛就變得口無遮攔了,連逛窯子這樣的事也不隱瞞,莊繼華也從不在這上面說他,可能也正因為這個,他才敢在莊繼華面前說這些。
“老逛窯子可不好,婊子無情,你總得安個家嘛。”果然莊繼華沒有生氣,而是勸解道。
“我一個大頭兵,誰看得上呀。”伍子牛說。
“恐怕不是別人看不上你,而是你看不上別人吧。”莊繼華開玩笑的說。
“師長,你還別說,城的這些姑娘我還真看不上,洋氣是洋氣,不過盡是些繡花枕頭,不是過日子的人,鄉下姑娘雖然土點,可人家是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有些時候我還真搞不懂,革命革命,怎么把女人生孩子,相夫教子給革沒了。天天往大街上竄,口號喊得震天飛,前幾天我上街,沒穿軍裝,可居然有人拉我去參加什么裸體游行,男人女人都不穿衣服,居然也說成是革命,這不是瞎扯淡嗎!”伍子牛想起那天的事還有些后怕,四五個女人圍著他拉他,開始他還挺得意,等搞清楚是這么回事,嚇得他扭頭就跑。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逛窯子,賭博,什么都行,可這要看什么場合,大街上干這種事,那就不行。
莊繼華忍不住哈哈大笑,結果又扯到傷口,引來陣陣疼痛;與朋友聊聊天,靜看風云變化,這種日子是憂傷的,也是比較快意的。中山艦之后,他對調停兩黨的事已經灰心了,提醒蔣先云只是放心不下好友,不愿他吃虧,其他的他現在不想管,也管不了;既然管不了,那就隨他去。
莊繼華爆發出陣陣咳嗽,伍子牛連忙上前輕拍他的后背,嘴連聲道歉:“怪我多嘴了,你也是,動作別這樣大嘛,你的傷可還沒好。”
莊繼華用手示意他停下來,自己已經沒事了,但伍子牛卻沒停,只是把拍改為抹,一只手順著脊梁輕輕往下抹。
“街上還有什么好玩的?”莊繼華現在悶得慌,總想聽聽外面的新聞。
“軍校要在武漢開分校了,張治中當教育長。”伍子牛說:“對了國民政府和國民黨中央要遷到武漢來,前兩天的報紙你也看了。”
莊繼華沉默的沒答話,國民政府宣布北遷武漢,莊繼華認為這事做得不妥,國民政府應該暫時留在州不動,在打下南京之后再遷往南京。武漢就讓他們去鬧,等鬧出事來再由國民政府出面解決;相反如果國民政府遷到武漢,那么武漢的事就與國民政府掛上關系,就缺少緩沖余地了。
“對了,長官,”伍子牛忽然停下手上的活說道:“前兩天,我在街上聽見他們喊打倒蔣校長的口號了。”
意料之中,莊繼華心中嘆口氣,中山艦之后,共產黨的必然反擊。
“怎么?長官?”伍子牛見莊繼華沒有感到意外,他反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