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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溧水反擊(四)

色浪潮稍稍衰竭下有繼續向前沖擊,炮彈在敵后爆炸潮被攔腰截斷,日軍的攻擊后續乏力,被迫與守軍展開對射。書家文學  金壇激戰在持續進行,與莊繼華相同,日軍指揮官松井石根的目光同樣盯在金壇上,二十三旅團從溧水城下倉皇撤退震動了東京大本營和天皇,天皇罕見的親自召見杉山元和總參謀長多田駿,詳細詢問目前的南京戰局,這一切都讓松井石根感到莫大壓力。

  “命令,由第六師團師團長谷壽夫統一指揮金壇前線我軍。”松井石根對前段時間對金壇的攻擊非常不滿,但他更加不滿的是柳川平助,無論是裝甲縱隊的覆滅還是對廣德的進攻,第十軍沒有完成方面軍的任務,按時攻克廣德,占領蕪湖,切斷南京中隊的退路,但現在還不是清算柳川平助的時候。

  “哈依,”參謀長冢田攻少將答應道然后有些憂慮的說:“司令官,我以為造成這種狀況的根本原因還是我們兵力不足,而且低估了從四川來的支那軍實力。這支軍隊裝備精良,與帝隊相差無幾,戰斗力要超過其他支那軍,甚至被稱為支那中央軍精銳的德械師。”

  松井石根皺起眉頭,冢田攻所說的基本已經稱為方面軍共識,如果說羅店時還不了解川軍,那么隨后的太倉、無錫都說明這支川軍士氣高昂,驍勇善戰,戰術水準很高,極難對付;而現在在溧水反擊的川軍和在廣德防御的川軍又同屬一個新番號四十九集團軍,這支部隊表現出來的戰術能力又超過了在羅店無錫出現的二十四集團軍。

  “司令官,上海戰事后,我們揮軍直進,部隊沒經過任何休整補充,部隊十分疲勞,作戰能力嚴重下滑,”冢田攻說到這里停頓一下,看了松井石根一眼說:“司令官,我建議向國內請求增援,暫時停止進攻。”

  這話不但讓松井石根驚訝,也讓一旁的其他參謀感到有些驚訝,誰都沒想到,冢田攻居然現在就提出增援,而且還要停止進攻。

  “參謀長,”沒等松井石根開口,作戰科長高野忍不住反駁道:“戰局目前還在皇軍控制之中,二十三旅團雖然有所挫折,但牛島中將已經率部馳援,兩天之內就能趕到溧水,解除危險。”

  “對,只有盡快攻克南京,才能達到膺懲支那的目的,同時才能迫使蔣介政府同意帝國地和平條件。”另一個參謀軍官也大聲說。

  “皇軍的威嚴決不能區區一次反擊嚇到。”

  作戰室內地參謀們頓時吵作一團。參謀們個個義憤填膺。對冢田攻地提議示不滿。就差當面指責冢田攻膽小怯懦。不配當方面軍參謀長。

  “冢田君。過于謹慎了。”松井石根輕輕揮手。房間里地聲音立刻全部消失:“目前我們還沒有到要求援軍地地步。”

  冢田攻苦笑下。他提出這個簡易主要是考慮到進攻南京。地確現在看來好像還不需要援軍。可真到了需要援軍地時候。就來不及了。中國人已經快把南京撤空了。這說明他們已經打算在南京與皇軍決戰了。

  “不過為了解除冢田君地顧慮。我命令從一零一師團抽調佐藤旅團。與重滕支隊組成重滕支隊。前調武進。作為方面預備隊。”

  “司令官。一零一師團維護后方安全。駐守太倉到嘉興地大片地區。兵力本身就不足。再抽調…”冢田攻提醒道。

  “沒有什么。中隊已經被…”

  松井石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軍官快步沖進作戰室,松井大怒:“八格!”

  那個軍官唰地站住低頭施禮:“哈依,”然后抬頭:“司令官,常熟后勤基地遭到偷襲,儲存的彈藥被毀。另外開往無錫的軍列也被炸。”

  “納尼,”松井驚訝了:“中國空軍干地?”

  “不是,應該是小股支那軍偷襲。

  ”軍官答道:“現場留下了幾具支那軍士兵的尸體。”

  松井憤怒了:“混蛋!圣戰正在關鍵時刻,居然如此玩忽職守,基地隊長當切腹向天皇陛下謝罪。命令守備隊,兩天之內必須修通京滬鐵路,否則也切腹向陛下謝罪。”

  松井的命令立刻傳達下去,可隨后又接到報告,吳興南潯嘉興一線運輸線連續遭到襲擊,守備隊疲于應付,損失慘重,守備隊長在討伐中陣亡。

  這下作戰室內沒有誰隨意開口了,很顯然,這是中國方面地有意識有組織的行動,冢田攻見松井看著他,便平靜的說:“嘉興到吳興一線,幾百公里長,只有一個守備大隊,不足千人,兵力不足。支那軍在這里投入兵力,顯然有計劃的想切斷我南線軍補給。”

  松井冷哼一聲:“切斷我軍補給,有那么容易,他們能投入多少人,人多了根本藏不住,最多也就是騷擾,造成一種緊張形勢,逼我們從前線調兵回防,當年熱河作戰他們就是這樣作地,我不是武藤信義。”

  武藤信義在熱河作戰失敗后,成為軍界笑柄,最終抑郁而亡。松井曾經反復研究過熱河作戰,認為如果不從前線調兵,而是傾全力進攻長城,完全可以擊破長城守軍防線,如此熱河停戰協議對帝國大為有利。

  中國方面又使出這一招,他當然不會上當。

  “命令守備隊嚴加守御,每次向前線送軍需都要派出重兵護送,沿途提高警惕。”松井石根斷然下令。

  趙漢杰伏在一排水溝里,江南水多,這種排水溝也很多,到處都是,他頭上帶著由幾窩水草作的偽裝冒,抬頭看看對面的公路,公路的另一邊是彭藥師帶領的另外兩個分隊,這場伏擊戰將從他那里首先打響。

  四十多輛汽車,在遠處的公路上出現,長長地車隊旖旎而行,這段路并不復雜,一望無際,無遮無攔;車隊上的士兵很輕松,只有少數幾輛車上地機槍手還握著機槍。

  車隊陸續進入伏擊圈,前面和最后面幾輛車都載滿士兵,趙漢杰粗粗估計了下,大約一百三四十押車士兵,他在心里冷笑一下,幾次襲擊下來,小鬼子也警惕起來了,不過百多人就想把這批物質送到前線,也太小看我們特種部隊了。

  “轟!”“轟!”“轟!”“轟!”前后四輛汽車忽然爆炸,隨后傳來的機槍地嗒嗒聲,和清脆的射擊聲,槍聲并不激烈,但很有節奏,小鬼子哇哇叫著從車上跳下來,車頂上地機槍卻瘋狂的叫起來,可幾乎就在同時,機槍聲就斷了。

  身邊有輕微的水聲,趙漢杰知道那是埋伏在水里的弟兄忍不住了,他輕輕拍拍水面,讓他們隱蔽好,現在還不是他們出擊地時候。

  “轟!轟!”又是兩部汽車爆炸,這是兩部裝滿彈藥的汽車,爆炸引起連鎖反應,劇烈的爆炸聲將汽車掀起,周圍的士兵死傷慘重。

  幾個日軍士兵架起迫擊炮,向對面轟擊,炮彈咚咚的飛向伏擊點,指揮官揮動指揮刀指揮士兵向伏擊線沖去,可沒走幾步,指揮官就一頭栽倒,隨后是機槍手,迫擊炮手。

  “轟,轟”,趙漢杰忍不住笑了,郭藥師這雜種肯定在那邊偷著樂,兩具火箭筒逐一給汽車點名,日軍要么守在車周邊,看著汽車被炸,要么從隱蔽處出來,被狙擊手點名。

  日軍指揮官肯定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大批士兵離開隱蔽處快速沖向伏擊點,趙漢杰布置地伏擊線十分松散,每二十米一個小組,每個小組十個人包括四名狙擊手一名輕機槍手,五名半自動槍手,四具火箭筒則組成兩個游動組,在整條伏擊線上游動作戰。

  “該我們了。”趙漢杰低聲喝道,當日軍被引出車隊后,趙漢杰將率領另外一個分隊,快速突擊車隊,盡最大可能炸毀汽車,整個伏擊時間只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后,不管是否摧毀汽車,都要撤退,還有一個分隊在半公路外監視吳興縣城敵軍動態。

  三十多條漢子從水里冒出來,也多虧了當初的訓練,他們才能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下躲在水里。

  趙漢杰一揮手,三十名士兵開壓低身體向車隊沖去,他們這個分隊抽調了二十來人去監視分隊,其中就包括火箭筒,剩下地全在水里泡著。

公路對面的槍聲更激烈了,但卻沒能掩蓋住那種有節奏的射擊,指揮沖鋒的坂田少尉心中發麻,他不知道這是支什么部隊,面對他們地沖鋒也毫不緊張,依然有板有眼的射擊  對面的一個伏擊點飛出一串火光,身后的汽車隨即發生一次大爆炸。“八格。”坂田低聲罵了一句,可他不敢抬頭,剛才中尉剛揮動指揮刀出來,就被對面的子彈掀翻,他查看了尸體,是額頭中彈,他當時就明白對面有狙擊手。

  “轟”身后又有一輛汽車爆炸,隨即身后傳來激烈槍聲,坂田回頭一看,幾個穿著怪模怪樣服裝的身影在車隊中間出沒。

  “后面也有埋伏。”田懊喪地狠拍兩下大地,后面不遠處只有一條小河溝,他們居然會埋伏在小河溝里,這么冷的天,…

  “萬歲!”坂田爬起來揮舞指揮刀叫道,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就算躲過中國人地子彈,上面也會讓他切腹,四十輛汽車被摧毀,這是嚴重失職,與其切腹不如。

  “啪”一粒子彈旋轉著沖進坂田的前額。然后從他地后腦勺飛出來,帶著一蓬腦漿和血花。

  趙漢杰的突擊隊分成六個小組,沖進車隊中,每輛車上扔進兩三枚手榴彈,然后又迅速奔向下一輛,伽蘭德半自動步槍在這種近戰中大占便宜,三八槍每扣動一下扳機又拉動槍栓,根本來不及應對伽蘭德地連續射擊。

  趙漢杰從后面的突襲,徹底打亂了日軍充滿建立起的防御,整個車隊一遍混亂,汽車接二連三的爆炸,活著的士兵慌亂的撤退,可背著偽裝網的中國士兵卻緊緊追逐,一輛接一輛的汽車爆炸。

  兩聲長哨穿過激烈的槍聲和炮聲,車隊內的槍聲稀疏了,特戰隊員們迅速從敵群空隙中穿過戰線,與伏擊點的隊員會合,然后向遠處撤去,日本人只作了象征性的追擊,然后回到公路上,看著被炸毀的三十多輛汽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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