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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積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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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節期間由于電信機房內部存在安全漏洞,導致網站訪問不穩定,我們已經在盡力處理問題,感謝大家支持。

  秋日的貴陽被層層麥浪包圍。往年山坡上搖曳的罌粟花換成了層層麥浪,去年開發隊強制進入貴州后,禁止種植罌粟,同時大力新修水利設施,將一座座山峰變成了層層梯田,一年的辛勞化作了滿山金黃果實。

  秋日的貴陽并沒有多少寒冷,街頭的女子不知什么時候將旗袍開衩悄悄拉高,步履晃動中露出白生生的大腿,讓一些守舊的老夫子大嘆世風日下。

  收獲的農民背著他們的果實到城里換成一張張法幣,小心翼翼的藏在身上。拿著比往年更多的鈔票,他們成群的在街上東張西望,想著該給家里添點什么,稱上幾斤鹽巴,打上一把鋤頭或鐮刀。

  商鋪的伙計熱情的招呼他們,賣力的推銷店里的商品,不過他們也明白,即便再賣力,幾乎所有商品都要票據的時代,他們也不會買更多的東西。

  在熱鬧的街市上,不少穿著軍裝的軍人也穿梭其間,不過卻沒人再害怕他們。也沒人再躲避他們,自從去年整頓部隊后,軍紀完全改觀,再也沒有出現擾民事件,老百姓也再不擔心這些士兵會強買強賣,吃飯不給錢。

  不過其中一群軍人依舊旁若無人的在大街上行走,市民們見到他們便自動的讓開道路,這些人看上去就不是簡單的軍人,他們肩上那金黃色的將星,代表著他們與眾不同的身份。

  “人說貴州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分平,老百姓以種鴉片為生,今日一看,傳言繆也。”一位身上掛一顆金星的國字臉軍人搖頭說道。

  “海鷗這話可不假,”另一位掛兩顆金星的軍人卻搖頭說:“你要去年來這里,就知道此言不假。”

  “石尖,海鷗,文革念叨你們兩位的時間可不短了,”老成的曾擴情也樂呵呵的:“現在他可如愿以償了。”

  “第一杜光亭,第二戴海鷗,海鷗,文革對你的期待可不低。”鄧文儀現在的心情比較愉快,半個月前到貴陽報道后,曾擴情是個老好人,不但不喜歡抓權,還喜歡放權,鄧文儀也有幾分本事。很快就在政治部站穩腳跟。

  “石尖兄,你吃虧就吃在這張嘴上,總是個悶葫蘆似的,當年一師你就是營長,牛行大戰后,活下來的連長都是師長了,就你還是副師長,難怪文革要為你叫曲。”陳明仁看著街上的門市,似乎無意的說道。

  余程萬臉上古井不波,似乎沒聽見陳明仁的話,兩只眼睛沒有絲毫色彩,李之龍心里暗笑,這陳明仁恐怕是在為自己抱怨吧,第二次東征時,他率先登上惠州,立下二次東征首功,戰后也被提升為營長,整編川軍后,升為副團長,北伐時,也已經是團長了。在一期同學中升職也算快的,可到抗戰開始后只是三等師的師長,現在也只是個師長。

  莊繼華調來這么多黃埔同學,讓負責練兵的黃伯韜心中忐忑不安,認為莊繼華是要毀諾,陳銘樞看出了他的擔心,告訴了莊繼華,莊繼華隨后找黃伯韜談話,告訴他112軍的人員配置已滿了,余程萬和戴安瀾不是來112軍的,他們的位置另有安排,黃伯韜這才安心。

  雖然滇緬公路被關閉影響了工程進度,但一年的強行發展,仍然取得極大進展,擴建工廠有60完成擴建目標,貴州有十多家新工廠投產,開發出十幾個礦山,當然生產規模比較小,只是為將來發展打下基礎。

  “小妹,你什么時候到貴州的?”李之龍在人群中發現一個熟悉的美麗身影,忍不住叫出聲來。

  梅悠蘭與幾個穿著洋氣的人走在一起,其中有兩個穿西裝的外國人,另外還有一個十分漂亮時髦的女人。

  “在田,哈,沒想到,剛到就遇上你了。”梅悠蘭笑面如花的迎上來,到了跟前,打量李之龍左右:“你們這是上那?大哥呢?”

  “來,我給你介紹下。”李之龍沒接話茬,先把她介紹給身邊這群同學:“這是渝洲晚報的梅悠蘭小姐,是個神通廣大的記者。”然后又對梅悠蘭說:“小妹,這些都是我們黃埔軍校的同學,余程萬余石尖,鄧文儀鄧雪冰,陳明仁陳子良,戴安瀾戴海鷗,擴大哥你是認識的,這里面除了海鷗,其他都是一期同學,石尖和海鷗北伐時就跟隨文革打過牛行大戰,這次文革特意把他們要來,我們這是去給他們接風。”

  “接風?”梅悠蘭山下打量李之龍,笑得像個小狐貍:“我說在田,你是不是撇下大哥吃獨食呀。”

  “怎么可能,文革正在省府與吳主席商議明年秋收購糧的問題,讓我們先去,他一會就到。”李之龍連忙解釋,隨即目光就轉向已經過來,站在梅悠蘭身后的那幾個人:“這幾位是?”

  “哦,這幾位都是我的同行,這位是華盛頓觀察家報的韋伯先生。這位是泰晤士報的查爾斯先生,這位是上海字林西報的葉絮菲小姐。”梅悠蘭也挨個給他們介紹。

  “呵呵,小妹,你這個架勢是要給我們好看呀,這么多大記者,文革可要頭痛了。”曾擴情打個哈哈。

  李之龍和曾擴情的熱情讓陳明仁余程萬和戴安瀾有些奇怪,他們不知道這個梅悠蘭是什么來頭,好像與莊繼華很熟的樣子,余程萬和戴安瀾還好說,只是暗暗觀察,陳明仁卻忍不住拉下臉來。他從來就沒喜歡過記者,冷哼一聲就要開口。

  “梅小姐,早就聽文革說起過你,師母也常念叨你,這次來之前有沒有見過師母?”鄧文儀見陳明仁臉色不佳,搶先一步,熱情的問道。

  梅悠蘭臉色一下就落下來了,似笑非笑的瞪著鄧文儀:“怎么,非得有三姑的吩咐我才能來嗎?”

  “那里,那里,你可是記者,見官大半級,見人大半輩。”李之龍一見不好立刻開起玩笑,側身給曾擴情遞眼色。

  曾擴情早看明白了,心中一個勁苦笑,子良,你惹這小祖宗作什么?這可是西南開發隊的小公主,從嚴重莊繼華到下面的小兵都知道,把她惹翻了,她能把天捅個窟窿。

  陳明仁這才知道,梅悠蘭不但有莊繼華的關系,還有宋美齡的關系,而且與李之龍的關系也非同一般,而且看來鄧文儀也知道她的身份和背景。

  “幾位大記者難得到貴陽來,我是西南行營政治部主任曾擴情,有什么需要幫助的,諸位可以來找我。”曾擴情笑瞇瞇的沖韋伯等人說道。

  “哦,曾主任如此盛情,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一定會來麻煩主任的。”葉絮菲心里非常高興,這次來貴陽真的很不錯,第一天就遇上西南行營的核心人物。

  韋伯和查爾斯看上去也很高興,韋伯樂呵呵的問:“曾主任,我們也是莊將軍的老相識,干脆我們一塊接風。”

  余程萬心里一樂,這老外還真不見外,有必要給你接風嗎?我們是同學聚會。席間自然要談些軍事上的事情,那些話能讓你登出去嗎?

  李之龍又給梅悠蘭一個眼色,梅悠蘭知道這次接風不適宜讓這些記者參加,便說:“韋伯先生,我們還是先去找個旅館吧,先住下再說。”

  韋伯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是我冒失了,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那好,我們已經堵塞交通了。”李之龍笑道,眾人這才發現,他們這群人太龐大了,這里最低的是上校(鄧文儀),每個人都帶著至少兩個衛士,十幾個人聚在路邊,一下子就把路給堵死了。

  梅悠蘭心里很高興,這一年多,莊繼華雖說離開前線,可一直在西南各省奔忙,在重慶的日子少之又少,當省主席的時候,在成都的時候都不多,辭去省主席后,干脆變成長住貴州了,不過劉殷淑卻搬回重慶了,沒有跟他到貴陽。

  不過不管是在重慶還是在成都,梅老爺子都盯著她,不準她再象以前那樣與莊繼華來往,梅家的女兒不能作妾。

  梅悠蘭在家雖然得寵,可老爺子板著臉說的話卻不敢違扭,只好待在重慶,武漢失守后,韋伯和查爾斯先是到了長沙,然后才到重慶;葉絮菲卻是躲在漢口法租界,然后到南昌,南昌淪落后去的長沙,在長沙遇見韋伯,幾個人結伴到重慶。

  到重慶都是有采訪任務的,目標都是西南開發,莊繼華掀起的第二期建設,開始還沒引起外界注意,隨著貴州開發越來越興盛,終于吸引了外界的注意,外加西南開發的核心人物都在貴陽,于是他們決定到貴陽,行前,葉絮菲又提議叫上梅悠蘭,韋伯和查爾斯也有此意,他們都知道梅悠蘭與莊繼華的關系,透過她可以拿到很多獨家新聞。

  出乎李之龍他們的意料,莊繼華來得很晚,到他來的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大家伙早就不耐煩了,餐桌上已經杯盤狼藉。

  明天更新不能保證。

  性格倔強的父親病越來越嚴重了,看到他一天天衰弱下去,心里真是難受,今天晚上洗澡就倒在地上,依靠自己的力量無法起來,明天要送他去醫院,到底是再次伽馬刀還是開顱,七十二歲,能經得起開顱嗎?

  不知道那位知道,腦膠質瘤怎么治?我已經不敢奢望能痊愈,只希望能多活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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