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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轟炸東京(一)

  有時糊涂)

  民國投機者第十章狂瀾第九節轟炸東京(一)

  短短十多天,殘雪已經消融,山林變得愈加蔥翠,林間不時有鳥雀歡叫,打破林間的寂靜。rǔ白色的薄霧浮在山間,山風吹來,忽聚忽散,在樹梢間飄動。

  陽光透過剛剛舒展開的綠葉,灑在地面的雜草上,草叢中的灰兔偷偷的從洞中出來下打量才確定無意的品嘗青草,忽然從草叢伸出雙手,一把抓住它的脖子,灰兔大驚兩腿亂蹬。

  可這雙手異常穩定,手上骨節粗大,青筋怒張,仿佛糾屈的蚯蚓,悄然用力灰兔脖子微響便停止掙扎,手的主人卻沒向這瞟一眼。

  主人的目光透過草叢,緊盯著山下的山道,一隊穿著土黃色軍大衣的士兵正沿著山道小心的向前行進,雪亮的刺刀在曲折的山道上,放射著春天的陽光。

  樊春申對這一幕很熟悉,這些年他們就是這樣與日本人干的,不過今天讓他愈加興奮,因為這是在他已經變得有些陌生的故鄉,他離開這遍土地已經十多年了。

  旁邊的草叢中傳來沉重的呼吸聲,樊春申禁不住在心里罵起來,這些國兵真他媽沒用,他本不贊同使用這些國兵,可宋云飛卻堅持讓他們參戰,還讓他來指揮這些國兵。

  作為最早起來抗擊日本人的義勇軍,他在心里上很難接受這些為日本人效勞的國兵,雖然不得不接受,可還是打心底里瞧不起。

  旁邊的動靜變得更大了,革叢在悄然發抖,樊春申有些緊張,擔心這些人暴露目標,他焦急的向前面的山坡看了眼,那里是一遍低矮的灌木,宋云飛就帶人埋伏在那,打擊將從那里發起。

  好在旁邊的動靜很快便平靜下來,樊春申稍稍喘口氣,他的目光繼續注視著下面,日軍已經過去一半,這股日軍大約一個聯隊,已經追了他們三天,在探清婁實后,宋云飛決定在這里伏擊他們。

  前面的山坡還是沒有動靜,樊春申扯了根草在嘴里咬著,閉上眼睛養息。這段山區的地形早已經印在他腦海中,從地形上說這里的地形并不適合伏擊,坡勢平緩,利于兵力展開,唯一的有利點是,草叢茂密,利于隱蔽。

  “砰!”馬背上的日本軍官搖晃了下便栽倒下去,隨著這聲槍聲,前面山坡上響起稀稀疏疏的槍聲,每聲槍響都濺起一串血花。

  樊春申他們沒有動,他伸頭看了看下面的日軍,這一看讓他忍不住撇嘴。槍聲已經響了快一分鐘了,山道的日軍大亂,象沒有蒼蠅一樣,多數人就這樣端著槍下尋覓槍聲的來處。

  “日薄西山。”樊春申將嘴里的草根吐掉,從九一八到現在,樊春申交過手的日軍數不清,眼下的這部日軍是最差的,以前的日軍絕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槍聲一響,五秒內便會找到隱蔽地,十秒內便會展開還擊。

  迫擊炮還沒有開始射擊,槍聲依據某種頻次穩定而持續的響著,依舊沒有落空的,幾個跳起來驅趕士兵的軍官很快便被擊斃,山道上四周響起日本人的叫聲,在持續打擊下,日軍士兵開始醒悟過來,亂紛紛的尋找隱蔽處。

  樊春申心里直樂,日軍指揮官的指揮能力也不敢恭維,到現在還沒有布置好戰術,炮依舊在炮架上,部隊還沒有展開。

  “媽拉巴子!”樊春申現在有些后悔,以這支部隊表現出的戰斗力,根本用不著這樣徑慎,按照戰前的布置,宋云飛和梅里爾率部在前面山粱上吸引日軍進攻,施少先率部埋伏在山凹的左翼,樊春申帶領一個小隊和反正的國兵埋伏在日軍側后方,在日軍對宋云飛發動進攻后,立刻關上日軍后撤的路。

  “立刻行動!”樊春申當機立斷發出信號,立刻開始行動,部隊秘密向日軍后路運動。

  日軍終究開始向山粱發動進攻,大約一個中隊的日軍士兵在軍官指揮下向山粱運動,六門迫擊炮開始向山粱發射,炮彈在山粱上爆炸。

  宋云飛悄然搖頭,剛才開槍的全是特種部隊士兵,主力根本沒有暴露,而他對自己的士兵非常信心,他們也不會暴露目標,所以日軍的射擊是盲目射擊,這也暴露了日軍指揮官的經驗不足。

  炮彈在山粱上爆炸,雜草被掀起,樹枝被炸斷,可這里沒有埋伏,梅里爾突擊隊全部埋伏在山腰,山粱上只有特種部隊少數狙擊手,在第一輪射擊后,這些狙擊手已經轉移陣地,下到山腰了。

  山腰沒有連綿的戰壕,而是一個個散兵坑,梅里爾突擊隊的隊員們趴在散兵坑里,槍口從草叢中伸出來,對準越來越進的日本士兵。

  看著自己的士兵距離山粱越來越近,藤井的心卻越來越冷,他不是軍校剛出來的軍官,相反他在中國戰斗了三年,在淞滬會戰和武漢會戰中兩次負傷,在對蘇作戰中負傷致殘,獲得旭日勛章,有豐富的戰斗經驗。

  從槍聲響起,藤井便判斷出對面的中隊非同尋常,聽槍聲人不多,只有二三十人,可他們面對他的集團沖鋒,卻不斷是單發射擊,每次槍聲便將土黃色潮頭錄去一層,快到山腳,士兵的神經最終崩潰了,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潮水一下便煙消云散。

  藤井心中暗暗叫苦,他的部隊不是關東軍精銳,在關東軍作戰序列中屬于守備部隊,負責守衛哈爾濱到外興安嶺的交通線,參加的戰斗極少,去年關東軍決定組成野戰師團,野戰師團是兩旅團編制,抽調最有經驗的士兵,他的人部隊中少數有戰斗經驗的士兵和士官都被抽調去了,而這些士兵是今年由在鄉軍人和國內的補充兵組成,還沒參加大戰斗。

  日本士兵伏下后,槍聲隨即變得稀疏了,藤井躲在塊巖石后面,拿著望遠鏡向山粱上觀察,山粱上硝煙陣陣,看不清山粱上敵人的部署。

  “停止炮擊,炮兵立刻轉移陣地。,…對面的安靜讓藤井嗅到幾分危險,立刻作出調整,將自己的打擊火力保存起來。

  望遠鏡內一個軍官似乎非常激憤,他爬起來試圖激勵士兵,可他剛剛站起來,尚未完全站直身體,頭部便爆出團血花,兩個起身響應他的士兵也同樣爆出血花,這下士兵更不敢起身了,死死的將身體埋在草叢中。

  槍聲消失了,可躲在草叢中的日軍士兵卻依舊不敢動,以至不敢抬頭,慢慢的草叢開始搖動,槍聲依舊沒有響起。

  藤井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山粱,憑經驗他斷定剛才槍聲的位置在山腰,而不是剛才轟擊的山粱。草叢開始搖晃,士兵們悄然的向山粱爬去。

  槍聲再度響起,不過這次卻不是連續的,而是零星的,藤井的望遠鏡迅速移到山腳下的草叢,他立刻發覺,每聲槍響便有一處草叢停止搖晃。

  “這都是些什么人?”藤井大驚,到現在為止,山粱上響起的槍聲判斷,人數并不多,可就這幾個人卻將幾百名沖鋒的皇軍士兵壓得死死的,這種令人恐怖的射擊,讓士兵產生極大的畏懼,草叢很快就平靜下來。

  微風吹來,山粱上的硝煙消散,蔥翠的山谷有種令人窒息的平靜,藤井的臨時指揮部內同樣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平靜。

  “長官,怎么辦?”

  臨時指揮部的軍官們都緊張的望著藤井,藤井心中發麻,他有點看不懂這場戰斗,師團傳來的情況通報上看,他們正追逐的這支支那部隊裝備精良,人數在千人上下,他的聯隊有三千多人,可從戰斗到現在,支那軍暴露的兵力只有山粱上的二三十個人,沒有炮兵,沒有發覺其他兵力。

  藤井看看身邊的軍官,他們的臉色慘白,望著山粱的目光都有些畏懼。

  藤井心中大怒,非常不滿的冷哼了聲,可他也沒什么辦法,咬咬牙下令道:“命令炮兵準備,命令步兵沖鋒!木村君,帶領你的中隊上!”“哈依!”木村猶豫下才答應,藤井大怒:“八嘎!”

  木村連忙挺胸大聲答道:“哈依!”說完便轉身貓腰向躲在草叢中的部隊跑去,相對躲藏在草叢中,不敢抬頭的第一梯隊而言,他的中隊在后面,隱蔽并不很嚴密,不少士兵只是半跪著,半個身子露在外面,但卻沒有子彈飛向他們。

  木村拔出指揮刀大吼一聲:“為天皇盡忠的時候到了!前進!”木村率領他的大隊向山粱上沖去,藤井又將山本叫來,命令他率部從右翼繞過去,同時警告他,支那人可能在那安排了阻擊線。

  最后的一個鬼武大隊,藤井沒有動,他還是沒看懂這場戰斗,不知道對手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對手還有多少手段沒使出來。

  看著日軍發動沖擊,宋云飛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梅里爾低聲咕噥兩句,他也同樣沒看懂,為什么要這樣打,到目前為止,他的突擊隊還沒放出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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