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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轟炸東京(七)

歡迎您  青城小山的臉色yin沉,接受調杳,上軍事法庭,這些東西甚至連線索都算不上,法庭會承認,那些被立高之助功勛蒙蔽的軍官們,還有那些還在賞識他的高官們,會咆哮著將這些所謂證據撕成碎片。

“立高少將,不要ji動,不要ji動”土肥原的語氣平靜而嚴厲:“你干過這一行,知道這行的規則,我們就是生活在懷疑中,沒有人能例外。”立高之助似乎還是難以釋懷,沉默半響后,帶著三分憤怒三分委屈四分凄涼的說道:“十多年來,我在滿洲支那蘇俄為帝國效勞,不敢說有多少功勛,但自問是盡心盡力,我不敢奢望什么,可自認為應該得了信任,可我沒想到…………門”說到最后,立高之助的眼眶微微泛紅,土肥原也嘆口氣,走到立高之助身后,輕輕拍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土肥原雖然沒有與青城小山仔細談過,可也仔細研究過他的卷宗,從這份卷宗看,西村和青城小  山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華北派遣軍的歷次泄密,里面都有派遣軍高層被滲透的影子,酒館血案和電臺案,特別是前者,在邏輯上無法解釋清楚,也正是這個案件讓青城小山相信并堅定對立高之助的懷疑。

  土肥原也認為這個再館血案有重大問題,但也僅僅是問題,無法用這個案子來定立高之助的罪,立高之助可以很輕易解釋,比如酒館本就是支那人收集情報的據點,那天可能被人發現蛛絲馬跡,所以才狗急跳墻。

  “立高君,你在情報工作上有過卓越貢獻,你對這份卷宗的判斷有什么樣的判斷?”土肥原問道。

  立高之助有些木然的答道:“對不起,土肥原君,我腦子很亂,不知道該怎樣判斷。”

  這幾乎又是一個讓土肥原和青城小山無法指責的完美答案,任何人驟聞自己居然被秘密調查了五年,都不好受,腦子要還清楚的話,那肯定有問題。

  青城小山心中再度感到失落,這個立高之助太滑了,不但滑還渾身是刺,稍不留意便要被扎出血。

  室內陷入沉默中,土肥原庶到談不下去了,青城小山不知該如何下手,立高之助心里暗自冷笑,他心里很篤定,土肥原不可能以這些東西來指控自己,別說上軍事法庭了,就是拿到軍部關東軍司令部去,都無法擺上桌面。

  立高之助現在擺出全面防御,這是他目前最好的方式,他很清楚,只要自己這里不出現破綻,土肥原就沒有任何辦法。

  這種沉默讓青城小山感到有些窒息,他的呼吸漸漸沉重,土肥原責備的看了他一眼,青城小山有些忿忿然的深呼吸兩次,才算將情緒穩定下來。

  “立高君,您先回去吧,把這個拿回去,仔細想想,問題出現在哪里。”土肥原指指茶幾上的卷宗,讓立高之助帶走。

  立高之助楞了下,隨即明白,這是土肥原發起的又一次進攻,如果自己拿回去了,那么下次談話就要圍繞這個卷宗,讓自己來查證或解脫自己,而土肥原便能在這個過程中尋找自己的破綻。

  “沒那個必要,而且這也不符合皇軍規定,閣下,如果我有罪,請定我的罪,如果沒有,請燒掉這個東西,算是為我恢復名譽,如果您……………,還是懷疑,請您繼續調查。”

  立高之助不卑不亢,神情卻堅決,說完之后便沖土肥原微微施禮轉身的就離開了。

  青城小山無可奈何的看著立高之助就這樣離開了,他的神情非常沮喪,可又毫無辦法,他不能責備莊樹,也不能責備土肥原,實際上這兩個高級將領已經非常給他面子了,他提供的東西根本無法證實對立高之助的指徑。

“青年人”土肥原的情緒卻沒有絲毫bo動:“不用失望,情報工作本身就是個局限性很大的工作,獲得情報只是一個方面,而且是很小  的一個方面。”

  青城小山還是不甘心:“閣下,我想知道閣下的判斷。”

  “我的判斷有意義嗎?”土肥原反問道,青城小山神情一滯,隨即明白他的意思,情報工作始終是輔助,而不是決定性的,在反間諜上更是如此,如果不能提出證據,你的態度沒有絲毫意義。

  青城小山呆坐在沙發上,他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他對這次調查寄予很大希望,現在就象肥皂泡一樣破裂了,立高之助正從他的手掌中溜走,而且可能是永遠溜走。

  良久,青城小山才站起來,輕聲詢問土肥原,還有什么事沒有,土肥原搖搖頭,青城小山無言的沖他深深一禮,轉身準備離去,走到門邊,土肥原忽然在他身后開口了。

  “年青人,你沒有看錯,他有重大嫌疑。”

  青城小山遲疑下轉身回到沙發前望著土肥原認真的問道:“為什么?,土肥原靠在沙發上,雙手抱住腹部,輕聲說道:“因為他的反應太正常,沒有一絲漏洞,幾乎每個無端受懷疑的人都會作出這樣的反應。”

  青城小山微微一愣,他皺眉想了想,隱隱約約好像抓到點什么,可又感到有些mihuo,看不清。

  看著青城小山的反應,土肥原心中微微贊許,這個年青人的悟性和韌勁都很強,這正是優秀情報人員最重要的兩個素質,可惜天照大神沒有給帝國更多的時間,否則他一定會在這場戰爭中爆發出耀眼光芒,將來帝國情報工作的重建就要靠這樣的年青人。

  “人的反應,必須要與他的經歷結合起來”土肥原既是解釋又帶有著點指點的口wěn說道:“不但立高之助知道,其他人也知道,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查找特別列車遇襲的真相,作為有過情報工作經歷的軍官而言,這個調查的目的不言而喻,所以當我們指出他有間諜嫌疑時,立高之助不該反應這樣強烈,這個行業就是懷疑和被懷疑,立高之助應該明白這個規則。

  他的反安雖然正常,可是我知道,他的內心其實非常冷靜,也就是說,他的反應有多半是裝出來的。”

  青城小山猶豫下問道:“您怎么看出來的?”

  “直覺”土肥原平靜的說:“我從事這行已經三十年了,有些東西就算用鼻子聞也能聞出來。”

  說完之后,土肥原站起來走到青城小山的面前:“青年人,不用擔心,既然他已經進入我們的視線,就再也無法擺脫我們,不管是在滿洲還是在本土,都有無數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青城小山稍稍松口氣,可他隨即想到一件事:“閣下,不是讓他退出現役嗎?”

  土肥原的嘴角羽了下,隨即lu出絲狡詐:“對這樣的間諜來說,他會想盡辦法出來活動,在陸軍省和參謀總部,他還有無數關系,絕不會就這樣銷聲匿跡,只要他繼續活動,就能被抓住把柄。”

  “對了,剛才我給他下了個套,說帝國準備放棄滿洲,他可能會把這個情報傳遞出去,從現在開始對他進行全面監視。”

  “明白。”青城小山答應后轉身離去。

  空蕩蕩的辦公室內只剩下土肥原賢二,此刻的他,他再度踱到窗前,沉默的望著窗外,這座美麗的城市,他不知道日本還能擁有這座城市多久,望著窗外的大街和遠處的天空。

  立高之助的形象又浮現在腦海中,土肥原一直沒想明白,立高之助這么高的地位,這么好的前程,他為什么要背叛帝國?是什么時候被支那人招募的?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其他什么東西?要想解決這些問題,只能從立高之助的履歷中去尋找答案,可他除了在南洋的一段履歷外,其他履歷都清白得想張白紙,可要查南洋的履歷,在現在這個時代下是不可能的,另外就是從國內查,關東大地震,即便他父母親屬都死了,也有鄰居同學活下來,龜井的路還是走對了,不過,有了自己的幫助,應該可以更快。

  立高之助回到他的房間中,他在長春沒有家,調到關東軍后,他先是在錦州,然后便在滿洲各地跑,實際沒有固定住牟。

  回到房間后,他照例檢查了下自己的布置,這些布置沒有依舊還在,但他還是小心的檢查了房間,沒有找到竊聽器,這讓他稍稍放心,從酒櫥中拿出瓶葡萄酒,給自己倒了杯,雙腳撂在茶幾上,靠在沙發上,慢慢喝起來。

  立高之助非常清楚,土肥原沒有撤銷對自己的懷疑,在他的房間作動作是件非常笨的事,土肥原這樣經驗豐富的特工絕不會采用。

  回憶了半天,立高之助沒有發現自己在那lu出破綻,現在他要想的是土肥原會從那個角度去查自己,在自己的所有經歷中,只有南洋那段說不清,如果問道那段經歷怎么辦?立高之助想了半天也每圓滿的答案,最后干脆打定主意,如果問道,便混賴,立高之助自認首尾打掃干凈,土肥原抓不到破綻。

  忽然他想起土肥原提到的,關東軍要放棄滿洲,退守朝鮮,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他懷疑自己,為何還要告訴自己這個情況?

  他很快斷定這是真的,也是誘餌,他可以肯定現在自己身邊肯定布滿了眼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監視下。土肥原,你這老東西,老子現在很老實,啥情報都不會傳,現在大局已定,你們日本人輸定了。

  正想著,忽然一陣急促的鈴聲,將他從沉思中驚醒,抬頭才發現,窗外的天色已暗,不知不覺中天已經黑下來,門鈴再度急促的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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