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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轟炸東京(十)

  民國投機者第十章狂瀾第九節轟炸東京(十)

  面對立高之助的質疑,森村無言以對,只好尷尬地低頭喝茶掩飾,橫山這時開口插話:“立高君,不要斗氣,這種場合確實不適合談這樣的事,森村君沒有說錯,土肥原君,他這人一向是這樣,在他眼中,誰都有嫌疑。”

  橫山拿出中將派頭,立高之助只好收起剛才的鋒芒,瞪了下森村,才端起茶杯喝茶。橫山扭頭看看左右,有不少人的目光依舊注視著他們,左右兩張桌子上的軍官低聲交頭接耳,隱約能夠聽到“滿洲”“軍部”的詞。

  “我們走吧。”橫山不想繼續留在這里,他隱約感到有麻煩了。立高之助這次沒有拒絕,目的已經達到,再留在這里沒什么意義了。

  森村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心中非常不安,送他們回去后,他立刻向土肥原演講。土肥原還在辦公室內,聽到森村的演講后,沉凝頃刻,然后告訴森村,不要擔心,這不過是立高之助借題發揮,向調查組示威,他只需盯住立高之助便行。

  “森村君,立高之助肯定知道你在盯他,你也不用隱瞞,必要時能夠采取除擊斃外的強硬措施。”土肥原的這個授權讓森村松了口氣,有了這柄尚方寶劍,立高之助再想鬧出什么就能夠好好殺殺他的威風。

  可接下來幾天立高之助哪也沒去,除了與調查組談話,連門都不出,吃飯也是從外面叫,除了田邊和橫山偶爾來坐坐外,也再沒有其他人來過。

  土肥原對這個情況早有預料,但他為難的是,事件沒有絲毫線索,莊樹負責查外圍的幾個有限的滿洲國官員也沒有發覺任何線索,莊樹逼急了便上刑,這些人受刑不過便張嘴亂說,讓調查人員空跑一趟。

  對支那特遣隊的追剿也沒有任何結果,支那特遣隊在打垮藤井后便向西突圍,打亂了關東軍的部署,追剿部隊有被迫掉頭,隨后支那堊人又化整為零,分成數支部隊南下,炸毀了南滿鐵路,有兩支部隊以至深入到奉天附近,襲擊了奉天附近的彈藥庫,整個沈陽附近被鬧得一團糟。讓岡部直三郎頭痛的是,共產軍也開始活躍起來,從華北滲透進來的共產軍在經過短暫的沉默后,繼續向北滲透,沿途襲擊警堊察所、皇軍哨所、向北運送彈藥的車隊;另一支支那游擊隊向南滿挺進,越過沈長鐵路,進入通化附近的山區,策動當地駐守的國兵守備隊叛亂,震動整個南滿。

  岡部直三郎再次從前線抽調334師團到南滿追剿共產軍游擊隊,從追剿支那特遣隊的三個師團中抽調411師團追剿出現在北滿的共產軍楊成武部,此舉大大減弱了對支那特遣隊的追剿。岡部知道特遣隊分兵sāo擾的目的就是擾亂皇軍的視線,支那堊人的目的還是從遼北突圍,與那里的支那四十九集團軍會合,但他現在也抽調不出更多師團加入追剿。

  在這短短的十多天里,來自華北的情報演講,蔣介石視察了北平天津,宣布成立東北戰區,由支那將軍莊繼華出任東北戰區司令官,支那將軍隨即將他的司令部從北平遷到冀東某地,在通州地區整編的支那五個軍正連續開往冀東,前線壓力猛增。

  支那將軍出任東北戰區司令后,立刻對冀東前線部隊作出調整,第五集團軍北上熱河,從緬甸歸來的新八軍和112軍接替他們的陣地,山海關面臨的壓力絲毫不小,而熱河前線的壓力則是倍增,岡部直三郎又從錦州附近的預備隊中抽調兩個師團北上增援,這讓他的戰役預備隊下降到兩個師團,這讓岡部直三郎更感到兵力捉襟見肘。

  山海關前線壓力猛增,蘇俄戰場也不省心,蘇軍在繼蒙古戰場發動進攻后,又在外興安嶺發動進攻,此舉牽制了準備后撤的關東軍第六軍和第七軍的十萬兵力。

  軍部決定放棄滿洲后撤朝鮮,這個決定雖然沒有正式向下宣布,岡部直三郎認為此策略可行,關東軍目前的兵力無法守住這么長的戰線。但參謀長秦彥三郎卻向他演講,這個策略以及泄露出去,下面一些中低層軍官正秘密串聯,反對放棄滿洲,這些軍官大都是掌握部隊的軍官。

  秦彥三郎的演講讓岡部直三郎驚訝之余,又提高了警惕,命令秦彥三郎暗地里進行調查,看看消息是從哪傳出去的。

  秦彥三郎很快查出,消息是土肥原調查組泄露出去的,岡部直三郎大怒,立刻給土肥原和軍部去電,指責調查組泄露軍事機密,要求土肥原嚴查,懲處責任人。土肥原遭到電報后,這才恍然大悟,立高之助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他心中暗暗后悔,不過這封電報還代表了關東軍司令部的另一個態度,對特別列車事件調查遷延不決表示不滿,莊樹也暗示他,快刀斬亂麻,盡快將這事平息下去,這件事對關東軍已經形成了很大影響,關東軍內部已經有傳言,軍部要借這事整肅關東軍。

  來自東京和關東軍司令部兩方面的壓力,土肥原也不得不讓步,他召集調查組所有成員開會,討論目前發覺的所有線索,結果讓他非常失望,所有線索都無法指向立高之助。

  這次調查又新發覺兩個滿洲國官員看上去有問題,可莊樹深入調查后,發覺這兩個官員不過是利用手中權力,收受賄賂,可在抓捕行賄者時,卻又發覺有個重要的行賄者已經逃亡,莊樹隨即發出通緝令,但土肥原認為,這不過是支那特工釋放的煙霧,這兩個官員根本不清楚特別列車的實際行車路程,更不知道特別列車會在拉姑停留。

  “諸位,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調查了,軍部和關東軍司令部判斷,支那堊人會在七月初發動進攻,現在已經是五月中旬了,時間還剩下一個半月。軍部認為,在蘇軍和支那軍夾擊下,關東軍難以守住滿洲,為此關東軍主力和儲備在滿洲的所有物資和僑民都必須在這一個半月內撤到朝鮮,在朝鮮北部構筑防御工事。朝鮮總督已經調動三十萬朝鮮民夫,日夜趕工,修筑工事。”

  “立高之助是僑民撤離小組負責人,橫山中將是大陸鐵道司令部司令,撤離小組的所有成員都在調查中,這已經非常影響士氣,也嚴峻影響撤離工作,所以我決定,按照事先作出的決定,解除橫山中將、立高少將、田邊大佐……”

  土肥原拿出從東京帶來的命令,將接受調查的所有官員解除軍職,押送回國,強制退役。參加會議的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這個決定讓二十多名軍官被迫帶著恥辱回國。

  青城小山心中對立高之助愈加仇恨,這個狡猾的家伙,就算死也要拖著帝國的軍官一塊走,這個混蛋的家伙,我絕不會放過他,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追查到底。

  第二天,接受調查的橫山和立高之助等人全部集中在大會議室,除了立高之助和橫山田邊外,其他人都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土肥原徑直走上主席臺,也不說什么廢話,拿出東京的命令就開始宣讀:“……鑒于你們在特別列車事件中的嚴峻失職,為帝國形成的巨大喪失,軍部決定,解除你們所有人的軍職,押送回國,強制退役。”

  立高之助大有深意地看了橫山一眼,橫山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告訴他,瞧,我沒說錯吧。受四周理的軍官們大嘩,可橫山和立高之助這兩個將級軍官沒有任何動作,下面這些軍官也只能忿忿不平。

  三天后,所有軍官在憲兵押送下登上南下的列車,經過朝鮮,到釜山上船。

  立高之助站在船尾,望著慢慢消失在遠處的大陸,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了,這塊魂牽夢繞的、開滿金達萊的、讓他為之奮斗了一生的土地,要暫時離開他了。后背上有一道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他,他知道那是誰,危險并沒有離開他,現在他要發揮他的一切智慧來保住性命,他一定要活到朝鮮獲得的那一天。膠東半島,春耕早已經結束,田間的禾苗已經抽出青青的稻穗,農夫在田間地頭忙碌,他們時不時抬頭看看遠處那個巨大的機場,這個機場是今年年初,全縣老少爺們和女人拼了命建起來的,村長說這個機場是用來轟炸日本人的,一說轟炸日本,全縣的百姓群情激昂,不分白天黑夜在工地上忙碌,原本需要六個月才能建起的機場只花了四個月便建成,讓美國人不斷豎起大拇指。

  機場建成后,又在旁邊修起幾個巨大的庫房,接著便有那種大卡車運來汽油,讓周圍村子的鄉親們有些不舒服的是軍隊也過來了,他們忙碌地在四周部署了好多火炮,炮口昂揚地指向天空。

  在這一切都部署好后,一群群巨大的飛機從天而降,這些飛機是如此巨大,人站在飛機下,還沒有他的輪子高,飛機一旦發動,巨大的轟鳴聲能夠傳到七八里外。

  幾輛吉普車飛快地從路上馳過,卷起的塵土濺落到飄落到田間,田里勞作的農夫抬頭目光復雜地看著車頭飄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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