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番外阿瑞西亞外傳 從我記事起,我周圍的一切,就是在不斷的戰斗與殺戮中輪回著。順便說一句,我從出生開始就記事了。我在很久以后才知道,這種現象并不普遍,甚至整個世界只有我一個。
生活在一個戰亂的時代,唯一的好處就是你能夠快速的成長。當然,這也可能是詛咒。畢竟用母親的話說,我失去了童年。而那時的我,根本不了解童年,是什么。
敵人來自海對面,狂暴的士兵,如同小山一般,堅不可摧的巨型怪物。還有各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生物。母親稱它們為妖魔。它們如同懷著對整個世界的憎惡而生,誕生那一刻,就是為了殺戮我們。據說這是起源于很久以前的,一場幾乎沒有回旋余地的恩怨。
與之對立的,是被稱為大劍的戰士。我的母親,就是一名大劍。她叫迪妮莎,微笑的迪妮莎。也是所有大劍的領袖。
還有克蕾雅姐姐,拉花娜阿姨,米莉雅阿姨,珍,還有好多好多的阿姨,姐姐,她們都是大劍。她們幾乎每一天都在戰斗中度過。然后一個個消失在我的記憶中。
母親是最強的大劍。無數次的在戰斗中力挽狂瀾。如果沒有她,我們的國家早就被徹底的摧毀了。
我曾經問過母親,為什么它們要來傷害我們。它們不是在海的那一邊嗎?大家為什么不能彼此安安靜靜的生活呢?
母親說:“因為一群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主人,無法忍受自己的奴隸站起來直視他們。所以,它們想要重新奴役我們。”
我其實并不明白,奴役,主人,奴隸這些詞匯。但是我知道了,那些人是敵人。我希望像母親一樣,成為一名大劍。但是幾乎所有人都不同意。
“為什么,為什么我不能成為大劍。”年幼的我生氣的質問母親。但是母親只是輕輕的撫摸我的腦袋,然后望著遠方。
“你是那個人的孩子,有一天,他會回來,帶你離開這個殘酷的世界。你會過上一種我們永遠無法體會的幸福生活。”
“那個人是誰?”
“是你的父親。”
“父親又是什么?”
媽媽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蹲下身子,盯著我的眼睛說道。
“當你見到他的時候,就會明白什么是父親了。”
在我八歲那年,我們遇到了有史以來最為猛烈的進攻。幾乎所有的龍之末裔全部出現在了戰場上。即便是戰無不勝的母親,也在那場戰斗中受了重傷。
母親是非常強大的戰士。聽姐姐們說,她是有史以來,除了我父親之外,最強的大劍。她的劍所向披靡,擊倒了幾乎所有的敵人,但是那一天,她受傷了。
她受過很多次傷,每一次都能夠快速的復原。所有的大劍都有這種能力。而母親的則格外強大。但是那一天,母親似乎無法復原了。
克蕾雅姐姐告訴我,那是因為母親連續戰斗的時間太長,已經到極限了。她的身體需要時間才能恢復,但是我們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一只鋒利的刀爪,刺穿了母親的身體,把她高高的舉起。似乎為了打擊其余的大劍,它沒有第一時間殺死母親。而是舉著她,向所有的大劍。
那一幕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我很憤怒,于是撿起母親的劍,朝著怪物砍了一劍。
那些被稱為龍之末裔的怪物,從來沒有關注過我這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它們正沉浸在擊敗了微笑的迪妮莎的喜悅中。然后那只怪物。
我能夠感覺到那種特殊的力量,沿著我的身體傳遞出去,就如同呼吸一般簡單。那一刻,我甚至感覺眼前那些如同小山一般的怪物,如同紙面上的畫卷一般,脆弱的不堪一擊。
喧鬧的戰場瞬間安靜下來。而沉浸在那種奇特感覺中的我,沒有察覺到當時的氣氛變化。只是本能的舉起劍,朝著另一個怪物砍去。隔著數百米,但是我仍舊能夠感受到它的死亡,我殺它。
從那時候開始,我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我似乎可以殺死任何生物。至少在我原來的世界,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擋住我的劍。事實上,即便是不用劍我也可以做到。我只要找到那種感覺,然后輕輕的揮手,不管是妖魔,龍裔,還是山川河流,都會被我輕易的斬斷。
那是一種物理層面,以及規則層面的雙重斬斷。因為我曾經對著一條河揮動了一劍,然后那條河改道了……
戰爭不再是問題。因為我一個人就能夠殺死世界上所有的妖魔,以及龍裔。它們求和,反抗,但是沒有任何用處。因為大劍從來不會憐憫,更不會放任對手活著離開。
我們覆滅了它們的國家,并建立了全新的社會體系。一切都變得好起來了。直到我發現,人們開始畏懼我。
他們無法理解,我為什么會這么強大。無法理解我的力量,甚至逐漸的開始畏懼我。因為我有著能夠殺死任何一個人的力量。而且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制約我。
母親曾經說過,沒有制約的力量,終究會墮落。但是她看起來不打算把這種理念應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或許這就是母親最直觀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