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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另一個世界:瓜埠海戰

  1255再鑄鼎第448章另一個世界:瓜埠海戰(1/1)

  作者{}

  1263年,11月27日,大雪30日,龍牙交椅。

  阿本看到了火光、云霧、雷霆與神力。

  今天他惹了加里卜老大不痛快,所以被他留在了瓜埠這里,失去了去羅衛發財的機會。不過這倒未必是個壞事,因為龍牙交椅島之前只是被粗粗劫掠了一遍,還有很多遺漏,等到船隊一走,他們這些留守人員便沖回了已經被焚毀的各間寺廟中,繼續翻找著殘留的財物,還真有不少收獲。

  正當他和幾個同伴愉快地拾荒的時候,海邊卻突然傳來了警報聲,于是就只好把東西收拾起來,回頭上船出海作戰。

  敵人不過是幾艘笨重的海船,雖然自己這邊人少了點,但按照以往的經驗,并不是不能對付。阿本也是打過好幾場海戰的人了,還曾經手刃過兩個敵人,對此并不太發怵。上船后他就與其他人一起,赤腳站在船板上,手持彎刀,張牙舞爪朝著對面的海船吼叫著示威。

  然而事態的發展很快超出了他的預料,那幾艘奇怪的海船要比他們想象的靈活得多,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在他們即將接舷的時候,突然火光一閃,冒出一大堆煙霧、發出震天般的巨響,然后自己這邊沖在最前面的兩艘船就停了下來。上面的人大呼小叫,夾雜著一片哀嚎,不少人都驚慌地落入了水中。緊接著,第二艘怪船也如法炮制,他們受到了更大的損失,然后就不知進退停了下來。

  “魔鬼,魔鬼!”

  鄰船上突然有人這么喊了起來,然后發瘋一般地跳進水中,朝北邊的岸上游過去。剩下的人被他這么一鬧,雖然沒有一樣發瘋,但也騷動了起來,“魔鬼”這個詞開始頻繁出現。

  阿本心里也膽怯了起來,難不成真是魔鬼?但現在還沒天黑啊!他正要往船尾首領那邊靠近一下,周圍就傳來了更大的騷動。

  “船,大船,過來了!”“魔鬼,真的是魔鬼啊!”

  阿本連忙順著他們指過去的方向一看,果然,剛才那兩艘大船中的一艘正以難以想象的高速朝這邊沖過來,眼看就要撞過來了!

  看著那入云的帆檣和侵略性極強的首斜桅,阿本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他忍不住找到了船頭,問道:“布爾漢大人,我們怎么辦?”

  布爾漢和加里卜一樣都是個刀疤臉,他看著越來越近的大船,突然惡狠狠地說道:“不能逃,不能逃!戰士們,為阿剌而戰的時刻到了,拿起你們的繩鉤,準備登船,((!”

  這個口號果然起到了一定的激勵作用,船員們打起了精神,紛紛掏出了工具,口吐真言壯著膽,準備來一次絕地反擊。

  然而——

  正當阿本盯著那艘大船的時候,突然船頭兩點火光一閃,他還以為看花眼了,剛要眨眼,就聽到兩聲巨響傳來,原來并不是錯覺!

  兩枚炮彈從他的頭上掠過,一枚落入了水中,另一枚則正中后面的另一艘槳帆船。這炮彈的威力明顯超過了之前,在甲板上滑了一段,打殘了幾個倒霉蛋之后,擊破了甲板穿入了槳座艙中,又打死了幾個奴工。艙內立刻慌亂起來,監工彈壓不住,小船失去了動力,就原地癱瘓在了那里。

  阿本松了一口氣,還好那炮彈沒落到自己頭上,又轉頭看向了那艘大船。

  隨著距離的接近,大船降下了一部分帆,速度慢了下來。這讓彩衣戰士們輕松了不少,總算是沒那么有壓迫力了,隨即又躍躍欲試了起來。

  布爾漢指揮座船向南退了一點,讓開大船的正前方,省得被它撞到,然后又激勵船員道:“好了,它要停了,我們這就到了它的側面,等一會兒麻利點,一擁而上,上了之后聽指揮……”

  阿本一只耳朵聽著布爾漢的指揮,眼睛死死地盯著大船逐漸展露出來的側面,看著上面一個個方形的窗戶和里面黑洞洞的炮口,突然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布爾漢大人——”

  “轟轟轟轟……轟轟!”

  由于距離較近,反而進入了炮甲板的死角,所以逐日號對左右兩側靠近的兩艘槳帆船的打擊是由露天甲板上的鯊炮完成的。這種火炮雖然口徑大,但其實后坐力并沒多少,可以安裝在雙自由度炮架上,射角調整范圍很大,能夠對臨近目標進行俯射。即使一側只有六門,但每門一次足可發射九枚獅吼炮用的重彈,對于這樣的小船來說,就算打不沉,也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果然,兩舷炮擊過后,兩邊的小船都桅折槳斷,船體千瘡百孔,船上的人肢體殘缺、血肉模糊,血水浸漬了船板。僥幸活下來的人發出了哀嚎或者瘋狂的叫喊,最幸運的那些就算毫發無傷,也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念頭。

  李濤看了一下,對這樣的戰果很滿意,于是下令乘勝追擊:“右舵三,轉個方向,讓其他兄弟們也爽爽!”

  在鯊炮繼續裝填的同時,水手們在李濤的指揮下轉動著帆和舵,讓船體向右前方前進,將側面對準了左前方的另外兩艘槳帆船,然后這側炮甲板中的九門鯨炮便各自瞄準目標開火了。(還有一門是直對著正前方的,沒法打側面)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雖然稍微遠了一些,但目標船只仍然不過在一百米左右的距離上,簡直隨便打都能中。而他們被火力覆蓋之后,鯨炮果然展現出了高一級的威力,炮彈直接洞穿船板在船體中打出個個破洞,槳帆船開始進水沉沒下去。

  仍然能動的最后兩艘槳帆船已經嚇破了膽,不敢再與逐日號對抗,但也不敢回港,只能向西拼命逃去。然而,那邊還有追云號在等著他們……

  這兩艘槳帆船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們以為靠靈活的走位就能從海峽中逃出去。然而追云號和寒露號有充足的距離可以做出反應,軍官們在白紙上用尺規不斷記錄著槳帆船的軌跡,用三角函數計算出他們的逃亡角度和己方的追擊角度,最終成功攔截住了這兩艘妄圖逃亡的小船……這是數學的勝利!

  汪然稀里糊涂地被撈了上來,然后就是一桶水潑到了頭上,沖去他身上的污穢。

  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在拼命劃著槳,然后就聽到陣陣雷聲,然后船就沉了,然后他趁機游泳逃命的時候就被撈了上來……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等到他被水潑頭,清醒了一點,又撇去水花睜開眼,看清眼前的都是黑眼黑發的唐人的時候,突然兩腿一軟就跪倒了地上,眼中閃著不知道是水花還是淚花,顫抖著問道:“諸……諸位可是中土人士?”

  潘學忠走上前去,說道:“我們就是唐人,放心吧,你已經安全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會被這些大食人捉去的,還有沒有別的唐人也被捉了的?”

  剛才他們打贏之后,便在這片海域轉著清理起了戰場,既是防止敵人逃出去,也是看能不能捉幾個舌頭問問情報。然后就有眼尖的水手看到了海上漂著的這個人似乎是唐人樣貌,就把他撈了上來,然后還真是。

  汪然絕處逢生,激動地涕淚橫流,跪在甲板上對著潘學忠等人連連磕頭,虛弱地說道:“謝過恩公,謝過恩公,恩公救我出水火,在下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恩公!在下汪然,字林釗,江西隆興府人士,原先也是做這海商的活計。今年夏天,我領船從大食回大宋,途經龍涎嶼之時,被海盜打劫,之后便被擄作了奴工,終日關在船艙中劃槳。至于其他唐人,應當也是有的,但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哦?”后方的韓松聽了,感覺撿到了個寶貝,立刻對軍官們吩咐道:“快,繼續巡游,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唐人在水里。對了,用喊的!”

  然后他轉向汪然,和氣地說道:“林釗兄不必這么自輕,你我同是唐人,見了拉一把也是應當的。至于做牛做馬什么的就不用提了,一會兒林釗先去用點飯食休息起來,等到我們回中土的時候,也會把你一同帶回去。只是這尚不到南風起的時候,我們還要往大食走一趟,聽說林釗兄去過那邊,那還麻煩幫我們做個向導。”

  汪然一聽,立刻歡欣鼓舞了起來,“應當的,應當的,在下不僅去過大食,沿途的天竺、獅子國也去過,沒翼城還有我家的商棧呢,必能為恩公做好這個向導。哎,冒昧了,還未請教恩公尊姓大名,是哪家商行的東家?”做向導算個什么事,自己有利用價值就好,有利用價值才能活下去啊!

  韓松這下子就更驚喜了:“林釗兄去過這么多地方?真是失禮了,來人,快給林釗端個板凳過來。這沒翼城是什么地方?”

  汪然松了口氣,答道:“這去往大食,有一道海峽入口極窄,不易通行,故唐船往往在口外把貨物賣與本地商人。這沒翼城,就是口外南岸的一處商城,是唐商匯聚之地,其中不少都在此設立了商棧,等船來便把貨卸在這里,然后慢慢賣出去。”

  韓松聽他所述,回想著地圖,大概了解了。這沒翼城應該是在阿曼一帶,沒想到唐商的腳步居然走了那么遠,這可真是撿到寶了。但眼前還有一場戰事要處理,于是他便讓人先把汪然帶了下去,繼續清掃起了戰場。

  清理了一圈之后,艦隊還真又撈起了七個唐人奴工,但很不幸其中三人撈上來的時候或者不久后就去世了……唉,這些海盜真是作孽啊。

  另外還有一些海盜也被撈了上來,都是因為他們曾經對漢語的呼喊做出了反應,但上了甲板之后才發現那只是無意識的反應,其實對漢語一竅不通,也審問不出什么。不過既然撈上來了,也不好再扔下去,說不定等等就能找到會說大食語的翻譯,這些人就有用了呢?所以就這么把他們簡單一捆,扔在了露天甲板上吹風。

  打掃完戰場后,艦隊又登陸到了瓜埠港中。近距離看到沙灘上大屠殺的慘狀,艦隊成員從第一階級到第四階級都憤怒了起來,在港中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日便趕赴羅衛港,向賽義德興師問罪去了。

  當賽義德還沉浸在美夢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抵達了羅衛港,并用大炮發出了熱烈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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