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你做人太失敗了 孫炎明好像害怕別人聽到似的,一邊不住的打量四周,一邊壓低了聲音叮囑方遠:“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現在不是急的時候,最起碼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貿然闖入這個行業會碰的頭破血流。”
“嗯。”方遠重重的點點頭,非常贊同孫炎明求穩的做事風格,畢竟自己沒有萬貫家財,交不起生活的學費,即使自己有車商系統,誰也預料不到會不會出現意外,他想能確保百分百獲得成功才是最穩妥的。
看到方遠把自己的勸告放進了心里,孫炎明很是高興,他就喜歡方遠虛心的態度。
孫炎明帶著方遠繼續往前走,同時交代著:“我今天帶你見的這個人,在五六年前可是咱們天鴻二手車市場最牛比的汽修大師,汽車整備,保養,維修,車況鑒定,二手車評估,改裝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簡直堪比神仙……”
此時的孫炎明顯得非常興奮,時不時的豎起大拇指夸贊這位汽修大師,并且告訴方遠,只要他學到這位大師一門技能,這輩子吃喝不愁生活無憂,時運到了說不定還能發筆大財,在四十歲之前完美的退休都行。
這么厲害?難道比我的車商系統還牛?孫炎明對這位大師的評價高到了離譜,方遠心里小小的驚嘆了一把,非常期待能見一見這位大師,如果有機會甚至想和他比一比。
但是方遠覺得如果自己沒有得到車商系統,估計會按照孫炎明設想的那樣,死皮賴臉的去求這位大師,然后學到一項技能,最后平凡的過一生。
而現在則不一樣了,既然上天給了自己這個機會,有了這么牛比的系統,如果還活得那么窩囊,還不如讓自己死了算了。
兩人說著話,很快來到了一個胡同面前,方遠覺得這個十字路口非常的眼熟,左邊就是去三鑫汽修廠的方向,這不是今天自己被撞的那個路口嗎?
孫炎明在前面領路,直接拐向了右邊的胡同。
胡同非常狹窄,勉強能通過一輛三輪車,方遠跟在孫炎明后面不住的仰頭打量四周的情況。
胡同兩旁不是門面房,而是普通住人的院落,但是從每家油漆斑駁的大門,破舊掉皮的墻壁來看,這里和大海市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哪?”方遠真的不知道天鴻二手車市場里面還有這樣的地方。
“這里已經不算天鴻二手車市場的范圍了。”孫炎明往前走了不到五百米,終于來到了一扇破破爛爛的紅色大門前面。
方遠和孫炎明并肩站在大門前面,對開的大門歪歪斜斜虛掩著沒有上鎖,不但搖搖欲墜好像隨時會倒下來一樣,上面的紅漆已經起皮,脫落的一塊一塊的,比牛皮癬還難看。
孫炎明沒有敲門,輕輕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那小心謹慎的樣子,似乎是怕大門隨時會掉下來砸在自己身上。
方遠跟在后面走進大門,赫然發現院子出乎意料的大,出乎意料的亂。
說院子大,是因為它的面積足足有兩個籃球場大小。
說院子亂,是因為靠著東墻的方向堆滿了雜亂的紙箱、報紙、啤酒瓶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僅僅是這堆雜物就占了院子五分之一的面積。
院子剩余的地方沒有雜物,但是叢生的雜草高度甚至達到了小腿的位置,方遠恍惚間好像來到了大草原。
更讓方遠好奇的是,靠著西墻的雜草叢中竟然停著一輛轎車,轎車上面塵土落的厚厚一層,掩蓋了原本的車漆顏色不說,后面的兩個輪胎都癟了,估計放在這里沒有五年也有三年。
這輛轎車靠著墻壁車頭朝里停放著,方遠只能看到車尾,等到了他走到了轎車前面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整個車頭左邊撞的缺少了一大塊,大燈和水箱之類的直接消失不見,防撞鋼梁,水箱等零配件上面也是厚厚一層塵土,并且扭曲變形亂的一塌糊涂。
這樣的車況,方遠已經無法想象發生事故時的慘烈,更讓他驚心的是,左右兩側的A柱全部變形,擋風玻璃全部破碎,駕駛艙半邊扭曲,估計當時里面的乘客兇多吉少。
方遠對這輛大事故車充滿了好奇,正當他想要走過去查看時,孫炎明一把拉住走神的方遠,沿著一條明顯是踩出來的小路走去。
小路的盡頭是三間老舊的平房,房間的木門全部又破又臟,房頂上長滿了半米多高的野草,密密麻麻的隨著輕風搖擺,映襯的整個院子更加的破敗。
方遠的目光掃過面前,發現平房的一側停放著一輛裝著紙箱的三輪車,躺在車斗里面呼呼大睡的人穿著臟兮兮的汗衫,臉上滿是血漬,即使他緊閉著雙眼,方遠也認出他赫然是今天中午撞了自己的那個男子。
看到男子,孫炎明未語先笑,快步走了過去:“宋老哥,我來看你了。”
孫炎明的聲音非常大,笑容非常的燦爛,睡在三輪車車斗里的男子馬上被驚醒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男子醉眼迷離的打量了好一陣孫炎明,又瞥了眼站在遠處沒動的方遠,這才用手撐著車身慢慢的坐起來。
可能是因為喝的太多,男子好像使不上力氣一樣,整個身體再次向下倒去,重重的砸在了車身上。
“宋老哥,慢點,慢點。”孫炎明驚叫了一聲,同時向后給方遠使了個眼色。
方遠一溜小跑過來,一左一右攙扶著男子才讓他順利坐起來。
“對不住啊,孫老弟。”男子看著孫炎明苦笑一聲,為自己的失禮向他道歉。
孫炎明和男子說話時出奇的和善,根本沒有諷刺老王時的刻薄:“宋老哥還是少喝點吧,身體要緊。”
“沒事,死不了。”被孫炎明一口一個叫著的男子苦笑一聲,“孫老弟有事?”
“有事,當然有事。”孫炎明看向了對面的方遠笑了,“天大的喜事。”
“我能有什么喜事?”男子愣了一下,接著低下了腦袋。
“有,怎么沒有?”孫炎明急忙指向了三輪車另一側的了方遠,說,“我給你送徒弟來了。”
“徒弟?”男子猛的抬起了頭直直的盯著方遠好一會兒才說,“小伙子人確實不錯,但是我這輩子是不會再收徒弟了。”
“宋老哥,今天方遠告訴我被人撞了,聽他描述了當時的情況,我就猜到是你。”孫炎明不依不饒的說,“你放心,方遠人實在,善良,穩重,我拿我的腦袋給他擔保,他絕對不會干出欺師滅祖的事情……”
男子一直靜靜的聽孫炎明說話,可是最后聽到了‘欺師滅祖’四個字時,身體明顯的一陣哆嗦。
方遠從他的雙眼中看到了憤怒的火焰,還有他攥緊的雙拳,似乎是在竭力控制心中的滔天的怒火。
“不要再說了。”男子騰的從三輪車上跳了下來,他搖搖晃晃的還沒有站穩,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對孫炎明吼叫:
“你知不知道我的徒弟幼年父母雙亡,爺爺癱瘓在床,奶奶天天落淚,村里人卻在一邊看熱鬧說閑話,是我把五萬塊錢塞到了他爺爺奶奶手里,告訴他們萬事有我,而這個徒弟最后暗中侵吞我的家產?”
“你知不知道我把徒弟當親兒子一般看待,從小把他撫養長大,而他最后勾引我的女兒,害的她上吊自殺,?”
“你知不知道我把畢生所學交給我的徒弟,而他最后用學到的知識在我的車上做了手腳,害的我媳婦出了車禍,害的我成了這個樣子?”
“孫炎明,你沒有這些經歷,我有!”
“你給我說說,我還能收徒弟嗎?”
最后一句話,男子幾乎是吼著喊出來的,方遠和孫炎明能深深的感受到他心中的憤怒。
“宋國源……勞資沒有經歷過這些,也永遠不想,也永遠不會經歷這一切。”孫炎明好像也火了,對著男子說話時的強調一聲更比一聲高,“我能體會到你當時的絕望,但是全怪你自己。“”
“勞資不止一次提醒過你王嘉良人品差,你當時是怎么回答我的?”
“是你自己有眼無珠,看不清別人的狼子野心,害死了我表姐和我外甥女,還有臉和我吼?”
“孫炎明,你魂淡。”宋國源沒想到孫炎明會這么說,他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騰的一下子火了,轉身抄起了三輪車上的啤酒瓶朝著孫炎明的腦袋狠狠砸去。
孫炎明同樣沒有料到宋國源會惱羞成怒的發飆,還抄起了啤酒瓶砸自己腦袋,嚇的當時就愣住了。
“哎,這是怎么回事?剛才兩人還笑呵呵的稱兄道弟,現在一言不合就要開打?”方遠看到宋國源發瘋般的抄起了啤酒瓶,而孫炎明站在原地竟然一動不動,這要是砸中腦袋,真怕孫炎明被直接砸成植物人或者砸死,慌忙想上前阻擋。
可是方遠離兩人有點遠,又隔著一輛三輪車,方遠情急之下單手撐在三輪車上直接抬腳踹向了宋國源后背。
揮舞著啤酒瓶的宋國源哪是方遠的對手?
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結果被方遠結結實實的踹中,整個身體直接向著一邊躍起,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發飆的宋國源被方遠踹了一腳,又摔的七葷八素的,他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如同虔誠的禮拜佛祖一樣,久久不愿起來。
剛剛還和宋國源吵架的孫炎明低頭直接看傻了,驚叫了一聲“臥嘈”后,一邊抹著額頭細密的汗水,一邊撲哧一聲笑了。
“宋國源,你說勞資魂淡?”孫炎明沒有去攙扶宋國源,反倒撇著嘴說,“你看看,你看看,剛才方遠擔心我挨打,這才動手的,你有這樣的徒弟嗎?”
趴在地上的宋國源雙手撐地想要起來,然而他的雙臂沒有絲毫的力氣,一陣酸軟過后再次摔趴在地上。
方遠動了宋國源,看到他現在的慘樣有些不忍,但是心中沒有一絲絲的后悔,因為剛才宋國源已經處于癲瘋的狀態,恐怕真敢給孫炎明開瓢。
為了孫炎明的安全,拜不成師父也無所謂了,方遠向著宋國源走去,想要把他攙扶起來,一旁的孫炎明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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