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關門第452章:關門 方遠站在碩大的餐桌上面,眾人潮水般涌過來圍在了旁邊,不過大家關注的焦點不是方遠,而是剛剛給了井邊大地腦袋上一酒瓶的孫炎明。
剛才孫炎明喊的這一嗓子,大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孫炎明不知道方遠為什么給大西有紀開瓢,就沖上來同樣又給了井邊大地一酒瓶,砸的這個日方的旅行社經理跌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起不來。
人家好歹是經理,大老遠的來華夏,你又補了一酒瓶,這也太袒護方遠,護犢子護的有點喪心病狂了吧?
不過吐槽歸吐槽,相當多圍觀的人沒敢吭聲,幾乎沒人敢上前給井邊大地和大西有紀打抱不平。
因為他們看到孫炎明擺明了態度偏袒方遠,一副方遠有他罩著,不管是誰,誰敢找方遠的麻煩就給誰一啤酒瓶,讓他上一邊躺著去的架勢,自己不值得為了一個不相干的日本人得罪發狂的孫炎明。
二來是有的人要么是八分區的,要么是和孫炎明認識非常久了,關系相當不錯,當然更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日本人,得罪孫炎明這個剛剛升為區域經理的當紅炸子雞。
眾人理清了利害關系,同時看出了方遠和孫炎明的關系非常非常好,好到了能讓孫炎明發飆,敢在趙高杰這樣的頂級高管面前動人,擱在自己身上簡直不敢想象。
要知道在如今這個人情冷漠自私自利的年代,兩人如果不是過命的交情誰會這么干?
很多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方遠身上,流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神色,但是不管他們內心里真實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所有人把方遠的身份拔高了許多,甚至與區域經理孫炎明持平,因為事實在大家眼前擺著,得罪了方遠,絕對會引來孫炎明爆發的怒火。
一些思想活躍的人準備等會兒好好和方遠溝通溝通,一些八分區的人更加不敢亂說話了,甚至想著以后多和方遠套套近乎,相當于變現搞好了和區域經理孫炎明的關系。
最感到不可思議的便是劉成文,他知道方遠的業績好,還看到了方遠作弊坑大西有紀三人,卻沒想到方遠和區域領導的關系竟然鐵到了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和頂頭上司的關系好,不用劉成文多想,也明白意味著什么。
劉成文看著方遠暗暗豎起了大拇指,感嘆方遠牛比,要業績有業績,要能力有能力,要手段有手段,要后臺有后臺,最關鍵的是夠狠,打架時敢下死手。
劉成文對方遠的佩服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預測方遠幾年內百分百能在正弘集團混出頭,否則自己直播倒立吃翔。
孫炎明動了人,卻看也不看捂著腦袋坐在地上的井邊大地,他雙手按在桌上向前俯身,仰頭盯著方遠,焦急的問:“你受傷了沒有?”
“方遠受傷了沒有?”圍觀的很多人同時嘴角一陣抽搐,差點笑出聲來。
眾人默默注視著孫炎明,在心里腹誹著:大哥,我的孫經理,你剛才不分青紅皂白也跟著動人,不要臉的偏袒方遠我們忍了,現在還好意思問方遠受傷了沒有?
真正該關心的是苦主大西有紀吧?
你有點蠻不講理,太欺負人了吧?
大家可不瞎,明明是方遠先抄酒瓶打的人好不好?
挨打的大西有紀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便倒在地上躺尸去了,方遠渾身上下別說有傷,連毛也沒有掉一根,他能有什么事?
一些人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大西有紀,和跌坐在旁邊的井邊大地,看著他們的慘樣,都有些可涼他們,你看看把倆娃打的,人家現在腦袋上鮮血嘩嘩流淌著,整張老臉糊成了猴屁股,疼的還直哼哼。
大西有紀和井邊大地現在的模樣確實慘,圍觀的吃瓜群眾訕訕笑著,暗暗在心中吐槽方遠和孫炎明無故發飆動人,
尤其是一些人對方遠的意見非常大,認為他應該承擔全部責任,給挨打的大西有紀賠禮道歉,外加承擔所有的醫療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等等。
華夏可是法治社會,很多人同時預估井邊大地不會善罷甘休,可能會報警抓人,到時候估計孫炎明保不住冒失的方遠。
“我沒事。”方遠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好像胸中的怒火未消,暴走的狀態似乎隨時會再次撲過去。
孫炎明伸手想要把方遠攙扶下來,一直站在旁邊的趙高杰也抓住了方遠的胳膊,好像非常欣慰的不停重復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說大東區的老總趙高杰,單說已經升任八分區區域經理的孫炎明,以他的身份拉出來,都吊打現場百分之五十的人,如果趙高杰發起飆來,他連營銷部總監馬志明都不怵,可以說除了老總董正志,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弟弟。
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八分區的區域經理,一個大東區的老總,堂堂兩位高管,竟然如此熱情的想要把方法攙扶下來。
更可氣的是,這個方遠好像還不樂意似的,竟然不斷掙扎,想要掙脫兩人的束縛。
方遠的舉動在大家看來簡直是太不識抬舉了,換成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早就樂死了。
眾人嫉妒的目光好像鋼刀,在方遠身上刮來刮去,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方遠已經被挫骨揚灰。
劉成文咬著嘴唇死盯著方遠,總算知道這小子為什么和自己打賭,說回來不用寫報告了。
要是自己和趙總的關系如此的好,他也敢拍著胸脯同所有人打賭,百分百贏的他們當褲子。
劉成文認為自己已經輸給了方遠賭約,卻沒有任何的不爽,反倒琢磨著怎么把履行賭約的宴席準備的高檔一點,拉進和方遠的關系。
“你打那個日本人干什么?”方遠被趙高杰和孫炎明強行攙扶下來,趙高杰也很想知道方遠為什么突然揍井邊大地,因為他和方遠也接觸了那么長時間,知道方遠雖然年紀輕,跟在老狐貍孫炎明那么長時間,為人處事很穩重,并不是性格沖動的人,否則自己也不會那么看重他了。
對啊,為什么打人?更多人聚攏了過來,大家全部期待著方遠的答案。
方遠猛的轉身看向了大西有紀,咬牙切齒指向了他的腦袋:“他說當年皇軍怎么沒把咱們華夏人殺光……”
“嗯?”圍觀的所有人瞬時瞪大了雙眼全部一愣,緊接著齊齊扭頭看向了地上躺著的大西有紀。
一小部分的人朝著這個傷員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就要過去爆他一頓,好像不把他弄死,不能消了心頭之恨。
但是大部分的人還是很冷靜的,并沒有被方遠的解釋沖昏了頭腦,確切的說是不相信方遠的話。
“慢著。”一個區域經理就伸開雙臂擋住了兩邊的人,不讓他們過去動手。
另外一個門店經理滿臉狐疑的問方遠:“方經理,這樣的玩笑不能亂開。”
一個八分區的門店經理詢問孫炎明:“您信方經理說的嗎?”
這么勁爆的消息,簡直出乎大家意料,很多人只是看了眼一直恭恭敬敬的大西有紀和井邊大地,反倒把關注的焦點放到了方遠身上,想要他進一步給出解釋,真像究竟是什么樣的。
“我信方遠。”孫炎明怒氣沖沖的看向了大西有紀,想都不想斬金截鐵的說,“如果方遠撒謊,我,孫炎明現在就辭去八分區區域經理的職務,任打任罰,怎么處理我都行。”
“辭去八分區區域經理的職務?”孫炎明的態度這么堅決,甚至為了支持方遠,賭上了自己辛辛苦苦才得到的區域經理位置,人群中馬上引起了爆炸,他們感覺比剛才大西有紀說出要殺光華夏人還刺激。
難道是真的?一些人的心思活泛起來了,尤其是八分區的門店經理們不敢再質疑方遠,不敢和頂頭上司唱反調,支持方遠的人多了起來。
“我也相信方遠,方遠現在是堂堂正弘車行的門店經理,他沒有理由編造這種低級的謊話……”趙高杰走到了人群中間,轉身一周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最后指向了躺在地上的大西有紀,冷冷的說,“那么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說了那句話。”
趙高杰對方遠的支持,嚇的很多人不敢再質疑方遠,甚至連剛才阻擋眾人的區域經理也站了出來,高聲表態說:“我支持孫經理。”
“你大爺的,老滑頭。”這個區域經理看似是在力挺方遠,其實耍了個滑頭,他支持的是孫炎明的承諾,可沒說相信方遠。
孫炎明有點生氣,但是此時也無可奈何,只要不支持兩個日本人就行。
大西有紀滿臉的鮮血疼的直哼哼,因為沒有人給他翻譯方遠剛才說的話,包括井邊大地也不知道現在怎么回事,非常郁悶這么多人盯著自己看,還有一部分人表現的出奇憤怒,要把自己和大西有紀千刀萬剮似的。
井邊大地心里這個冒火啊,挨打的可是自己和下屬,這些人怎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搞錯了吧?
不行,勞資要正弘集團給個交代。
這頓打不能白挨。
不過井邊大地沒敢貿然發飆,琢磨著先要搞清楚趙高杰這些人為什么怒氣沖沖再說。
為了穩妥期間,井邊大地一邊捂著腦袋,一邊詢問王慶峰:“王,怎么回事?”
王慶峰當時可是聽到了大西有紀確實說過這句話,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是欺負正弘集團沒有人懂日語才沒吭聲。
現在他無比郁悶,琢磨不透這個方遠怎么知道了大西有紀說的話,還當場揭露了出來,唆使這么多人來質問?
王慶峰給井邊大地簡單的說了一遍現在的情況,井邊大地嚇的魂都沒有了。
他明白八年抗戰被華夏人視為奇恥大辱,在這件事上捅了簍子,即使大西有紀是罪魁禍首,自己回去也會被社長當場掐死的。
井邊大地同樣郁悶方遠是怎么知道的實情,因為他接待了七八年正弘集團的旅行團,從來沒有見過誰懂日語啊。
“王,你馬上給趙總解釋清楚。”想不通答案,井邊大地也不愿意浪費時間了,慌忙叮囑王慶峰去給趙高杰解釋,同時還給王慶峰使了個眼色。
王慶峰點點頭,明白井邊大地是要耍賴,急忙站起來對著方遠吼叫:“你撒謊,你胡說,你誣陷好人,大西先生沒有說過那句話……”
為了擺脫嫌疑,王慶峰的語速非常快,對著方遠表現的很激動。
“沒有說過?”方遠不愿意搭理這個狗腿子,先指向了墻角的攝像頭,這才冷冷的看向了井邊大地用日語開始重復剛才的情況:大西有紀當時在干什么,怎么喪心病狂的說了要殺光華夏人,而井邊大地又是怎么回答的……描述的清清楚楚。
方遠說的日語不是非常流利,但是相比王慶峰已經算是順暢了,
又看向了方遠指向的墻角,井邊大地和大西有紀不知道攝像頭記錄了什么,有沒有錄音,兩人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整個人都哇涼哇涼的,嚇的不住哆嗦。
尤其是闖禍的大西有紀都忘記了捂住流血的腦袋,感覺一陣眩暈,不知道接下來如何是好。
井邊大地和大西有紀驚恐的看向了方遠,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來他真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怎么辦?
怎么辦?
怎么辦?
井邊大地心亂如麻,扭頭惡狠狠的看向了下屬,暗罵一聲被這頭驢害死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撲過去,然后雙手掐死這個葬送自己前途的魂淡,然后再跪倒在趙高杰的腳下先磕一萬個響頭再祈求原諒。
犧牲下屬,保全自己,這個念頭像魔鬼一樣引誘著井邊大地,正當他努力站起來把計劃付諸實施時,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能這么做。
井邊大地和正弘集團還有很多華夏的大公司打交道,他太了解華夏人了。
華夏人愛面子,最討厭別人騙自己,他明白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把誰推出來當替死鬼,不是打死都不承認,和華夏人耍賴。
而是要以退為進取得現場所有華夏人的原諒,才有機會不讓事情鬧大,才能保住自己的職位和前途。
想通了一切,井邊大地先踹了地上的大西有紀一腳,沒等下屬反應過來,他已經翻身蹲起,然后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趙高杰面前,和虔誠的禮拜佛祖似的,雙手按在地上,腦袋瓜子咚咚咚的磕個不停。
看著井邊大地跪倒在地上,看著他的腦袋和搗蒜似的,看著磕的腦門上全是血,一時間流的四周全是,根本分不清哪是孫炎明打的,哪是磕頭撞的。
這一瞬間,趙高杰等人全部敞亮了,都不用再來個三堂會審,井邊大地的舉動已經證明方遠沒撒謊。
真的往華夏人傷疤上撒鹽啊?
喪心病狂啊。
找死。
在場的所有人氣的雙眼透紅,他們的拳頭攥的嘎吱嘎吱亂響,處在了發飆的邊沿。
剛才說話的那個區域經理,上前扒拉開礙事的方遠,一腳踹倒了井邊大地,惡狠狠的問趙高杰:“怎么辦?”
“怎么辦?哼哼。。”趙高杰的嘴角流露出嗜血的冷笑,揚起了手臂招呼圈外的人,“關門,誰喊都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