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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騎士王,你何錯之有(下)

  第496章騎士王,你何錯之有!(下)

  Rider率先打破沉默,他臉上似有疑惑,

  “你是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顛覆歷史。”

  “是的。無論多么困難,我都會去做,一定會實現——”

  阿爾托利亞驕傲的斷言。

  “先確認一下,那個...古不列顛毀滅是在你那個時代的事情吧?是你統治的時候?”

  “是的。所以我不心甘,想要改變那樣的結局。”

  阿爾托利亞堅定語氣,但卻在不經意間,有人嗤笑出聲。

  這笑聲,正是出自金色英靈之口。

  阿爾托利亞板起面孔,憤怒的直視向Archer,

  “有什么好笑的嗎?”

  毫不在意投注而來的憤怒,黃金英靈繼續笑著,不看Saber一眼,“自稱是王——被萬民歌頌,這樣的人居然還能‘甘心’!哈哈,這怎能不讓人發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而Rider則是皺著眉頭:“等等——你先等等,騎士王,你是要否定自己所創造的歷史嗎?”

  “正是如此,很吃驚嗎?很可笑嗎?我作為王,為之獻身的國家覆滅了,我哀悼,有何不可嗎?”

  “喂喂。”Archer嘲笑,“你聽見了嗎,Rider,她居然說什么為國獻身?!哈哈。”

  “我不懂這有什么好笑的,身為王,為本國的繁榮而努力,為理想獻身,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你錯了!”征服王嚴肅而堅定的否認,“不是王去獻身,而是國家和人民都奉獻給王。”

  “這與暴君何異?”

  “的確,是暴君,但,也是英雄。”

  Rider平靜的開口,連眉毛也不皺一下,

  “Saber,如果有王對自己的治理感覺不滿意,那只能說明那是昏君,是個比暴君更糟糕的無能者。”

  與吉爾伽美什的嘲笑不同,伊斯坎爾達從根本上否定了阿爾托莉雅。

  “更何況是想要顛覆歷史,企圖一舉瓦解自己創造的歷史,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對我所構筑那個時代的所有人類的侮辱!”

  面對征服王傲然的話語,騎士王否定道:“你那只是基于個人的榮耀,人民不會這么想,我的人民飽受戰亂,顛沛流離,饑餓、瘟疫蔓延,他們需要安定的生活,需要被拯救。”

  “你是說他們需要王的拯救?”

  征服王聳了聳肩,

  “不明白啊,這種東西有什么意義。”

  “這是王的本分。”

  Saber緩緩開口,

  “正確的秩序,正確的統治,這是人民所渴望的。”

  “那你就是‘正確’的奴隸嗎?”

  “你要這么說也行。”

  騎士王昂起頭,“像你這種只顧一己之私的人,是無法理解我的信念的。被欲望沖昏頭腦,如何為王?”

  “沒有欲望的王,那還不如花瓶呢。”

  不再稱呼騎士王,而是以階職相稱,

  “你剛才說‘為理想獻身’,的確,你以前是清廉正直的圣人,但又有誰會日思夜想的盼著所謂圣人,只能夠撫慰人民,而不能引導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謳歌極至繁榮,才能將國民引向正確的道路。”

  “謳歌繁榮?正確道路?不列戰亂四起,顛民不聊生,哪來繁榮,如何引導?”

  征服王似乎不屑回答這個問題,他將口中的酒一飲而盡,繼續說道,

  “身為王,就必須要有比任何人都要強的欲望,比任何人都易怒,比任何人都豪放,他應該是飽含著清與濁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實的人類,只有這樣,人民才會被折服,人民才能有‘我如果是王就好了’的憧憬。”

  “這樣的治理......正義何在?王難道不應該開民智,啟民生,繼民技嗎?如果做的不好,會懊惱,會悔恨,這有什么不對嗎?”

  “沒有,王者之道本就沒有所謂的正義,因此也不存在悔恨。”

  他斷言的太過干脆,讓阿爾托利亞怒容滿面。

  在戰火中祈禱國家能夠安定,

  在殘酷中希望人民能夠溫飽,

  如此的祈求,必然心存正義,即便兩人都是希望國家繁榮,但路徑也是背道而馳。

  是水火不容格格不入的存在。

  征服王笑了笑,爽朗的開口:

  “身負騎士王之名的王啊,你的正義可能一時就得了國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能被傳頌至今吧。不過,那些被拯救的家伙,后來又迎來了什么樣的結局呢?”

  “——什——么?”

  血染落日至丘。

  持劍立于尸山。

  那景色,在阿爾托莉雅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

  “你只是一味的‘拯救’,卻沒有去‘指引’,他們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么,因此迷失了方向,而你卻一個人以圣人之姿,獨自在理想中陶醉。所以,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王,最終成為了作繭自縛的小姑娘。”

  “我......”

  想要反駁的話語有很多,但只要想開口,眼前都會浮現曾經在金蘭灣目睹的場景。

  “Saber,你錯了,你的正義,作為王而言,是錯誤的。”

  征服王話語落定,夜幕下的中庭死一般的沉寂。

  花圃的白花背著月華垂落,亦如戰場中死亡的凋零。

  “呵呵,呵呵呵,真是有趣。”

  突兀的笑容劃破沉默的空氣,溫和,儒雅,卻如利劍。

  “一個奴隸主,一個土鎮長,居然合起來對一個平行高潔的騎士指手畫腳。真是絕景,也不枉我特意趕過來。”

  在騎士王的穆然抬頭中,

  在征服王的緩緩皺眉中,

  在最古王的冰冷注視中,

  一道身影踩著悠閑的步伐,踏著盈滿月光的石路而來。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什么叫正義?什么是王道?我來告訴你吧。

  伊斯坎爾達,你雄才偉略,你才華橫溢,你統一希臘,橫掃中東,蕩平波斯,兵不刃血占領埃及,大軍開到印度河流域,世界四大文明古國占據其三,你在短短的13年時間里創下了前無古人的輝煌業績。全是你的功勞嗎?不,你師從亞里士多德,國家繁榮昌盛,民心相向,物產豐富,你所在的古希臘文明正處于最輝煌的時期。你可以有欲望,你可以有作為王的任性,這是時代賦予你的特權。

  昔日的古不列顛處于神秘衰退文明起航的節點,永無止境的戰亂,貧瘠的大地,因饑餓的失去生命的孩子,人們深處地獄,看不到明天,握不住希望,只是活下去就要去拼盡全力,眼前的景象是血流漂杵,是路邊凍骨。這——哪有時間去分對錯,哪里來的精力去追尋王的私欲?

  時代不同,環境不同,民情不同,哪來的什么誰必須做普世標準?

  現在明白了嗎?什么正義?什么是王道?”

  葉悠將目光轉向阿爾托利亞,

  “謙恭,正直,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靈魂。

  強敵當前,不畏不懼,果敢忠義,忠耿正直,寧死不屈,保護弱者,無違天理。

  希望人民安居樂業,祈求祖國繁榮昌盛。

  騎士王——你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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