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我的妹妹大人。”
裴錢三下五除二刨完飯,走出服務區餐廳,撥通了裴清雪的電話。
留下杜麗、王俊、周立軍三人看著他的餐盤風中凌亂,這里已經讓你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嗎?
然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是這樣子,確實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了。
“吃飽了?”杜麗對著王俊問道。
“我吃飽了。”王俊把嘴里的米飯吞了下去后回答道,然后扭頭對周立軍問道:“你呢?”
周立軍看了看他們,點了點頭,心中嘆了一口氣。
“這世間的陰差陽錯,對于主角來說是喜劇,對于配角來說是悲劇,武俠小說例外。”
周立軍的嘆氣聲從他的心底傳到了杜麗和王俊的耳朵中,二人的臉上都是平靜得沒有任何的表情。
王俊拍了一下周立軍的肩膀說道:“老周,我要去上個廁所,一起不?”
“好。”周立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上應該十分的難看,他想看看鏡子中的自己是什么樣的表情,能讓空氣凝固成這樣。
杜麗看著周立軍的背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老周,我就不禍害你了。”
世間有很多人向往愛情,又有很多人懼怕愛情,也有很多人既向往愛情又懼怕愛情。
向往愛情的美好,懼怕愛情的不穩定。
杜麗覺得自己是一個蹦蹦球,在它們之間來回彈跳,不知道何時才能停下。
“拔牙拔牙拔牙拔牙拔!”杜麗站起來輕聲哼著剛剛學會的小調子,朝著陳曦輕步走去,對著袁凌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雙手悄悄搭在陳曦的肩膀上,突然說道:“嘿。”
在被驚嚇到的陳曦即將開口抱怨前,又笑嘻嘻的說道:“你們兩個別含情脈脈了,出發了。”
“哪有?”陳曦和袁凌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發現了彼此的同步后,立馬低著頭,快速的扒飯。
“感謝我吧!不然你們兩個要吃到天黑。”
裴錢掛斷電話后,抬起頭45度仰望著天空,只見兩朵小云在藍天幕下飄啊飄,一個像剎車,一個像油門。
“自己當初是怎么區分的呢?”裴錢皺起眉頭回憶著,突然恍然大悟。“我好像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只是這個答案肯定不能對裴清雪說的,不讓這個小祖宗肯定還會以為自己在嘲諷她。
看到杜麗朝著自己奏來后,裴錢的臉上堆起了笑容,主動走過去笑著問道:“麗姐,你當初學車的時候是怎么區分剎車和油門的?”
杜麗看著裴錢獻媚的樣子,用手抬起下巴,故作思索,然后一拍手。“我好像忘記了。”
說完又用手捂住臉頰對裴錢說道:“不好意思,請讓讓,我剛剛拔完牙,牙疼,想去車上躺著休息一會兒。”說著就一把把裴錢從她的面前推開了。
裴錢看著杜麗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著寬大的停車場,哎嗎,你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面帶哀傷的女人果然惹不起。
裴錢搖了搖頭,準備去找下一個女生問問。
“陳曦,你當初怎么區分剎車和油門的?”
“我還沒有學車。”陳曦低下頭,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袁凌在一旁笑著問道:“錢子,你女朋友在學車啊?”
這個也是見過裴清雪的,當時就是誤會了,敲詐了裴錢一頓小火鍋。
雖然裴錢不求甚解為什么他們誤會了,但是他也從來不解釋。
裴錢點了點頭,然后把裴清雪在學車的事情略微的說了一遍。
袁凌是看見過裴清雪的,當時一眼就驚為天人,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分不出剎車和油門。
盡管告訴自己不能笑,袁凌的臉上還是情不自禁的浮現出笑容,深深的看了裴錢一眼,拍了拍裴錢的肩膀。
“兄弟,保重。”
一切盡在眼神中。
只是還沒走幾步,袁凌就捂住肚子蹲在地上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這年頭居然還有分不清剎車和油門的人。”
裴錢看著袁凌,臉上也浮現出笑容,此時的袁凌就好像一個二十二歲大的孩子。
只要想到他還是一個孩子啊,不管袁凌的笑聲有多么大,裴錢都能微笑的包容他。
這一瞬間,裴錢覺得自己成熟的不少。
成熟不是固定的,而是相對的,看見袁凌這般幼稚的赤裸裸的嫉妒和幸災樂禍,裴錢沒有上去懲罰他已經是很理智了,而理智顯然是成熟人士的標配。
不管他是幾分熟,反正他是熟了。
陳曦也含蓄的微笑著看著袁凌。
他還是一個孩子啊,看來自己今后要多多教育他了。
萬一,自己到時候也分不清剎車和油門呢?
重新坐到主駕駛位置上,裴錢用腳感受著剎車和油門的區別,突然靈光一閃,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怎么就這么笨呢?直接告訴清雪用心去感受它們的區別,熟能生巧嘛。”
想到這里,裴錢立馬給裴清雪發去了一條信息,末了還是覺得差了點什么。
“不要閉上眼睛。”
把這一句提醒補上后,裴錢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終于算是完美的回答了妹妹大人的問題。
“啊!”帝都大學女生宿舍傳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咆哮。
夏落落在旁邊幸災樂禍的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小雪雪,你一定要睜大眼睛用心去感受啊!”
“不行了,我的肚子又痛了。”
夏落落說完又臉色蒼白的扶著床了,她這幾天痛經來著。
裴清雪看著她這樣,一邊幫她兌了一杯紅糖水,一邊心里罵著。“活該。”
“怎么還不出發?”杜麗問道。
“王俊和周立軍還在廁所里。”裴錢看著手機回答道。
過了幾分鐘,王俊和周立軍從廁所走了出來,兩人的臉上都布滿的水珠,額頭的頭發也打濕了不少,看來是洗了很久的臉。
“走吧。”杜麗說道。
對了,王俊和周立軍并不是坐的他們這一輛車。
一共四輛車,自己和杜麗一輛,袁凌和陳曦一輛,另外兩輛車一個車四個人,一共是十二個人,沒錯。
裴錢心中默算了一邊,然后發動了汽車。
來的時候是十二個人一起來的,回去的時候也是十二人一起回去。
沒有突然多出一個人來,只是多出了幾分高興,也多了幾分悲傷。
陳曦袁凌的彩,周立軍的哀。
太陽已經劃過的天空的中繼線,照在裴錢的臉上,讓他覺得自己應該買一副墨鏡了。
黑白的世界是不是要更單調些呢?
想什么呢?裴錢搖了搖頭,自己似乎也變得文藝了起來。
杜麗一直重復循環著那一首拔牙歌。
在“拔牙拔牙拔牙”的循環中,汽車回到了他們出發的地點。
小白重新回到了裴錢的手上,大家此刻也都笑著說再見。
“以后有空再聚啊!”
“放心。”
“周立軍大概不會來了吧!”回天海國際的途中,杜麗突然說道。
她還是搭著裴錢的車,如今是員工了,更應該蹭裴錢這個老板的車了。
裴錢不知道杜麗是問他還是自己發出的感嘆,沒有回答。
在杜麗看向他后,才嘆了一口氣。“大概吧!”
熟人之間的告白就是這樣的,開口了一般就只有兩個結果,成為戀人或者變成漸漸不熟的人。
其實周立軍也不是告白,只是不注意被杜麗聽到了,然后杜麗回絕了。
但是這和告白有什么區別呢,結局都已經注定在那一刻了。
裴錢此時多少是有些傷感的,只是他也不是那種硬著撮合的人,他不喜歡這樣。
“明天多久上班?”杜麗關上車門后問道。
“辦公室都還沒有呢。”裴錢苦笑道。
“那就去我家。”杜麗說道,隨后補充了了一句。“你公司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并且你說的那個游戲暫時也不用租辦公室,在家里就能制作而成。”
“還是我家吧,客廳剛剛沒有東西。”裴錢說道。
“可以。”
回來的路上,裴錢已經和杜麗簡單的說了一下他們今后要制作的游戲。
臨別的時候,杜麗又對裴錢說道:“對了,給你女朋友說一聲。”
“放心,等下建一個公司群就把她拉進來,說起來她也是這個游戲的創意人。”
回到家,裴錢看著空曠的客廳,做了一個飛吻。
“別人是車庫和地下室,而我是江景房的客廳,至少在起步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