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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8章 風寒入體

  更何況,叔父你現在麾下的士卒不過千。

  好不容易攢下的家底,在方才的一戰之中幾乎全都賠進去了。

  即使咱們兩個兵合一處,對抗曹操,也沒有太大的希望。

  這種話,劉琦自然不會輕易說出口,只是對于己方勢力兵力上的弱勢表示了擔憂。

  畢竟,曹操能占領整個北方,手下的騎兵,步兵都是精銳的很。

  唯一的優勢是曹操手里沒有嫡系水軍。

  荊州水軍的戰力不俗,劉琦是知道的。

  黃祖能與江東水軍打的不相上下,證明荊州水軍也不是慫貨。

  而黃祖在逃脫途中身死,被江東水軍攻破之前,也是讓周瑜都撓頭了一陣,強攻損失慘重。

  在凌統和董襲立功后,砍了黃祖的得力手下,群龍無首,江東水軍這才成功上岸,有機會砍了黃祖。

  從側面證明了,荊州水軍的戰斗力。

  當然了,如果黃祖不死,那劉琦現在也不可能掌握江夏等地方。

  基于此,即使江夏等地被江東水軍攻破,面對荊州的壓力,也只能退去。

  更何況,荊州水軍的數量是遠超江東孫權部的,內部又有山越時不時的搞事情,他不敢全面與荊州軍開戰。

  干掉黃祖,報了仇,也算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鼓舞了江東士卒的士氣,達到目的就退卻了。

  劉琦暗暗嘆了口氣。

  荊州在自家父親的治理下越發的富庶,天下名人也喜歡居住在荊州。

  現在劉琮這個弟弟,把富庶的荊州拱手相讓。

  吞并荊州,曹操的實力越發的強橫。

  若是荊州水軍被曹操所用,那己方勢力的優勢被進一步壓縮了。

  這一切本來都該是自己的!

  聽完劉琦的抱怨,劉備自然是安慰一番。

  劉琦他爹才剛死了沒多久,這個嫡長子沒有繼承荊州之地也就罷了,偏偏他二弟還把荊州連人帶地打包送給曹操了。

  這不是敗家子又是什么呢!

  現在誰都曉得當今天子是個擺設,是曹操手中的傀儡。

  否則荊州之主的位置也不會父死子繼。

  荊州可是我劉琦的財產,我除了繼承了兩萬多點的人馬,在加上長江以南原黃祖的幾個縣,其他可都沒摸著。

  最重要的是,現在這種情況,連這點家底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劉琦他能不急嘛!

  我好慘啊!

  越說越委屈,劉琦忍不住又開始嚶嚶嚶。

  實在是有感而發,悲從心中來。

  本來以為能擁有一切,可現如今,怕是連立足之地都保不住了。

  對于劉琦的哭訴,劉備陣營的文臣武將倒是頗為不耐。

  自家主公哭,是哭自己不能立刻匡扶漢室,誅殺曹賊,救出天子之事。

  可從來沒有言過放棄。

  反觀劉琦呢,未戰先怯,還是哭訴自己不能繼承荊州之地,痛罵弟弟劉琮沒有守護先祖基業。

  關羽跪坐在一旁,摸著長髯并不作聲,如今大哥兵弱,想要抵抗曹操,還需劉琦麾下兵力相助。

  張飛張三爺也是心煩意燥,哭哭哭,能解決甚么事情。

  對于大哥以前的哭訴,張飛也是不耐煩的,更何況還是劉琦。

  “劉琦公子且先止住悲傷。”簡雍伸著傷腿,靠在憑幾上瞧見張三爺臉色又變得難看,急忙開口:“如今還是先守住立足之地,緩緩圖之。”

  “報。”

  “何事?”劉備應了一聲。

  “稟主公。”傳信士卒半跪在地上抱拳道:“少將軍關平詢問劉琦公子船上是否有酒,說是要給傷重士卒飲酒,詢問派遣軍醫之事。”

  “傷重士卒飲酒?”劉備猛的站起來,開口道:“何狀?”

  “高熱!”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全都是了然于胸,戰場之上,立刻戰死的人在少數,多是受傷而死的士卒。

  能跟隨劉備從數萬曹軍之中闖出來的無一不是精兵強將,運氣也是不錯。

  若沒有死在戰場上,好不容易安全了卻被傷病帶走,當真是時運不佳。

  更何況還是高熱,這說明傷口就要發膿,離死不遠了。

  臨死前想要喝酒,焉能不滿足!

  劉琦急忙擦了擦眼淚,開口道:“來人,快帶著好酒與軍醫隨傳令兵一同前往關平那里。”

  “喏。”

  劉備以拳擊掌,這些士卒可都是自己真正的嫡系啊!

  昨夜一戰,便是陳到率領的護衛死死的護住了自己,這些丹陽士卒的老底子可又沒剩下多少了。

  都是白毦精兵的前身。

  關平差人把傷者抬到斗艦的開闊地段來,幫忙止住了血。

  在一摸額頭真是的發燒了。

  丫的不會是傷口要感染了,這么快?

  關平有些撓頭,沒有抗生素,傷口萬一感染要怎么做?

  行軍打仗,這不僅關乎著士卒,還關乎著自己將來的小命。

  大家都是一體的!

  基于此,關平只曉得高度酒精是可以消毒的。

  可目前這條件水準,釀出來的酒度數不高,給人進行物理降溫還是能行的。

  若是殺菌怕是不理想。

  生理鹽水!

  往傷口上撒鹽?

  關平搖搖頭,肯定不行的。

  更何況如今的鹽疙瘩提煉不出,黃了吧唧的,更是夾雜著其他物質,沒法子用。

  這不是救人是,害人!

  一輛走舸快速的劃來,靠在一旁,被士卒拖拽上來。

  軍醫背著草藥箱子急忙往上走來,身后跟著幾個士卒,抱著兩甕好酒。

  王喜面色蒼白,顯然是有些失血過多,又有些發熱。

  即使身上蓋著兩床被子。

  關平摸了摸被子,棉花大概是宋后才普及開來的,現如今也就是蘆葦柳絮木棉做內充,外面是葛布,又厚又重。

  旁邊兩個吊鍋里燃著火。

  不過如今也只有如此條件了!

  噔噔蹬。

  軍醫快速的上到頂層,眾多士卒急忙讓開一條路,軍醫在軍中是相當受尊敬的。

  行軍打仗,誰還不受傷啊!

  “少將軍,軍醫來了。”

  軍醫一來,立刻放下藥箱,蹲在一旁,先是摸了摸士卒的腦門,掰開他的嘴看了看舌頭,又開始診脈。

  過了一會,軍醫方才把士卒的胳膊放進被子里,摸著胡須道:“乃是風寒入體!”

  “風寒入體?”

  關平倒是松了一口氣,就是小感冒。

  “不過,如今失血過多,身體孱弱,怕是不好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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