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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6章 冀城易主

  閻溫作為老倒霉蛋,這次是真的被涼州刺史派為投降的使者。

  而面對他所言的投降之事,帳篷內的眾人皆是表示有些不可思議。

  這就投降了?

  不會吧!

  關平甚至是在想著,莫不是敵人的將計就計?

  他記得馬超妻兒老小就是被冀城的人給砍了,最后馬超打不下冀城,只能投靠張魯。

  最后因為與楊氏兄弟互有戒備,被逼的投降劉備。

  追誰他到漢中的兒子馬承,也被閻圃給斬殺了。

  這之后在益州開始了養老,臨死前上書希望劉備能夠好好對待馬岱,只有他來延續馬家的血脈了。

  整個馬家覆滅的七七八八,后面除了馬岱,馬超他兒子就沒在北伐當中起到什么作用。

  這是一個計策啊!

  他們是假投降!

  馬超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大喜道:“伯儉所言當真?”

  “哼,自然是當真!”閻溫抬著頭補充道:

  “若是將軍接受我家刺史的投降,那我這就回去復命。

  一個時辰后,涼州刺史韋康率領全城百姓向將軍投降。”

  “好!”

  馬超這才頗為欣喜的拍了怕閻溫的肩膀道:“那就有勞伯儉了再跑一趟了。”

  閻溫縱是心中不愿,但此時也只能拱手,轉身又走了。

  馬超親自送閻溫出了營寨,目送閻溫遠去,一時間感慨萬分。

  什么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啊?

  自己的身邊當真是缺乏像關平這種能打又能算計的人!

  “馬孟起將軍就相信閻溫說的話了?”

  關平手里捧著牛肉骨頭,同樣站在營寨外,瞧著閻溫往城內走。

  此時此刻,冀城城門大開,只是吊橋還在吊著。

  馬超聽到關平如此的發問:“關小將軍對此人有所懷疑?”

  “有人是想要真投降,可是有人是想要假投降。”

  關平咬著牛肉道:“我只是覺得城內的這些人必定會搞事情,我們需要小心一些。”

  “如何小心?”

  “攘外必先安內!”關平想了想:“我們暫且裝作不知道。

  全身心的信任他們,且看他們耍什么花樣,倒是在一網打盡。”

  “好主意。”

  “為了安全起見,馬將軍以及麾下將領的家小就暫且在上邽縣不要動了,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馬超點點頭,他本想是要把家小全都遷徙到冀城來的。

  “如果我殺了涼州刺史韋康,會不會加速他們的謀劃?”

  馬超看著關平,正好殺一儆百,讓這些人失去主心骨。

  “我的建議是不殺,他爹不是在朝中擔任太仆嗎?”關平笑了笑扔掉牛骨頭:

  “我們就該大肆宣揚涼州刺史韋康投降馬超將軍的事情。

  若是曹操像殺了韓遂子孫那般殺了韋康的父親,想必韋康自然會真心主動的投降孟起將軍。”

  “妙啊!”

  “我們進城之后,可分別拉攏城中各家豪強一番,暗中打探到底是誰,最為堅定的選擇對抗將軍!

  最好找個由頭,讓他們自相殘殺,我們不動手從中當裁判。”

  分化,拉攏,搞對立,收服人心,之后才能徹底占據冀城。

  馬超一下子就被關平給點通透了。

  “此計最妙。”

  涼州刺史得到閻溫的回報,當即大喜過望。

  閻溫果然早就投降了馬超,否則焉能如此快就回來了。

  哎,韋康嘆了口氣,未曾想自己竟然沒有看透閻溫先前的動作。

  楊阜見事不可為,便召集了一些人在他家商議,如何應對馬超。

  今天楊阜身上的淚腺如果被打開了一樣,依舊在哭。

  姜敘見表弟如此,遂直言道:“義山,大丈夫為何要哭哭啼啼的。”

  “兄長。”楊阜悲從心中來:“我楊家子弟以及諸位先前抵抗馬超之事,全都毀于一旦。

  先不說守城又守不住,上不能報曹丞相賞識之恩,下不能護住黎民百姓。

  只能讓馬超此等賊子,在冀城逍遙快活。

  他背叛國家,縱兵燒殺,全州的士大夫都要因馬超一人,而蒙受恥辱。”

  尹奉當即站起身來道:“莫不如等馬超進城,我們暗中伏擊于他,必能擊殺于他!”

  這話說的楊阜當即止住了啼哭,有道理。

  趁其不備,干掉馬超。

  威猛如江東小霸王孫策又如何?

  還不是死于刺客之手!

  現在要是給馬超也來這么一回,興許也能成功。

  “此事不妥。”

  姜敘則是搖搖頭,馬超的身手,恐怕在座的沒有一個是其對手。

  而且是涼州刺史韋康率領眾將士出城投降,當眾行刺,城外的眾人怕是一個都跑不了。

  “既要殺了馬超,也不能讓整個冀城為馬超陪葬。”

  姜敘見眾人盯著自己遂開口道:“沒了馬超的約束,那些羌人氐人必然會血洗冀城,為其復仇。”

  姜囧以及姜隱紛紛點頭贊同。

  一時間陷入了僵局,再商量不下來,一會馬超就要進城,徹底掌控冀城了。

  梁寬站起身開口道:“莫不如我們就先假降,取得馬超的信任,以待時機。

  我相信夏侯淵將軍聞聽冀城有失,馬超全據隴右,必定會引兵來攻。

  屆時我們內外夾擊之下,興許就能殺了馬超。”

  梁寬的一席話,聽得眾人紛紛頷首。

  與其現在和馬超拼個你死我活,莫不如留的有用之身,以立功勛。

  楊阜止住哭泣,想了想又開口道:

  “兄長,你帶兵一方,如果得到馬超的重用,必定會讓你守衛一城。

  我相信馬超雖強,但沒有什么信義,其麾下士卒雜亂,不好管控,他們之間矛盾重重。

  再加之援軍不熟地形,見到馬超平定隴右,興許過兩三月便會走了。

  所以我覺得打敗馬超并未困難之事,到時候外派駐守之人,再響應夏侯將軍起義。

  只要我們謀劃好了,必能替全州士大夫一雪前恥。”

  楊阜斬釘截鐵的說道。

  姜囧也點點頭,雖然他與馬超是世交,但總歸還是要跟著主姓姜家走的。

  “且等待機會。”姜敘攥著拳頭點頭應下。

  楊阜見眾人都同意了這個決策:“我們暗中聯系想要反馬超的人,進行盟誓,從中取事。”

  “本就該如此。”

  眾人紛紛點頭。

  “報。”

  就在楊阜剛吩咐家人擺酒,在庭院當中擺上盟誓的東西。

  親自守著門的宗族子弟闖進來抱拳道:“兄長,閻溫在外面,死活要進來。”

  “閻溫!”楊阜一聽這話,瞇著眼睛道:“他還敢來,不怕我殺了他?”

  “義山,切莫動手。”梁寬急忙勸解了一句:

  “且看看他是來做什么的,以免被馬超懷疑。”

  對于閻溫,經過涼州刺史韋康的解說,那早就成為了馬超的人。

  甚至連閻溫主動請纓去長安求援軍,都是為了到馬超軍營當中,告訴冀城的情況。

  否則馬超才不會那般的對待他!

  此人心思沉穩,大家先前都被他給騙了。

  眾人這才該盟誓的酒各自倒上,裝作宴飲的模樣,請閻溫進來。

  閻溫進入廳內之后,看著眾人飲酒作樂,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沒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重新把腳埋進廳內,看著眾人推杯換盞,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馬超都要進城了,爾等為何還要宴飲?”閻溫忍不住大喝一聲。

  他沒想到的是不止是韋康早就想要投降了,看著這些人的表現,竟然也是想著投降。

  竟然都開始開宴席慶祝了!

  虧自己還以為這幫人聚在一起,是為了暗中盟誓,反對馬超。

  所以他才會匆匆趕來,想要一起盟誓,為反對馬超做出自己的一份貢獻。

  結果眼前的一幕,讓閻溫大失所望。

  “為何宴飲?”楊阜對他自然是沒有好臉色:“公難道不知?”

  “我自是不知。”閻溫氣的一甩袖子。

  “冀城易主,我等為新主慶賀啊!”楊阜說完之后便哈哈大笑。

  可惜想要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閻溫聽到這般回答,當即大怒道:

  “爾等上不知報效國家,下不能護住百姓,只會在這里飲酒作樂,真是讓我大失所望。”

  姜敘bang的一聲,把酒樽重重的放在矮案上:“那閻別駕,你說我等該如何做?”

  “自然是要趁著馬超進城,暗中派善射之人,于城墻上埋伏他,一擊射殺,以絕后患!”

  閻溫攥著拳頭,這是他想到能夠挽回頹勢的法子。

  屆時命令士卒關上城門,升起吊橋,定能保住冀城。

  只要殺了馬超,那些羌人氐人群龍無首,自是不攻自破。

  如果不是馬超到了隴右,這些異族人,焉敢造次?

  楊阜呵呵一笑,沖著旁人努努嘴。

  快瞧瞧,心說閻溫果然是馬超的人,是故意來試探咱們的。

  故意想要用話激咱們,屆時有這個奸細再,大家的盟誓,還能夠成功?

  待到閻溫出城后,韋康向眾人速說閻溫發誓的時候,天上猛的打了一道驚雷。

  這才嚇得閻溫承認他已經投降了馬超!

  現在又想挑撥大家反抗馬超,看樣子光獻城,閻溫還不滿意。

  這是要要了他們幾個項上人頭,用來獲取馬超的進一步信任。

  背叛者就是這么的無恥,沒有下限!

  梁寬則是站起身來,打著圓場道:

  “閻別駕,既然韋刺史決意投降,我等只能遵從。

  至于方才派人暗殺馬將軍之事,還是勿要再提了。”

  “你們竟然是這等的懦夫!”

  閻溫更是一陣惱火,他與馬超虛與委蛇是為了什么?

  還不是想要取得馬超的信任,屆時換取情報,便能夠覆滅馬超。

  聽到這話,楊阜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腳踢翻面前的矮案,指著閻溫道:

  “誰是懦夫,若不是你,刺史他焉能主動投降!

  現在你竟然當了biaozi,還想要立牌坊,故作大漢忠臣的模樣,真是讓我感到可笑!”

  “你胡言亂語些什么,我根本就沒有投降馬超!”

  閻溫大吼一聲:“我早就解釋過了,全都是你們不相信我!”

  “相信你,我憑什么相信你!”楊阜針鋒相對的道:

  “你若是沒有投降馬超,他會那般禮遇于你?

  你能活著回來?簡直就是個笑話!”

  閻溫再一次被氣的胸膛起伏不定,走上兩步,怒視楊阜道:“你就盼望著我死是吧?”

  “沒錯,我巴不得你去死啊!”

  楊阜攥著拳頭,差點就說出我恨不得現在就手刃了你。

  可是還要與馬超虛與委蛇,不能動閻溫。

  且等待時機,到時候送閻溫隨馬超一同上路,更是要讓世人知曉,叛徒是沒有好下場是的。

  閻溫指了指楊阜道:“豎子不足與謀!”

  言罷就氣沖沖的走了。

  待到閻溫這個全民公敵走了之后,梁寬忍不住埋怨道:

  “義山,何至于此,且聽他說說話,那又有什么?

  我們正好可以取得他的信任,就算他背后告知馬超我們謀反。

  我們也可以說是他主動來聯系我們的,最好讓馬超親手殺了閻溫。

  這樣,眾人一看馬超是這樣的人,背叛者是這種下場,我們振臂一呼,大家便會景從。”

  “我看見他我就想殺了他,此人滿嘴謊言,是我以前看錯他了。”

  楊阜攥著拳頭,啐了口口水。

  對于老天的指示,大家依舊是相信的很。

  現在連老天都對閻溫的話,是這般反應,足以見得閻溫是個小人!

  “我們先不要沖動,等待時機。”梁寬眨了眨眼睛:

  “我們一定要盡力取得馬超的信任,爭取讓閻溫死于馬超之手。”

  “明白了。”姜敘點點頭,且看他的表演。

  “義山,你最近可能要受委屈了。”

  梁寬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才閻溫大怒而去,必然會給馬超報信。

  “無妨,只要能夠殺了馬超,我這條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眾人相互鼓勁之后,便被涼州刺史韋康招呼,全都出城去迎接馬超入城。

  韋康率領眾人抵抗馬超,整整五個月,這才率領眾人出城投降。

  而馬超面對韋康的請罪書,連看都沒看,直接扶起韋康道:

  “我早就聽聞韋刺史的賢名,今后我等奉天子衣帶詔討伐曹賊,還需韋刺史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韋康心中有苦說不出,只能點頭應下。

  待到消息傳到朝中,自己父親的性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

  “將軍請。”韋康微微伸手,示意馬超進城。

  馬超瞥了一眼落后半步的關平,現在進城當真會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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