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路大勝而6路大敗,戰火已經波及大清本土,皇上現在舉棋不定,依你看,當如何用兵?”李鴻章等他看完了,問道,
孫綱想了想,說道,“依晚輩看,我海軍當再炮轟日本本土大城,動搖日人戰心,6路當堅壁清野,使日軍無所依仗,再廣為散播我海軍大勝之消息于朝鮮,使朝鮮民眾四起,襲擾日軍后路,我6軍才有時間整頓軍容,以期再戰。”
“炮轟日本本土,海權現在我手,倒也可行,”李鴻章皺眉說道,“但6路若一敗再敗,卻又如何?”
“所以不如趁日人求和之機,以談判逼其停止戰爭。”孫綱現在完全理解了李鴻章的苦心,說道,“不然,兵禍連結,曠日持久,縱能戰勝,也是得不償失。”
“好孩子,唉,你果然知我,”李鴻章疲憊地嘆息了一聲,“要是皇上也象你這么想,就好了。”
“中堂大人如有吩咐,晚輩自當盡力。”孫綱看著這個已經有些焦頭爛額的老人,不由得沖口說道,
“你是不是猜出來了老夫想讓你干什么了?”李鴻章有些欣慰地看著他,問道,
“丁軍門臨行時交給晚輩的東西,晚輩看了就有些猜出來了,但是不敢確定。”孫綱笑了笑,答道,“還請中堂大人明示。”
“皇上一直想召見海軍將士,親加撫慰,老夫是想借此機會讓你進京面見皇上,陳說利害,請皇上同意和談,爭取于太后萬壽之前,結束戰爭。”李鴻章說道,“不如此,恐戰事愈久,列強環飼漁利者愈多,我大清再無休養之機,后患無窮啊!”
“晚輩明白。”孫綱點點頭,臉上不由自主的現出一絲憂色,果然沒什么好事,皇帝是那么好見的么?這個老狐貍,這一副千斤重擔,他能挑起來么?
不過,中堂大人說的也對,以中國現在的狀況,6軍新舊并存,不堪,海軍雖然奪取了制海權,但大東溝一戰說明海軍指揮及制度和后勤保障方面存在的問題也很多!現在單以海軍之力,恐怕不一定能完全扭轉6路的頹勢,倒不如以和平方式想辦法壓服日本人!爭取時間把這些問題都解決了才是。
“軍機處孫毓汶大人是你同宗,對你甚有好感,有他從旁暗助,你就放心前去好了。”李鴻章看他憂慮的樣子,給了他一封信,安慰他道,“此事若成,你的大功,放眼朝廷,無人可比。”
“中堂大人放心,晚輩定當勸得皇上允準,”孫綱說道,“中堂大人還有什么囑咐,就請明示。”
“你一定要向皇上講明,此次和談,不是求和,而是以戰促和,”李鴻章苦笑了一聲,“不然,老夫的新頭銜不知道又得多出多少。”
“晚輩明白。”孫綱點點頭,答道,
“進了京先去見見孫大人,和他商量商量,讓他帶你去見駕。”李鴻章又想了想,說道,“事情真的成了,你以后的前程老夫也就放心了,老夫等著你回來幫我在談判桌上整整日本人,”他嘿嘿怪笑了一聲,“老夫的畫像是讓他們隨便踩的么?”
終于進京了。沒有特快,也沒有高。
“我的天,這在道上得顛簸到什么時候?”坐在馬車里的孫綱哀嘆了一聲,他現在才知道,北京和天津沒有鐵路是多么的難受。
“大人勿須擔心,今夜就可至京師。”駕車的車夫答道,
“您老人家就堅持堅持,我剛一開始也不怎么習慣,慢慢就好了。”馬玥笑道,“以前我都是騎馬自己走呢。”
“啊?!路上不會碰到壞人嗎?”孫綱嚇了一大跳,
“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辦法啊。”馬玥說道,“我自己家里就有護衛,還有鏢局呢,怕什么,”她滿不在乎地說道,“老馬就有一手飛刀絕技,你不知道吧?”
“還真沒看出來。”孫綱想起了初次見面的那位老人,不由得吃了一驚,說道,
“等哪天讓他給你露一手。”馬玥得意地笑道,“別以為有軍艦就了不起了,你現在還玩不轉一艘戰艦,是吧?”
“我會努力的。”孫綱很嚴肅地對她說道,那可是小時候的光輝夢想呵。
“你拉倒吧,”她倒是把他看得很清楚,“你當不好艦長,但玩玩戰略規劃和陰謀詭計什么的還差不多。”她不客氣地說道,“在海上沖鋒陷陣的事情就免了吧。”
“這是你給我的形象定位么?”孫綱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問道,
“你才見了中堂大人兩次,就已經和他學壞了。”馬玥看著他,很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我倒是希望,你將來能接他的班。”
“想得倒美。”孫綱讓她的美好期望嚇了一跳,這丫頭也真敢想,“我這塊料,湊合著干這個副將都有些累,你當這是在起點啊,想當什么你怎么寫都行?還是饒了我吧。”
“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的。”馬玥定定地看著他,說道,“你要是不朝這個方向展都出鬼了,我把你那個孫字倒著寫。”
“什么什么什么?”孫綱讓她給繞得有些糊涂,她笑著躺在了他懷里,沒有再說什么。
到了京城,在驛館安頓下來,孫綱看看天色還不晚,干脆換了衣服,拿了李鴻章的信和名帖直接去奔孫毓汶的府上去了。
對于這位和他同姓的軍機大臣,他了解的可實在不多,歷史教科書中好象也把他和李鴻章劃為一類,沒說什么好聽的,孫綱光知道這個人是軍機大臣刑部尚書,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行走,和李鴻章關系很好,而且深得慈禧太后信任,至于他的其他生平事跡,卻是一概不知,孫綱現在想從他那里知道的是關于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的信息(關于這母子二人的具體情況他也是不太了解),別一句話說錯了,那可不是中堂大人的任務完沒完成的問題,腦袋瓜子掉了可不是玩的。
想起電影里那著名的“滿清十大酷刑”,他的脖子就禁不住直冒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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