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荒野小店,東西卻別有一番風味。”
劉弊坐在桌前大快朵頤,時不時還砸吧著嘴。
銀子給得足,那做飯的老頭自然是使了真功夫,這天上飛的,地下走的,水里游的可算是齊活了,一桌菜色香味俱全。
“謝三,這么多菜我自己也吃不完,你們真的不一起來點兒?那干餅子又硬又老,何必受這罪呢。”
劉弊吃得滿嘴流油,開口問道。
“無妨,我不是很餓。”
謝三悶聲回了一句。
“三兒,你看他吃了也沒事,咱要不……”
但其他幾名護衛有些意動的樣子,開口詢問道。
劉弊笑道:“到紫華府還得十天半個月腳程呢,你不能讓兄弟們天天跟吃干餅喝涼水啊,這哪受得了。
這人吶,得對自己好一點,得學會享受。”
“大爺,您的酒來嘞。”
小二推開門,提著兩壇花雕放在桌上。
撕開壇口紅布包著的黃泥,一股馥郁幽香的酒氣頓時彌漫整個房間。
“好酒配好菜,這一天趕路也值咯。”
劉弊美美的倒了一碗酒飲下。
那幾個護衛見他一臉享受,只覺得腹內的饞蟲被勾了出來 一個護衛低聲吐苦水道:“咱們受苦又受累,還落不到什么好處,真是白遭罪。”
“要什么好處?這是任務!”
謝三看了他一眼,皺眉道。
那護衛道:“不就是送他去紫華嘛,能出啥事兒?左右就是個病鬼少爺,我一個人都能把他押過去了,派咱們五個真是殺雞用牛刀。”
“那行吧,你們幾個去,我在這兒守著。”
謝三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于是不再阻攔。
那幾個護衛聽到這話,高興邁動著步子朝桌邊走去,將隨身的佩刀排在板凳上,大口吃喝了起來。
“幾位辛苦了,我敬你們一杯。”
劉弊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笑著舉起了杯子。
“哈哈,敬酒就不必了,你路上安生些別給我們鬧幺蛾子就行。”
護衛們不是很想和他搭話,把劉弊晾在一邊自顧自的聊著天喝了起來。
不多時,酒過三巡,幾人都喝得滿臉通紅,頭昏腦漲。
開始他們還小心翼翼的,怕喝多了誤事,但幾杯酒下肚后,勁一上腦袋哪還管的住自己,只知道吹牛打屁扯犢子喝酒了。
當啷––
瓷器破碎的聲音響起。
坐在左手邊的護衛一驚,連忙用手去摸長刀。
“不好意思幾位大哥,我喝多不小心把碗摔了。”
劉弊畏畏縮縮回道,隨后彎腰去桌下收拾。
“哈哈,這些個世家少爺都弱得跟娘們似的,喝了幾口馬尿就連碗都握不住。”
幾個護衛放聲大笑,隨后不再管他。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們都心里有數,這劉家少爺要不了多久就是死人一個,所以跟一個死人沒什么好糾結的。
“那天晚上,我在春風樓喝了兩斤梨花釀,晚上還愣是雄風不倒,讓那姑娘……”
話說一半,那人突然猛得頓住了。
一絲紅線從脖子浮現,隨后點點血珠浸出,從脖子上滑下染紅了他的衣衫。
那護衛眼睛瞪得滾圓,滿臉不可置信,想要用手去捂住,濕滑的血液卻如泉涌般越流越多,隨后黑暗眼前的世界陷入黑暗,一頭載到在地上。
劉弊眼神冰冷,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染血的瓷片狠狠朝一人甩出,隨后抓過板凳上的長刀劈下。
另外兩個護衛見到這幕一個激靈,但喝酒太多,腦子不大靈光,身體沒有及時做出反應,慌忙去摸自己的佩刀。
其中一個被瓷片扎入咽喉,直接仰面倒了下去,哪怕他比普通人強壯不少,受到如此重創也失去了戰斗力。
而另一個連刀都還沒拔出,只能眼睜睜看著寒光閃閃的長刀當頭斬下。
一把同樣制式的官刀上撩,將劉弊的刀擋住,卻是謝三已經趕到,他反應最快,又時刻沒有放松過警惕,第一時間飛奔而來。
但劉弊早已經踏入武者階段,力氣豈是謝三能比,直接將謝三的鋼刀震開。
“啊!!”
凄厲慘叫響起,一條膀子被齊根斬斷掉在地上,腥熱的鮮血撒出,濺了他一臉,劉弊這刀還是偏了些。
那護衛疼得滿地打滾,他到現在也萬萬沒想到,一個人畜無害的富家少爺怎么會突然間暴起殺人。
但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劉弊沒有絲毫心軟,抬起腳狠狠朝他的脖子踢去。
咔嚓––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那斷臂的護衛被踢得身子撞在墻壁上,不動了。
滴答滴答––
刀尖上的血液滴落的聲音在死寂的房間中格外刺耳。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五個精悍的兵卒就被殺了三個,站在場中的病弱青年渾身染血,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索命惡鬼一般。
“你!”
退回去的謝三面色難看,咬牙切齒道,現在他終于明白了,這個劉弊一直在示敵以弱尋找機會,現在劉弊暴起殺人,明顯是早就察覺到了自己主子的意圖,從在家中開始,就一直隱忍不發。
“居然有人能隱忍至此!”
謝三此時無比后悔讓弟兄們去喝酒吃飯,五人全在斷不可能是這個下場。
“你是不是想回去報信?”
劉弊平淡的回了一句。
誰能想得到?清野城公認的的病秧子居然是一個武者,是十七八歲就成為武者,可以被稱為良才的資質。
而他沒有聲張,選擇了騙過所有人,連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叔叔和嬸娘都不知道,甚至連對他最好的劉太君都不知道,這還是半大的青年該有的心性嗎?
這一刻,謝三望著這個面色淡然的青年,感覺渾身如墜冰窖般的寒冷,額頭上不自覺的冒出汗珠。
“我得跑,我得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夫人!此子不死必成大患!!”
旁邊的那人和謝三對視幾眼,立馬心領神會。
“受死!”
唯一剩下的護衛咬牙抽出長刀沖上來。
而謝三直接合身將旁邊的窗子撞破,從二樓跳了出去。
“自不量力。”
劉弊嘆氣,手中的長刀化作一團銀光,腳步橫跨數米,正面迎了上去。
噗––
唯一的護衛倒在刀下,身下流出的血液很快染紅了木質的地板。
“檢測到三股靈能,已吸收。”
“靈能+22。”
系統的冰冷聲音從內心深處響起,沒有絲毫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