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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熊雨之友

  幾日后,一行人馬在官道上行進三男兩女共有五騎,速度不快。

  劉弊吊在最后面,身體緊繃,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除了與顧荷靠近些,和其他人都保持著安全距離。

  在他左前方,是長臂漢子與蒲如榕。

  熊雨騎在高頭大馬上,拿著地圖,低頭打量著,隨后用手指點了點,“這次任務,咱們要去五百里之外的赤水湖采集血蓮,以作為鯨骨膏的輔助材料,大家都沒有問題吧?”

  “采血蓮?那不是挺簡單的嗎。”顧荷整個人平躺在馬上,整個人極為放松,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卻也沒掉下來。

  “不是這么說。”熊雨搖搖頭,認真道:“雖然河中并沒有什么危險,但關于赤水湖的歸屬,共同管轄的幾個幫派間一直有爭議,每年血蓮成熟的時候都會發生流血事件,為了避免傷亡,久而久之也就有了不成文的規矩。

  若兩船在湖上相遇,可以派出兩人進行切磋,勝者拿走對方的七成。

  咱們每人最少得拿到五朵蓮花才能完成任務,所以……”

  顧荷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道:“懂了,就是要打架嘛,盤他們!”

  “你不是符師嗎?怎么比我兇。”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長臂漢子扣了下腦袋。

  “我師弟能打啊,是吧師弟。”

  劉弊聳了聳肩,道:”還行吧,比藏海境差點兒。”

  “哈哈哈,你這師弟實在太逗了。”蒲如榕捂著嘴,忍俊不禁的樣子憋的滿臉通紅,這話一說出來,就連不茍言笑的熊雨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揚。

  劉弊無奈道:“我說真的啊。”

  “哈哈哈!”

  “你們能不能別笑了……”

  “哈哈哈哈哈!”

  可惡,完全無法交流的樣子呢,罷了罷了,隨他們笑吧,劉弊仰天長嘆。

  一直沒說話的長臂漢子耳朵動了動,開口道:“都認真點吧,后頭有人跟上了,聽聲音起碼有六七個。”

  “嗯?”

  眾人聞言,立馬停止交談,表情也認真了起來,雖然這是通往赤水湖的官道,來往人馬平時就有不少,順路去同一個方向的隊伍也是常有的,但出門在外,必要的警惕性還是要有的。

  頓時,隊伍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見馬蹄磕在地上富有節奏的聲音。

  又走了一段,熊雨開口道:“人還在嗎?”

  “在,而且距離更近了。”

  長臂漢子點點頭,示意眾人回頭看看。

  果然一彪騎著健馬的漢子在就在他們的正后方,看衣著服飾也是武者,而且并沒有攜帶輜重,應該是在趕路。

  五人見狀都警惕了起來,而早有察覺的劉弊已經將手扣在了刀柄上,隨時可以應付各種情況。

  “地龍幫?

  劉弊兩道眉毛皺起,看著那幾人為首的大漢,此人如同鐵塔般的身材,絡腮胡肆意的在臉上生長,幾乎將面龐擋住,渾身上下有股渾厚的氣息。

  之前的邪修就是地龍幫的人,故此他對這個幫會其實并沒有什么正面感官,不知深淺下,最好還是謹慎為上。

  “褚橫?”

  熊雨好像認得此人,頓時放心下來,鼓脹的肌肉也重歸平靜。

  短短的百十來丈,那個大漢領著人馬很快就到了,他顯然也是看出了劉弊幾人的跟腳,坐在馬背上笑嘻嘻抱了個拳,“沒想到啊,老熊,你也接的是赤水湖采雪蓮的任務?那感情湊巧。”

  其實地龍幫與怒濤門的關系并不算差,一個管水路,一個管陸路,上面有朝廷壓著,基本沒什么沖突,反而還有不少合作共贏的事情。

  兩幫門徒在紫華府低頭不見抬頭見,也基本是互相井水不犯河水,保持著禮貌。

  熊雨回了個禮,渾厚的嗓音響起,“幾位一路辛苦,我記得老褚你們地龍幫從來不用血蓮的,怎么這次也來湊這個熱鬧?”

  “別提了。”褚橫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任務早就已經完成過的,只是門內有個長老,不知道最近搗鼓出來什么丹藥,突然就要用血蓮,火急火燎的讓人托付了我,咱也不好不給面子,只能帶著兄弟們趕來了。”

  說是這么說,但這個魁梧漢子臉上隱藏不住的笑意,看來那獎勵確實頗為豐厚。

  劉弊突然開口,似是隨口問道:“熊大哥,你之前認識這位褚橫兄弟嗎?看起來你不像是隨便交朋友的人吶。”

  “這是我發小。”熊雨摸摸后腦勺,臉上露出憨厚,“我和他從小就住在對門,是從小玩到大的,只是機緣巧合,后來沒有拜入同個幫派。

  褚橫的實力也很強呢,在地龍幫這一代里面,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練武的天賦比我要好上不少,而且為人也很爽快,可惜呀,怒濤門的林教習于我有恩,不然我都去他那找他了。”

  “難怪……”

  劉弊拱了拱手,不再說話。

  “雖然到了赤水湖還是各憑本事,但咱們兩幫從來都是同氣連枝,既然如此何不結伴同行,路上也能互相有個照應,如何?”

  這個褚橫粗豪一笑,看起來確實是個爽快性子,而且也沒把幾人當外人。

  “行,”熊雨點點頭,沒有拒絕,“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多些人,路上也熱鬧,而且門里有沒規定兩幫弟子不能一起,咱們就結伴同行把。

  不過你這次嘴上可要記得把個門,上次咱們喝酒,你不小心把地龍幫的夜晚巡邏路線全說出來了,攔都攔不住,這次可千萬注意些。”

  褚橫咧嘴一笑,道:“那有什么打緊,酒還是得喝的,我懂的都是些周圍老百姓也知道的事情,再機密的咱也沒那資格泄露,你且放心吧。”

  于是他揮了揮手,身后的人便跟了上來,跟上了劉弊他們的屁股。

  劉弊沒有多說什么,而是不動聲色的離顧荷近了些,還是處在人馬的最后方,也是發生意外最好脫身的位置。

  發小?

  好死不死,這么長的官道,剛好就碰上了?

  不管這兩人關系怎么好,劉弊還是聞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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