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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可融合

  房中霧氣蒸騰,劉弊坐在黑鐵桶中,頭頂不停蒸騰著熱氣,膚色就跟煮熟的蝦米一般紅透透的。

  桶中的水流滾動著,就像是其中有著洶涌的暗流般,在加入了舍身果后,爆氣泉徹底沸騰起來,裹著在其中的斬鐵花如同無數金屬風暴,擊在黑鐵桶上發出細密的金屬碰撞聲。

  劉弊緩緩控制著純陽琉璃體沉寂,接受斬鐵花的洗禮。

  其實這已經是最后階段的橫練過程,但他的體魄太強,基礎的方法根本沒有用,所以要靠極端些的方式才能入門。

  陽力開始往丹田收縮,劉弊的面上閃過一絲黑氣,本來已經被壓制的毒龍掌勁又跗骨之蛆般開始作祟,侵蝕著他的身體,在各處筋脈游走,就如同被火燒過一般。

  “所謂橫練,就是迎接各種傷害,接納各種傷害,不斷地在破壞中重生,最后變得更加強大,古有橫練武修,專門尋找數百種劇毒之物淬煉己身,以毒藥為補藥,不斷破而后立,所以這毒龍掌力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劉弊目中露出堅毅之色,完全熄滅純陽琉璃體的光芒,控制著全身所有陽氣回歸丹田,只留下少許保護心脈。

  失去了陽火的壓制后,黑色的毒龍勁迅速擴散到全身,撕裂的痛感立馬傳來,經過毒勁的侵蝕,斬鐵花在爆氣泉的席卷下,也開始在身上留下道道血痕,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見骨。

  傷處開始酥麻,漸漸失去知覺,這是那部分血肉壞死的征兆,雖然痛感降低了,但劉弊心中警鐘長鳴,瘋狂運起了《烘爐燃體功》。

  絲絲血跡擴散,木桶中的斬鐵花沾染了血氣,變得更加鋒利起來。

  此時,骨髓中的氣血調動起來沖刷著筋膜與血肉,如同千百只螞蟻在傷口處爬過,癢得恨不得讓人揭開自己的皮肉,這股力量不斷修復著劉弊的身體,壞死的趨勢被遏制了下來。

  生機與侵蝕開始相互抵消。

  撕裂之痛,灼燒之痛,酥麻之癢,混合著一沖擊著劉弊的神經,他的冷汗一下就流了下來,他死死守著靈臺中最后一絲清明,咬著牙不讓自己暈過去。

  如果暈過去,就前功盡棄了,純陽琉璃體會在身體的保護機制下自動激發,所有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這時修法帶來的精神力好處就體現了出來,在承受了這種痛苦后仍然能夠清醒的保持神智,控制著陽氣收縮丹田。

  放在旁邊衣架上的儲物袋打開,兩株千年的老山參飛出來,劉弊拿著二話不說就像吃蘿卜一樣啃得吃。

  烘爐燃體功本就是靠氣血推動,增強身體的功法。

  所以山參入肚,精純的藥力化為陣陣暖流從腹部傳來,就像在柴堆中加了把火,氣血之氣越發熾烈起來。

  血氣越來越磅礴了,這具身體的所有潛能都被激發出來,筋膜如同鼓動的風箱,催動著氣血游走全身,最后……

  “深紅。”劉弊在心頭輕聲呼喚。

  嗡––

  身前的虛空模糊了幾下,隨后面板浮現了出來。

宿主:劉弊  力量:31.0

  體質:35.8

  精神:13.0

功法:洗髓功(可融合):入神純陽琉璃體(不可提升):入神青空萬載法(可提升):入門破陣刀法(可融合):圓滿陰風鬼刀(可融合):圓滿烘爐燃體功(可提升/融合):入門裂陽手(可融合):圓滿術法:小符經(不可提升):圓滿  靈能:16808

  “烘爐燃體功終于入門。”劉弊擦了擦額間的熱汗,立馬讓丹田中的陽氣重新運轉起來。

  隨著淡金色的陽氣充斥周身,身體終于恢復了正常。

  又不是受虐狂,既然已經可以用深紅加點了,那還干嘛給自己找不自在。

  “融合?”

  劉弊將目光看向功法頁面,立馬看到了這兩個字,同時系統也傳來一段信息,是關于融合功能的解釋。

  閉上眼整理了一下,劉弊大概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了。

  也就是說,可以以某個功法為主體,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吸收令一門功法的優點,最后生成全新的功法,但想要帶來更強的威力,還得看兩門功法是否契合,在融合之后有可能一加一遠大于二,也可能還是等于一,并不是說百分之百會變強的,如果是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兩門功法,自然也就無法融合了。

  “洗髓功與烘爐燃體功都是搬運氣血,一個強外,一個狀內,不如融合了試試。”

  現在洗髓功的故意法對自己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小,浪費了也不心疼,反正照系統所說的意思,兩門功法在一起肯定不會變弱就是了,最多是白花了些許靈能。

  “是否消耗靈能1000點,融合功法。”

  劉弊稍加思索,找到了兩門功法的功能界面,隨后凝聚意念。

  劉弊的最終目的是橫練身體,讓肉身的強度達到可以容納陽氣與寒氣碰撞的程度,所以自然是以烘爐燃體功為主體。

  選好后,面板模糊了起來,頓時他感覺腦中關于兩門功法的理解不斷變化,碰撞,不同的技巧與知識相互組合,最后有的部分遺忘了,有的則越發清晰,直到變成了全新的一門功法。

  “烘爐洗髓功,希望你能給我帶來一些驚喜。”睜開眼,劉弊望著全新的功法有些躍躍欲試。

  兩門功法融合了互相之間的全部優點,將原本單純的增強體魄與洗筋伐髓綜合到了一起,將洗髓功的呼吸法加入進去后,在用呼吸現在甚至可以通過氣血之力去增強身體的勁力爆發。

  這門新功法,現在除了體魄強大之外,更增加了幾分殺傷力。

  “消耗靈能500點,提升成功。”劉弊心頭默念。

  面板瞬間模糊了兩下,連帶著世界的凝固。

  “繼續提升烘爐洗髓功。”劉弊感覺氣血之力強了不少,陽火也連帶著變得旺盛了一絲,也沒什么不適的感覺,于是再次選擇了提升。

  面板再次閃爍,剛剛涌入身體的暖流更加洶涌,肉眼可見的骨髓中的一滴滴鮮血開始精純起來,其中的雜質紛紛被排出體外。

  丹田中的陽火本來有就與氣血有些密切的聯系,頓時燃燒的越發旺盛,現在足足有拳頭大小,甚至從藏于皮膚之下隱隱有了透體而出的架勢。

  劉弊見此,再次將意念凝聚,往上加了一把火。

  “消耗靈能2000點,提升成功。”

  烘爐洗髓功,圓滿!

  一團腥臭粘稠的黑血被劉弊吐了出來,毒龍掌力和血液中的雜質混在一起,凝結成塊,落在地上腐蝕出了一個坑洞。

  劉弊頓時神清氣爽,身上有些用不完的力氣。

  手臂上的肌肉蠕動起來,足足脹大了一圈,骨架也明顯變得粗壯,連帶著身高也拔高兩寸,本來略帶削瘦的身體終于恢復到了正常人的水平,渾身都充滿著爆炸性的力量。

  感受著身體的清晰變化,劉弊拿起儲物袋,從里面拿出了閑置已久的魚腸短匕。

  握住匕首,劉弊用了半分力氣,在皮膚上輕輕劃了一下。

  撕拉––

  無往不利的短匕居然受到了不小的阻礙,只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一道白痕,隨后他再次抬起匕首,又增大了力氣,大概相當于外鍛后期武者全力一擊。

  刃尖帶著冰冷刺破了皮膚,但僅僅是深入半寸就被肌肉夾住,隨后抬起匕首沒多久,傷口就已經自行止住了流血。

  “此乃入道強者的隨身兵器,稱得上吹毛斷發,如今被外鍛武者拿到手中已經對我夠不成威脅了。

  而且除了防御力,身體的恢復能力也有了不錯的提升,不用消耗陽氣就恢復的如此之快。”

  劉弊從黑鐵桶中跳了出來,蒸干渾身水汽后穿上衣服,大步朝門外走去,直奔碧波庭外的燒餅攤而去。

  三日過去,他又積攢了150點貢獻,只要今天去幫完忙,便能去藏武閣兌換一門橫練功法了。

  臨潮樓頂,氣氛有些沉悶。

  除了門主宮宏以外,幾位明顯地位極高的長老執事們也坐在各自的位置一言不發。

  “鯨骨膏的其他材料,還有鐵礦火炭之類的物資,還是沒送過來嗎?”宮宏手揉了揉眉心,臉上閃過煩躁郁悶。

  這幾天,萬里商行都被移平了的易家并未找上門來,既不請求和解,也沒有來找麻煩,但劉弊知道,現在怒濤門的物資已經受到了影響,許多原本與怒濤門合作的商行都已經聽到了風聲,用各種理由搪塞,把物資扣了下來,有的甚至連銀錢都不退回來。

  怒濤門的勢力,已經受到了不小的排擠。

  有幾個勢力小些的江湖門派已經將全部的資產變賣,門徒精減,準備遷出紫華府,去臨近的府城扎根。

  他們倒是無所謂,但怒濤門是肯定走不了的,因為碧波庭是他們的根,而且去了別的府,那些同級勢力可不會允許一個弱于自己的大幫來分薄自己的蛋糕。

  所以走是不能走的。

  “要不是那內門執事劉弊不知分寸,現在我們怎么會面臨如此窘境!”一個面容陰霾的中年人冷哼一聲,將目光看向旁邊,的任方。

  “你看我干嘛?我徒弟有本事,藏海境的竇老鬼都被他打死了,你門下那幾個廢物能行嗎?”任方砸吧了兩下嘴,嗆聲道。

  “內煉打死藏海,誰知道用了什么鬼蜮伎倆,說不定已經練了邪功,轉投邪修門下了,不然行事怎的如此狠戾。”那陰霾男子語氣不善,拍著桌子站起來,道:“砸人家的店,還搶別人的東西,我怒濤門可是太清道下根正苗紅的正派,不是強盜!

  若非如此,怎么可能所有的商行都不給我們提供物資了?”

  “你大聲顯得你很有理啊!”任方也站起來,左手叉腰,右手指著那陰霾男子道:“門里誰不知道,我徒兒修得至剛至陽的純陽琉璃體,林九齡你說話別跟狗叫一樣!

  為什么那些勢力眼不供貨,你心里沒點數嗎?”

  其他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任方其實對劉弊打死竇姓老者這件事覺得挺正常的,因為赤水之上早就見過他大發神威了。

  兩人早有積怨,現在針鋒相對誰也不甘示弱,爭得臉紅脖子粗。

  “都給我住口!加起來快兩百歲的人了,成何體統?”

  宮宏眉頭緊皺,張口呵斥,帶著寒氣的濃重威壓從他身上擴散開來,頓時大廳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哼!”任老頭見門主發怒,悶悶坐回位子不再說話。

  “門主,我有話要說。”林九齡不依不饒,又拱手道:“我怒濤門自成立以來,還從未出過這種丑聞,我建議將此人廢去武功,逐出門外,以正門風!

  我神符門,不屑與這種人為伍!”

  這話一出,周圍的目光都朝宮宏看來。

  此人名叫林九齡,是神符門下放到怒濤門的援手之一,修為筑基中期,好像還是自己申請要來的,他與任老頭的積怨大家心里都清楚,無非就是因為師姐馮雨春。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林九齡才來了幾天就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了。

  “此事原委尚不清楚,不好妄下定論,我徒弟心地善良,斷不可主動行強盜之舉。”任方出奇的平靜下來,望向林九齡的目光中帶著憤怒。

  在場之人心中無奈,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宮宏對那個身負純陽的青年非常重視,就算劉弊真的犯錯也就是象征性的處罰一番,這個神符門空降來的修士也太不知好歹了些,居然連門主的臺階都敢不給。

  “哦?”宮宏看向林九齡,眼中閃過一絲危險之色,冷道:“那我便將劉弊叫過來,將事情調查清楚,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說,如何?”

  “我去叫他吧。”

  一旁的任方站起身子。

  “不行!”林九齡也騰得站起來,“你們師徒肯定會沆瀣一氣,我親自去將他拘來便是。”

  “蠢貨,我這是在保護你,別到時候給我徒弟幾拳打死了!”任方冷眼嘲諷道。

  “你!”

  林九齡臉上陰霾之色更重了。

  “你們都不用去。”

  眼見著兩人又要吵將起來,宮宏有些頭疼,指了指旁邊一個衣著樸素的老者,道:“謝琰長老,勞煩你去傳喚劉弊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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