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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末日 (一)

  抗戰之血色戰旗第三百章末日(一)

第三百章末日  “各位,我各部已對日軍完成包圍,正按計劃向臺兒莊挺進,并實行最后殲滅作戰”高飛手中的指揮棒在作戰地圖上劃動著。

  高飛的面色一正:“我命令,186團繼續實施防御作戰,不許再讓日軍前進一步。11團、保安11團各部,全線投入反擊”

“是”所有軍官一齊大聲應道  “諸位,支那人的部隊正在向臺兒莊方向運動,我們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時候”

  日軍“臺兒莊派遣隊”司令部,瀨谷啟面色凝重:“我命令,各部盡力攻擊,務必占領臺兒莊,以此據守,等待增援”

  “哈依”

  第一撥日軍出了,第二撥兩個大隊的日軍也走入了黑暗。

  大氣都不敢喘的日軍選擇了集中突擊,暈暗的月光讓人只能隱約看到十多米,所有鬼子挺著收起刺刀的三八式步槍悄無聲息的逼向數千米的中國陣地。

  計算著距離的兩個機槍中隊長在距第一條戰壕約二百米處下令機槍中隊停了下來,二十四挺九二式重機槍迅速展開。

  踩著沒有來得及收集的同伴們的斷肢碎體前進的日軍官兵們悶頭前進著。

  一百二十米處,第一列中的許多日軍官兵在落下腳的時候感覺腳下一硬,此起彼伏的金屬聲讓整個日軍陣形都一停。

  不敢咒罵的軍官們小心蹲下來扒開僵硬的尸塊一摸,觸手是硬邦邦的各種彈殼。

  一直聆聽著前方動靜的官兵們第一時間就聽到隱約的撞擊聲,頓時戰壕里響起一連串的低聲命令,“注意,小鬼子上來了”

  以為這此彈殼是前面戰斗留下來日軍軍官們又等了幾分鐘,見前面沒有動靜,又命令士兵繼續前進。

  一百米處,十四挺歪把子輕槍、四門擲彈筒在隊形兩翼展開。

  越來越小心的第一列日軍每次放下腳都十分的小心,只有確定腳下沒有什么金屬物后才踩實。

  八十米處,試探了腳下沒有任何東西的三百多名日軍官兵紛紛踩了下去,突變生。

  在軍靴踏實的一瞬間,第一列的三百多名日軍官兵突然感覺腳下一空,整個腳竟然直接往下陷。

  出前福榮真平親自向這些參加夜襲的日軍官兵強調了在沖鋒動之前一定要保持隱蔽。日軍的素質在這突然的變故前完全得以展現,三百多名官兵強忍著對未知情況的恐懼,在身體的傾倒過程中保持著沉默。

  零點幾秒的時間,三百多只軍靴再次踏到實物,其中有一百多只軍靴的主人卻驚恐的感覺到一個尖銳的東西在貫穿了靴底后又直接鉆進腳心,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沿著神經直傳大腦。

  再嚴格的軍紀在這無法忍受的鉆心劇痛面前也失去了作用,“啊”一百多聲痛苦的嚎叫劃破了夜空。

  原來為了防止日軍的夜襲,原各營營按照的高飛命令在戰壕前一百二十米處灑滿了彈殼,而在八十米處挖了一條淺淺的半米多寬的小溝,里面插滿尖銳的彈片,上面又鋪上樹枝、木板,再灑上一層薄薄的泥土。

  日軍的嚎哭聲暴露了他們的位置,現敵人正在自己陣地前方的一名連長在勾動38沖鋒槍同時大吼一聲,“打”

  早就將槍口指向預定位置的一百多支中正式步槍、沖鋒槍、輕重機槍同時噴吐出織熱的火焰。

  數以百計的桔黃色彈痕割破了夜幕,傾倒在地面的第一列的三百多名日軍官兵包括那些被彈片扎穿腳底的官兵此時現他們是幸運的。

  狂暴的彈雨狠狠撞上了不知前面生了什么的后四列日軍官兵,各種口徑的子彈尖叫著撲入了人群,“噗噗噗”挾帶強大的動能的彈頭輕易地就撕碎了人體的皮膚,失速的彈頭翻滾著部開黃黃的脂肪,割裂青色的神經,貫穿粉紅色的肌肉。

  只到體內的內臟被撕裂后,神經才將劇痛傳遞到中彈的日軍官兵大腦,鮮血飆濺中,數十名日軍官兵慘叫著栽倒在地。

  根本不要瞄準的步槍手們拼命拉動著槍栓,隨即就勾動板機,再拉再勾,一粒粒7.62毫米子彈呼嘯著掠向黑暗。

  早得到不要節省子彈命令的四名輕重機槍手們干脆將板機勾到底,槍口火焰跳躍中,四道扇形火鏈鋪天蓋地的卷向慘叫連連的黑暗。

  訓練有素的日軍官兵并沒有給瘋狂射擊的一連官兵多少機會,經過數秒的茫然后,反應過來的日軍官兵就地趴下,近乎盲射的彈雨呼嘯著從他們頭頂掠過。

  最先反擊的是日軍的兩個機槍中隊。

  “殺切給給”在兩名中隊長的嚎叫中,二十四挺九二式重機槍同時吼叫起來。

  二十四道火舌狠狠卷向二百米之外的四處火焰噴吐處。

  “啾啾啾”突如其來的彈雨怪叫著撲上一連的輕重機槍陣位,數聲悶哼聲中,三名輕機槍手一頭栽下戰壕。

  沒有一絲遲疑,三名副射手迎著彈雨迅速地拽過歪把子輕機槍,一調槍口,狠狠一勾板機,復仇得火焰罩向日軍的重機槍陣地。

  來不及檢查同同伴傷勢的彈藥手一邊撲上副射手位置一邊大吼,“醫護兵”

  配屬的醫護兵迅速趕了過來,逐一將趴在血泊中的射手翻轉過來,略一檢查就將兩名頭顱被擊碎的兩名射手放棄了。

  第三名射手被擊碎了右肩膀,“救我”臉色蒼白的射手呻吟著伸出左手拼命拉著正為他包扎的醫護兵。

  “兄弟,你沒事的”醫護兵安慰著射手,匆匆包扎后朝待命的擔架兵叫道,“快抬下去”然后又沖向正在大叫“醫護兵”之處。

  日軍的輕機槍陣地也開始壓制射擊,五十四道火舌構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火墻壓向正好日軍重機槍對射的一連四挺輕重機槍。

  密集的彈雨彌補了因為黑暗帶來的射擊精度不足問題,火舌所過,一連的輕重機槍陣位都騰起一陣血霧。

  日軍用瘋狂的火力封鎖著啞火的守軍火力陣位,補上來的副射手、彈藥手們根本就無法抬頭射擊。

  唯一的辦法就轉移了,將輕重機槍拖下戰壕后,沖向其它陣位。

  黑暗中,雙方的步兵對射幾乎是徒勞的。

  見中國守軍火力點全部壓制住的日軍的重機槍和擲彈筒開始加入了步兵間的對決。

  狂暴的金屬彈雨貼著地面席卷過來,空中一道道暗紅色的彈痕流星般的墜向戰壕。

  “轟轟轟”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桔黃色的火球在寬大的戰壕騰起,不時有一名中國官兵包裹在火光中被狠狠甩出戰壕,只來得及慘叫一聲的官兵就被鋒利的彈片切割成滿天血肉。

  “弟兄們,堅持住”不顧一切露頭掃射著的連長拼命鼓勵著士氣。現在支持一連戰斗下去下的信心就是援軍很快就會來了。

  身旁同伴接二連三的倒下并沒讓還活著的官兵們退縮,步槍手們依然冷靜的拉動著槍栓,將一顆顆7.62毫米子弟射向看不到的敵人。移動迅速的三挺歪把子輕機槍在新的位置又開始歡快的叫起來,“噠噠噠”三串帶著射手們憤怒的彈雨在日軍的輕機槍陣地上掀起一陣陣血雨。

  一名射手還沒打完一個彈匣就拉著歪把子輕機槍縮下了戰壕,而其他從保安團交換過來的射手們在日軍反擊過來的彈雨中全部倒下。

  不到五分鐘的戰斗,孤軍作戰的五營一連損失過半,就在日軍大隊長準備動沖鋒時,隱蔽在一連陣地防空洞里的一營的一個排抬著二挺輕重機槍進入了血肉橫飛的戰壕,見局面十分危及的排長大吼一聲,“弟兄們,準備射擊”

  “排長,上面”臉色大變的副排長正要勸阻,排長瞪著血紅的眼睛吼道:“所有的責任由我來承擔”

  “開火”

  怒吼聲中,二道憤怒的火舌匯在一道巨大的火鐮割向正在不停掃射一連的日軍重機槍陣地。

  突然冒出的火力打了日軍一個措手不及,正不停搖動著槍托的日軍九二式重機槍射手們被蝗蟲般的各種輕重機槍子彈射成血葫蘆,慘叫聲中,一具具千瘡百孔的尸體被掀倒在厚厚的彈殼上。

  “消滅支那人的火力點”

  在日軍指揮官的嚎叫聲中,日軍集中了近一半的歪把子輕機槍、九二式重機槍、擲彈筒壓制中國守軍新的火力點。

  鋪天蓋地的火力過后,這個火力排的陣地上沒有了一點生息,躺在血肉堆中的排長圓睜著雙眼,鮮血如泉水般從胸口的數個大洞涌出來,那名副排長就倒在他的身邊。

  “哇”全身插滿彈片的副排長在吐出一大口鮮血后強屏住氣吼道:“排長,你要堅持住”吐出最后一口氣的副排長緩緩閉上了眼睛。

  因為自己違背上面的命令提前開火而導致全排全軍覆沒的排長流下了血淚,不是后悔的淚水,就是再來一次,他還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開火。

  生命隨著鮮血迅速流逝的排長慢慢閉上了眼睛,沉重的腳步聲似乎從天邊傳來,在意識失去的那一刻他隱約聽到了有人在驚喜得大叫:“這兒還有一個活的”

  正是因為這個火力排的犧牲,兩個排的力量在連長麻旺的帶領下在陣地崩潰之前火速趕到。

  一百多支中正式步槍和八挺輕重機槍的加入,一時間穩住了陣腳。

  在戰斗打響的一瞬間,一直拿著話筒的王冠五朝在話線另一頭的火力一營營長、二營營長下達命令:“火力一營及火力二營一連立即趕赴五營陣地火力二營二連、三連協助七營警戒”

  “是”、“是”

  放下話筒的兩位營長命令通訊兵立即傳達相關命令。

  分布在環形戰壕各處防空洞的火力一營、和火力二營一連抬著挺輕重機槍擁向五營一連的陣地。

  火力二營二連、三連的官兵們眼紅得看著同伴消失在戰壕后抬著笨重的輕重機槍無精打采的走向寂靜的七營陣地。

  “連長,他們都去打小鬼子了,為什么就讓我們在這兒喝西北風”二連副連長的牢騷馬上得到了其他身邊的應和,一時間要求去參加戰斗的聲音響成一片。

  “閉嘴”正一肚子火的連長沒好氣的吼了一句,領頭跑了起來。

  “弟兄們,增援上來了”正和火力占絕對優勢的日軍苦戰的五營官兵們見大量輕重機槍源源不斷的增援過來馬上士氣大振。

  “停下,注意隱蔽”在各級軍官的吼叫中,火務一營和火力二營一連的士兵們緊緊得貼在壕壁上,連戰斗區域都沒有進入。

  一名拉動槍栓的士兵無意識得扭頭看了下,當下憤怒得吼叫起來,“他們在做什么?”

  邊上的官兵聞言都轉頭看去,更大的吼叫聲響起,“該死的為什么不開槍”一時間火力竟然弱了下來。

  這時為數不多的軍官和老兵們揮了作用,“開火不要停”

  見時機已成熟,麻旺下達了讓通訊兵目瞪口呆的命令,“命令所有輕重機槍隱蔽,任何人都不許露頭射擊”

  伏在隊伍最后面的兩名日軍大隊長爬到一起商量著:“吉田君,看來前面的支那人不多,應在支那增援上來之前攻上去”

  “宮本君說的不錯”吉田中佐眼中閃爍著狡猾之色,“我部從側面,你部從正面一起動沖鋒,用刺刀將支那人的內臟全挑出來”

  “吉田君,你”保養的油光锃亮的丹胡被氣得直跳動的宮本中佐剛要反駁,卻見當面中國守軍的火力越來越弱,為數不多的步槍也是在胡亂射擊,甚至有幾道彈痕明顯得沖向天空。

  “開火”第二條戰壕里的周利安親自指揮擔任戰場督查的憲兵團一營一連,一百多支中正式步槍,九挺捷克式輕槍、一挺馬克沁重機槍全速開火,一道道桔黃色的彈痕掠過火力越來越稀疏的戰壕撲向日軍。

  “喲西”現不僅第一戰壕中國守軍已無戰斗力,就連第二戰壕守軍也不多的宮本中佐也不和吉田中佐計較了:“就按吉田君的辦法攻擊”

  回到自己隊伍中間的兩名大隊長迅速得下達著命令:“輕重機槍、擲彈筒壓制支那人的火力,所有步兵上刺刀”

  “上刺刀”在各級軍官的嚎叫中,一千五百多名日軍官兵抽出了寒光閃爍的刺刀,響成一片的“咯擦”聲中,刺刀安裝完畢。

  “勇士們,殺切給給”

  抽出指揮刀的兩名大隊長虛空一劈,寒光中,“萬歲”一千五百多名日軍官兵嚎叫著一躍而起,就連那一百多名被扎傷腳的日軍官兵也瘸著腳沖了上去。

  一時間暴虐的喊殺聲充斥著整個戰場。

  所有的犧牲就是為了等這一刻,“上”王冠五的怒吼聲中,早就按奈不住的火力一營、和火力二營一連的官兵翻身而起。

  “快”在各級軍官急促的命令聲中,士兵們熟練的將近百挺輕重機架在給鮮血浸透的壕壁上。

  那名從保安11團交換過來的副連長一屁股坐了下來,一拉邊上還在拼命的射擊的士兵,“兄弟,你就省省吧”

  順勢坐下的士兵馬上又蹲了起來,單薄的軍褲還是被粘粘的血液浸透了。

  “當兵多久了?”副連長見士兵使勁貼著壕壁搓揉軍褲不由問了一句。

  “報告副連長,俺當兵才一個月”士兵停止了徒勞的動作。

  “一個月?”副連長詫異得上下打量了眼一身血跡的士兵,竟沒有一處損傷,又轉眼看了下邊上密密麻麻的尸體,那些跟自己調過來的士兵基本上都靜靜地躺在那兒了。

  傷感的搖了搖頭,從口袋里摸著兩根皺成一團的香煙,自己往嘴里塞了一根,又將另一根遞給正打著嘔的士兵,“來,抽一根就好了”

  嘔的一下又吐出一大口黃色液體的士兵臉色痛苦的只搖頭,也沒有多說什么的副連長點燃了帶血的香煙。

  當第一口白霧吐出時,隨著一聲“開火”,一綠兩紅的信號彈騰空而起,“噠噠噠”先是一挺捷克式輕機槍幾聲清脆的射擊聲,然后幾乎是一瞬間,恐怖的機槍掃射聲成為宇宙間的唯一的聲音。

  嚎叫著已逼近到戰壕前五十米處的日軍官兵見那些少得可憐的步槍火力也消失了,還以為中國守軍崩潰的日軍官兵腳下一加力,再次加快沖鋒速度。

  就在此時,隨著一道火舌的閃現,幾名飛濺著鮮血的日軍官兵還沒倒地,剛才還死一般寂靜的中國守軍陣地迸出耀眼的火焰。

  還沒有等沖鋒最前列的數百多日軍官兵反應過來,無數灼熱的火舌編織成的密不透風火墻就席卷向日軍鋒線。

  “嗖嗖嗖”數以千計的各種口徑的子彈怪叫一頭撞上日軍鋒線,一道道桔黃色的彈痕所過之處,狂潮般涌來的日軍鋒線頃刻間就噴出陣陣飛揚的血霧。

  只來得慘叫一聲的成片成片的日軍官兵一頭栽倒在地上,絕大部分當場就被打死,少數幸運地則是躺在血泊中痛苦的掙扎著。

用極快速度站上小板凳觀察的副連長嘴巴張到不能再打,眼前所見的一切就是場單方面的屠殺,連香煙掉下去也都沒有感覺到  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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