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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末日 (六)

  抗戰之血色戰旗第三百零四章末日(六)

  “弟兄們上”在一名少尉的帶領下,血紅著雙眼的四十多名官兵再一次投入戰斗。

  “一連、二連壓制鬼子的火力”

吼叫中,火力營的挺輕重機槍和鬼子的輕重機槍展開了對決  無數火鞭狠狠正瘋狂射擊的日軍輕重機槍陣地。正拼命壓制反坦克戰壕中步兵的日軍輕重機槍頓時籠罩在密不透風的彈雨中。

突如其來的彈雨讓日軍的所有輕重機槍火力一滯,正在拼命射擊的十個輕重機槍手哼也沒哼一聲全歪倒在地面上  沒有一絲猶豫,十名日軍副射手拉過被鮮血染紅的槍托,十挺輕重機槍再次吼叫起來。

  “目標,支那第二條戰壕”日軍機槍中隊中隊長再也顧不上壓制步兵。

  日軍輕重機槍反擊的火舌和火力營的壓制火舌在空中一錯,狠狠的席卷向對方。

每一秒雙方總有數挺輕重機槍啞火,數息之后,這些機槍又頑強的怒吼起來。一名名千瘡百孔的射手慘叫著倒在無以計數的彈殼上,旋即又被雨點般墜下的黃燦燦的彈殼掩蓋。對射的機槍手們卻沒有一人退縮,倒下一個就補上一個  趴在地面的日軍擲彈兵艱難得將十八具擲彈筒角度對準第二條戰壕,彈藥手正要將榴彈放入擲彈筒。

  轉移到新的射擊陣地的七名狙擊手第一時間就現了直起身裝彈的十八名日軍彈藥手。

十字線套上腦袋的一瞬間,七名狙擊手冷靜的擊  “噗”如西瓜破裂的輕聲中,七名正要將榴彈放入擲彈筒的日軍彈藥手哼也沒有哼一聲就栽倒在地。

  對同伴的倒下視如未見的其他彈藥手將0毫米榴彈放入了擲彈筒。

  “咣當”沉悶的榴彈出膛聲中,十二枚榴彈尖叫著以零點幾秒的先后落進火力營的陣地。

  連綿的猩紅色火球中慘叫連連,二十多名中國官兵在火光中騰空而起,天空中如下了場血雨,人體碎塊、內臟如雨點般落下強大的沖擊波將八挺輕重機槍狠狠掀出了戰壕。

  莫辛納甘狙擊步槍槍口的轉動中,七枚子彈拖著炙熱的氣浪爭先恐后得從槍膛呼嘯而出,又是七名正不顧一切裝彈的彈藥手頭頂噴出刺眼的血箭,相繼栽倒在地上。

  “三連壓制鬼子的擲彈兵”

  憤怒的吼叫中,十多挺輕重機槍迅速調轉槍口,十多道火鏈卷向日軍的擲彈筒陣地。

第一輪齊射全部命中的四門戰防炮迅速完成了退彈、裝彈  “穩住”炮營第3連連長祁思親自操縱著一門德制38式0毫米反坦克炮,幽深的炮口緊隨著一輛高速機動的九四式超輕型坦克移動著。

  “鎖定不住”其他三名炮手焦急的吼叫起來。

  命令坦克駕駛兵做著無規則機動動作的工藤一郎緊張的透過車長觀測鏡搜索著中國守軍的那四門戰防炮。

  “狡猾的支那人”知道那四門戰防炮也正在試圖鎖定自己的工藤一郎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八嘎快扔煙幕彈”見大量炮兵竟然被中國守軍步兵火力殺傷的高田大翔瞪著赤紅的眼睛拼命叫道。

  “滋滋滋”又一大團白色的煙霧在炮兵陣地前升起。“嗖嗖嗖”數百道暗紅色的彈痕劃破白霧精準得狠狠撲進九二式步兵炮陣位。

  知道中國步兵僅僅是在依靠第一輪齊射的角度在射擊的高田大翔馬上想到了對策,“轉移陣地”

  在躲過中國步兵又一輪齊射后,被壓制在地上的日軍炮兵們一擁而上,推起步兵炮就移動了數米。

  根本觀察不到日軍炮兵動向的反坦克戰壕里的四百多名步兵還是按照最初的角度拼命射擊著。

  一顆顆子彈從九二步兵炮新的陣位間呼嘯著掠過,只有數顆偏離角度的子彈反而在忙碌著炮擊準備的日軍炮兵中濺起一團團血霧。

  沒有看一眼被衛生兵拖走的同伴,郁悶了半天的日軍炮兵迅速調整著射擊角度,一枚枚70毫米榴彈推進了炮膛。

  在距警衛連埋伏五公里處,日軍第7聯隊輕戰車大隊第2中隊和騎兵第6聯隊第1大隊停了下來。

  “松下君,怎么回事?”從隊伍后面趕上來的騎兵大隊長不解得問正不停咆哮的輕戰車大隊第2中隊中隊長。

  “村上君,該死的坦克又壞了”中隊長無奈得朝騎兵大隊長苦笑道。

  “那快點修”一路上也早習慣了這一幕的騎兵大隊長下令騎兵休息:“注意警戒”

  一路上隨日軍潛行的狙擊分隊隱蔽在數百米之外的小樹林里監視著日軍動向。

  “副連長,金連長回電,警衛連在前面破壞路面”狙擊分隊輕機槍手兼電報員趴在劉思海耳邊小聲道。

  終于等到警衛連消息的劉思海并沒有輕松,就是加上警衛連的那一百多名官兵還遠遠不是這股日軍的對手。

  “要想摧毀鬼子的這十二輛坦克就必須先解決鬼子的騎兵”劉思海的大腦高速運轉著。

  硬拼肯定不行,日軍只要犧牲一支小隊就能把狙擊分隊死死纏住。

  排除了硬拼的劉思海現日軍的警戒并不嚴密,看來一路上的風平浪靜讓這股日軍放松了警惕。

  當緩緩移動的望遠鏡中出現三三兩兩的日軍官兵分散到大路兩邊山石草叢中去方便之時,一個大膽的計劃浮現在劉思海腦中。

  當日軍前出炮群的第一撥榴彈群在第二條戰壕周邊轟然炸響時,炮第3連連長祁思猛的跺了跺腳,咬了咬牙,用不容分辯的語氣朝副炮手和彈藥手道,“你們快撤”

  “連長”副炮手和彈藥手同時叫了起來。

  “撤”祁思的聲音低沉而又決然,手中一用力將德制38式0毫米反坦克炮指向了一輛忽左忽右的九四式超輕型坦克。

  明白祁思想做什么的副炮手和彈藥手最后看了眼祁思瘦削的背影,轉身間,淚水灑向空中,沖向了隱蔽之處。

  沉重的腳步聲漸遠后,一臉平靜的祁思再一次調整了炮口:“小鬼子來吧”吼完就狠狠一拉手中的炮繩。

  “咚”一團火焰從德制38式0毫米反坦克炮噴吐而出。

  高速機動的三輛九四式超輕型坦克幾乎是同時現一道流星的軌跡突然從臺兒莊間竄出。

不用等第7聯隊輕戰車大隊大隊長工藤一郎命令,手忙腳亂的坦克駕駛兵拼命的扭動著操縱桿,絢麗的火球從兩輛九四式超輕型坦克間劃過  “穩住”相同的命令同時在三輛九四式超輕型坦克內響起。

  一直在搜索中國守軍那四門戰防炮的工藤一郎在坦克閃避時已將37毫米坦克炮指向火焰噴吐處。

  三名坦克駕駛兵聞聲狠狠一踩剎車,刺耳的吱聲中,三輛九四式超輕型坦克停了下來。

  “支那豬,去死吧”工藤一郎猙獰的一笑,右拇指將射電鈕重重按下。

  九四式超輕型坦克的37毫米坦克炮出一陣沉悶的怒吼,尾翼穩定殺傷高爆榴彈呼嘯出膛。

  幾乎是同時,另兩輛九四式超輕型坦克也是一陣抖動,兩枚37毫米榴彈脫膛而出。

  一前兩后的三道暗紅色的彈痕筆直的穿越硝煙惡狠狠得撲向相同的目標。

  在祁思這門戰防炮打響的一瞬間,其它三個炮組馬上明白了這是祁思用自己的犧牲為他們創造戰機。

“注意瞄準”同樣是炮兵出身的炮營連長許建冷靜的下令,額頭上暴漲的青筋、眼中憤怒的火焰卻真實地暴露出他此時的心情  三團火焰從九四式超輕型坦克噴出的一瞬間,迅速鎖定目標的三門德制0毫米反坦克炮一陣火光閃動,三枚從德國進口的0毫米鎢芯穿甲彈呼嘯而出。

  在拉動炮繩之后,看也沒看射擊結果的祁思拔腿就沖出陣位。

  不得不承認日軍坦克兵的確是訓練有素,從現目標到鎖定目標再到射,加起來也沒有超過六秒。

  “轟轟轟”呼嘯而來的三枚37毫米榴彈在戰防炮周圍依次炸響。二百多公斤重的德制0毫米反坦克炮在燦爛的火球中被掀離了地面,在空中翻騰著和各種碎片叮叮當當相撞后又重重砸在數米遠的地面。

  低頭沖向一座石屋的祁思在爆炸的同時選擇了就地趴下。

  “啾啾啾”鋒利的彈片、拳頭大的碎石怪叫著從頭頂掠過。

  抱頭蜷身忍受著雨點般砸在身上各種碎物的祁思突然感覺后腰部一麻,旋即無法控制的痛楚傳遞到大腦,不由自主的出一聲慘叫,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在射出榴彈的同時,工藤一郎就下達了轉移的命令,正是這道命令救了他自己一面。

  工藤一郎所在的九四式超輕型坦克剛偏過身,三枚帶著官兵們憤怒的復仇0毫米鎢芯穿甲彈撞上了各自的目標。

  毫米鎢芯穿甲彈在二百多米的距離上輕易的就能夠撕碎九四式超輕型坦克薄薄的裝甲。兩輛還在觀察射擊效果的九四式超輕型坦克的炮塔分別被一枚0毫米鎢芯穿甲彈貫穿。

  只見兩輛九四式超輕型坦克的炮塔上騰起了一個巨大的火球。0毫米鎢芯穿甲彈在鉆透十多毫米的裝甲后轟的一下爆炸。

  炙熱的爆炸誘爆了炮塔內的彈藥,只聽見“轟轟”兩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兩輛九四式超輕型坦克的炮塔立刻被炸飛,象玩具草帽一般在空中轉了個圈再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之后瞬間四分五裂,車長、駕駛兵沒有一名在坦克爆炸前逃出來,都被炸了個粉身碎骨。

  一枚0毫米鎢芯穿甲彈由于工藤一郎所在的九四式超輕型坦克偏身,一頭扎進了寬大的履帶。

  爆炸聲中,這輛作戰全重只有3.45噸的九四式超輕型坦克的履帶被炸斷了,坦克底盤也被炸出了一個窟窿。

  一股股的濃煙從散熱器以及機槍射擊孔里飄散了出來。

  “砰”得一聲,九四式超輕型坦克車長處的艙門被打開了,濃煙中被熏得好似狒狒一般的工藤一郎咳嗽著爬了出來,迅速得趴在子彈橫飛的戰場上。

  同樣沒受傷的駕駛兵剛從艙門鉆出來,“噠噠噠”一長串7.92毫米子彈瞬間形成了一片彈幕,雨點般的打在了冒著濃煙的九四式超輕型坦克車上。

  “叮叮當當”中,火花四濺,沒來得及做第二個動作的駕駛兵哼也沒有哼一聲就被馬克沁重機槍的7.92毫米子彈直接攔腰打成兩截。

  “快撤”成功摧毀日軍最后三輛九四式超輕型坦克后,許建冷靜的下令。

  在日軍報復炮火落下之時,炮第3連的官兵們已將三門戰防炮轉移到了安全之處。

  在副炮手和彈藥手們的帶領下,許建找到了躺在血泊之中的祁思,一枚彈片赫然插在他的后腰。

  “連長”官兵們哭喊著跪在血泊之中,副炮手用顫抖的雙手將一動不動的祁思輕輕抱在懷中。

  眼角濕潤的許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那枚彈片將祁思的肚子也刺穿了,因為震動,粉紅色的腸子和粘稠的鮮血從傷口之中噗噗流出。

  副炮手嘶啞著嗓子,對著祁思喃喃了一句,“連長”就要去拔那塊彈片。

  “慢”許建大叫一聲制止了副炮手的動作。

  滴著血滴的右手停在空中的副炮手不解得看著一臉驚喜的許建。

  隱約看到祁思手指動了下的許建將右手背貼在了祁思的鼻下,果然還有一絲氣息,馬上狂喜得吼道:“祁連長還活著”

  “啊”醒悟過來的副炮手和彈藥手出了欣喜若狂的驚叫聲。

  “走”許建帶著小心抬著祁思的副炮手、彈藥手沖向設在臺兒莊的救護所。

  一直用望遠鏡觀察著戰局的日軍師團師總指揮瀨谷啟在坦克集群全軍覆滅之后,一直陰沉著的臉已經由于憤怒而變成了變成了豬肝色,緊緊握著將官刀的左手關節突出因為過于用力而隱隱白。

  猛的扔掉手中望遠鏡的瀨谷啟轉過身,通紅的雙眼環顧一下垂頭喪氣的軍官們。

  就在所有軍官都以為瀨谷啟會咆哮之時,長吸了口氣的瀨谷啟卻冷冷得道:“讓勇士們撤下來”

  當一紅二綠的信號彈劃過戰場時,剛才還響成一片的槍炮聲全消失了。

  隨著二百多名日軍官兵在炮火的掩護下撤退下去后,反坦克戰壕內的二百多名官兵精疲力竭的靠在血肉模糊的壕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軍醫荊戀雨帶著二百多名醫護兵緊張得搜索著輕重傷員。還能戰斗的簡單包扎下后到指定位置集合,重傷的也是簡單的包扎下,不過很快就被集中送往后方,這些已盡了軍人職責的重傷員是唯一能在二十七晚十一點之前撤下去的人員。

  從戰壕前、戰壕里遍布的尸體涌出的鮮血讓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再加上嗆人的火藥味,尸體燃燒的焦臭味,整個戰場上的空氣混濁不堪。

  而這些從血腥而殘酷的戰斗中幸存下來的官兵們卻大口大口貪婪得呼吸著,畢竟這一切比起躺在在血肉堆中的同伴都變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酆佳卓渾身顫抖得望著眼前的二十名血人樣官兵,1營還能戰斗的就只有這么多了。而他最為期重的連長――一營連長黃喬兵此時就靜悄悄的躺在地上。黃喬兵還保持著陣死亡時候的姿勢和表情,雙目圓睜,腹部和下半身血肉模糊。

  “黃連長是被鬼子的擲彈筒擊中的”頭上綁著紗布的連長榮光沉聲道。

“弟兄們,你們都是好樣的”雖然到了這個時代已習慣死亡的高飛還是心中感覺到一陣痛楚  “村上君,現在就出嗎?”日軍第7聯隊輕戰車大隊第2中隊中隊長陪著笑臉問已等得不耐煩的騎兵第6聯隊第1大隊大隊長。

  抬頭望了下漸黑的天空,大隊長嘆了口氣,“剛才司令官閣下來電,讓我們九點到達即可,還是在這兒先休息吧”

  為了維修那兩輛九四式超輕型坦克累得全身酸痛的中隊長忙命令士兵準備晚餐。

  大路右邊八百處的山間草叢被輕輕得分顆插滿樹枝的腦袋露了出來,他正是決定率狙分隊干掉幾名落單的日軍,裝上日軍軍服混入騎兵的劉思海。

  現大路上燃起的火堆的劉思海示意后面的隊員先退回樹林。

  “通知金連長,小鬼子正在吃飯,讓他們再多挖幾條壕溝”

  當電報員氣喘吁吁得找到鎖柱時,鎖柱正和幾位軍官看著眼前的埋彈坑傷腦筋。

  鎖柱仔細得檢察著布置,大路中間四個相距五米的深約半米的土坑中放著一個集束手榴彈,然后一條用來埋設拉弦線的淺淺小溝通向路邊。

  “連長,弟兄們試過幾次了,不能超過六米,超過了就要斷”一名上士沮喪得道。

  聞言鎖柱從土坑邁步丈量著距離米處停了下來,只離大路二米多遠。環視了下路邊環境,現就是伏在稀疏的枯黃草叢中也根本躲不過日軍騎兵的視線。

  “連長,要不搬幾塊大石頭放在路邊作隱蔽物?”另一名中尉小聲建議道。

  “不行”鎖柱想也沒有想就否決了:“根據劉副連長的電報,鬼子的騎兵搜索得很嚴密。”

  就在警衛營一眾軍官集體傷腦筋之時,電報員氣喘吁吁的過來報告:“連長,劉副連長的電報”。

  接過電報鎖柱松了口氣,轉頭朝那名軍官道:“小鬼子正在吃飯,你帶弟兄們到前面再去多挖幾條壕溝。”

“是”軍官敬了個禮后帶著幾名軍官匆匆離去  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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