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色戰旗第四百五十七章坦克部隊第四百五十七章坦克部隊 鐘芳峻走在隊伍的前端,不斷催促前面開路的大漢揮刀猛砍,這時候,距離隊伍出發已經三個小時了,可是卻連四分之一的路還沒有走完!聽著耳邊傳過來的‘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鐘芳峻意識到自己的部隊的確是太弱了,過慣了養尊處優生活的官兵們雖然士氣高漲,但是身體無法承受這樣的長途奔襲。
在地圖上確認了自己的位置以后,鐘芳峻下達全速前進的命令:“把彈藥和水壺以外的東西統統扔掉,全營輕裝前進!體力不支的就在后面跟著,其他人繼續前進,無論如何也要在六點鐘之前趕到福永!”
戰士們立即照辦,隊伍前進的速度立即加快了不少,然而,兩個小時以后,部隊又慢了下來!
這時候,鐘芳峻的嘴角已經全部是水泡,他焦急地望著前面起伏的丘陵山巒,突然下定了決心,大聲命令道:“下坡的時候全部滾下去,滑下去!”說罷一馬當先滾了下去。
當東方剛剛出現魚肚白的時候,穿chā部隊終于抵達了福永,這時候,距離攻擊時間還有三十分鐘!官兵們身上的軍服全部扯破了,露ǒ露出來的皮膚是青一塊紫一塊,好幾個士兵一到指定位置就撲倒在地下,再也沒有爬起來。
六點整,穿chā部隊對福永守軍發起突襲,經過十幾分鐘的短促戰斗全殲駐扎在這里的日軍一個中隊,切斷了寶安守軍的退路。
與此同時,新武裝起來的裝甲師第78師向橫崗日軍發起了進攻:首先是十分鐘的炮火準備,日軍的陣地上面頓時被硝煙和火光淹沒,緊接著百余輛24坦克蜂擁而上,朝日軍陣地碾壓上去,坦克上面的機槍不斷向外噴射出條條火蛇,把任何試圖接近的日軍打翻在地。日軍雖然早就得到了第九軍團裝甲部隊的情報,但是沒有想到對手會采用集群沖鋒的戰術,反坦克火力點里面的士兵望著對面密密麻麻的坦克,心里泛起無力的感覺,毫不猶豫地跳了出來,向后面狂奔而去,于是越來越多的士兵從戰壕里面跳了出來,加入潰退的行列。
這是第九軍團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坦克,第一次相對規模較大的坦克作戰。這對于當初的余文正來說,已經有了夢境一般的感覺。
余文正站在指揮車的上面,指揮自己的鋼鐵雄師迅速向縱深突破,毫不在意自己周圍的日軍步兵,在坦克營的后面,摩托化步兵迅速向兩翼包抄,把依靠兩條腿逃竄的敵人牢牢地包圍起來。
裝甲部隊推進到沙河岸邊的時候,寶安日軍派出的爆破人員正在手忙腳亂地在一座石橋下面安放炸藥,最前面的坦克立即加速,拖著濃濃的黑煙怪叫著沖上石橋,用機槍把日軍全部打落河水。突然,對面的山坡后面火光一閃,一發37毫米反坦克炮彈準確地落在炮塔上面,坦克立即起火燃燒起來,把狹窄的橋面徹底堵死。
余文正的坦克炮連射五炮,把暴露了位置的反坦克火力點消滅,這時候,后續的坦克已經全部來到了沙河東岸。余文正當即立斷,命令駕駛員把坦克開到橋面上,把還在燃燒的坦克撞到河里,為部隊前進掃清了障礙。
坦克的洪流終于滾到寶安縣城的外面,然后一字排開,輪番開炮,用猛烈的炮火轟擊日軍的城防工事,而日軍則以城墻為依托,用密集炮火還擊。
磚石結構的城墻在連續的炮擊下轟然倒塌,出現十幾道幾十米寬的口子,數百名日軍躲閃不及被活埋起來。
坦克立即吼叫著從缺口沖了進去,在大街小巷里面追逐日軍。
狡猾的日軍指揮官立即組織了一批敢死隊,在房屋的掩護下突然接近坦克,然后引爆身上的炸彈,隨著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最先沖進城里的十幾輛坦克全部被擊毀,變成一堆鋼鐵的殘骸。殘余的日軍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野獸一樣,立即從隱蔽的地點嚎叫著沖了出來,對中隊的坦克發動自殺攻擊。
面對著一波又一波洶涌而來的敢死隊,余文正只好下令撤退,坦克倒車后退,同時用并列機槍瘋狂掃射,阻止日軍的接近。
在半個小時的巷戰當中,第78師損失了二十一輛坦克,而部隊從發起進攻到攻擊寶安縣城才損失了一輛坦克而已!
余文正惱羞成怒,急忙命令步兵旅快速推進,用最快的速度增援上來,然后把坦克退到距離城墻數百米遠的地方,用坦克炮對城里進行覆蓋射擊。
密集的炮彈不斷地落入城區,濃濃的硝煙把陽光都全部遮擋住,到處都是沖天的火光,日軍在硝煙與烈火的煎熬中迅速崩潰下來,近千名日軍從西門向福永方向逃去,另外幾百名兇悍的日軍在聯隊長的率領下,抱著各種各樣的爆炸物從城墻的缺口和城門里面狂奔而出,筆直地沖向城外的鋼鐵怪獸。
余文正吸取了輕視對手的教訓,在用密集的機槍火力網絞殺對手的同時,指揮坦克群緩緩后退,始終和日軍保持數百米的距離。
成排的日軍倒在密集的彈雨之中,機槍子彈又引爆了他們身上的爆炸物,引起連環爆炸,最后只有不到五十名日軍踩著同伴的尸體,從血泊里面沖了過來,然而,迎接他們的依然是暴風雨般的掃射,幾分鐘后,最后一名日軍倒了下去,而距離他最近的坦克還在五十米外!
這時候,摩托化步兵旅已經趕了過來,余文正命令他們肅清城區的日軍,自己率領裝甲群從城外繞過去,追擊逃竄的日軍。
前無去路,后有追兵,自知必死的日軍對第153師的陣地發起了決死的沖鋒!
日軍士兵全部脫去了上衣,端著刺刀嚎叫著蜂擁而上!
急于洗雪恥辱的第153師,用密集的機槍火力猛烈掃射,同時不斷投擲手榴彈,把日軍死死地壓在陣地前沿,很快戰壕前就堆積起幾米高的尸體,地面上滿是烏黑的血跡!
日軍的人數越來越少,攻勢越來越弱,最后,只剩下一名軍官,高舉著戰刀怪叫著沖了過來,這時候,中隊突然停止了射擊,士兵們詫異地望著已經陷入狂亂狀態的敵人。
鐘芳峻跳出戰壕,望著越來越近的日軍舉起了手槍。
日軍軍官在距離鐘芳峻四五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低頭看了看滿地的尸體,默默地轉過身去,把戰刀chā入自己的腹部!
“鐘師長,怎么會損失這么多坦克?”望著在街道中間余燼未息的坦克殘骸,蕭漢良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余文正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沒想到小鬼子這么瘋狂,爭先恐后地做敢死隊,坦克在城里面又不能快速運動,所以被敵人鉆了空子。”一下子損失了一個坦克連,連他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蕭漢良痛心疾首地問道:“你怎么可以用坦克來打巷戰呢?這不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嗎!裝甲部隊的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選擇敵人防線相對薄弱的地段進行突破,打開缺口以后再盡最大努力向敵人的縱深挺進,切斷其補給線,并威脅其側翼。坦克并不是用來作為攻堅的利器被設計出來的,在巷戰當中,一個坦克師的作用連步兵師的一半都達不到!”
看著余文正垂頭喪氣的樣子,蕭漢良禁不住又問道:“德國的古德里安將軍撰寫的《注意!坦克》里面對裝甲部隊的運用描述的非常詳盡,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看?”
余文正急忙辯解道:“書我一直在看,剛開戰的時候也是嚴格按照裝甲部隊的戰術來指揮戰斗的,可是城防工事被摧毀之后,日軍掉頭就跑,我怕后面阻擊的第153師抵擋不住,所以就沖了進去。”余文正害怕蕭漢良繼續責備自己,急忙岔開話題,說道:“咱們全殲了寶安守軍,日軍肯定會過來報復的,還是先商量商量如何應付吧!”
蕭漢良性格直爽,聽了余文正的話馬上就指揮自己的部隊在距離海灘五公里的地方構筑岸防工事,準備迎擊第21軍的反撲,與此同時,福永的第153師也嚴陣以待。然而,出乎人們預料的是,廣州的日軍沒有任何動靜,就連海軍第五艦隊的軍艦都老老實實地停靠在碼頭上面,沒有出擊的意思。
接到前線的報告之后,高飛分析日軍可能是認為以目前的兵力無法固守如此廣闊的地域,也有可能是沒有想出如何應付坦克群的辦法,不過,既然敵人下定決心作縮頭烏龜,正好方便給自己整訓第十二集團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在和余漢謀商議之后,高飛命令第153師派一個團防守寶安,師部和其他部隊后退到惠陽布防,南洋軍團和第78師撤回英德休整,第154師和第157師推進到增城附近地區,相機攻擊日軍。
駐扎在增城的日軍雖然只有兩個大隊的步兵和一個炮兵中隊,但是這里距離廣州市區只有數十公里,援兵乘坐汽車可以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再加上有堅固的城墻為依托,如果想奪取縣城的話難度很大,并且即使奪下來也沒有能力守住。
根據上述情況,第154師師長梁世驥和第157師師長黃濤商量之后,決定還是按照戰區司令長官部的作戰原則以鍛煉軍隊為目的,不主動挑起大規模戰事:第157師把主力部隊配置在距離增城縣城西北面約十公里的老虎山地區,再安排三個營監視東南北三座城門;第154師則把部隊分成兩部分,以一個團的兵力監視廣州方向的日軍,其余的部隊以營為單位,掃蕩縣城周圍的日軍據點,破壞公路........
張新欣枕著一塊青石斜躺在山坡上面,嘴里叼著一根草莖,無聊地嚼著,似乎想榨光里面的一絲甜意。懶洋洋的冬日在天空中緩慢地走著,山坡上面枯黃的野草也了無生氣地彎著腰,陣陣清風吹過,幾片干枯的樹葉從翠鸀的枝葉間飄蕩著落了下來,在空中不停地翻滾著,忽上忽下,然后消失在山坡的北面。
山坡的旁邊是一條碎石鋪成的公路,是增城通往廣州的必經之路,張新欣和兩名士兵一起在這里監視日軍的動靜。這幾天,第154師拔除了日軍在四周鄉鎮里面設下的十幾個據點,俘虜了好幾百名偽軍,增城四周的公路也被破壞殆盡。然而,不但廣州的日軍沒有任何動靜,就是增城的日軍也閉門不出,渀佛鐵了心做縮頭烏龜。于是,每天的嚴密監視就變成了例行公事,偵察人員的數量也逐日減少,今天就剩下張新欣和吳歸途兩個人,因為現在是張新欣的班,所以吳歸途正躺在山坡后面的樹陰里面睡他那沒完沒了的午覺。
突然,張新欣感覺自己的身底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他慢慢撐起上身,從已經淹沒了他的身軀的野草叢中探出頭去,四處張望。過了一會,地面的震動越來越強烈了,空氣中傳來陣陣馬蹄聲,緊接著,兩匹高頭大馬從遠處的樹林中間疾馳而出,數十只飛鳥沖天而起,隨后,越來越多的騎兵出現在公路上。
張新欣急忙翻身趴到地上,然后低聲喊道:“吳歸途,快起來,鬼子來了!”可是身后傳來的依然是均勻的鼾聲!
張新欣急得滿頭大汗,摸起一顆石頭朝身后丟了過去,但是卻只讓鼾聲停歇了短短的幾秒鐘時間。
這時候日軍的騎兵距離山坡只有數百米遠,在騎兵的身后是一輛輛滿載士兵的軍用卡車,卡車的后面拖曳著重炮。
張新欣一看,日軍光是騎兵就有將近千人,而日軍一個師團的全部騎兵也不過四個中隊,看來敵人是準備大干一場了!現在跑回去報信是肯定來不及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槍聲來報警了。
“丟他老母,拼了!”想到這里張新欣把心一橫,一拉槍栓,推上一顆子彈,然后瞇縫著眼睛瞄準了最前面的日軍。
“乒”地一聲槍響,土黃色軍帽應聲落地,馬上的士兵急忙猛拉韁繩,戰馬的前蹄高高揚起,然后轟然砸到地面,停了下來。日軍士兵紛紛翻身下馬,連滾帶爬地鉆進路邊的草叢中間,用馬槍朝山坡上射擊。
這些騎兵反應相當的快,從遇襲到開槍還擊,前后不到二十秒的時間,而后面的部隊則遠遠地停了下來,下馬之后迅速散開,成一個扇形向山坡包抄過來。
激烈的槍聲終于把睡夢中的吳歸途驚醒,他剛剛搖搖晃晃鉆出樹林,就看到張新欣朝他瘋狂地擺手,還沒等反應過來,三發子彈就連續打在胸部!望著噴涌而出的鮮血,吳歸途徒勞地用手去堵,然后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仰面倒了下去。
“吳歸途!”張新欣高聲喊道,然后再次回轉身體,瞪著血紅的眼睛把槍口對準日軍。
日軍已經判斷出阻擊自己的中隊沒有幾個人,于是留下兩個班繼續向上進攻,其余的人全部回到路旁的戰馬邊,準備繼續前進。
山下的日軍用兩挺輕機槍輪番射擊,把張新欣死死地壓在一塊巖石后面,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日軍騎兵翻身上馬,朝山腳疾馳而來,與此同時,二十多名日軍從兩側悄無聲息地摸了上來。
張新欣輕輕翻個身,仰面下,取出一顆手榴彈,估算距離之后丟了出去。手榴彈在距離巖石只有十幾米遠的地方爆炸,沖鋒的日軍急忙臥倒,濃濃的硝煙遮擋住了機槍手的視線,張新欣乘機向右側翻滾而去。
在草叢中匍匐前進了幾十米之后,張新欣運動到山坡的右側,從這里可以居高臨下地攻擊公路上的日軍,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瞄準馬背上的日軍,而是把槍口對準了戰馬。幾聲槍響之后,正在狂奔的戰馬翻滾著倒在地上,騎兵被遠遠地甩了出去。
短暫的攻擊又把張新欣的位置暴露出來,密集的子彈不停地在身邊跳動著,飛濺起來的碎石把他的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打光槍膛里面的子彈之后,張新欣又扔出一顆手榴彈,把四五名騎兵連人帶馬炸得血肉模糊,然而,沒等他把手縮回來,一發子彈就擊中了手掌心。這時候,日軍已經向他藏身之處沖了過來,顧不得包扎傷口,張新欣迅速向上爬出十幾遠,然后猛地站起來,朝樹林里面狂奔而去。
第一顆子彈颼颼地從張新欣頭頂上飛了過去,拉著長聲的子彈劃破了玻璃般寧靜的天空,緊接著,密集的機槍子彈不斷地從山下飛了過來,子彈的尖叫聲像扇面一樣四散開去,折斷的枝條和樹葉不斷地從樹上掉了下來,嚇得他急忙埋住腦袋以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速度奔跑著。
盡管日軍在短短的五六秒鐘里射出了數百發子彈,但是卻沒有一顆擊中目標,張新欣有如神助般地跑到了樹林的邊緣,狂喜的感覺剛剛涌上心頭,屁股就傳了一陣劇痛,把他擊倒在地。
張新欣用步槍拄地,艱難地爬起來,然后在樹林間蹣跚前行。數十米外的地方,日軍怪叫著沖了上來,排成松散的隊形進入樹林搜索。寬不過百余米的樹林很快被搜索一遍,前面出現一道懸崖,崖邊的幾叢野草上面沾滿了殷紅的血跡,接著,日軍又在一塊巖石的旁邊找到一枝被砸碎的步槍。
帶隊的軍曹面對這懸崖脫下軍帽,深深地鞠躬,然后率部下山。
日軍進入樹林不久,幾滴鮮血從崖邊的一顆大樹上落了下來,緊接著,樹頂上響起粗重異常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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