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左右鍵快速翻到上下章節,鼠標右鍵快速閱讀功能抗戰之血色戰旗西方蜘蛛本章節 抗戰之血色戰旗535章節:
“報告高司令長官,俞振海回來了俞振海帶著弟兄們回家了”
說完了自己故事的俞振海站了起來,敬了一個依舊不算標準的軍禮,大聲說道。
“好,好”高飛站了起來,眼睛紅紅的,聲音必須竭盡努力才能聽起來不哽咽:“歡迎回家”
朝邊上看了看,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眼睛紅紅的,誰也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苦難經歷,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經歷的;這樣回家的執著精神,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堅定擁有的但俞振海和他的弟兄們,卻真的做到了 “振海哥,留在臨官的袁慶保他們怎么樣了?”鎖柱一邊哭著,一邊問道。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俞振海的身上,俞振海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高飛用低沉的,但卻堅定的語氣說道:“你不知道,但歷史會記得他們,歷史,永遠也都不會忘記他們”
是的,那些留在臨官,為了自己弟兄能夠順利回家的三百勇士,歷史,永遠會記得他們,歷史,永遠也都不會忘記他們 臨官。
袁慶保揚手一槍,一個日軍軍官瞬間便倒在了他的槍口之下。接著,他又靈活的迅速從這間屋子,轉移到了另外一間屋子。
日軍已經進入了臨官,要想憑借著手里的三百人,和敵人打一場面對面的陣地戰,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唯一的機會,就是憑借著臨官的道路小巷,和日軍展開一場巷戰,盡可能的拖住日軍,為那些撤退中的弟兄們,最大程度的爭取到時間 四周圍到處都是槍聲,一陣緊過一陣。
三百個弟兄已經被分成了幾十個戰斗小組,每個小組都由一個有戰斗經驗的老兵帶著。他們的唯一任務就是死死的把日軍拖在臨官城內 和袁慶保編在一個小組的原本有五個人,但兩個弟兄在戰斗一開始的時候就陣亡了。剩下的三個弟兄一個叫宋田,一個叫周松,還有一個叫穆子光。
來到了一幢二層的小樓里,幾個弟兄迅速的占領了射擊位置,黑洞洞的槍口伸了出去。
一小隊日軍出現在了視野之中,弟兄們屏住了呼吸,耐心的等待著。
漸漸的接近了,日軍那丑陋的面孔已經能看得清楚了。
猛然間,槍聲同時響起,最前面的幾個日軍瞬間倒地,頓時隊伍大亂。
“走”隨著袁慶保的這一道命令,弟兄們迅速撤離戰場。
一槍致命,絕不停留 沖出小樓,朝前疾跑幾步,跟在后面的宋田忽然悶哼了一聲。
回頭看去,宋田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快,把他拉到那幢樓去”袁慶保大聲叫道。
兩個弟兄一起動手,把受了重傷的宋田硬拉進了邊上的樓中。
一進去,周松和穆子光,立刻拿起了手里的槍,嚴密的監視著外面日軍的動向,不時的向企圖接近這里的日軍放上兩槍。
袁慶保解開了宋田身上的軍裝,看到宋田的胸口已經被打穿了,血根本就止不住的流出來,袁慶保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這位兄弟已經是不成的了。
“連長,補我一槍,補我一槍吧。”宋田大口大口喘息著:“別讓我落到東洋人的手里,不能落到他們手里,不能”
袁慶保點了點頭,抽出了手槍,對準了宋田的腦袋。宋田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還在嘴角露出了孩子般的笑意,他閉上眼睛喃喃地道:
“回家了,回家了,連長,我就要回家了”
槍聲響了,正在窗口狙擊著日軍的周松和穆子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宋田,國民軍陸軍第26師爆破一營一連士兵,四川眉山人,1938年2月入伍,1938年11月28日陣亡于臨官,年僅19歲。
袁慶保收好了手槍,怔怔地看了一會地上的尸體,然后拿起了花機關,沖到了窗口,沖著沖上來的日軍一通猛射:
“弟兄們,打啊,打啊,死了就可以回家了啊”
活著,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死了,他們相信自己的靈魂一定能夠回家的 “第七個”
劉春雷記下了這個數字,這是自己干掉的第7個鬼子了。
身邊小組中的戰斗人員,都已經陣亡了,現在在這里就剩下了劉春雷一個人。不過劉春雷卻并不在乎這些,反正從留下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死的。
早死晚死,其實也沒有什么區別。
七個鬼子倒在了自己的槍口下,劉春雷很滿意自己的槍法,雖然不騎戰馬了,但自己一樣能夠大量的殺傷鬼子。
更讓劉春雷得意的是,自己終于加入到了26師。
早還在騎兵團的時候,就聽過了26師的威名,當初還和弟兄們開玩笑,要是能在26師里,只怕早就能憑著戰功弄個上尉干干了。
劉春雷記得那時候弟兄們還都笑話自己,說26師是川軍,里面都是四川人,自己這么一個山東人憑什么能加入到26師去?
可自己現在真的成功了,成了26是里的一員要是那些騎兵團的弟兄們知道了,還不定怎么著羨慕自己呢。
一小隊鬼子探頭探腦的摸了上來,劉春雷輕蔑地笑了一下,還真當你家劉爺看不到是怎么著?
拿起了一枚手雷,拉開,在窗戶上磕了一下,然后用力扔了出去。
“轟”的一聲,那些企圖接近這里的鬼子倒下了兩個,剩下的匆忙掉頭跑了回去。
劉春雷“哈哈”笑了起來,但一會,鬼子就調來了機槍,“突突”的槍聲,壓得劉春雷根本就無法抬頭。
“狗日的,有本事別用機槍”劉春雷一邊壓著子彈,一邊惱火的嘟囔著。
槍聲忽然停了下來,接著一個中國人的喊話聲傳了過來:
“里面的國軍弟兄,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出來投降,皇軍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狗日的,誰他娘的和你是弟兄”劉春雷朝地上啐了一口,又摸出一枚手雷,用力扔了出去。
爆炸聲再度響起,夾雜著的是那個漢奸的摻呼聲。
別說,小鬼子的手雷還真他娘的就是好用,可惜再想找幾枚,劉春雷卻發現已經用光了。
真他娘的晦氣,劉春雷在心里罵了一聲,聽到外面又傳來了動靜,握著中正式一下就、躍到了窗口前。
一連放了幾槍,可惜這次的運氣不算太好,一個鬼子都沒有打死。
朝外面端量了會,到處都是鬼子,自己這次是無論如何也都跑不掉的了。
全然不顧面臨的惡劣處境,劉春雷抿著嘴一槍一槍的朝外放著。而那些鬼子也并不心急,他們清楚的看到,屋子里的中國士兵,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跑了劉春雷又扣動了下扳機,里面卻沒有子彈射出來,劉春雷心里一個“咯噔”,完了,沒有子彈了 手雷已經扔光了,現在連子彈都沒有了,這鳥仗還怎么打下去?
現在唯一的武器,就剩下了一把刺刀。劉春雷把刺刀緊緊的握在了手里。
最后的時刻就要到了 鬼子也發現屋子里的中國士兵已經沒有子彈了,他們小心翼翼的向屋子接近。
一腳踢開了屋門,幾個鬼子沖了進去。
迎面扔來一把椅子,慘呼聲中,砸倒了一個鬼子,其余的鬼子“哇哇”叫著,好不容易才全都沖了進來。
他們看到一和魁梧的中國士兵,正輕蔑的看著面前的這幾個鬼子,手里緊緊握著的一把刺刀,正對著自己的心口。
“嘿,你家爺叫劉春雷,騎兵不,26師的,記得你家爺的名字”
劉春雷“哈哈”大笑著,然后毫不猶豫的把刺刀深深的扎入了自己的心口 劉春雷,國民軍陸軍第73軍獨立騎兵團上士,山東菏澤人,1937年1月入伍,1938年11月26日加入國民軍陸軍第26師,1938年11月28日陣亡于臨官,26歲。
殺身成仁,感天動地 十幾個傷兵蜷縮在一起,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戰斗的能力。
傅才雙不斷的在那叫喚著弟兄的名字,生怕他們這么一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其實再仔細想想,很快,所有的弟兄都要醒不過來了。
傅才雙自己的雙腿也受了傷,一個傷兵虛弱的叫道:“省省吧,連長,給弟兄們的手里一人塞上一個手榴彈,一會鬼子進來了,這么一拉,什么都結束了。”
“要得,好兄弟”傅才雙艱難的拖動著雙腿,在每個弟兄的手里都塞上了一枚手榴彈。
“連長,來個歌子,給弟兄們提提神,要不然弟兄們只怕都撐不下去了”一個弟兄嚷了起來,血正從他的耳朵里不斷的滲出。
“要得,要得,連長,就連老黑的那個”幾個弟兄紛紛起哄。
傅才雙也回了聲“要得”,拉開那破鑼嗓子就唱了起來:
弟兄們都在那津津有味的聽著,仿佛隨著連長的歌聲,一個漂漂亮亮的妹子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連長,連長,我看到那個妹子了,看到了你們看,你們看,妹子正在那脫衣服呢,正在那脫衣服呢”
最先起哄的那個士兵忽然顫抖著手指著自己的面前,然后他低聲地唱著:
唱著,唱著,他一頭歪倒了下去,再也起不來了他在死前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脫衣服的妹子,可是一直到死,他連妹子的手都沒有摸到過一次 門被踢開了,無數的東洋人端著刺刀沖了進來,他們看到的是一屋子的傷兵,可沒有一個傷兵去搭理他們的。
傅才雙自顧自唱著歌,然后拉開了手榴彈的導火索。
所有的傷兵都在自顧自的唱著歌,然后拉開了手榴彈的導火索。
一聲聲的爆炸,在這間不大的屋子里響起,埋葬了這些英勇無畏的中國士兵,也埋葬了那些企圖活捉他們的東洋雜碎 硝煙中,天空中,還在飄蕩著這些中國士兵的歌聲:
他們中的許多人,也許在臨死前的唯一愿望,就是能摸上一個漂亮妹子的手,最好能和這個漂亮妹子睡上一覺,可是他們永遠無法實現這些愿望了。這其中也包括傅才雙。
傅才雙,國民軍陸軍第26師獨立團中尉連長,1936年入伍,四川廣元人,1938年11月28日陣亡于臨官,33歲。
和他一起義無返顧拉響手榴彈的,有的人留下了名字,有的人永遠也都無法知道他們叫什么了。
但那一聲聲的爆炸聲,一聲聲的歌聲,卻會永遠的留在臨官,留在這片無數義士勇士獻出了生命的土地上臨官城里的槍聲逐漸變得稀落下來,袁慶保知道最后的時刻到了 其實沒有什么,從留下來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一顆子彈,就能讓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周松也已經去了,他躺在血泊之中,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睡吧,睡吧,好好的睡吧,在夢里,再也沒有戰爭,再也沒有流血,再也沒有死亡的恐懼。
這一切的一切,在睡夢里永遠也不再會發生了 “連長,沒有子彈了。”穆子光無所謂的說道。
慶保也無所謂的回了一聲,接著從懷里摸出了一把精巧的手槍,看了看,笑了笑:“一會我先打死你,然后再打死我自己。”
子光悶聲悶氣的答道。
外面日軍接近的聲音已經能夠聽到了,袁慶保朝穆子光招了招手:“兄弟,來吧。”
穆子光無所畏懼的站到了袁慶保的面前,袁慶保一笑:“對不起了,兄弟”
他扣響了手中的槍,槍聲里,他看到自己的弟兄軟軟的倒下 這是自己親手殺死的第二個兄弟了,可是袁慶保卻一點也不后悔。
親死他們,總比他們落到日本人的手里好。更何況,自己很快就要下去陪伴他們了 他抬頭看到一個日本軍官,帶著幾個日本士兵進入到了屋子里。袁慶保裂開嘴笑了,居然朝日本軍官打了一聲招呼:
“嘿”
“你好”日本軍官用生硬的中國話回了一聲:“軍官閣下,您和您部下的英勇我們永遠也都不會忘記”
“我們在這打了多少時候?”袁慶保不經意地問道。
“你們把我們在這里整整拖了十一個小時”日本軍官有些沮喪。
“我的部下里有投降被俘的嗎?。”袁慶保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日軍軍官搖了搖頭:“這是讓我最敬佩的地方,您的部下,沒有一個投降的,甚至沒有一個被我們抓到的,不可思議,真的是不可思議”
袁慶保自豪的笑了:“那些都是老子26師的人,26師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投降的懦夫,所以,我想你不會再對我勸降了吧?。”
“是的,從進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清楚的知道您是不可能會頭像的,您和您的部下,都是真正的勇士,要勇士投降那是對勇士的侮辱”日軍軍官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袁慶保笑的是那樣的驕傲。他把槍口塞進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沖著日本人揮了下手,含糊不清地說道:
“再見”
袁慶保,國民軍陸軍第26師爆破一營1連中尉連長,四川自貢人,畢業于黃埔學校,1938年3月加入26師,1938年11月28日陣亡于臨官,時年僅24歲。
三百勇士,氣貫長虹在臨官,三百勇士憑借著微薄的兵力,低劣的武器,死死的把日本人拖住了11個小時,為大部隊的撤離爭取到了充足的時間最讓人震驚的,是這三百勇士竟然無一人投降,無一人被俘,全部殺身成仁,慷慨殉國 日本人將這三百勇士的忠骸埋葬在了一起,是為“中國三百勇士墓”
臨官,三百勇士的英名,必將永垂青史 臨官,加入到這一戰斗中的每一個日本人都不會忘記這里,都不會忘記這一天的。
永遠、永遠這一天,是民國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txt全文字,{檀香書更新}}[檀香書永久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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