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血色戰旗第六百七十二章沖繩攻擊戰(一)
第六百七十二章沖繩攻擊戰 而到中午時又下起了雨,泥濘的火山灰釀成了粘乎乎的泥漿,進攻的聯軍士兵的陸戰靴中都灌滿了這種黑色的糊狀物,每走一步,腳下都要發出嘰嘰咕咕的響聲,使人厭煩而又無可奈何。
在這種情況下作戰,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美軍第72師的先頭軍隊己近抵元山村附近的382高地,但他們遭到日軍的機槍和迫擊炮的還擊,被擊退了。傍晚,這支軍隊在飛機的掩護下沖上了高地。日軍奮勇迎戰,雙方又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戰。高地被占領了,但這支聯軍軍隊也被打殘了,總共傷亡了792人之多。
攻占硫磺島的聯軍隊員的傷亡不竭地增多,在美國國內。特別是在海軍和陸軍之間,爭吵又升級了。舊金山的考察家報,用報紙的頭版頭條頒發社論:“有確鑿的跡象表白,進攻這個火山島的美國海軍陸戰隊付出了慘痛的價格”。
報紙還在攻占日本本土之前,海軍陸戰隊有被拖垮的危險。接著,這家報紙就為陸軍五星上將麥克阿瑟大唱贊歌,揄揚這位將軍是美國最優秀,最成功的戰略專家,并建議,將太平洋上聯軍最高指揮權授于他,他能打贏所有的戰役又可以少犧牲許多美國士兵貴重的生命,并稱他是最偉大的軍事天才。
而舊金山的另外一家也頗具影響力的報紙卻截然相反,這家名叫紀事報的報紙,自太平洋戰爭爆發己來,取得一次又一次勝利的是海軍,扭轉了戰爭晦氣形勢從而迫近日本本土的也是海軍。陸軍固然攻下了菲律賓,但這次戰役也有海軍陸戰隊加入。縱觀中太平洋上的進攻,從吉爾伯特群島到馬紹爾群島,再到馬里亞納群島,直至目前的硫磺島,介入這一系列戰略進攻的都是海軍,并沒有看到陸軍的半個影子。海軍中有許多優秀的將領,而在珊瑚礁島上兵戈與在菲律賓廣闊的土地上作戰是完全不合的兩碼事。如果就進攻一個海島而產生的傷亡而中傷海軍陸戰隊,并將他們的作戰體例與麥克阿瑟將軍的指揮戰斗的體例令人憎恨的加以比較,這是完全不合的,是使人難以接受的,并且是邪惡的空想本報其實不想把各條戰線上聯軍戰斗軍隊的優缺點來倡議一場辯論。但當我們美國的海軍陸戰隊在前線流血時,有些人卻在歹意的中傷他們,宰割他們,對此,我們暗示憤怒,固然也不想連結緘默 在硫磺島上,聯軍們也在盡量避免傷亡。為此,曾一度考慮使用在美國國內己經有大量儲蓄的毒氣彈。但尼米茲將軍認為“美國不該當首先破壞日內瓦公約”,此項提議被燒毀了。
史密斯將軍預計10天結束戰斗,這種估計顯然是過份樂觀了一些。日本人仍盤據著半個硫磺島。巳經是聯軍登岸的第9天后,第3師才突破栗林中將在元山高地的防地,向己是一片瓦礫的元山村涌去。而第4師包抄了382高地,卻用了整整兩天才攻下來。
聯軍攻占硫磺島的戰略價值,在戰斗還在進行時就體現出來了。3月8日夜,一架出擊東京而產生故障的“一29”超等空中堡壘轟炸機飛到了剛占領不久的1號機場上迫降,海軍工兵已將這條跑道修復并將其延長到了5000英尺長。這架“一29”轟炸東京后返航,主油箱內的燃油耗盡,但轉換油箱的閥門失靈。飛翔員弗雷德。馬洛中尉連續3次才接地成功,飛機揚起了大量的火山灰,又刮倒了一根臨時電桿,才將這架大飛機迫降在跑道盡頭。閥門修好后,這架飛機又從1號機場成功起飛,飛回了塞班島基地。斯普魯恩斯中將和其他的海軍陸戰隊將領們心滿意足了,這證明聯軍付出巨大的犧牲來攻占這個火山島是值得的是正確的 3月9日上午,栗林中將從硫磺島上給東京的大本營和陸軍軍令部發去了一封措詞含糊,邏輯混亂的冗長電報,他聲稱,這很可能是硫磺島上日軍所發出的最后一封電報了,電報稱:
“我們正努力設法消滅入侵的敵軍,但我們己損失了大部分火炮和全部坦克,還損失了三分之二以上的軍官和70以上的士兵。很可能守不了多長的時間了對不克不及成功地捍衛本島,本人深表遺憾我們遭到難以形容的炮擊和轟炸,我們死而無怨。雖然卑職死期己到,但我祈求大神保佑國家前途美我謹向我的上級和同僚們對我的支持深表謝意我還要,直至最后時刻,我們與海軍都合作得很”
栗林中道中將的話得太滿了,當天夜里,久保利大佐認為局勢已毫無希望,他致電栗林,請求允許他策動最后的攻擊。栗林憤怒地回電,要求他一定要堅守陣地,如離開山洞,只會加速硫磺島的陷落。然而,曾經在中國上海打過仗的久保利大佐更具有叛逆性,他稱他的手下和他一樣,不肯意躲在山洞中釀成烤豬或被活埋。當天下午,他將他指揮的,還剩下的約300名左右的海軍特別陸戰隊的官兵們,集中到他的指揮部的大山洞內,這個山洞又大又深,象是一個大迷宮。洞內悶熱而布滿了硫磺味。海軍官兵們對持久象地老鼠一樣鉆在地下早己不耐煩已極,在華氏120度的酷熱中,久保利大佐向這些官兵們發出了總攻擊的命令。軍官和士兵將幾支水杯相互傳遞,以干杯來暗示接受命令。久保利大佐謝過官兵們,他:
“諸君咱們在東京的靖國神社再見吧”
晚上11時,這些海軍官兵們,有的拿著兩顆手榴彈,有的高舉著軍刀,有的身上綁著炸藥包,每個人的頭上都扎著一根印有太陽旗的白布條,他們涌出山洞,發瘋似的,亂糟糟的沖向聯軍陣地。不出栗林中將所料,這次攻擊毫無結果,是純粹的自殺行動,美國人用坦克,機槍,火焰槍,將他們全部掃倒在一片開闊地上。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接近聯軍陣地,這些海軍官兵全部戰死,其中包含他們的指揮官久保利大佐在內。
到了3月11日,硫磺島上的日軍守軍己被聯軍壓縮在兩塊狹的陣地上了。一是在該島東北面的一塊陣地,其二是硫磺島西北面的一個山頭。栗林中將和日本火山列島的總督市丸海軍少將就堅守在這個山頭上很深的一個山洞內,他們和已剩下不多的手下繼續進行著這毫無希望的決死抵當。
在山頭另外一邊的一個曾經隱蔽過坦克的山洞中,掘江中佐在等待夜幕降臨時去作他生平最后一次攻擊。在昨天指揮部轉移時,他們遭到美機的掃射和轟炸,在黑夜和混亂中,掘江顧問長和栗林主座失散了。
但這己不重要了,歸正大家都要戰死,己經沒有什么軍隊可以指揮了。午夜后,掘江中佐背著一箱炸藥,他爬出了山洞,他在一片曠野上發現了5具陣亡了的日軍士兵的尸體,這里很可能有聯軍坦克通過。掘江爬進臭不成聞的尸堆中,他用己發黑的污血和泥土將自己偽裝起來,然后躺下,靜靜地等待聯軍坦克和士兵的呈現,他想,明天自己也會釀成這堆尸體中的一具,不定比這些尸體死象更難看。他整整等了一天,太陽曬得他快昏過去了,沒吃沒喝,無數的綠頭大蒼蠅圍著他轉,有好幾次他都想拋卻這次行動了,但他忍下來了。在在思考,難道他所受的教育和接受的訓練就是為了躺在尸堆中等待仇敵的到來嗎?童年的回憶和起伏的思緒不竭地消蝕著他自殺進攻的決心。為什么要相信那些鼓勵在戰斗中尋死的宣傳呢?自己死了,日本就會勝利嗎?他的信心擺蕩了。
整個白日,沒有仇敵經過。天黑時,又饑又渴的他又爬回了山洞中,但混身的尸體惡臭怎么也散不去。他頻頻地思索著生命的意義,但有一點他肯定下來了,他不會再回到尸堆中去當人肉炸彈了。
第二天天剛亮,又有2名失散了的士兵找到山洞中來了,現在洞中有了3個人。這個洞不是很大,原本可以隱藏2輛中型坦克,其實是一個半掩式的地堡。3個人都疲倦己極,他們吃了一點壓縮餅干就倒頭呼呼大睡。天亮時,一陣坦克發念頭聲吵醒了掘江,他靠近洞口一看,一隊聯軍在一輛坦克的掩護下己包抄了這個山洞。掘江聽見了咝咝的聲音,一顆手榴彈飛了進來,掘江急忙向后一滾,一個叫北野的士兵用一床氈子向手榴彈上一蓋,飛快地滾向另一邊。
手榴彈爆炸了,沒有彈片飛散出來,3個人都完好無損。但爆炸的氣浪將他們震得昏昏沉沉的,身體也好象被一種超大自然的力量壓扁了一樣。一個人影蓋住了射進山洞中的亮光,接著又一個又是一個,掘江勉強睜開了眼,朦朧中,他看見幾支黑洞洞的沖鋒槍口正指著他。他甚至還看見了初升的太陽光在聯軍士兵頭上的鋼盔上反射出的耀眼光芒。
面對隨時可以出致人死命子彈的槍口,掘江的意志解體了,他坐在地上,不由自主的高舉起了雙手。他聽見有人在講日語,但的什么他沒有聽清楚。他看見北野和另一名叫三形的士兵在脫衣服,他明白了,聯軍是唯恐他們身上還捆著炸藥包什么的,他們現在是俘虜了。
掘江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死也好,作俘虜也好,都是那么一回事。他掙扎著,手向后伸去,他想撐住地面爬起來,但他的這一行動卻引起了誤會,一個聯軍士兵疾快的撲了過來,一支沖鋒槍的槍托狠狠地砸在了掘江中佐的頭上,掘江只覺得腦袋嗡地響了一下,陪伴著一陣巨疼襲來,他昏過去了。
耀眼而刺目的陽光和輕吹的海風使掘江清醒過來。他努力支起上半身,他發現他是躺在一塊沙灘上,身下是冰冷而濕潤的沙粒。他向左右望去,他看見約有200名左右身穿聯軍軍燕服的日軍士兵,他們或蹲或坐,一付生死由命的安然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幾乎是一絲不掛,蓋在他身上的也是一套聯軍士兵的軍燕服。這塊沙地約有300平方米左右,四周己被帶刺的鐵絲圍了起來,有4挺機槍和20余名聯軍士兵,3條軍犬,正虎視耽耽地盯住他們。
“作了俘虜了”
這是掘江醒來后轉過的第一個念頭,但這又怎么樣呢?日本戰敗這已是確定無疑的事了,留下有用之身,不定還會為帝國的重新掘起作出點貢獻哩掘江這樣想著,他開始穿上衣褲。上衣好象了點,褲子又太長,但沒關系,這些己經不重要了,掘江心安理得地當起戰俘來。
3月14日,一隊海軍陸戰隊員將一面巨大的星條旗升起在一個被炸毀的日軍堡壘上,當司號員吹響軍號,中美兩國國旗升起時,‘“咆哮的瘋子”史密斯將軍激動得熱淚盈眶,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他對副官,這是他生平打過的最為艱苦的一仗,介入進攻硫磺島的海軍陸戰隊中,罕見的勇敢成了常見的美德。
而中隊總指揮馬德弼將軍則站在一隊持槍立正的士兵隊列前,他受尼米茲將軍的委托,宣了海軍五星上將的告示:
“本人所指揮的聯軍軍隊,已占領了全部火山列島。日本政府在火山列島的行政權力到此終止。本人已被美利堅合眾國政府任令為這個火山列島的總督,并負責實施行政全權。本人宣布,各隸屬指揮官根據本人命令行使行政之權,特指派科斯派爾上校代為通告,并行使監督之職”
在距離聯軍升旗點約500米遠的地下深處,也同樣進行著一個措置旗幟的儀式。栗林中將下令,將各師團,聯隊的軍旗和2面日本國旗一齊燃燒,以免落入敵手。栗林中將和市丸提督和殘存的軍官們立正站著,所有的旗幟在烈火中燃燒,官兵們淚流滿面。這意味著,這支軍隊己不存在了,硫磺島的陷落己成事實。他們只剩下了最后一點理由,“為帝人的榮譽”而戰斗到底了。
但仗還在打,日軍還在頑抗。這種抵當一直延續到3月未。
3月27日,已身受重傷的栗林忠道中將和他的臨時顧問長中根兼次大佐最后一次在山洞中會面。栗林中將面向北,向他心目中的皇宮標的目的脆下,他莊嚴地叩拜了3次,然后用指揮刀刺進了自己的腹部,他的頭垂下了。中根大佐高舉著軍刀,只一刀干凈利落的砍下了中將的頭臚,在一名軍曹的幫忙下,他們在山洞口的亂石堆中埋葬了栗林忠道中將的遺體。然后,中根大佐下令軍曹下山去向聯軍投降,他自已則拔出手槍開槍自殺了。
當夜11時左右,市丸提督帶著最后30余名士兵,高舉著竹矛,刺刀沖出了山洞,聯軍一陣機槍和沖鋒槍,撂倒了這位海軍少將及其全部手下。至此,硫磺島上日軍的抵當全部結束了。
硫磺島一役,中國兩隊耗時近一個月,死亡4554人,海軍水兵陣亡363人,受傷約7000人左右。
這是聯軍在太平洋戰爭的諸多戰役中傷亡人員最多的一仗。而在23000余名日本守軍中,陣亡達18000人,被俘216人。剩下約4800名官兵被困在又悶又熱,布滿硫磺氣味,沒有飲水,沒有糧食,被聯軍用亂石,泥土,火山灰封死了的暗堡和地洞中。其實這些人應列入到陣亡者名單中,因為他們被活埋了。事后證明,除少數幾個運氣特別好,又通過自己不懈的努力,挖開了洞口逃了出來外,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人都死亡了。
硫磺島戰役結束了,聯軍又向東京跨近了一大步,最后勝利已經在望了 隨著最后一聲槍聲消散,硫磺島戰役以聯軍勝利而宣告結束。
3月29日,在硫磺島附近的太平洋海面上,第32特遣艦隊和第38特遣艦隊匯合了。兩支艦隊近2000艘軍艦組成的強大海上鋼鐵方陣簡直夠威武雄壯的了。為慶祝聯軍占領了硫磺島,所有的軍艦一齊鳴炮,排場蔚為壯觀。但第32特遣艦隊馬上又要起航了,這支艦隊的任務是趕向菲律賓群島標的目的,麥克阿瑟的陸軍軍隊已從萊特島解纜了,這支艦隊將去掩護美國太平洋戰區陸軍最高司令主座麥克阿瑟五星上將及其手下到硫球群島。
而第38特遣艦隊也將運載美國海軍陸戰隊達到沖繩島。中太平洋和西南太平洋上的聯軍終于又會師了,兵鋒直指日本本土外的最后一個海上堡壘琉球群島上的沖繩島。這可以是登岸日本4島本土前的最后一仗,是聯軍在太平洋上的島嶼作戰的最后一次進攻了。
“企業號”行駛在第38特遣艦隊的重型航空母艦的隊列中。簡直,從外表上來看,這艘軍艦在某些方面不如它的新伙伴那樣現代化,某些性能和裝備有些過時。但它同樣引起水兵們的注目,這也是在“企業號”上服役的官兵們的驕傲。艦隊的官兵們經常大喊:
&nb來啦‘
軍艦的人格化是一個很特殊的現象,是值得人去深思和回味的。凡是到過海上的人,即使是對海上的事不太了解,但他肯定會直觀的感到這種人格化的存在。飛機也同樣如此,飛翔員們也經常給自己的飛機起名字,盡量使它人格化。但飛機究竟結果太了,那怕就是“一29”這樣的超等空中堡壘,也無法與龐大的軍艦相比,并且很容易戰損,其壽命不太長。所以飛機是不成能真正人格化的。
然而軍艦卻不合,軍艦雖然同樣是各種材料及零仵的組合,但它卻無可爭辯的被賦于了某種生命的意義。
人們常將這種現象歸結于人與各種機械,物資,持久打交道的結果。就天空和海洋對人類來,都是包含了無限多的深邃的秘密,但天空似乎有點虛無飄渺,而海洋卻是實實在在的。一切與海洋生活有關的工具,尤其是在人們對海洋的認識還比較膚淺時,都使水兵們產生了一種不清的友戀愛感。軍艦是一種有生命的工具,凡是它經歷過的事,它都親眼看見了,這些事仵成了這艘軍艦個性的組成部分。對“企業號”來,可以聞到珍珠港事變時焦尸上所發出的惡臭;同時記錄了中途島海空大拼殺中死里逃生的飛翔員們的慘白的面孔;可以使人回憶起瓜達卡拉爾島上那無窮無盡的惡夢;同樣可以看到對東京的最原始最冒險的轟炸;以及在太平洋上產生的最殘暴但又是最巧妙的‘“跳島”作戰;看到聯軍艦隊在海上犁出日漸繁多的航跡,這些航跡一步步迫近了日本本土;看到美國海軍不竭增多艦支形成的強大艦隊,這些艦隊以雷霆萬鈞之勢席卷了日本人稱為無懈可擊的太平洋內,外圈防地,縱橫在波瀾洶涌的太平洋上。
截止1945年3月底,僅“企業號”上的飛機就擊沉了日軍戰艦74艘,擊落敵機1476架,其中就包含日本海軍超等戰列艦‘武藏號‘,并與其它的航空母艦協同作戰,炸沉了日艦幾百艘。當初與“企業號”一起戰斗過的兄弟航母如“列克星敦號”、“約克城號、”“大黃蜂號”都已沉入大海的深淵。有一段時間,美國在太平洋上只剩下了“企業號”這唯一的一艘航空母艦了,但這艘航母用它那傷痕累累的身軀,擔負起了大任。
它獨力支持過了那段最為艱苦的時光。而“企業號”的首批敵手,如“赤城號”、“加賀號”、“祥鶴號”等都已斃命,“端鶴號”是最后被“企業號”擊沉的敵艦,它沉沒在恩加角海域。只有“企業號”仍游弋在海面上。每次傷愈后,它就會重返戰斗隊列。老資格的軍官們常,“企業號”是在和平年代,時間最豐裕的日子中建造的,它的每一個部分就象是制作一把提琴一樣,是精雕細刻出來的。它能抗得住任何沖擊,這艘軍艦是美國海軍的驕傲。
1945年3月30日晨,硫磺島上的槍聲寂靜下來了,硝煙漸漸散去。“企業號”錨停在距硫磺島約2海里的洋面上。這艘軍艦沐浴在熹微的晨光中,蘭色的天空中飄著幾朵浮云,浮云被晨光鑲上了金色的邊條,而云朵自己剛釀成了粉紅,火紅或紅,白,金相間的多姿色彩。海風輕吹。
“企業號”全身上下,就連每個螺絲帽都被擦得閃閃發亮,象是一艘剛從船臺上下水的嶄新的軍艦。艦島上的玻窗和炮位上的炮菅反射出紅色的霞光。軍官們一律穿上了白色的軍官禮服,按軍銜和職務的高低,在飛翔甲板上排成了兩行。隊列中間是一條長約50米寬4米的紅地氈,在軍艦飛翔甲板右側的1號升降機旁,軍樂隊己作好了準備。而在高高低低的艦島和“企業號”的艦弦邊,水兵們整齊的排在各自的崗位上。
士兵們都穿上了干凈的水兵服,臉刮得干干凈凈。海風吹拂著軍帽后的飄帶,也掀弄著甲板上軍官們禮服的下擺。8點正,一艘戰列艦緩緩地靠近了“企業號”,這是“新澤西號”戰列艦,它慢慢地靠上來,梢公巧妙地利用每一個海浪,看來指揮戰列艦的軍官經驗豐富,身手不凡。
兩艦在相距3米的距離上固定住了,水兵們系好纜繩,搭上跳板,一切都駕輕就熟,象時間一樣的準確。在“企業號”的甲板上,樂隊奏起了迎賓曲,從“新澤西號”到“企業號”上來的是5名將軍。
當頭的是海軍部代辦署理部長雷德斯特爾上將,然后是太平洋艦隊司令主座尼米茲海軍上將,緊隨其后的是美國海軍陸戰隊司令兼陸戰隊第1師師長范德格里弗特中將,接著呈現的是“公牛”哈爾西中將和中隊總指揮馬德弼中將。
總之,太平洋戰區的聯軍重要將領幾乎都到齊了。他們是來宣美國政府和議會,顧問長聯席會議共同作出的決定,對航空母艦“企業號”及在其上服役的官兵們在長達3年多的太平洋戰爭中所作出的卓越貢獻于以嘉獎和表揚。
這一行人踏上了紅地氈,在樂曲聲中,雷德斯特爾上將和所有的將軍們莊嚴的舉手敬禮,兩旁排列的“企業號”上的軍官們一齊回禮。排在軍官隊列最前面的是“企業號”第一任艦長,現年己53歲的謝爾曼少將,為了這個儀式,這位少將在3天前才從關島急巴巴的趕來。排在第二位的是“企業號”的第二任艦長約翰。A。米切爾少將,這位將軍原本是在指揮第32特遣艦隊的,但現己被調來指揮第38特遣艦隊,他己將“企業號”指定為他的旗艦,現在正在“企業號”艦島上飄揚著的蘭色將旗就是米切爾少將的。在他們的身后,是“企業號”現任艦長哈斯萊特上校。而黃林排在第4位,在“企業號”上,他的地位僅次于艦長,而高于副艦長的。
比起他前面的3位艦長來,中國王牌飛翔員劉喜銳那布滿生氣,青春溢然,堅定而智慧的面孔,簡直比3位艦長飽經滄桑,皺紋滿面的臉龐要受看很多。究竟結果這位總計己擊落敵機179架的超王牌飛翔員,才24歲。難怪儀式后尼米茲將軍開玩笑:
“我們都老了,是該離開我們為之戰斗了一輩子的海洋的時候了,大海太有生氣了,它也是幻化莫測的。它不屬于我們這些老家伙了,它屬于象劉上校這樣年青的一代,這是他們的舞臺,我們應該謝幕了”
禮炮轟響,洋面上龐大的艦隊都拉響了汽笛向“企業號”致敬,簡直,“企業號”配得上它們的敬意。在長達4年的大海戰中,它挺了過來,它頑強地抗住了日本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反而給敵手以重大回擊。它親自將日本海軍打入了深淵,增進了日本帝國的死亡,正如雷德斯特爾上將宣的嘉獎令中指出的那樣:
“‘企業號’的精神是不平不撓的,它也代表了美利堅合眾國的精神。所有的人們都為我們美國海軍擁有這樣的軍艦,以及在它上面服役的官兵們卓越的智慧和堅定,勇敢的品質感到驕傲美國人民感謝們愿上帝永遠保佑這艘軍艦”
從日本本土九洲島的外海海面上,有一串長達790英里的島嶼彎彎曲曲地向中國臺灣島伸去,這一連串的島嶼大大,林林總總共有140余個,這就是硫球群島。在這串島嶼的正中就是日本捍衛本土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堡壘沖繩島。這個島有點象是一個不太規則的長方形,南北長約60英里,中部卻只有2英里寬。并且地勢平坦,有利于修建機場。還有兩個深水港,可以停泊大型軍艦。沖繩島是屬于ya熱帶氣候,由于受到太平洋灣流和笠原群島暖流的影響,終年雨量很大,空氣濕度也較高,并且幻化無常。有時一天下的雨,就等于一個月的總雨量。每年的5到11月之間,至少要受到2次以上的臺風襲擊。
沖繩島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這個島距日本本土,臺灣島和中國大陸的距離一樣遠,可以它是一個三叉路口。早在1372年,中國的明朝就占領了這個島,將這群島嶼釀成了中國的海外屬地。該島年年向中國中央王朝進貢,歲歲去朝。直到1572年,日本占領了沖繩島,但那時的日本人招惹不起中國這個大國,他們仍然認可這個群島是中國的屬地,并允許該島繼續向中國中央政府進貢。這種十分奇怪的雙重隸屬關系一直延伸到1875年以后,在那一年中,現天皇裕仁的祖父干脆派兵完全占領了沖繩島。
4年以后,日本明治天皇正式宣布該群島為日本領土,并規定島上所有的居民均為日本人,只能使用唯一的官方語言“日語”,并派出知事取代了沖繩王。日本就這樣強行將一塊原本是屬于中國的海外殖民地恬不知恥的吞并了。那時中國的中央集權王朝象是一棵被掏空了的大樹自顧不暇,無力過問這塊海外殖民地,只好默認了這一事實,其微弱的抗議聲很快就被國際社會忽略不計了。就這樣,日本人將目己的領土向西南標的目的足足延伸了500海里。
若干年過去了,沖繩作為日本四十七個都道府之一,與其它的都道府有著平等的地位。好比:沖繩在國會中有議員,有代表,沖繩人也是日本的一等公民。但由于這些島嶼孤懸海外,大大都日本人都忽視了它的存在。島上的居民也口稱要效忠天皇,不過,他們的絕大部分生活習俗都秉承了中國的。他們有神位,供的是“天地君親師”,有宗氏祠堂,有家譜。并且在門前和屋頂上放上石獅子來對那些不友好的入侵者,甚至還立有‘泰山石敢當‘用來驅邪避鬼。這一切都證明了,沖繩人的先祖是徹完全底的中國人。
盡管沖繩島在和平時期幾乎被遺忘,但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后,特別是美國人己經打上門來時,沖繩島的地位一下子變得“顯赫”起來了。
1944年3月初,正當美軍在攻打硫磺島時,日本大本營在沖繩配置了第32軍。這個軍是個滿員軍,下屬3個整師團和一個混成旅團。但在44年的2月,隸屬于這個軍最精銳的第9師團被調到了中國的臺灣島。因為陸軍軍令部認為,美國人的下一個進攻目標有極大的可能是臺灣,必須首先加強臺灣島上的防御。
沖繩島的戍守力量被削弱了,但盡管如此,第32軍軍長牛島滿中將手中仍掌握著一支不成視的力量,第24師團是關東軍的一部分,共有14000余人,第62師團12000余人,第44自力混成旅團有5000人,還有一個坦克聯隊,擁有14輛中型坦克和13輛輕型坦克,還有一支炮兵軍隊,擁有各種五花八門,大雜燴似的火炮,如:105毫米的榴彈炮;75毫米的步兵炮,81毫米的臼炮;24門320毫米的岸防炮以及22毫米的機關炮等等。另外,牛島滿將軍還有相當于團級編制的2個船舶工兵大隊,各種各樣的后勤軍隊和一支有2萬人的誓死效忠天皇的民兵軍隊,固然,這支民兵軍隊的主要武器是木棍,萊刀和削尖了的竹茅。
至于飛機這是“保密的”,在沖繩島上的兩個大城市那霸和首里固然是有飛機場的,但人們卻沒有看到半架飛機的影子,特別是“零式”戰斗機,也許有,也許沒有,但牛島滿將軍和他的顧問們都清楚,有沒有飛機其實都是一個樣,琉球群島特別是在沖繩島的天上,制空權肯定不會是日本人自已的。
牛島滿中將的戍守指導思想和硫磺島上的栗林忠道將軍是完全一樣的,他不籌算讓自己的軍隊流露在海灘上,成為聯軍軍艦上的大炮和蝗蟲一樣的飛機的活靶子。
在那霸和首里有著最利于戍守的理想地形,日軍在這里建立起了防御體系,這個體系的核心是一系列的同心園式的堡壘,堡壘上的射擊孔是一律向東南標的目的的。堡壘群橫貫全島,其縱深是由無數個洞窟,暗堡和隱蔽炮臺所組成。這些防御工事都由地下撲朔迷離的地道相聯,就連密布于鄉間,其形狀象是七弦琴一樣的中國式的古老墓地牛島滿將軍也沒放過,他失落臂沖繩島上的老年人的集體抗議而將其全部改建成了工事。
牛島滿的戰術與栗林中道中將一樣簡單但更實用,放仇敵上岸,在已經準備好了的陣地上與仇敵交鋒。到45年的3月中旬,所有近10萬名日軍,其中包含2萬余名用竹矛武裝起來的民兵己各就各位。主要防地由具有相看成作經驗的第24師團和62師團戍守,新編的雜牌第3師團和第44混成旅團則負責戍守島的南端,那里是臨海的懸崖硝壁,估計聯軍以那里登岸的可能性不大。而在島的東南部則完全拋卻了戍守,那里是渡具知海灘,一片曠野無險可守。美國人肯定將在那里登岸。因而只是象征性的安插了2個營級大隊,準備稍作抵當后就向回撤,誘敵深入。牛島滿中將正確地預測到了美國人的登岸行動,但這其實不料味著他能在這場戰役中獲勝,這點他自已也清楚,他只不過是在盡力而為罷了 美國人將進攻沖繩島的戰役取了一個文雅但又莫明其妙的代號,叫作“冰山行動”。誰也不知道是那個顧問人員給計劃命的名,又為什么叫“冰山?
但很顯然這是一次大規模的陸,海軍聯合行動。總指揮是斯普魯恩斯將軍,這位中將以其作戰謹慎心而聞名。
擔負登岸行動指揮的是陸軍的第10軍軍長西蒙。博利瓦.巴克納中將,巴克納將軍作風硬朗而兇猛,意志堅定但好走極端,是麥克阿瑟上將麾下有限的幾個王牌將軍之一。
巴克納對日本人布滿著冤仇,這恐怕來源于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曾是美國南北戰爭中南方的將領之一,曾被北軍俘虜后又逃了出來。因此巴克納對敵對方的冤仇可以是生與俱來的。
他將指揮6個相當有戰斗能力的師去進攻沖繩島。有3個師是陸軍,而另3個師卻是海軍陸戰隊。負責運輸和掩護登岸軍隊的是約翰..米切爾少將 第六百七十二章沖繩攻擊戰,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