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一句“巧嘴”出口,就看見夏潯促狹的盯著自己嬌嫩鮮艷的檀口,眸中滿是笑意。謝謝何等機敏,何況是做久了的夫妻,無需轉念,便知他在想什么,不由暈上雙頰,輕輕捶他一下,大發嬌嗔道:“你這模樣,想干什么?”
謝謝貌美如花,這時俏臉生暈,雖是含嗔說話,卻充滿了嬌嗲嫵媚的味道,夏潯不覺情動,輕輕攬住她腰,輕笑道:“今晚,留下來陪我吧!”
謝謝橫了他一眼道:“你傷成這樣,還想打什么壞主意呀?安生養傷吧!”
嘴里說著話,臉蛋兒卻愈發地紅起來,一股天生的風流透頰而出,令人怦然心動。
夏潯不禁涎臉道:“正因為身上有傷,不想叫創處破裂,所以才要我的謝謝陪我呀。”
謝謝眸波流轉,如水之蕩漾:“你這壞人,又想怎樣?”
這時說話,卻帶了些小兒女的嬌憨之氣。夏潯嘿嘿笑道:“自然是思念娘子的檀口雀舌……”
兩人打情罵俏,聲音自然而然地放低了許多,小櫻站在門口聽不清楚,忍不住向前傾了傾身子,也只隱約聽和什么嘴啊舌頭的,也不知兩人在打什么啞謎,心虛之下,反而有些忐忑。
夏潯央求道:“娘子,答應我好不好?”
謝謝紅著臉道:“你這家伙,最是風流好色。”
夏潯笑道:“嘿嘿,男人本‘色’嘛!”
謝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當初那位烏蘭圖婭姑娘,你頭一回領回來,我們還真道你轉了性兒,只是救人家從瓦剌出來,誰知道這以后三番五次的,嘿!你來我往,我往你來,可就不再斷了聯系。你老實交待。是不是喜歡了人家?”
謝謝在門側聽了,登時心跳臉紅,一顆心卻也懸起來,只想聽聽夏潯怎么說。
夏潯剛剛央得嬌妻答應,今晚要以那極樂的妙舌侍候,哪敢在此時惹她吃醋,立即作不屑狀道:“你開什么玩笑,那丫頭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這要是晚上碰見她,不看臉的話,你都不知道看的是正面還是后面。我怎么會看上她呢!”
“什么?”
小櫻肺都快氣炸了。姑娘家沒有不在意自己的身材、相貌的,尤其是這話出自己一個自己已暗生情愫的男人之口,她不敢置信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胸,根本看不到腳尖嘛:“就這還小?你想要多大?也不怕悶死了你!再說屁股。你們中原淑女們的屁股才嬌小的不像話,人家可是在草原上長大的,幼習弓馬、跨鞍打浪,這屁股……”
小櫻摸了摸自己的臀部,股肌結實,圓滾滾的,姣美的像熟透了的桃子:“這樣的屁股要是都能看成男人。你得什么眼神啊,你是睜眼瞎不成!”
小櫻氣鼓鼓的,恨不得立即沖進去自行驗明正身,戳穿夏潯的無恥謊言。還自己以清白。
房中,謝謝嘿嘿一笑,說道:“真的?我怎么瞧你說得言不由衷呢?我看那位烏蘭圖婭姑娘整天跟在你身邊時,你可是挺受用的。”
“哪有此事!”
為了今晚的性福生活,夏潯趕緊撇清,繼續睜眼說瞎話:“這不是因為她懂突厥語,要請她幫忙么,你當我愿意理她呀。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修養沒修養。脾氣還不好,什么走不搖裙笑不露齒那是全然的不理會。兇起來的時候……。哎呀,我都沒法提,你就想吧,一個草原上的女子,那性子得有多野,我能看中她?嘁!這樣的女人,就算是嫁人吶,那也是嫁禍于人,誰要誰倒霉!”
謝謝“噗哧”一聲笑,說道:“行了行了,你就損吧,你也不要急著辯白,我不難為你了!”
夏潯一見她起身要走,忙道:“你去哪兒?”
謝謝沒好氣地道:“我的大老爺,天還亮著呢,你不是想叫人家現在就陪你吧?你閑得要命,我可一堆事兒呢,本來擔心你的傷,才來看看你,現在一看吶……,哼!”
夏潯一聽,就知道今晚的娛樂節目算是定下來了,不由眉開眼笑道:“好好好,娘子去忙!”
謝謝前腳離開,小櫻后腳就閃了進來,蹬蹬蹬幾個大步就躥到夏潯面前,居高臨下,虎目圓睜。夏潯一瞧她那架勢,心里咯噔一下,忙把雙手縮在胸前,做小白兔狀,楚楚可憐地問道:“你……你要干什么?”
“嘿嘿!”小櫻突然笑了兩聲,露出一口小白牙,頰上兩個迷人的梨渦攸地一閃,便又板起面孔,抬手在夏潯胸口一抬,大大咧咧地問道:“國公爺傷口好點了嗎?”
“哎喲喝!”
夏潯一聲慘叫:“別拍,痛啊!”
小櫻驚奇地道:“這都好幾天了,還沒好吶?國公爺,你這身子還真嬌氣!”說著抬手又是一巴掌。
“來人……唔!”
夏潯只喊了半聲,小櫻就扯過一個枕頭,摁到了夏潯的嘴上,杏眼圓睜,殺氣騰騰地道:“喊!你再喊,再喊我弄死你!”
“唔唔……”
夏潯只管吱唔,因為心虛卻不敢反抗。小櫻眼下這么彪悍,簡直都抓狂了。不用問也知道,她是聽見自己剛才那席話了,這丫頭正在氣頭上,夏潯哪敢惹她。
小櫻瞧瞧夏潯,眼睛彎成了小月亮:“疼,是吧?”
“嗯嗯嗯嗯……”
夏潯如小雞啄米般一個勁兒點頭。
小櫻笑瞇瞇地道:“不好意思,我是草原上長大的女子,性子野,脾氣大,壓根兒就不知道溫柔為何物,做事粗手粗腳,可比不了中原的淑女們,人家是走不搖裙,笑不露齒……,我跟人家可沒個比!”
她這么說倒無所謂,問題是她一面說,一邊還用手輕拍著夏潯的胸口,她倒沒使多大力氣,巴掌拍上去。說疼還不疼,說不疼還有點疼,唯其如此,才更叫人緊張,因為你不知道她哪一巴掌會重,哪一巴掌會輕。
夏潯努力做出苦笑的模樣,以期換取小櫻的同情,奈何那大枕頭捂住了他半邊臉。就算他是大明影帝,這表演效果也大受影響,小櫻根本不為所動。
“哎呀。國公爺,您瞧您這胸脯兒……”
小櫻好象突然發現了什么瑰寶似的,趴到夏潯胸前,贊不絕口地道:“瞧國公爺這胸肌練的。又大又結實,可不像有些男人,瘦得跟排骨似的,要是晚上看見他,不瞧臉你都不知道看的是正面還是背面。國公爺你,可就不一樣了,我摸摸……”
小櫻五指箕張。攸地一縮,扣如鷹爪,直往夏潯胸口抓去。
夏潯再也忍不住了,猛一甩頭掙開枕頭。尖聲大叫:“救命啊……”
太子宮中,朱高熾將一摞批好的奏章往前一推,對中官乙一道:“把這些奏章發付出去吧!”
乙一答應一聲,連忙捧起奏章出去,朱高熾端起杯來,喝了一大口茶水,便站起身擴胸抬腿,活動身子。這一陣忙碌。他的身子都坐僵了。他活動了一下身子,便往屏風后走去。屏風后面設有一個小間,里邊有一張臥榻。乏了可以登榻歇息。
朱高熾剛剛躺到榻上,就聽屏風外面有人喚道:“太子?”
朱高熾一聽是楊士奇的聲音,不是外人,便道:“我在這兒,進來吧!”說著翻身坐起。
朱高熾很在意為君者的行儀,哪怕是在最信任的人面前,也不愿做出隨意、散漫的樣子。
楊士奇繞過屏風,見朱高熾剛剛站起,忙施禮道:“見過太子!”
朱高熾呵呵一笑,指指窗邊兩張花梨木的官帽椅,道:“不必拘禮,坐吧。”
“是!”
楊士奇謝了座,等太子上坐了,這才在椅上坐下,低聲道:“太子,帖木兒國使節到京多日,因為會同館、玄武湖兩樁公案,現在鬧得很厲害,摩羅到處告狀,要求朝廷嚴懲烏傷,烏傷則說摩羅是賊喊捉賊,請朝廷為他們主持公道。
而且,輔國公也是因為這件事受的傷,朝野對此議論紛紛,若久拖不決,恐怕又要有人彈劾太子,可這事兒太子又不宜做主。皇上北巡已經有些日子了,您看是不是奏請皇上早日回轉。同時,皇上回京,便不需監國,也省得漢王再生事端,可謂一舉兩得。”
夏潯已經把紀綱正在秘密調查,且已發現線索的事告訴了太子,朱高熾知道玄武湖行刺的真相。現在太子要做的事就是裝聾作啞,只把這案子當成帖木兒國兩支使節隊伍的內爭,催促下面查辦。
一般的戰斗,那是先下手為強,誰先動手誰就掌握主動,可是這次政爭卻有些特殊。這次是為了爭儲,而他已經是皇儲,身份太過敏感,他若主動出手,一旦失敗,就沒有退路了,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完全置身事外,利用紀綱去揭發漢王。
如果紀綱別有所圖,隱忍不動,那時也得是發動自己這一系的人做個過河卒子,探準了風聲再說,萬萬不能讓他這位太子直接出面,就算夏潯這個直接當事人兼受害人同樣不能出面,這樣一旦失敗,才有一線回旋的余地。因為這事太過重大,這個打算和事實的真相,卻是連楊士奇也蒙在鼓里的。
朱高熾沉吟了片刻,說道:“父皇北巡的時間是有些長了,可是朝中大臣早就為此進諫過,奏請父皇早日返京,這些奏章,我都一概轉呈了北京的,父皇聽不進去,以我的身分,卻是不便再提的,除非有個什么特別有力的理由才成。”
“這個么……”
楊士奇一聽不覺蹙起了眉頭,如何勸得皇帝回轉,他也想不出理由。
就在這時,乙一蹬蹬蹬地跑了回來,一到殿中便叫道:“太子,太子,皇上有旨意頒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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