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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殺妻之仇

  崔劍鋒怨自己考慮得不周到,忘了那一支護送案犯的官兵被擊昏后的處理方案,結果差點讓他們凍死或被野狗或狼吃掉。

  只因他還不懂柯伊伯人研發邱思遠他們用的這些光電武器時早就把這些情況考慮進去了。也就是用激光槍的弱光檔擊昏敵人,目的就是不想讓他們死掉。但人被擊昏后還需要照顧的,這一切,柯伊伯人早就考慮到了。

  崔劍鋒再聰明,也總會有考慮得不周到的時候。這不,有件事,他也未考慮好。那就是把魏康順與呂大柱劫持出來后,怎樣讓他們和.諧相處問題。

  邱思遠把這兩個人解救出來,但他做夢也未想到此二人間存在一種被地球人稱之為殺妻之仇的水火不容的矛盾。

  那天四名衙役按孫小剛的要求把囚車駕到騶虞城南后即被早已達到那里等著的陳云天接收并把車上的囚籠拆除,把套在魏康順與呂大柱二人脖子上的連手重枷卸掉。

  陳云天萬萬沒料到的是,他們剛剛卸下魏康順脖上的枷子,魏康順趁他們不注意,突然操起剛從囚籠上拆下的一根木條狠狠地朝剛被卸下脖枷,正看著兩衙役破其腳鐐的呂林柱頭砸去。

  呂二柱應聲倒地,昏死過去。正在給其破腳衙役見呂大柱突然倒下,見魏康順又舉著木棒砸向已倒地的呂大柱,就急忙向前攔住魏康順并奪過其手里的木棒,然后把呂大柱抬起來,放到已拆掉囚籠的馬車上。

  “誰讓你打他的?”因事離開的陳云天回來后發現呂大柱躺在馬車上昏迷不醒,火了。他沖上前還鬧著繼續打呂大柱的魏康順,隨手就給他幾個拳頭。

  魏康順臉頓時變成紫紅色,鼻子也流出血來。但他仍不停地罵著呂大柱,想撥開勸架的兩衙役,繼續打已昏過去的呂大柱。

  陳云天氣極,突然從左腰間抽出配劍,喝令正在拉架的兩衙役退下。

  “你再鬧,我就把你劈成兩半。”陳云天指著眼前的這個發瘋似地要捧殺自己的仇人的魏康順喝道:“把棒子放下!”

  氣紅了眼的魏康順那里聽得下陳云天的話呢?他雖然被打的臉部紫腫,但仍象一頭發怒的雄獅,兩衙役聽陳云天的話一放開他,他就跑上前舉起木棒就要打車上的呂大柱。

  “我讓你打。”陳云天見魏康順仍不止步,氣急了,本想立即把魏康順劈死,但突然想起崔劍鋒的話,就在刀落前改了劈向,原直飛向魏康順脖子的刀,就在落下前略向上偏,即飛向其剛舉過頭ding的握木棒的手,把木棒劈成兩段。

  而魏康順呢?因其木棒被陳云天劈成兩截,棒頭落空,其身子一前傾,也就在慣性作用下栽倒在馬車轅后。

  “真是老頑固。”陳云天怒氣未消,向前又是一腳。

  這一腳剛好踢到魏康順的肋骨上,只聽的咔的一聲,魏康順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兩衙役見陳云天滿臉殺氣,害怕得不敢向前勸架,只靜靜地站著看他還要踢魏康順。

  “陳兄,”此時天空中突然傳來邱思遠的怒喝:“不要再打他了!”

  “這種人,讓他活著有什么用?”陳云天停住了踢魏康順,仰望正在頭ding上轉圈飛的天眼說。

  “你難道沒聽說他的愛妻被車上的那個小伙Jian 殺了么?人家心里難受,為自己的親愛的人報仇。你難道不理解么?”天眼里又傳來邱思遠的憤怒的聲音。

  兩衙役仰面看著飄在頭ding上的天眼,嚇得渾身發抖,面面相覷,手腳都不知哪兒放了。想跑,見陳云天若無其事地對著天眼吼叫,也就不那么緊張了。作為唐代人,哪里見過如此奇特的事?他們的緊張可以理解。

  “那你還留著那個殺人犯干什么?”陳云天氣呼呼地說:“你讓我們留著這兩個死囚,真不讓人安靜一點。”

  “我們不懂你們這些地球人的這樣的思維與行為,不過,這兩個人有什么理由去死呢?”空中又傳來邱思遠的聲音,不過現在語氣已不那么沖動了,也就是說,其語氣緩和了許多。

  “你們天外來客不懂,也就少管我們的事,生生死死,很尋常。”陳云天指著眼前的兩個倒下去的人,又惱了:“你想想,現在這兩個人怎么辦?帶著這兩個死人,遇到緊急情況,還會拖累我們。”

  “這個用不著你擔心,我們在空中監視著呢?就這么些唐兵,能把我們怎么樣。”空中又傳來邱思遠的聲音:“你就把他們放在車上,先找一家客棧過夜吧。反正住宿與吃喝費用由我們付就行了。”

  “你那錢都是偽造的大唐方孔銅錢,你們用著沒事,但在我們眼里,也是死罪。你們的行為,與那些強盜沒什么兩樣。”陳云天憤憤地說。

  “我們現在還不是你那大唐的臣民,我們的事,用不著你管。”空中傳來的聲間,又帶著怒氣:“我們柯伊伯人世界里,沒有賣買,我們也不懂得你們大唐的這些規矩。這些銅錢,我們只要能做得一樣,你們用著就是了。”

  “崔公就是這么死腦筋。”陳云天怨天憂人地抱怨:“幫這些人落戶大唐?這些人不是什么好鳥。”

  “你少說一點牢騷話好不好?”空中傳來崔劍鋒的吼聲:“人家原本就是從這里走出的人,想回來,我幫他們,有什么過錯?”

  “沒過錯?他們一來就大量仿制大唐的銅錢,照這樣下去,大唐就被他們這些天外來客吃空了。”陳云天怒視頭ding上飛著的天眼說:“他們什么也不干,卻動不動.亂散發大唐銅錢。我們能讓他們這樣隨意地胡鬧下去么?”

  “這只能是你的看法。”邱思遠的聲音仍很強硬:“我們現在在大唐的地盤上,沒有合法身份,找不了工作,落不了戶頭。這樣我們怎么掙錢?等我們落戶了,有了土地與房屋,能自食其力地混日子,就不再這樣做就行。現在沒法不這樣干。”

  “這只能是你們這些天外強盜的借口。”陳云天指著天眼罵道:“別以為你們靠你們這些神器就能讓我們地球人臣服你們。”

  “好了。”崔劍鋒火了:“陳云天,你想跟我查案,就少說廢話。不想干,馬上滾蛋!”

  “你別裝我老子。”陳云天指著頭上的天眼繼續發泄他的不滿:“我是堂堂的大唐四品官,官階不比你差,你有什么資格趕我走?”

  “你不想走,就得聽我的話,我讓你什么干,你就怎么干。”崔劍鋒的話仍帶著怒氣:“你有什么不滿,可以向狄國老說。我是他派來,帶你們查案的。”

  陳天云沒再說什么,只是瞪著眼前木頭一樣呆呆地站著的四全衙役,喝道:“還不快把那小子抬到馬車上?”

  那四個衙役不敢怠慢,忙向前把魏康順抬上馬車上。此時魏康順仍痛苦地在馬車上打滾,其肋骨可能被陳云天踢折了。

  “那小伙叫什么來著?”空中傳來邱思遠的問話聲,他是向崔劍鋒問的。

  “他叫魏康順,就是那天你們把他吸到你們的飛屋里的小伙。哦,對,那不叫飛屋,叫飛碟。是你后來告訴我的。”

  “陳兄,”空中又傳來邱思遠的聲音:“你扶魏康順坐起來,讓他聽我的解釋。”

  “你直接讓衙役去扶就是了,還讓我去伺候那個混蛋干什么?”陳云天仍在氣頭上,理都不理仍在其頭ding上方翻旋的天眼,轉頭走向自己的馬。

  “我是想讓魏康順看你的誠意。”邱思遠冷冷地說。

  “我對他這種人沒誠意!”陳云天跳上馬,沒再說什么。

  此時兩衙役已扶著魏康順坐起來。

  “恩公。”魏康順仰面望著頭ding上飄浮著的天眼,從聲音里明白那是曾吸他進飛屋的人:“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不用謝。”邱思遠的聲音帶著親切感:“我請你不要再這樣鬧,好嗎?”

  “可他和我有殺妻之仇的仇人哪。我不殺他,難平我心頭的恨。”

  “魏老弟,”邱思遠的聲音仍帶著大唐人感到溫和的語氣:“我們天外來客,是從柯伊伯帶飛來的,我們那里沒有你們這樣的男女兩性人,也沒有生與死,自然不太明白你們的感情。但老弟聽我說,不要再對那個小伙發泄自己的不滿,行嗎?”

  當然,邱思遠是用其史前文明時期的地球人的亞陸母語說的話,通過套進其牙齒上的柯伊伯人研發的大唐語言交換機芯片交換后控制其嘴唇發出的唐人常用的白話(與現代閩南方言相近),而且也夾雜著唐人說話時的常見情感與語氣。只因這種交換機是柯伊伯人通過他們擄去的四名唐人的言行與腦電感應來分析,通過歸納與集合方式研發出的帶情感色彩的唐人語言轉換系統。不全是邱思遠的史前文明人類的情感的流露,相反,是人情化轉換系統編排的帶有唐人感情.色彩的編程語言。所以唐人聽起來非常順耳。

  “行,老哥。”魏康順聽著通過編程 mo擬的邱思遠的語言,感動得哭了:“我聽你的。”

  “老弟,”空中又傳來邱思遠的安慰聲:“你不必傷心,你的愛妻死了,我可以幫你讓柯伊伯人把她復活過來,讓你們重新過上美滿的夫妻生活。”

  “老哥,你想安慰我,也不能這樣安慰呀。”魏康順一臉苦笑:“天下哪有死而復生的?”

  “真的,老弟。”邱思遠的話帶著認真的語氣:“復活,地球人做不到,但柯伊伯人能做到。因為我們是生活在不死的天界柯伊伯帶里的人。”

  “真的嗎?”魏康順臉上閃現充滿疑慮:“我不信。”

  “你應相信他們。”正在馬上低頭不語地聽著他們談話的陳云天這才抬起頭,轉過身看著魏康順:“算你小子有福氣。”

  “你也知道?”魏康順看著陳云天那認真的臉色,喜形于色,驚喜得忘了剛剛被這個粗魯漢打腫臉龐,踢折肋骨的痛疼:“謝謝大哥。”

  “沒什么好謝的。”陳云天冷冷地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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