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洞底部的大空間里,岑可待與陳功并肩而行,彭家豪跟在邊上,拿著大燈給他們照明。
走了才七八步路,陳功突然一個踉蹌,岑可待趕緊出手扶住了他,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是絆到了嗎?”
“我,我的眼睛剛才差點被閃瞎了!”陳功瞇起雙眼,皺緊眉頭,聲音微微發顫。
看他模樣,似乎…說的是真的。
可大燈光照的是前方啊!
岑可待和彭家豪都有些莫名其妙。
“沒事了,我們走。”陳功朝兩人擺擺手,繼續往前走。
懷著滿腹的不解,岑可待和彭家豪跟了上去。
三人越過一塊提醒潭深勿入的警示牌,就到了水潭邊。
大燈的照射下,可以清楚得看到,這個水潭不大,最多兩米見方,潭口呈不規則狀,潭壁也凹凸不平,顯然是天然形成的。
潭中快要溢滿的積水,在燈光下泛著幽綠色的光芒。
陳功凝視著水面,半晌無語。
或許他另有深意吧。
岑可待和彭家豪對視一眼,也不作聲,和他一樣靜靜看著水面。
很快,托尼和兩個船員也過來了,似乎被他們感染了,同樣如此。
“這是死水吧?”一會兒后,陳功忽然發問。
“應該是吧。”彭家豪略一思索后答道,“我們上次來是年前,這里的水面一直在這個位置,不,似乎有些下降,但幅度不大。”
“就沒人排干過里面的積水?”陳功追問道。
“或許英軍排干過吧,我也不太了解。”彭家豪不確信地答道,明白了他的用意,笑著說:“這水潭只有三米多深,隨便拿個東西就能探到底,下面不可能藏著什么東西的。”
“潭底的確不可能藏著什么東西…”陳功緩緩點頭,后面的話在心中沒有說出來:可潭底再下去就不一定啦!
如果其他人可以看到他面前打開的光屏,一定會像他之前那樣,被閃瞎了眼!
一個體型巨大的光亮體閃耀著光輝,在一片黑暗的光屏上分外顯眼。
如果仔細觀察,可以分辨出來,這個光亮體是由無數個規整的小光亮體構建而成的。
…挖寶App發現金條一根 系統日志項目中,這樣一模一樣的記錄排列得密密麻麻,根本拉不到頭。
陳功之前的異樣表現,也是受了那連續不斷的提示聲影響。
仔細研究了光屏上的地圖,陳功確定,這個水潭底部的土石層大概厚八米,再下面還存在著另一個空間,那些金條,就藏在那個空間里。
彭家豪之前所說的應該是真的,這里原先是一伙南海海盜的藏寶洞!
海盜們把戰利品中最珍貴的黃金,藏在這個斜向下的天然洞穴中,然后用厚厚的土石掩埋起來,最后留下上面很短的一部分放入水,偽裝成了一個深度只有三米多的水潭。
后來,或許他們被消滅了,或許英軍占據了這個小島,他們已經沒辦法再回來取走這些黃金。
英軍當年有沒有排干積水并不重要,總之沒有人發現潭底的異樣,這些黃金就一直留在這里,直到此時被陳功發現。
應該說,這些黃金是被擁有16米搜索半徑的挖寶App發現的。
你們當時如果排干了積水,把金屬探測儀伸到潭底去探測,說不定就可以有所發現了!
陳功深深看了一眼彭家豪,眼神中有同情,更多的是慶幸。
燈光未及的黑暗中,彭家豪看不清他的眼神,卻莫名地打了個寒戰,心中悵然若失,不禁惶然道:“陳功,有,有事嗎?”
“沒事。”陳功搖搖頭,淡然道:“既然沒什么好看的,我們出去吧。”
走出洞口,回到陽光燦爛的世界,陳功瞇起了眼睛,過了一會才適應過來。
可惜啊,沒有在這個巖洞里找到和圓明園有關的線索。
不過蒼天不負,那些海盜藏金算是個補償吧,還是個超級大補償。
不過,我不會放棄原先的猜測,還要繼續推動下去!
心中思緒萬千,他故意走得很慢,岑可待自然跟隨著他的步幅。
其他人很快超越了兩人,他們回頭看看,大有深意地笑笑,然后又加快了些步伐。
“可待。”看著前方漸行漸遠的背影,陳功開了口。
“嗯。”岑可待莫名地有些心慌。
“我想拜托你幫我做一件事。”陳功站住,看著她認真地說。
“?…哦,好的!”岑可待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一口答應下來,心里又莫名地有些失落。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失落,只是覺得面對他的眼神,就總是會想起壽春那晚的月亮,于是就會慌亂,走神…
“你幫我查一下熨波洲和這個巖洞的歷史資料,最好是英軍的原始檔案,重點放在額爾金和這邊的聯系上,包括人員物資往來等情況。”
“好。”岑可待習慣性地點頭,隨即反應過來,驚訝地問道:“你,你發現了什么嗎?”
“暫時還沒有什么發現,不過我有一種直覺,需要你來幫我驗證。”陳功微笑道。
他的笑容里蘊藏著一種叫做自信的光芒,岑可待看得有些癡了,很快驚覺自己狀態不對,趕緊挪開快要被黏住的視線,心慌意亂地說:“在壽春時,你的直覺就很靈驗,那晚的月亮,我那時…”
我都亂七八糟說了什么啊?
太丟臉了!
她幾乎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還有那漸漸燙起來的臉,趕緊往前快走了幾步,急促地說:“我回學校就開始!”
“不用太心急。”陳功追上了她,若無其事地瞥了她一眼,隨后看向前方,說道:“有找不到的資料,你可以讓許達明去找,在香江還是要多多倚仗他這樣的人。”
“我明白。”岑可待連連點頭,似乎這樣做可以驅散心中的繁雜情緒。
接下來,兩人默然走了會,岑可待忽然想到什么,問道:“他可以信任嗎?”
陳功想了想,點點頭:“應該可以。”
“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岑可待自信地笑了。
這一刻,她徹底恢復了自己,那個完美而自信的自己。
“這一次,我終于可以幫到你了!”